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孩子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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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理解陈三文的夜宵生意，在他们看来陈三文就是想请别人吃大餐。在众人的劝说下，陈三文暂时放弃了做宵夜生意的打算。
前世八十年代，陈三文娶了刘华翠之后，就离开了城南县。堂兄陈贵是陈家少有的生意人，陈三文想要打听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你家的早餐店面是自家的，还是租的。”
“租的，不过是租的汽车站的房子。按规定都是去工商办好执照你才能租房子，他们会指定个地方让你开店。”陈贵回答道。
“连营业的地方都不能自已挑？”
陈三文有些吃惊，如果不能挑地方，那自己看中的医院附近就没有了意义。
“有的时候也会拿出几个地方让你挑，我们开在汽车站的店就是，县城汽车站可以租的店面有几个，我们选了一个好点的地方。”
堂哥说的话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个意思，看来以后要在医院附近开店面，还得跟医院商量。这个生意做得也太没意思了，制约的因素太多。
“你们没聊到一个地方，我在供销社接触的人多，让我来跟你解释县里对个体户的政策。”
万永修放下已经卸好的四条熊掌说道：
“先看你准备从事的行业，布料和成衣类这行跟我有联系，各种情况我都知道。个体户只能摆在县里大桥下面，你办好执照就只能在那里营业。从这个安排你就知道，不是你想在哪租房子就能租的。”
万永修的解释算是彻底扑灭了陈三文的想法，同行必须被绑在一起，这样的生意还不如他在外面打猎。陈三文决定等以后政策灵活性大点再入行，反正现在才一九八二年，以后有的是风口期。
六十五张水獭皮万永修给陈三文算每张二十，四张麂子皮都有破损的地方每张还算了六十，熊皮直接算了三百。光皮子这次总共就有一千八百四十元，加上陈贵的六百，现在陈三文手里有二千四百四十元。
“剩下的怎么办？”陈三文指着地上的东西问万永修。
“这些东西肖有力全要了，他下午一点到。以后这种事你提前打电话，昨晚得手以后你就可以告诉我。”
“那我也得能联系你才行，早上我才找到电话。你把熊胆和熊掌的钱算给我，熊肉的钱最后再说，家里还要买点东西，最后我们再算账。另外我让肖有力给我带了两条狗，这个钱也从熊肉里扣。”
“那好吧，我知道你在我这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万永修明人不说暗话，他对和陈三文目前的合作关系有清醒的认识。
四只熊掌算了七百元，熊胆算四十三元每克，最后卖了一千二百元。现在除了熊肉总共到手三千三百四十元。
“我给你开个清单吧，有的东西可能要去乡粮站，你跟他们都熟悉就像上次那样，你帮我全部办齐了。”
拿过记账人的笔，阵三文在烟纸上列了长长的一串，万永修看过以后笑了笑。
“除了米面和菜籽油，别的东西都在我这，我就全帮你办了。”
两人握了握手，彼此约好下午一点钟见。
开着林场的车陈三文来到陈家老屋，走进院子，他来到大哥新房已经开挖的地基。陈三文结婚前这条沟就已经是这样，现在是一点进展也没有，看来大哥为了陈强在县里读书已经放弃自建房。想到陈强就想到了乔左耳，陈三文脑袋有些发涨。
陈三文来到田头，他边和父母打招呼边撸袖子，准备下地帮父母干活。现在三兄弟日常都在山里，陈三文回来当然要在地里陪陪父母。
“别下来，有头牛帮我们比你们三兄弟好多了。”母亲林多森急忙喊道。
“您老人家也太绝情了，真当我们几个只是你们生下来的肉，竟然说我们不如牛。”
父亲林多森来到陈三文身边，他坐在田埂上。陈三文给父亲嘴里塞了支烟，帮忙点着后父亲深深吸了口，接着一脸陶醉地吐了几个烟圈。
“你又换牌子抽了，这是什么烟。”
“云烟。”
把整包香烟塞进父亲上衣口袋，陈三文挎包里还有几包，他准备全给父亲。
“不用掏了，我尝个鲜就行。”父亲喊道。
母亲卸下农药喷雾器，也陪父亲一起坐在田埂上。
就像小时候在山里搞了点什么好东西在父母面前炫耀，陈三文把挎包里的钱给二老瞟了眼，他还想说点什么父亲提前开口说道：
“不是你们没用，是种地没什么用，以后你们兄弟妯娌都不用来地里了。农药化肥涨得跟火箭一样，抽水的油钱还要分摊到户，另外还要交任务粮，让你们下田才是浪费。”
母亲轻声补充道：“你们挣的钱也不要分给我们。陈家的责任田六亩不到，加上旱地也就六亩出头，你们的地给我们来种就可以了。”
指了指附近的地块，林多森继续说道：“你堂哥家几兄弟全散了出去，昨天你小堂弟一家全去了南方，孩子都带走了。”
人多田少，年轻点的人可以不绑定在田地里了，他们就纷纷为生活寻找更好的出路，一九八二年的城南县人口已经开始外流。但是从日后的社会现实来说，这批人是幸运的，他们这时候开始在各种地方漂着，大部分都能在大城市扎下根。
拍了拍老伴，陈大山在儿子面前演起了戏：
“咱们家孩子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跑再远都会把孙子孙女留在家附近。”
“嗯，对的。你们想去看他们跟我说，我带你们去县里。”
陈三文赶快回应，在他眼里父母越来越像小孩，说真话还要彼此打配合。
“看孩子要钱，你们先拿着。”
数了十张大团结，陈三文找了个借口把钱给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