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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桃色纠葛,她有旧日情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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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傅寒声已不在山水居,他留了一张字条放在萧潇枕畔:晚上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餐。

萧潇拉开床头抽屉,把字条放了进去,掀被起床。

双休日不去c大,萧潇作息很规律,按时起床洗漱跑步,回来洗澡吃早餐,然后便看书、写论文。

时间过得很快,周六这晚,傅寒声如晨间字条所言,果真赶回山水居陪萧潇一起用餐。

晚饭吃到一半时,客厅有电话找傅寒声,通话时间很短,充其量只是一个小插曲。

并不影响傅寒声的食欲,他夹菜给萧满:“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早点睡,不必等我。

萧潇点头,没有多问。

夜晚八点,萧潇端着一杯水走到窗前,窗外曾瑜和几名佣人正目送傅寒声坐车离开。

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萧潇并不知道,傅寒声之所以夜间离开,是缘于一个叫唐婉的女人。

按照唐家辈分来讲,她理应唤唐婉一声:婉姨。

唐婉今夜喝醉了。

她如果不喝醉,绝对不会醉驾开车前往山水居。

如果不是门卫紧急逼停唐婉,车毁门破是小事,怕就怕车毁人亡。

那位唐小姐毕竟是唐家人,但像她这样在山水居门口发酒疯,万一被好事者看到,不知又要生出多少麻烦事。

无奈之下,这事只能告知傅寒声。

傅寒声在电话里指名让唐婉接电话,细算下来也只同唐婉说了一句话:“盛世公馆,晚上八点半?”

简洁的话,看似是询问,却不容争辩。

突闻此声,唐婉还未回过神来,还未因习惯回复一个“好”字,电话已被他挂断了。

门卫见唐婉正拿着电话愣愣出神,遂走近道:“唐小姐,您喝醉了,为了安全起见,傅先生吩咐我代驾送您回去。”

…………

这里是盛世公馆,同时也是唐婉名下私人房产,坐落在顶层。

唐婉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住过了,只让人定期过来打扫。

如果不是傅寒声点名要来这里,她怕是此生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这里对于她来说、是噩梦。

山水居门卫送她来到盛世公馆后,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方才下车上楼。

如果是前几年听说傅寒声夜间要来,她一定会为了晚上约会煞费苦心:

铺上全新的四件套,洗完澡换上最性感的丝质睡衣,化上淡妆,喷上香水,对于他的到来既紧张又期待……

事实证明,每一次“约会”于她来说都是一场耻辱。

有这种想法时,唐婉正步伐虚浮地一步步走进主卧室,打开灯,触目就是一张刺人眼眸的双人床。

那张床带给她的回忆实在是不好,以至于唐婉驻足不前,全身发冷。

在这间卧室、这张床上,她曾两次被傅寒声轻贱相待。

他每次都会让她脱掉睡衣,然后身无寸缕地躺在床上……

她是唐婉,随便往人群里走一走,哪个男人不往她身上瞄?

都是成年人,她穿着衣服,男人尚且眼露情欲地看着她,更何况是身无寸缕的她?

偏他无动于衷,那个人总是稳坐在卧室沙发上,沉默吸烟的同时,眸光淡淡地望着床上的她。

那样的目光不带男女情色,而是坦荡荡的,就像是……就像是,他只是在欣赏一幅画。

每每这时,她总是气得浑身发抖,蒙在被子里哭得天昏地暗。

唐婉喜欢傅寒声的时候,他早已是c市首富。

那年,感婉刚回国不久,因和父亲一起出席酒会。

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傅寒声,井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父亲为了事业和名利,一直希望她能够成为傅寒声的妻子,也千方百计地帮她制造机会。

她本是咄咄逼人的女强人,但面对傅寒声却总是束手无策。

在他面前,她由自信转为自卑,有时甚至会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会看上她呢?

