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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里有着太多措手不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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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夏日c市,伴随着一场大雨不期而至,凉意穿过半开的窗迎面扑来。

对于山水居来说,那是一个平静的下午,萧潇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

傅寒声坐在隔壁茶水室对着电脑屏幕回复邮件信息。

傅寒声在隔壁扬声喊:“潇潇,别忘了喝水。”

“哦。〞萧潇应了一声。

他把时间掌握得很好,那水是他之前端过来的,起初很热,但现在已经放温了,喝在嘴里刚刚好。

喝水时,汽车声响起,萧潇朝窗外望去,庭院里周毅正撑伞匆匆走来。

到了门口,收伞交给佣人,萧潇已端着水杯站起了身。

周毅拨拉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发,跟萧潇打了声招呼:“太太,我找先生有急事。”

“他在茶水室。”萧潇料想是工作出了什么事情。

确实是工作出了问题,不过问题不算大。

4月下旬,博达广告运营部迎来了未来三年最大的广告客户,本来这种事傅寒声向来是交给下属去完成。

但合作方有意合作的同时,自是希望博达也能拿出诚意来,周一见面详谈是避之不掉的。

从商人合作角度来看这件事,合作方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恰当。

这么大的合作案,秉着谨慎的态度,合作方想要见一见博达负责人。

实在是合情合理,但傅寒声却皱了眉。

傅寒声皱眉,是因为萧潇。

她每天都要吐上一两次,同在一座城,虽然唐氏和博达相距甚远。

但毕竟安心许多,可北方城市……

合作方约见地点是北方城市。

唉,北方城市也不远,他明天一早飞过去,签完约。

最迟当天黄昏就能回来,跟每天去博达上班没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无视周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把手中的合同文件啪的一下拍在了周毅的胸口:“添乱。”

心里石头落了地,周毅也有心情开玩笑了:“傅董,我这也是为了博达,这哪叫添乱啊?”

周毅这次可是为博达再创利益新高,偏偏傅先生不喜也不热情,反倒是颇为迟疑。

这时候的周毅又哪里知道傅寒声的心思,他现在离开c市,无非是放心不下萧潇。

周一清晨,萧潇送傅寒声出门,离开前他叮嘱了一个多小时。

不让她干这个,不让她干那个,听到最后,萧潇倒了一杯水给他:“喝点水,润润喉。”

他哭笑不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 “究竟是中了你什么毒?不在一座城,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不放心。”

她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她主动吻了吻他的脸。

在他耳边说:“我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你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回家。”

c市市中心,唐氏集团在阳光下巍峨耸立,气派非凡。

4月初,萧潇初入唐氏,当时无人服她,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拿着文件请示她的意见。

但她却在整个4月时间里通过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震慑了唐氏上下,就连唐二爷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唐氏上下大都是人精,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在唐氏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在历经一个4月之后,如果再不明白,还不如直接卷铺盖回家。

太忙,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幸事。

中午萧潇没有食欲,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饭,在有反胃冲动时,及时放下筷子,远离了餐桌。

她在午后时间段去了一趟医院,先是热了一条毛巾,在手背上试了温度。

这才拿着毛巾给唐瑛擦手和擦脸:“唐氏主位,我既然坐上了,就势必会纹丝不动。

我守住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高高在上,而是唐家祖辈世世代代的心血。

自我四岁回到唐家,接连跪了十几年唐家祠堂,膝盖一次次着地,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又何尝不是?

可既然跪了,我就不能对不起这些年磕的头。

慈不掌兵,唐家亲眷不触及我底线还好,一旦触及,我绝不手下留情。”

掀起被子一角盖住唐瑛的手,她在起身时极轻地抽了拍唐瑛的胸口。

那是距离唐瑛心脏最近的地方:“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病房,是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左右,这天格外闷热,萧潇走路慢。

却有些心烦气躁,担心自己又要孕吐,所以在走到医院花园时停下了步子。

花园里,群花醒目,绿草茵茵,有一家三口从医院里走出来。

女人双手抱着几个月的小宝宝,男人在一旁撑着伞,用伞下阴凉护住了女人和孩子。

萧潇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孩子,无声微笑。

这天是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8.0级大地震。

后来据统计,地震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千米,地震的震中烈度其实已经高达11度。

