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流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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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王凌仍心有余悸，发誓下回死都不来了。就是真君下场，对上一群悍不畏死的僵尸群也讨不到好吧。再有，一旦僵持不下，下方必然会有了不得的存在出手。那矿坑绝对是乾元剑宗核心基地。里面有不可想象的存在。
惊魂尚定之余，王凌一闭上眼睛，那位御剑飞行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不禁神往而又热血涌动。
“我有师父，有小白，拥有了同龄道士可望不可及的资源。可是，若没有一往无前的胆识和信心，那么外物给予的再多，自己不能驾驭，也无用！终归尘归尘土归土。”思索再三，王凌觉得第二次[淬根洗髓丹]之所以会失败，很大的原因是二阶妖兽的修为太高了！阴阳鱼不断吞噬妖丹，不断膨胀，最终吃撑了，打破平衡，爆炸。
如果失败的因素是对得话。
他当前炼气七层，使用一品[淬根洗髓丹]正恰到好处。若是到了筑基期，一品淬根洗髓丹肯定不行的！甚至使用二品也有一定的隐患！直接用三阶灵药。
不疯魔不成活。
山洞内，火光忽明忽暗，阴与阳酝酿，壮大，碰撞。
两股药液吸收大量的能量，化作阴阳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疯狂缠绕。
王凌深吸一口气，将阴阳鱼接引灵根位置。
既然做了，那便做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与其卑微得活在修真界的底层，他更愿意拿生命做赌注，搏得向上追逐的那道惊鸿。
他心若止水，生死两忘。
阴阳鱼鲸吞灵根，细小灵根就像被龙卷风袭击的小树苗，灵根连同整个灵力网络直接连根拔起，摧枯拉朽，化作一抹流光，纠缠于阴阳鱼之间。
先毁灭，再新生。
毁灭容易，那一抹生机却难得。
阴阳鱼酝酿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从最璀璨夺目到稳定发挥，再到落幕，最终留下的是一颗种子。
这颗新生种子迅速伸展开，朝着他五脏六腑延伸，就像是干涸的水道，沐浴活水，生机盎然。
种子持续发力，已然化为新的灵根。灵力一浪接着一浪，不光之前毁掉的灵力网络全部贯彻，并且水涨船高，王凌灵力达到顶峰！咯噔一声，他迈入炼气八层！
他的灵力还在暴涨！
炼气九层！
新生灵根如同深水泵一样，仍然源源不断地推高他的修为。
山洞内，打坐的王凌周身气浪随着心跳，很有节奏地向外翻滚。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两个时辰才缓缓落幕。
王凌气息内敛，体内修为也趋于稳定！新生的灵根最后的发力也落幕了，此时他的修为已是炼气九层巅峰！
然而他依旧紧闭双目，并无苏醒意向。此时，他眉宇间一股英气荡漾……
突然间，浑身抽搐，灵力倒流，全部汇聚灵根处。
此时此刻，他的灵根前所未有的亮。
下一秒，喷涌！一发不可收拾地向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横推而过。
王凌痛快发出一声低吼！浑厚的气浪如决堤的波涛。一气浪打过来，远处巨石都微微颤抖。
而他也借助这梭哈的一浪，成功踏入筑基修为。
筑基已来。
缓缓起身，一团碧绿的灵液周身流转开！灵力液化正是筑基修士的标志。
质变的灵力，令王凌的实力数倍增强。
待学习法典，将灵力转变成为法力，才是展现出筑基修士的真实战力。
……
百宝集市货站，熙攘如常。
王凌找到老骥商队队长千流真人。
这位中年剑修半躺在龙血马上，惬意的享用着时光。
一位金丹剑修坐镇商队，起到的威慑力远大于实际作用。沿途一些山匪见到老骥商队的旗帜多少都得掂量一二！所以不必随商队奔波的千流真人，不干活还拿得最多。
“道友，你迟到三天了。”千流真人撇了一眼王凌。
下一刻，他感应到了什么，筑基修为的气息。
他起身从五米高的龙鳞马上落下，一道淡淡的灵力清风在王凌身前荡漾开，千流真人清楚记得，十天前，小道士不过炼气七层罢了。
吃了何种天材地宝，居然连破三层？这小子发得财果然不少。
他突然间有点后悔，要是早点下手，收益会不会更加可观呢？
“小道向货站里其他商队询问了老骥商队的品行，都说您为人诚信，行事效率高！真人，能让同行都赞许，可不容易。”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言下之意，连同行都抬举认可，是很高的褒奖。