但常年见面累积,他默许了她的靠近,甚至她偶尔对他做出亲昵之举。

比如挽手臂和亲面告别,他虽说没接受,但也没拒绝过。

唐婉被傅寒声迷得神魂颠倒那会儿,她有想过献身给他,那天也是在盛世公馆。

她从浴室出来,他正站在窗前抽烟,她走到他身后圈着他的腰,暗示他该上床了。

那夜,他让她脱衣服躺在床上,他却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她不解,还一度猜测是不是她的身体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直到那天晚上——

她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后半夜的时候,“他〞终于上了床,在黑暗里和她亲吻纠缠,正在紧要关头卧室门忽然被人一脚端开,灯光乍亮。

唐婉攀着“他”的肩膀,震惊地望着门口,只见父亲带着两名记者就那么冲了进来,却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时,当场愣在了原地。

那目光,是震惊,是难以置信。

唐婉循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她先是杏眸圆睁,紧接着尖叫出声。

那个 “他” 不是傅寒声。

傅寒声第一次踏进盛世公馆时,他就知道卧室里被人偷偷装了监控,暗处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只等他和唐婉高潮迭起,躲在睹处那人便会冲进来,大打名利算盘。

唐家父女因此丢尽了颜面,不知花了多少封口费,但这世上本没有所谓的秘密。

后来也不知道哪个记者说漏了嘴,唐婉的名声自此一落干丈,若非如此,唐二爷也不会让唐婉下嫁给徐誉……

约定时间是八点半,傅寒声卡着点来,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门铃响起时,唐婉前去开门。

傅寒声仁立在门前,他从山水居而来,衣着不再是商务正装,而是再家常不过的家居服:

V字领白色薄衫,薄衫宽松,隐约露出他的锁骨,那条灰色家居长裤,清晰地凸显出他修长的双腿线条。

这个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虽是家居服,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唐婉看傅寒声,眼神恍惚,悲痛,隐隐憎恨。

傅寒声看唐婉,眼神挑剔,审视,隐隐冷漠。

傅寒声进了屋,立在客厅沙发前低头点燃了一支烟。

唐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后关上门来到了开放式厨房。

“喝酒吗?〞唐婉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拧开瓶塞时抬眸看着傅寒声。

傅寒声扫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没回应她的话。

他今晚不喝酒,晚些时候回山水居,满身酒气上床,萧潇该不高兴了。

唐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红酒在灯光下宛如鲜血,她的心头血。

似是觉得刺眼,她倚着吧台一口饮尽,再低头倒酒时,唐婉址唇笑了,那笑是嘲讽的笑,她轻声呢喃:“你毁了我……”

说起伤心事,唐婉猝然看着傅寒声,她咬牙重申道:“我发暂,当初是我父亲算计你,我事先井不知情。”

傅寒声的脸笼在烟雾里,谈淡道:“我知道。”

唐婉心弦一紧,愣在那里不动了。

他知道,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啊!

唐婉心思大恸,因为激愤,声音拔尖:“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对待我?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笑话我的?我被你害惨了,傅寒声——”

傅寒声抬眸看她,眼神温润,声音更是轻来:“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你父亲有心算计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这些年你屡次找博达麻烦,虽说是恨错了人,但念及你当年无辜,所以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以前种种,就算是我欠了你什么,也在御景台钉子户一事上恩怨两清,但你今后如果继续冥顾不灵,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唐婉脸色发白,似是被傅寒由戳中了痛处,有泪意忽然出蹿进了唐婉的眼哞。

她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咬唇不语。

傅寒声记挂萧潇在家,本已起身,却因想起什么。

于是止步转身逼视唐婉,眼神像鹰一样,深沉的眼眸里藏匿着逼迫。

他说:“唐总,山水居庙小,下次如果醉酒闹事,还请移驾他处。”

唐婉死死地咬着唇,良久才开口道:“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他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笑:“婉婉,像你这样不知死活地挑衅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傅寒声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身后传来了酒杯破碎声以及一道清晰的巴掌声,那一巴掌是唐婉送给她自己的。

“爱上你,我真是贱。”室内唐婉声音很低。

所以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傅寒声听。

此时傅寒声已出门,无论是否听到这话对于他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盛世公馆,此生永不再来。

深夜傅寒声回来,萧潇知道。

身旁床榻沉了下去,萧潇背对着他,继续睡,其实在他回来之前,她正在做梦,她把这个梦归结成美梦。

梦里,自己还是少女光景,父亲做了满满一桌菜给她和慕雨吃。

有酱排骨、青椒鸡、酿豆腐、冬瓜鸭汤、干烧千张??