地震波及大半个中国及亚洲多个国家,北至近宁,东至上海,南至香港越南,西至巴基斯坦。

这天在c市,众说纷纭,有人感觉耳朵短暂嗡鸣,有人感觉吊灯虚晃,有人毫无反应。

这座南方大城除了太过冰冷残酷,几十年冬天不下雪之外,一直被上天给宠坏了。

所有人都是在看到相关报道后才知道汶川出事了,波及大半个中国都有明显震感。

萧潇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高彦。

萧潇进医院看望唐瑛时,手机遗落在了车里,那手机还保持着通话,高彦喘着气跑过来:

“太太,汶川发生地震,断层余震北方高于南方,傅董刚打来了电话,您快接。”

高彦的声音,像是一把剪刀,直接剪碎了萧潇前一秒的温淡。

萧潇接到电话时,傅寒声正站在合作方公司楼下,街道塞车严重,各大商铺关门。

街面上到处都能看到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傅寒声的身旁不乏忙着拨打手机的人,他在焦急的心态下。

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潇潇”,声音就被萧潇接连的问话声给冲没。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那边余震情况怎么样?”

萧潇声音一贯冷静平淡,但这天萧潇的声音里分明有着极力克制的慌乱,听得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

可再急又能怎么样?

只能忍着,强忍着那份焦急,用轻松的语气哄着她:“潇潇,你听我说,这边没什么反应,我很好,也没事。

你让高彦立刻带你回山水居,你在家里等我,我会尽快赶回去。”

“不,你不要着急赶回来,安全最要紧。

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c市未受地震影响,你不要担心我。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急坏了,你快给老太太打电话报平安。”她这么说着。

又因心知他脾性,临了补充道:“等震感稳定了,你再坐车去机场,我不要你急着赶回来,我要你好好的。”

那是北方大街,周围颇有些兵荒马乱,傅寒声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眸湿了。

他被萧潇的善解人意给触动了,血浓于水的是亲情,刻骨铭心的是爱情。

陌生北方大城,傅寒声给母亲温月华打电话,响了一声就被快速接通了,似是一直在等他打电话过来。

“履善——”那是急切担忧的慈母音。

“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月华接连说了两遍,声音那么宽慰,那么放松。

却在下一秒时间里呜咽一声,哭着说,“打你电话一直在占线,你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傅寒声听着母亲的哭声,心被生生地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妻子,一半是母亲。

当亲情和爱情交织在一起,那是人世间最不能舍弃的割舍。

孰轻孰重,难分高下。

真的难分高下吗?

当地震来临的那一刻,他率先想到的是萧潇,但并不代表他不记挂母亲,他只是……

他只是在最无力思考的时候,把心分成了大小块,大的那一块是萧潇,小的那一块是母亲。

所以他在闻听母亲担惊受怕的哭声时,心里滋味并不好受,那是身为人子后知后觉的愧疚。

这一天,汶川受难同胞,千家万户除了饱受生死折磨,他们在亲人离世,绝望崩塌的那一刻,心里都想到了什么?

是生死无常,还是不甘心带着诸多遗憾怅然离世?

那么全国同胞呢?

在哀悼遇难同胞,感受同胞之苦,体察同胞之痛,难过落泪时,那一刻又都想到了什么呢?

是否觉得,当生死来临的那一刻,其实自己之前计较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其实真的是轻如鸿毛,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萧潇没有听傅寒声的话回山水居,她是一个妻子的同时,更是一个集团的主心骨。

c市虽是一片风平浪静,但从汶川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波接一波,除此之外。

还有各大省市被波及的消息,足以搅得市民心绪不宁。

此刻c市无恙,谁又能保证下一秒不会出事呢?

c市塞车格外严重,车载电视和广播里全是地震信息,萧潇在坐了二十分钟左右,开门下车。

“太太。”高彦见萧潇下车,急着解安全带。

“我先回公司。”萧潇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身影消失在了冗长的车流之中。

是下午时间段,唐氏员工虽不至于脱离岗位,但很明显全都无心工作,当着各层主管经理的面还能做做样子。

但主管经理一走,立马就滑动座椅和同事议论起了地震和捐款这件事。

萧潇回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房门就没停过过,有人请假想回四川老家看看情况;

有人希望能够到灾区支援,更有主管表达了部门员工的心声:

