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周家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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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掌柜的首肯，很快，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中年人带着五位侍女走了过来。这些侍女手上都捧着一个白玉盒，里面装着灵药。

凌潇然走上前去，侍女懂事的依次打开玉盒，露出里面的灵药来。

龙血芝，有补血壮体之效的灵药。

白灵参，有洗经伐髓之效的灵药。

凌潇然一一看去，有些失望，这五种灵药基本都是中品灵药，对生命力的滋养也着实有限，与地品灵药实在差得太远。

“这些就是全部种类了么？”凌潇然问道。

“是，目前药仓里符合公子要求的，就这五种。”中年人道。

凌潇然轻轻叹了口气。没有高阶灵药他倒是不意外，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失望之意。

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要买下来，先支撑些时日，然后再去寻找地品灵药。

周夫人看着凌潇然的样子，知道他没有满意。道：“这里面没有小先生心仪的灵药？”

凌潇然无奈地笑笑：“没有，不过已经很好了。这些药我买下了，要多少钱？”

周掌柜吩咐侍女将灵药放下，道：“小先生只管收下便是，先前的玉坠还是我占了便宜。”

凌潇然犹豫了一下，也没拒绝。

周掌柜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凌潇然与其他供奉的不同，凌潇然也知道，自己收下灵药反而会让他更加心安。

周掌柜给凌潇然的待遇相当不错，由于是他负责周雪的修炼，给他安排的院子也比寻常的供奉雅致宽敞了许多，还派了十个护卫三名侍女照顾他的生活。

凌潇然吩咐侍女为他定制一些衣服，如今已到深秋，天气愈发寒冷，他的身体又实在虚弱，如果不注意保暖，恐怕真的要生病了。

忙碌了一天，感受着傍晚的秋意，凌潇然忽然笑了笑。木灵秘境气候宜人，他养伤半年都没有什么寒暑困扰，今天因为天气降温而发愁，这种滋味还真是久违了。

十月，白雪纷纷。

周府上下都知道，前青松苑两个月前搬进来了一位新供奉，听说还是个清秀俊美的少年郎。

不过和其他供奉不同的是，他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总是有柴火和药膳送进青松苑，送生活物品进去的侍女都说那位公子儒雅俊美，惹得其他侍女都羡慕起那三位长期在青松苑打理的侍女姐妹来。

青松苑的东厢房是个十分宽敞的大厢房，应凌潇然的要求改成了类似书房一样的构造。白发少年披着灰色的绒毛披风，穿着白色的锦缎短袄，坐在暖炉边调理自己的气息。

气海破碎导致他的元气经常会逆冲经脉，奇痛无比。为了减少这种情况，他总是要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气海的状况。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凌潇然应了一声，便见到门被推开，一个冰雪可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正是凌潇然的学生周雪。

这丫头在与凌潇然混熟了之后就开始喜欢往这跑，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她也是吃过中饭又回来。

原因也简单，这段时间凌潇然给她的训练是负重闪避，也就是绑着沙袋躲过凌潇然弹出的指风，指尖弹出能够击碎叶子的指风，这在小姑娘的眼里比街头的戏法还要好玩。

经过几个月的指点，小丫头已经能成功感应到灵气，身体素质也有了明显的提升，开始了修炼的第一步。毕竟这丫头刚刚七岁，正是修炼的好时候。

周雪将门关好，防止寒风进来，跑到凌潇然身边笑道：“先生又坐着睡觉了。”

凌潇然也不解释，笑道：“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看到白供奉练功啦。”小女孩神神秘秘地道，“白供奉控制飞剑，一下就把一块大石头切开了！”

她伸出双手比划着：“有这么大。”

“哦。”凌潇然懒洋洋地拿起案上的一小碟桂花糕。

“先生会吗？”周雪一脸期待，“我觉得先生比白供奉厉害。”

“会。”凌潇然咬下一小块慢慢咀嚼。

“我能学吗？”周雪睁着大眼睛。

“如果顺利，三五年后就可以学了。”凌潇然道。

一听这话，周雪有些垂头丧气。

锻体境的修炼通俗点说就是让肉身吸收灵气，强化身体素质，当肉身无法继续吸收灵气即是锻体圆满。周雪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一旦开脉就可以尝试修炼控物之术了。

不过吸收多少灵气才算饱和，这是问题的关键。就像两个同样大小的罐子，一个装满了石块，一个装好石块后又用沙子和水填充缝隙，那么后者的重量一定比前者更大。

凌潇然不想让周雪随随便便就结束锻体，至少要将周家的资源利用充分，为她打下个坚实的基础才行。

当然，如果把罐子比作人体，那么罐子总是有大有小，这就是天生的差距了。虽然有些办法可以逆转改善，但那种办法往往代价极大，很少有人能够承受得住。

“对了，我娘让我和先生说，今天有两个人来。”周雪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道。

凌潇然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看来今天又能收获两株不错的灵药。

凌潇然住在周府的三天后，周掌柜就外出做生意了，周府大小事都由周夫人做主，而周夫人通知凌潇然的消息指的是今天来找凌潇然看相的人。

凌潇然在三千星空中修炼的那些年里，除了闭关冲击瓶颈的特殊情况外，每天都要去玄武天阅读古籍和回光琉璃。玄武天的古宙殿收藏了天下功法神通，溯源殿则记录了古往今来整个洪元界几乎所有的历史变迁。

在玄武天学了那么久的凌潇然即使称不上经天纬地，至少也算是个杂家。而因为身怀太古星辰观想法的原因，凌潇然触类旁通，在只读了几本书的情况下就粗通占星一道，以他目前的造诣，为普通人占卜毫无问题。

白水县富商较多，炼气士也有一些，大部分都在官府安民守中以及周围的宗派中，凌潇然觉得以占卜换取灵药应该是比较方便的。

占星术在某些功能上与道门的相术很接近，凌潇然为了隐藏身份，决定对外只说自己用的是相术。

他请周夫人为他宣传了一下，就说周家来了个善于看相的供奉，看看能不能打开这个渠道换取灵药。一月下来竟还积攒下了一些名气，隔个三五日就会有人来找他。

凌潇然站起身来，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娘。”

“啊？我才刚出来。”周雪噘了噘嘴。

“下次再带你玩。”少年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门，冬日的寒风吹来，他紧了紧披风的领子，回过头来对着小女孩伸出手。

周雪从地板上站起来，快跑两步拉住他的手，一大一小两个人迈步走进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