王凌笑道，随手递过来五张灵石卡，里面正是货物押金以及运费。一共四十一万灵石。
十万额度的四张满额！零一万灵石。
“百芳谷那边确认货物，琳玉真人已告知我了，现在可以交接。”王凌道。
千流真人掏出一枚通讯玉，指挥货物交接。随后，请王凌前往老骥商队下榻上小酌一杯。
王凌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龙鳞马。
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良驹。
此马身上一层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正是因为它跑得太快，才进化成鳞片包裹，降低风阻。
二阶妖兽龙鳞马！当真不错。
“合作愉快！小友装满货物运回百宝集市得话，还可以跟贫道联络。这是贫道的通讯符，还请笑纳。”千流真人主动为王凌斟茶，顺便奉上一枚玉符。
王凌小酌一口，对方如此热情，看来是想留住他这个好说话钱好赚的雇主。“小道过些时日前往百芳谷。两地跨度几百里，路途遥远，路上风险……小道不曾出过远门，真人是见过世面的长者，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路途说危险也危险，说顺畅，也顺畅。”
“哈哈，小友真是一语中的。小友前往百芳谷尽管招呼贫道，贫道亲自互送，不谈路费，只论交情。”千流真人拍着胸膛，豪爽道。
王凌没想到此人居然对自己如此上心，一名金丹剑修亲自护送，当真是重视自己。只是不知道此人的上心和重视是把他当互利互惠的雇主，还是待宰的羔羊？
王凌谢绝对方的好意，伸手触碰桌子上的通讯玉符。手中流淌灵力，扫描玉符，确认没有追踪功能，当面收下，并掏出一枚丹药作为回礼。
“小友莫不是信不过老夫？”千流真人笑道。
“不是。真人日理万机，小道怎敢劳烦？再说，这条路上，真人只要愿意，想要锁定一个人的行踪，恐怕再简单不过。真要对小道有所企图，根本不必亲自下场。”
千流剑修点了点头，随手捡起丹药，嗅了嗅，眉头不由得一挑，此丹居然出自一名炼气期的小修士，“此丹是小友所炼？”
王凌点了点头，正是代表作：一转一品四物丹。
千流真人反复观摩，不由得咋舌，炼气期修士能炼制成一品丹药都能被当成出类拔萃的天才来对待了。况且还有一道丹纹。
这枚四物丹足以媲美二品丹药的水平。偏偏还是炼气期小道士所为。
如今此子已步入筑基修为，炼丹术水平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恕我冒昧，不知小友师承何人？”
“家师沐风道人。”
“没听说过，沐风道人是不是出自白家？”
王凌摇了摇头，“家师只是宗门普通的弟子。非炼丹世家白家人。”
小道士没撒谎。
不是炼丹世家栽培出来的弟子，也能有如此优秀的炼丹术！那沐风道人名不见经传，倒也是一个妙人。
再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许那沐风道人的炼丹术还不如徒弟王凌呢！
“小友在丹药上的造诣之高，今后必有一番作为！只是贫道有一事不明。小友为何学他人囤货居奇，将自身为数不多的钱财购买百芳谷的阴寒灵气？
需知，百芳谷隐患不知何时才能消除，阴寒灵气价格若是短时间不能回弹得话，小友将很难出货变现。且，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弹！阴寒灵气用途倒是有一些，但市场需求量并是很大！小友不光占着大量灵石不说，还要出不少的仓储保管费。时间拖久了，得不偿失。”
修士自当将有限的灵石投入到自身修为上，修为才是根本。反观王凌的行为，无疑是本末倒置。如果王凌出身权贵，背后有金主撑着，拿点闲钱做个买卖，正常。若是没有，还是安分点，将有限资源投入自身修为上。
“真人有所不知，这阴寒灵气是小道炼丹不可或缺之物。小道大量囤积，不仅仅是为了获利，还是供自身炼丹消耗。当前，阴寒灵气价位已是最低点，机会难得。”王凌说出其中缘由。
千流真人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有个提议，贫道愿意与小友结下善缘。贫道有不少的仓储点，这两千容器葫芦的货物，贫道权权代劳，再有，王凌小友的货物凡是在老骥商队往返的线路上，贫道都权权代劳，分文不取。”
“如此抬爱，有什么是小道能为您效劳的吗？”王凌笑道。如果此前千流真人的热情更多的是试探，现在，更多的是期许。是对他的炼丹天赋的期许。
“小友刚步入筑基修为，在乾元剑宗刚显露头角，自然对宗门内的格局不知详情。你可曾听过：丹药不扩散条约吗？”
“丹药不扩散条约？”
“是的，就是丹药不扩散条约。”
“愿闻其详。”