员工希望唐氏能够暂时放假。

当天唐氏紧急会议,唐氏董事长面对唐氏逐层正副职经理,强调了公司立场。

她目光坚定,话语较之往日略显柔和,她支持员工去灾区支援。

但前提是所谓支援是否专业,是否在救援的同时,能为自己的生命提供最安全的保护。

她提出唐氏一日工作安排照旧,但唐氏会捐出现金和救援物资送往灾区。

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和灾区同胞共渡难关……

按原定航班,傅寒声在历经几小时飞行之后,将会在黄昏时分回到山水居。

谁知航班延误一拖再拖,萧潇偶尔坐在山水居台阶上等他,偶尔去花园散步。

到了晚上八点,她趴在膝盖上似是睡着了,曾瑜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轻声劝:“太太,我们还是先回房吧!等先生回来了,我再叫醒您。”

“我再等等。”

2008年的夏天,夜风迎面吹来,温润柔软。

晚上九点,萧潇坐在台阶上,像是一个等不到家长就不肯回房乖乖睡觉的孩子。

其实她没睡,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汽车声她听到了,但她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把脸埋在膝盖上,

察觉有脚步声走近,察觉有人在她身旁坐下,察觉她被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抱在怀里。

她的脸终于在那一刻脱离了膝盖,脸上满是潮湿的眼泪。

浓密的长发,像是最柔软的丝绸流淌在傅寒声的臂弯间,他低头擦她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萧潇不是一个惯常落泪的人。

但这一夜,她在漫长的等待中,用一份镇定和冷静遏止了心头的波涛起伏。

越长大,就越怕失去。

5月12日这一天,汶川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劫,远在c市未受震点波及的萧潇殊不知也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理变迁。

电话里,傅寒声虽告诉她,他那边未受地震影响,但她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撒谎。

从电话里传来的背景音除了喧嚣,更多的是杂乱无章,毫无疑问那是一座刚刚受过惊吓的城,而她的丈夫正身处那样一座城之中。

山水居是他们的家,她在漫长的等待里感受到他的步伐迈近,被他用双臂牢牢抱紧,终于迎来了他的怀抱。

这样一个怀抱,是如此紧密热烈,她苦苦寻觅了22年,曾经以为找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但2007年8月的某一天,一个叫傅寒声的男人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了山水居。

并在之后将近10个月的婚姻生活里给了她一个碧波蓝天和心有所牵。

在他和她的身后,站着曾瑜和数位佣人;

在他和她的正前方不远处,站着开车送傅寒声回来的司机和周毅。

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景,全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没有艳羡和不自在,萦绕在心的只有温暖和平和,在全国悲伤失眠的夜晚里。

所有的相守相依都是内心里最绮丽的花海,怀抱与眼泪更是疯狂绽放的温情花朵。

当傅寒声抱着萧潇,当萧潇回抱傅寒声,把脸埋在他怀里无声落泪时,场面被冻结。

周围万物尽数化为虚影,曾瑜等人不存在,周毅等人不存在。

唯一存在的只有拥抱带来的热度。

人生22年,萧潇开始尝试明白一个道理:

只有在历经痛苦和破碎之后,才能强烈地感受到温暖和美好的弥足珍贵。

这时候的萧潇并不知道,在遥远的四川境内,有一位故人在数日前开始转战四川境内游走。

5月12日那天,徐誉搭了一辆顺风车前往羌族寨子采光,车行三分之一路程时。

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徐誉第一反应就是汽车出了问题。

他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司机及时刹车,他们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生死劫难。

就在前方不远处,不仅路面裂开,更是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开始滚落下来。

司机回过神来,连忙朝徐誉大喊:“快下车,地震来了。”

这一夜,傅寒声和萧潇均是彻夜未眠,深夜等待丈夫归家。

迎来的不是同床共枕诉说地震感慨,而是一波接一波的会议。

傅寒声是把萧潇放到床上,见她闭眼睡着,这才起身离开卧室的。

他深夜回到c市,还不曾跟博达高层通过话,会过面,所以有些会议刻不容缓。

他是离不开山水居的,也不可能夜半时分跑到博达召开高层会议。

是一种默契,博达高层成员在这一夜几乎都未入睡,从得知大老板夜间飞回c市后。

他们就一直在家里,或是在外面的会所里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等待着手机传唤。

是周毅通知的各位,在山水居一楼客厅里,傅寒声确定了捐赠额度。

授意高层成员分工联系灾区供货商进行物资帮扶。

“我刚才看了新闻报道,那边灾情严重,唐氏和博达组织员工参与募捐很重要。”