正要动筷,傅寒声却惊醒了她的梦,萧潇回想梦境,只觉得怅然若失。

她甚至在想,如果他能晚些回来就好了,至少她可以在梦里吃一口父亲亲手做的饭菜,哪怕只是一口。

这想法如果被他知道,他怕是又要恼了。

黑暗里,他伸手搂她,萧潇轻微地动了一下,他察觉到,在她身后轻声问:“吵醒你了?”

萧潇不作声,傅寒声没有继续追问,他移开手不再碰她,躺在她身边不动了。

周六深夜到周日清晨,在有限的睡眠时间里,萧潇难得幼稚天真一回,她尝试快速人梦,希望可以续接之前的美梦。

梦倒是接连做个好几个,但都跟之前的梦没有任何牵连,后来在梦中醒来,不是因为傅寒声吵醒了她,而是她已习惯在每天五点半起床。

傅寒声已经起床并不在卧室,外面隐有汽笛声,萧潇下床去了阳台。

山水居一带树木繁多,到了清晨,雾气很重,一辆全黑座驾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华臻拉开后车门时,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的傅寒声刚闪身坐进车里……

萧潇晨跑回来,洗澡下楼用餐,在餐厅里碰见曾瑜,曾瑜笑着说:

“先生清早有事离开,离开前让我转告您,早餐不必等他。”

萧潇坐在餐桌前,顺手拿起一份早报翻阅,头都没抬:“开饭吧!”

下午三点,萧潇去c大之前,曾瑜到二楼书房找萧潇:“太太,先生在东篱斋,他说那里新进了好茶,让高彦送您过去品品。

萧潇放下书,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揉着发疼的额头,理清烦乱的思绪。

自开学以后,金融系研究生每天忙碌学业已是兵荒马乱,更何况她还要抽时间写论文。

即便双休回到山水居也是足不出户,好在今天收工,出去走走也不错。

东篱斋在c市属于高级私人茶坊。

它之所以在茶坊行业比较出名,一方面是因为茶叶贵,最便宜的茶水,一千块钱也只能喝六小杯;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服务员,身材相貌皆是佼佼者,不比模特明星差。

茶客来东篱斋品好茶,赏美女,所以这里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博达在东篱斋一直设有专属包间,除了傅寒声、周毅和华臻之外,还有五名博达高层在场。

下午茶点选在这里是没有错的,除了喝茶谈公事,没事还可以听听小曲。

是的,小曲。

缘于温月华爱听京戏,再加上东篱斋走古风经营模式,所以这里有专门戏班。

傅寒声每次来,必会请京戏演员坐在精致的圆台上唱上一曲。

曾经有商人在东篱斋喝茶碰到傅寒声,曾好奇询问:“傅董喜欢听京戏?”

他淡淡地笑:“附庸风雅,不喜不厌。”

高彦领萧潇过来时,台上正在唱 《斩马谡》,傅寒声靠着椅背。

闭目附和哼唱,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不是一般地惬意享受。

门开了,萧潇站在门口,茶室里的人纷纷朝她望去。

周毅和华臻见过萧潇,就不用多说了。

但另外五名公司高层却是第一次见萧潇,意外之余,打量探究眼神不在话下。

在他们的眼里,女孩年纪很年轻,也很漂亮,穿着素净的翻边t恤衫,一条颜色洗得发白的卷边牛仔裤,脚穿一双深色系帆布鞋。

天气不太好,她又在衣服外面罩了一件中长深色开衫儿,针织料子很薄,很适合现在的季节穿。

这样的装扮,看起来更像是学生,或是刚走出校门的应届毕业生,追求简单和闲适。

整个人因为太过素净,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任何昂贵的痕迹。

这女孩年龄不大,身份不明,再加上她这身穿着。

所以公司高层看到萧潇虽然好奇,却没一个人站起身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原本正在喝茶的周毅和华臻竞双双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朝女孩颔首。

五人面面相观,要知道周毅和华臻在公司位高权重,两人除了傅寒声或是应酬需要,私底下极少待见他人,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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