“那是宗门高层默许的，由丹堂拟定的条约。专门约束宗门内炼丹师的规矩。凡是乾元剑宗炼丹师都要遵守，具体内容是指凡是三品及三品以上的高阶丹药，不可随意出售！由丹堂统一给出指导价收购。”
王凌要坐不住了，宗门内居然有如此无理的条款！“这是为何？”
“事实上丹堂背后完全是由白家掌控，正是为了垄断丹药市场。
宗门中因为五行修为，设立五大堂口，分为木属性丹堂，土属性灵植培育堂，水属性调理堂，火属性炼器堂！金属性执法堂！
这五大堂口中，灵植催灵堂背后的齐家，丹堂背后的白家，炼器堂的周家，调理堂的陆家，以及执法堂的秦家。
其中，以剑修世家秦家为尊！也是实力为尊！为了提高竞争力，高层对每个堂口分配的资源自然是各有不同，哪个堂口发展得好，最优秀，最赚钱，宗门资源便向哪个堂口倾斜。
最初时，除了执法堂之外的四个堂口齐头并进，谁也不弱于谁！可能是白家的伎俩，更可能是外部环境所致。论调理师，百芳谷最优！论炼器师，炎皇器宗当仁不让！论炼丹师，丹宗数第一！不过丹宗距离乾元剑宗过于遥远，其影响力根本辐散不到，对这片修真势力的影响微乎其微。
这等于给了白家出头的机会。也只有白家。
至于催灵堂，每个势力都是一样的。土属性修士培育灵植的方法大同小异，并不是优势。当然，土属性修士管理也是不可或缺的。
灵植的品级与宗门的强弱息息相关，与宗门之下的地脉息息相关。
既然培育堂不是优势，那么机会，只能给了丹堂，白家。到后来，白家在宗门内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挤掉催灵堂的齐家！一家掌控两个堂口！控制了地脉，就等于控制了乾元剑宗的宗门大阵，等于控制了乾元剑宗方圆百里的生态。再加上从灵植培育到丹药垄断，如今的白家可谓权势滔天！达到巅峰。
权力的集中有利有弊，利就是丹堂如今的实力确实能够拿得出手，外界市场上，丹堂的高阶丹药属于垄断地位，为宗门赚取大量灵石。
弊端就是大树之下寸草不生。
丹堂为炼丹师制定的的规矩更为强势。自古同行是冤家，与白家不沾边的炼丹师的处境可想而知。说了这么多，小友应该明白贫道的用意了吧。”
“真人的意思晚辈心领神会。”王凌深吸一口气，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家师沐风道人的处境，空有一身精湛的炼丹术却不得志，连道侣都跑了。
身为沐风道人的徒弟，一旦自身炼丹天赋曝光出来，势必遭遇跟师父一样的打压。
背后的缘由正是丹堂，是白家。
“白家得势，并非一手遮天，他们更多的是针对自身立足的产业维护。多是打压同行排除异己等小伎俩。必定修真界以实力为尊！白家再强，也只是依附于正统秦氏身边得势的管家。炼丹师还是要为剑修服务的。为实力服务。
贫道的建议是，小友的炼丹天赋藏拙起来。不为外人所知，日后便不会遭到丹堂不平等条约的约束！贫道虽说区区真人，但老骥商队几百名修士加起来，还是很有分量的。老骥商队愿意为小友找寻稀缺灵药，承包小友丹药出货。为小友炼丹的道路护航。”
王凌一怔，对方的话让他受宠若惊，只觉得自己是一位大美女，被人硬生生地相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小友莫不是不信任老骥商队的实力？这样吧，你的两千个容器葫芦，贫道都为你装满！并且储存在贫道最核心的仓库中。你只管取用就是！如此，也为小友增加了在琳玉真人心中的份量。”
两千个容器葫芦全部装满就是一个亿的灵石！老骥商队几百人，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得拿出几十万灵石出来。
王凌确认对方是认真的。但，这种认真带着几分的疯狂。更像是一种要求。再说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沉默片刻，只好迎难而上了。见王凌缓缓掏出一枚枚灵株卡，一共十八张！正是搜刮乌云道人的金库所得。
“除了一位主药外，二品降魔丹的配药都在这里。我查了一下，半年前一场拍卖，二品降魔丹被拍出近二百万灵石的天价！区区一个破二品丹药，居然如此疯狂，且稀缺至如此地步，实在惊人。正是因为缺失的主药被垄断了，至于被谁垄断，你我都心知肚明。真人若是能寻来缺失的主药，这枚降魔丹就当是咱们合作的一点心意。”
千流真人咋舌不已，二品降魔丹除了一位主药，其余的都让他给配齐了，听这话，只要能拿出主药，他当场就能炼制出二品降魔丹来！如此信心十足，确实了得。
“哪个炼丹师敢保证，头次接触丹药就能成功的？况且还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炼丹师！小友恐怕是独一份了。