是萧潇,不知何时已起床,或许她根本就不曾睡着。

高层成员齐刷刷地望过去,灯光下萧潇站在楼梯口,长发漆黑浓郁,面容白皙绝艳。

她是很想人睡的,但在这一夜睡眠似乎变成了一种奢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最后无奈起床。

“潇潇,上楼睡觉。”傅寒声蹙了眉。

萧潇安静地看着傅寒声:“我先倒杯水喝。”

茶水室,傅寒声倒了一杯水给萧潇,她喝水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喝完水,必须上床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他揽着萧潇的肩轻声一叹。

“听话,你现在不适合熬夜。”

这个英俊的青年男人,强势和温柔可以被他随时转换,萧潇也知道自己需要睡眠。

但脑细胞太活跃,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这时候能吃安眠片就好了,我……”

“胡闹。〞是不悦了,待萧潇喝完杯中水,傅寒声已搂着萧潇离开茶水室,“我陪你上楼。”

她今天也是忙碌奔波了一天,又等他到深夜时间段,早已是倦脸覆面。

所以萧潇让他忙公事,她自己可以上楼时,傅寒声并没有理会她的话。

带她回到卧室,为她脱了鞋,又扶她躺下:“如果还想喝水,不用亲自下楼,打电话震我一下,我就会把水端上来。”

“我马上就睡,你快下楼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萧潇想到了楼下那群人,因为她被傅寒声就那么晾在客厅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傅寒声嘴角有笑,捏了捏萧潇的鼻子:“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客厅有周毅在,等你睡着,我就下楼。”

回归家庭,依赖一个人会是怎样一种心境?

寂静的卧室,傅寒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翻阅文件,尽量不制造出异响。

萧潇躺在床上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绪,终于在入睡前找出了失眠症结:

卧室里没有他。

入睡后,萧潇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出现很多熟悉的面孔,有外公,有父亲,有暮雨,有黎叔。

阳光明媚,繁花绽放的5月夏,他们从她面前走过,微微含笑,眼神温暖,他们叫她的名字:“潇潇。”

她看着他们,从白天到黑夜一直在微笑。

父亲笑着问她:“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不知道,看到你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可她后来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要离开她,火车驶出站台,他们在窗口探出头朝她挥手。

她站在那里跟着火车走,走着走着,心里开始浮出尖锐的痛。

他们朝她喊:“潇潇,停下,停下——”

火车越来越快,她开始跑了起来,她伸手去抓他们,却只抓到了暮雨,暮雨眼神温润:“潇潇,放手吧!”

放手吧,放手吧……

火车驶走了,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欲转身,身体已经被人圈在了怀里。

那是她熟悉的气息,她没有回头看他,却在他的怀里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有些凉,他说:“潇潇,不是还有我吗?”

“对,我还有你。”她抬手覆上傅寒声环抱她腰畔的手背,眼睛里有闪动的水光。

人生是门大学问,它告诉她,并非每一个她爱的人,都能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走的人走了,但活着的人却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不走。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程是否会出现那个可以陪她一起走下去的人。

“潇潇。”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成功将她拉出了梦境,睁开眼睛,那人面容是那么刻骨铭心。

不到10个月相处,她却能熟记他情绪转变时的所有微小细节。

“做噩梦了?〞傅寒声抬手摸她的脸,无声摩挲,那是最无声的安抚。

她点点头,安静地看着他,刚从梦里醒来,喉咙里有说不出话的堵塞。

他轻声哄她:“只是梦,不管梦到什么,都不能当真。”

“如果是梦到你了呢?”她忍不住微笑,握住他的手,就那么静静地放在胸前。

傅寒声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萧潇会这么说,似笑非笑道:“有我的梦,只要是念及我的好,全都可以当真。”

什么都让他说了,萧潇只笑不语。

她本是皮肤白皙的人,微笑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一朵耀眼夺目的花,傅寒声不发一言地低头覆上她的唇。

数秒后,萧潇松开他的手,伸出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浅浅地回应着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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