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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时光,把爱融入春风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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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知道母亲和萧潇的过往渊源,是在2007年盛夏,彼时他已经和萧潇签订了两年婚约,惊叹命运弄人。

温月华感慨道:“萧潇与我们母子两人有缘,今生注定要成为一家人。”

傅寒声对萧潇的感情无疑很复杂。

这份复杂里掺杂着多年执念,同时也有一份感激和温软在。

种种情感积压,铸就了他眼中倾城的暖。

萧潇获知她和温月华的过往来源,是在2008年2月7日早晨,这天是大年初一。

茶话室谈话继续,萧潇内心惊愕。

10岁那年,有一位中年阿姨遭遇车祸,满脸鲜血。

她偶然施加温暖,过后早已尽数忘却,那时候的她又怎会想到遇难者会是温月华?

一个是憔悴痛苦的车祸遇难者,一个是优雅温和的傅老太太。

纵使她空有想象力,也断然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难怪初次见面,温月华就对她异常体贴关怀。

这份好,或许是缘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但必定存在着几分过往的感激。

茶话室里,温月华看着傅安笛,风韵犹存的脸上聚拢着温和的暖意:

“其实阿妫和履善的过往很相似,所以我看到她,总是会下意识地怜惜她。

近几年,阿妫的外公和父兄接连去世,她身为唐家女,纵使入了唐家门,又有几人会真心待她?”

萧潇眼眸软了几分,窥听是不对的,惦记傅寒声的身体,萧潇直接上了楼。

卧室门开着。

令萧潇没想到的是,清晨六点左右,庄颜和文殊竟然都在。

傅寒声穿着睡衣,应是刚洗完脸,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白毛巾擦脸。

文殊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笑嘻嘻地跟傅寒声说着话,庄颜倒是衣着整齐,手里端着一碗粥……

粥?

是的,傅寒声昨夜吐得那么厉害,空腹一夜,早晨醒来势必会觉得饿。

庄颜很贴心,一大早就熬好了营养粥,倒也是青梅竹马之谊了。

庄颜摆放营养粥和配菜,察觉傅寒声擦完脸正欲起身,连忙去接他手里的毛巾:“我去放毛巾,你快趁热把粥……”

庄颜止了话,只因傅寒声的目光落在了卧室门口,大概是因为迎着光。

所以他半眯着眸瞳,略显不悦道:“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庄颜转身凝眸。

萧潇本来是站在卧室门口的,听了傅寒声的话,她走进卧室,并朝庄颜点了点头。

庄颜微笑,声音柔和:“文殊一早醒来就嚷嚷着要见她叔叔,我熬了营养粥,就端着一起过来了。”

“嫂子有心。”

也许是错觉,萧潇向庄颜道声 “嫂子”本是礼节,庄颜却倏然看向她,眼神忽黯。

游不作声,虽说庄颜是和傅寒声、傅宜不一起长大的。

但她既然是傅宜乔的妻子,萧潇见了她,总不能叫她一声“庄颜姐〞 “庄姐姐”,或是“庄姐”吧?

太矫情,也不合礼数。

这时,傅寒声把毛巾递给了萧潇,嗓音低沉清冽:“我去换衣服。”

萧潇把毛巾放进盥洗室,等她再出来,就见文殊赖在床上不肯走:“叔叔屋里很香,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那是薰衣草香包,萧潇睡眠质量时好时坏。

所以不管是傅宅,还是山水居,卧室里通常都会有安神香。

听了文殊的话,庄颜站在床边很无奈。

“时间还早,文殊留下来,我们正好可以说说话。”萧潇上前,这是客套话。

庄颜的视线从萧潇脸上扫过,轻声叹息: “文殊被我弄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碍事。”

可能是不熟悉的缘故,萧潇觉得庄颜在她面前客气得有些过头了。

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她母亲周曼文颇为相似,难道是身份使然?

不至于。

庄颜既然嫁给了傅宜乔,怎么说也是傅家一分子。

所以萧潇才觉得诸如此类的客气,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在此之前,萧潇没有和小孩子打过交道,好在傅文殊嘴巴很甜。

用英语跟萧潇讲着学校趣事,萧潇浅笑聆听,偶尔和庄颜目光对视。

会发现庄颜似是看着她有些出神,那目光看得萧潇有些怪怪的。

这天早晨,傅寒声换好衣服重新走进卧室,与他昨夜生病虚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清晨时分,卧室灯光洒落,傅寒声仿佛置身在了光影之中,可谓男色惑人。

他穿棉质白衬衫,两颗领扣未系,袖子随意挽起,配黑色长裤,米色家用拖鞋,

无须说话,便吸引了庄颜和文殊的目光。

文殊直勾勾地看着傅寒声,笑嘻嘻地道:“叔叔好帅啊!和我爸爸一样帅……”

“文殊——”

庄颜忽然打断了文珠的话,萧潇诧异地看着庄颜,只见庄颜脸色难看。

她把文殊抱坐在床边穿上鞋子,语气略显生硬:“穿上鞋,我们回去。”

萧潇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已有臆测。

傅宗伟去世,身为儿子,傅宜乔却迟迟不归,这说明了什么?