降魔丹主药，如果是三品灵药贫道尚且没法子，必定连贫道也在寻找关于三品主药的踪迹。但是二品灵药，还是有点门路可以寻来。当然，价格不会便宜。一株降魔丹主药，至少要一百万灵石，比剩下十八种配药加起来都贵。不说乾元剑宗，就是其他门派也是如此。
主药属阴，需要特殊环境才可生存。比如人迹罕至的极阴之地。
乾元剑宗的产出完全是依赖地脉。控制在白家手中。他们内部消化都不够，流通到市面上就更少了。导致降魔丹价位居高不下。”千流真人伸出一个手指头，表示，给他一周时间，主药奉上。
“小道偶然见到一处巨大的矿坑，矗立一圈圈百丈镇魂碑。此地是否与真人口中宗门地脉有关？”王凌只说了矿坑岸边观望，并没有说到有关他跟小黑经历僵尸的事情。
“没错，那里正是地脉入口。宗门中一大要紧事情就是为地脉供养大量天材地宝。比如灵石矿脉，各种稀有矿物，异族尸体等等，地脉都能一一吞噬，转化成最基础的精气，滋养整个乾元剑宗。天地万物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一味的索取，没有付出，只会竭泽而渔。”
王凌点了点头。地脉对每个门派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
二人谈天论地，渐渐以致夜深。
有关那两千个容器葫芦的货物，他们二人商量，决定拿下来，存入仓库。必定有了王凌炼丹所需的必要性，这笔买卖就很划算！为了不影响老骥商队正常运行，这笔货款总不能一直压着，而没有任何收益，所以由王凌每个月偿还一百万灵石作为仓储保管费以及利息。头一个月以二品降魔丹作为利息。
次日，王凌告别千流真人，准备返回宗门。如今已是筑基修士的他，也该前往丹堂挑选一门法术典籍，练一门防身法术了。顺便查阅一下有关僵尸的典籍。
一具金丹实力的红毛僵尸，总是埋在土里，也不好。得想办法让它动起来，平时多出门走走对尸体有好处……
王凌骑着追风犬，走到宗门大阵前，命令追风犬吐出身份牌，丢掉。
王凌用自己的身份牌打开宗门大阵。一人一兽前往执法堂，为追风犬弄一个新的身份牌子。
事情已经被乌云道人状告到执法堂了，一旦他踏入宗门，没理由不被兴师问罪！弄不好真有可能翻船。
今天是什么日子？宗门广场聚集了那么多的修士！王凌掐指一算，才想起来，原来是一年一度的筑基弟子试炼。
每一位筑基修士都可以参加一次试炼。也只此一次！据说那是一片非常富饶的试炼空间，里面遍地天材地宝！各种法器丹药！不胜枚举。
当然，与之相应的是不同程度的考验。有天才弟子得到巨大的好处，从此一飞冲天。
“三阶的追风犬。这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啊？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小小年纪就有一头妖王护道！羡煞我等。”王凌路过时，因为胯下妖王，引来众多目光。
步入筑基期的他也逐渐有了一股气场，锋芒初露！之前那略显稚气的模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面庞上英气和从容。
“吾观小友初入筑基，还没组建五行小团体吧？不妨坐下来聊聊可好？”一女修自来熟地向他招手。
这五行小团体自然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修士组建的小团体，无论日常修炼还是组队冒险，五人组成的单元小组效率最高。
相互之间建立缘法，不离不弃。共赴修真大道。
缘法不可轻易建立。小团体最好是门当户对，彼此的修为天赋不相伯仲，才能长久相处下去。天才更是如此，入眼者寥寥无几。
王凌停下脚步，冲那热情的女修有礼貌的说道，“小道不才，刚入筑基，还不曾修炼功法典籍！今年的筑基弟子试炼，属实是赶不上了。来日方长，缘法的建立不是喝了一顿酒，脑袋一热就签下来。今日，小道碰巧路过，并不是来参加筑基修士试炼的。”
“道友所言甚是。我叫青淑。道友如何称呼？事实上我也不是来参加试炼的。这里多数筑基弟子都不是来参加试炼的。试炼之地虽说珍藏不少宝物，但是死亡率也是满高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和手段，最好谨慎参加！”青淑道人指了指广场中央那些参加试炼的修士。他们有的打坐参悟，有的运功热身，有的负手而立，却没有一个谈笑打闹的，而是因为试炼带来的死亡强压，令参与者不得不严阵以待。
“筑基试炼又称之为天才试炼。是宗门内选拔天才的考试。我等只是来此瞻仰天才修士的风姿。也为其打气助威。”
“小道王凌。”王凌看向广场中央，那些试炼参与者，有几个人身上散发着利刃一般的锋芒！拒人千里，正是剑修无疑！恐怕是这庙试炼最瞩目的剑修了。
“哦，王凌道人，话说，你是木属性修士，炼丹术学得如何？”青淑道人饶有兴致问道。
“一般般，勉强炼制一品丹药。”王凌勉为其难地挤出一句磕磕巴巴的话来。让人一听，就没多少底气，估摸着一品丹药真的只能勉勉强强炼出来。