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为不在人世,所以傅家和庄颜才会忌讳莫深。

“潇潇。〞傅寒声开口叫她,深邃的眼眸在光线下尤显暗沉。

他抬手示意萧潇近前。

走近了,他无视房间里尚未离去的庄颜母女,无视庄颜悉心熬煮的营养粥和开胃小菜。

他摸了摸萧潇的脸不紧不慢地道:“吃完早餐,稍后跟老太太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傅宅,大年初一。

早餐气氛原本很好,却被傅寒声一句话给打乱了。

温月华身为长辈,自是希望春节期间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所以当傅寒声告诉她,欲带萧潇回山水居的时候,温月华是有些不高兴的。

吃完饭,温月华撂下筷子就去了卧室,傅安街连忙轻拍傅寒声的背:“快去看看你母亲,有话好好说。”

萧潇知道温月华有情绪,对傅寒声道:“再留一天吧!今天毕竟是初一,初二回去也是一样的。〞

傅寒声觉得不一样。

今天是必须要回去的,但家庭成员在一旁看着,所以有些话不宜说得太强硬。

傅寒声起身时抚着萧潇的肩,嘱咐她在客厅里等他。

或是去花园里走走,最后道:“我跟老太太说几句话就出来。”

晨间雾气早已消散。

花园草坪地,那是阳光最先照耀的地方,也是萧潇每次来傅宅都会停留的地方。

掏出手机,萧潇先是盘腿坐在草地上查看信息,想起昨晚苏越的电话未曾打通。

她又尝试拨打了一次,依然未曾开机,稍作沉吟她发了一条短信给苏越:“开机请联系。”

天空有鸟飞过,萧潇眼见四下无人,方才慵懒地躺在了草地上。

阳光温暖,很适合躺在草地上放松入眠。

萧潇昨晚睡眠不好,确实是有些犯困,刚闭目养神不过十几分钟,便听到有人走了过来。

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有女子笑着说:“草地上有湿气,你就这么躺在草地上不担心受凉吗?”

是庄颜。

萧潇连忙坐起身,笑了笑不作声。

庄颜看着萧潇眸光轻软,温声道:“姑姑备了茶水点心,唤你回客厅说说话。”

傅宅是老式庄园,院子里栽植了不少林荫风景树,虽不及山水居庞大,但贵在有故事。

两人慢步往回走,散散地说着话。

庄颜提及晨间文殊敲门,傅寒声打开门后,文殊就没大没小地闯进了傅寒声和萧潇的卧室,

并趴在床上不肯下来,为此她感到很抱歉。

萧潇道了声没事,念及 “文殊” 的名字,萧潇转脸看着庄颜:“嫂子喜欢文殊兰?”

庄颜止步,略为讶异地看着萧潇。

“文殊兰,只听名字的话,可能会把它误认成兰科植物,其实它并非兰花,而是石蒜科草本植物。

其花朵无瑕,有‘十八学士’之称,更在佛教寺庙里被定为:五树六花。”

萧潇顿了一下,唇角浮出笑意,“文殊兰,文殊,想必起这个名字时,多是与心境喜好有关。”

庄颜对视萧潇,眼眸复杂:“很多人听到文殊这个名字,都会直接联想到文殊菩萨。”

萧潇直接就联想到文殊兰,倒是出乎庄颜的意料之外,更让她意外的是……

“文殊这个名字,应该是宜乔大哥起的吧?〞萧潇忽然开口问。

庄颜止了笑:“怎么会这么问?”

“外公信佛,生前在唐家栽培了不少文殊兰,所以文殊兰的花语,我略知一二:

与君同行,夫妇之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潇背手而立,浅浅叙述,“文殊兰既然有这样的花语,可见名字由来并非出自傅宗伟:

再者,傅家是大户,规矩讲究,像起名字这种事,势必不会落在女人身上。

所以也不可能是嫂子你,那么就只能是宜乔大哥了。”

就像是喝了一口冰水,有一股凉意刹那间席卷着庄颜全身,她直直地盯着萧潇,透心的凉。

这个比她年轻的女孩子,看似只是一个不解世事的豪门千金,谁承想不仅条理清晰,更是心思通透,有点吓人了??

微风袭来,庄颜长发瓢飘,喃喃自语:“潇潇说得对,是宜乔起的名字。”

“宜乔大哥他……”萧潇欲言又止。

庄颜倒也没有生气,她慢慢地走着路,轻声一叹:“走了,2001年就去世了。”

果然离世了。

“抱歉。〞萧潇心里也在叹息,暗叹自己不该问。

庄颜笑了笑:“没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有些伤痛也早该看淡了。”

提及“傅宜乔”,气氛明显是变了,两人一时间都没怎么说话。

萧潇暗怪自己鲁莽,大年初一的喜庆日,她本不该提及傅宜乔,徒让庄颜忆起伤心事……

萧潇不知道傅寒声是怎么说服了温月华,只知道大年初一这天。

她和傅寒声是在山水居里一起度过的。

傅寒声说:“傅宅是家,山水居也是家,可以不热闹,但不能没有了年味。”

什么才是年味呢?

中午吃了饭,傅寒声去书房回复邮件,萧潇回卧室睡觉。

下午醒来,傅寒声不在书房,萧潇换了一身家居服就往楼下走。

刚走进一楼地界,萧潇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是从厨房里传过来的,刀声此起彼伏。

好像是剁菜馅的声音。

厨房料理盒前,是傅寒声专注剁莱的背影,萧潇踱步走近,瞅了一眼料理盒:“香菇肉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峻的五官线条有了柔和的弧度,继续忙碌着:

“既然醒了,抓紧时间洗手帮我,今晚这顿饺子,你可不能吃白食。”

萧潇有些汗颜:“我包饺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卖相实在是不太好。”

“贵在参与。”

傅寒声拿了面盆,放了面,让萧潇加水和面搅拌,其实和面倒是挺好玩的。

初一山水居厨房,傅寒声剁菜,萧潇揉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曾瑜呢?”

傅寒声说他放曾瑜假,如今这山水居里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四周很静,萧潇轻声感叹:“难怪这么空旷。”

“不喜欢?”

“只是不习惯。”想了想,萧潇说,

“就拿山水居和锦绣园来说吧!

我本人比较喜欢锦绣园,房子太大很容易就滋生出寂寞。

所以在我看来,房子只要能遮风挡雨,住着舒适就行。”

傅寒声嗯了一声,对萧潇半真半假地道:“过完年,我们就开始入住锦绣园。

有心思下厨的话,就下厨做做饭,偶尔不想动手去做,可以叫外卖,或是开车出去吃。”

萧潇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傅先生被人伺候惯了,以后入住锦绣园,不会觉得不习惯吗?”

“我住山水居,你住锦绣园?”

他摇头道了声 “不好”,再看萧潇时眼眸里划过一抹戏谑。

笑意撩人道,“长夜漫漫,你让我怎么熬?”

萧潇的脸有些红,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于是她专注揉面不理他。

沉默并没有维持大久,因为萧潇揉了一会儿面,开始揉出了感觉来:“其实揉面也不难,跟玩橡皮泥差不多。”

橡皮泥?

傅寒声:“……”

傅寒声刀工很好,萧潇帮他打下手。

后来萧潇每当想起这一幕,他何尝不是把她当孩子一样来看待?

交给她的工作,也多是好玩的活儿,比如说:

把面搓成粗面条;

甚至有专门的“擀面杖”,类似圆形鼓槌,啪的一声落下去,皮就出来了……

傅寒声会做菜,她知道,但她没想到傅寒声还会包饺子。

两人分工明确,萧潇擀面皮,傅寒声包饺子,但萧潇把面皮递给他的时候。

却见他捏了好几个造型奇特的饺子,于是好奇地问他,那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傅寒声眼角微微弯起,指着那些造型奇特的饺子。

跟萧潇一一介绍道:“小野猫,小白兔,小胖猪……”

萧潇一口气噎在了胸口,脸上微红一片,要知道这几个称呼,可都是他平时对她的昵称——

小野猫:她抓他,咬他数次,他在欢爱之余,会笑眯眯地叫她小野猫。

小白免:她脚崴伤那会儿,每次单脚跳,都会被他唤上一声小白兔。

小胖猪:她吃东西吃多了,他就会恐吓她,再吃下去,会吃成小胖猪。

是有些恼羞成怒了,要不然萧潇也不会抬手摸傅寒声的脸。

她在擀面皮,手心里沾满了面粉,就那么摸过去,后果可想而知了——

饺子没包完,萧潇就被傅寒声搂在怀里吻得头晕眼花,她软软地攀着他的肩,任由他的唇和手指在她身上兴风作乱。

两人身上沾染了不少面粉,傅寒声把萧潇抱进了浴室,紧贴的身体烫人无比。

萧潇隔着花洒水流吻他,傅寒声的呼吸被打乱了??