考虑到此人初入筑基期，炼制一品丹药还不能正常发挥，也算正常！青淑道人点了点头，“那小友灵根几品？”
“七品…六品！是六品灵根。”王凌苦笑道。
“七品？六品？老天，真是见鬼了。”青淑摇了摇脑袋，这等水平怎能混出头来？白瞎了一条忠心耿耿的追风犬。
顿时兴趣全无。
王凌并不在乎此女反应，兴致勃勃的牵着追风犬穿梭在人群中晃荡着，耳边不时出来修士们窃窃私语。
“我赌星耀师兄试炼夺冠！星耀师兄的金之耀斑法典以修炼至第七重。瞬息之间取敌首级！霸道无双！法力更是高达七万斤之巨为筑基之最！即使那个人全盛时期亦不过如此。”
“嘘！道友，还是少提那个人为妙。免得招来灾祸。”
“哦哦！刚刚过于激动，口不择言。呸呸……”
……
“此庙筑基试炼，剑修不过三名二品灵根弟子！同往年相比，差了不少。就说去年，尽管不见一品灵根的剑修天才，但二品灵根的剑修有七位之多。一品灵根太少了！宗门内大约平均五年才能出一个一品灵根的剑修。然而每一个一品灵根的剑修都曾惊艳一个时代。如果那个人身上不曾发生变故，这片广场上所有人都只有望尘莫及。无人可以跟随他的脚步。”一名修士跟同伴闲聊，时不时撇了眼广场一个角落的少年，不由得叹息。
王凌顺着此人目光看向那里，一个少年！
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
他身边没有同伴，孤零零的靠在石头上，晒着太阳，他平静地像是失去了呼吸，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周围没有人，很多人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很多人都谈论到，那个人。
王凌知道了，他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人。
那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王凌不动声色来到少年跟前，靠着石阶，眼睛掠至天际，此时的天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美极了。自顾自地说道，“哇，那只鸟飞得好高啊！我都快看不到了。”
少年平静如水。
王凌接着说道，“小兄弟，你看到那只鸟了吗？它飞得那么高，要是翅膀被风折断了，它该怎么办啊？”
少年终于看向他，仍然没有一丝的表情。
“我想它会尽力地张开翅膀，让风从羽毛下经过，这样就能减轻下落的速度，从而捡回一条命。”
“鸟儿翅膀断了，它的命也就没了，它的命就是它的翅膀。”少年缓缓说道。
王陆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选择了沉默，二人就这样对着天空发呆。
“我能观察一下你的状况吗？”王凌突然开口。
“宗门的道尊道君不知道观察了多少遍了，没有用的。”
“我想看看。”
“请便。”
王凌伸出一只手贴到少年小腹，一道绿色水流朝着少年身体四面八方流动。起初他只是皱眉，到后来，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灵海破碎，脊骨断裂，灵脉被人硬生生地连根拔起，包括灵脉延伸的细小网状脉络！那些细小的脉络就像血管一样布满全身的。
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手段，比抽丝剥茧要困难一万倍，那就是将一个修士体内灵脉系统完整的剥离取出。
王凌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他的手一直放在少年小腹，似乎想给对方传递一抹温度。
“脊骨可以修复，气海也能修复。至少先把命保住。”
“不用了，谢谢。”看向天空的少年终于又看向王凌，缓缓伸出冰凉的手将王凌的手从腹部拿起来。
最大的哀默，莫过于心死。
少年缓缓起身，不再多呆。
“其实折断翅膀的鸟儿怎么会不再向往天空？哪怕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仍然不会放弃再次腾飞。被打败的从来不是翅膀，而是放弃。如果鸟儿那么容易放弃，那么它一开始就不属于天空。”王凌伸出手将一枚玉符交到少年手中。
玉符握在手中，少年不再说什么，离开广场。
一些将目光投放过来的修士面面相觑，显然，二人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位风情款款，热辣妩媚的女修士喃喃道：“好一个温柔的小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