浴室一番云雨,缠绵而又激烈。

结束之后,躺在床上短暂休息,两人起床收拾厨房残局,饺子还没包完。

不继续包完的话,他们晚上怕是要饿肚子了。

晚饭前,傅寒声带萧潇去外面放鞭炮,一串鞭炮挂在树上,傅寒声点燃后。

把萧潇拉到一旁,双手捂着她的耳朵,即便如此萧潇还是能听到鞭炮噼里啪啦直响。

闪烁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落在彼此的眼里,流光溢彩之余,又陡生出几分心照不宣的笑意。

餐厅里,饺子热气缭绕,傅寒声把碗筷放在萧潇面前,叮嘱她饺子刚出锅,吹一吹再吃。

饺子香气扑鼻,萧潇夹起一个饺子,吹温了吃进嘴里,口感极佳。

再夹饺子送进嘴里时,她含混不清地说:“外皮有筋道,馅料鲜美,很好吃。”

他笑了,把蘸料放到她面前:“喜欢吃的话,以后再包给你吃。”

是以后,也是一辈子。

春节想要寻求清净完全是奢望,除非没有亲戚可走。

傅安笛和宁承恩回国过年,总要结伴前来山水居做客。

春节热闹扎堆,温月华、宁波和庄颜母女全都来了,所以很热闹。

佣人都不在,中午满满一桌菜,无疑全都落在了傅寒声和萧潇的身上。

但傅寒声也不能一直和她待在厨房里,好在清早起床就准备好了菜色。

只等萧潇炒熟即可上桌。

傅安笛、温月华等人都来帮过忙,厨房人来人去,如此快到饭点的时候,只剩下她和庄颜。

文殊是个调皮的孩子,来到山水居后一个人玩得很开心。

萧潇一边调整火候熬汤,边跟庄颜浅声聊着文殊。

水流哗啦啦直响,庄颜捋着袖子在洗菜,萧潇拿了一块姜走过来清洗,垂眸间就看到了庄颜细嫩柔润的手腕。

萧潇猝然眯眼。

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镯,和温月华之前送给萧潇的玉镯竟是一模一样。

温月华曾告诉萧潇无镯不成婚,还告诉她那只羊脂白玉镯是傅宅大院的传家宝。

只传儿媳,一来亲情永续,二来也可以保平安。

初二中午,萧潇看到庄颜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白玉镯,虽说有些意外,却未曾多想。

同是羊脂白玉镯,并不见得镯子就是一对的。

即便是一对,她和庄颜同是傅家儿媳,各自佩戴一只羊脂白玉镯倒也正常……

基于温月华等人频繁前往厨房打下手,所以午餐还算丰盛,席间免不了觥筹交错。

温月华是酿酒师,无酒不欢,这日有些贪杯。

自打昨日听闻温月华的过往,萧潇虽说情绪如常,心里却对温月华多年隐忍陡生感慨。

有母如此,也难怪傅寒声对母亲会那般亲孝了。

眼见温月华喝了不少酒,萧潇有心劝说,却抵不住傅安笛等人起哄。

对于老太太贪杯,傅寒声却是一脸纵容,难得老太太高兴,就让她喝吧,大不了醉酒后煮碗醒酒汤送过去。

悠闲的午后,傅安笛带着文珠去小树林散步—;

宁波在客房里睡觉;

傅寒声和宁承恩在书房里闲谈;

温月华不胜酒力在一楼卧室里躺者;

庄颜陪萧潇在厨房里煮醒酒汤……

盛了一碗醒酒汤,萧潇正要端给老太太时,庄颜想起一人来:

“宁波也醉了,给他也盛一碗吧!”

“这样吧!你先端给老太太。”

萧潇把手中的醒酒汤交给庄颜,转身取碗盛汤,“盛完醒酒汤,我给宁波送过去。”

在这样一个午后,全家齐聚过年,酒足饭饱之后,纵使徽醺迷蒙,那也是跟幸福和温暖有关。

宁波醉得不轻,好在不要酒疯,萧潇托他起身,把碗送到他嘴边,宁波倒是听话得很。

不仅把汤给喝完了,还睁着迷蒙的双眸,笑眯眯地道了声:“小嫂子。

萧潇笑了,她和宁波年龄差不多大,但论起无忧,宁波在她之上,也不及她有城府,私心里她是羡慕宁波的。

越简单,越快乐。

萧潇帮他盖好被子,拿着碗离开了。

前去看望老太太,卧室门没关,庄颜和老太太正说着话,似是在推让着什么物件。

萧潇迈步走近,却因温月华的声音止了步。

“东西既然给你了,就没有再要回的道理,况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来看待,这只镯子就当是嫁妆了,你就好生收着吧!”

温月华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

但因气氛寂静,所以萧潇听得无比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不愿让温月华和庄颜看到她。

卧室里,庄颜握着镯子语气为难:“我知道老太太待我好。

但羊脂白玉镯本就是一对,如今一只在我这里,一只在萧潇那里,如果萧潇看到,还指不定会如何乱想。”

温月华喝了几口醒酒汤,这才开口道:“作为傅家儿媳,你和阿妫各自一只镯子,没什么可奇怪的。”

“您当初把羊脂白玉镯送给我,原指望我和履善能开花结果,只怪造化弄人。

没有福气成为您的儿媳妇,不怪任何人,怪我自己。”

温月华颇有感触,叹息道:“阿颜,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还没完全放下履善?”

庄颜笑意轻微:“老太太,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您放心,我现在把履善当亲人,还有萧潇……

我虽和她相处不过数日,但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女孩,我是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至于我和履善的过往,我和你们想的一样,是断然不会让萧潇知道的。”

温月华看着庄颜,似是要看穿她的内心,终是叹了一口气。

把喝剩下的醒酒汤递给她,温声道:“倒也不是有意瞒着阿妫,你和履善之间的那点事。

如果被阿妫知道的话,就怕她日后会多想,你能理解是再好不过了。”

庄颜点头:“我懂。我妈一直希望我能够回国和他们家在一起。

以后我和萧潇免不定了要常常见面,所以有些事我有分寸。〞

温月华笑道:“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温月华等人这夜没有回去,入住山水居。

夜晚庭院,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花香,黄昏时宁波醒了酒,就一直在打电话。

阳台上,宁波蹲在地上把玩着盆栽叶片,萧潇洗花经过,只听他低声嘟囔道:

“Sawyer是怎么一回事?春节不开机,也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

萧潇抿了唇,就连宁波也联系不上苏越吗?

傅家成员聚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可以分享。

庄颜热了杯牛奶递给文殊,文殊喝牛奶的时候,她微笑着叮嘱女儿慢点喝。

傅寒声在阳台上打电话,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徒增了几分神秘;

温月华和宁承恩夫妇说着话,萧潇坐在一旁剥开一只橘子,边吃橘子边静静地聆听着。

她的思绪早已魂游太虚。

傅家上下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庄颜,她更不曾从傅寒声口中听说过“庄颜”这个名字,仿佛庄颜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她不知道傅寒声和庄颜还有那么一段过去,虽然那些过往她并不清楚,但聆听温月华和庄颜的对话。

萧潇唯一能肯定的是傅庄两人的过去必定被一场龙卷风席卷过。

至于“灾后”的感情,很显然是庄颜嫁给了傅宜忝,傅寒声则是娶了她。

难怪温月华送她镯子时,傅寒声不让她戴,说晦气是借口吧?

难怪周曼文神色古怪,看到那只镯子面带怅然。

难怪羊脂白玉镯会被傅寒声扔进了藏宝室。

原来所有的莫名,都是有前因的。

傅寒声按了几通电话,回到客厅不见萧潇,喝着茶问:“潇潇呢?”

傅安笛在一旁回道:“萧潇犯困,刚才上楼去了。”

二楼,主卧室。

萧潇从浴室出来,就见傅寒声站在梳妆台前翻看着那只镯子。

听到脚步声,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萧潇,随后把镯子重新放在了盒子里:“去过藏宝室?”

“嗯。”萧潇拿着毛巾走向床畔,擦着湿发时回应他的话。

“这只羊脂白玉镯是老太太送给我的,放在藏宝室倒也合适。

但如果被老太太知道的话,她怕是会不高兴。”

傅寒声不作声,只是拉开抽屉把盒子放了进去。

他走过来取萧潇手里的毛巾要帮她擦拭头发时,萧潇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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