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跑路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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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家安带我到地方。
是在城南，一个小巷子里的酒馆。
客不少，但没满。在小二的招呼下，坐在二楼靠窗边。
点了四壶酒，送了三个下酒小菜。
“还剩二百四十文。”我说道。
“我分文不剩。”汤家安说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提起酒壶准备给汤家安倒酒。
汤家安拦住，说道：“今天喝酒自己倒，一人两壶，喝完走人。”
“行，汤哥，我听说，补药有很多种，有没有便宜，效果还不错的？”我找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头。
“你可知，便宜无好货吗？”汤家安喝了一杯酒，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把以形补形暴涨的这类补药排除。大家赚钱都不容易，岂能平白当了冤大头。”我回答道。
“我跟你说点掏心窝的话。采药人上山采药苦不苦，城西商户收药面对城里地痞和官老爷苦不苦，药房制炼药师熬药制丸苦不苦，这些都是人，都要吃饭，一层一层下来，武者注定了当冤大头。”汤家安感叹的说道。
“那自己炼药呢？我有一次听钱老说过，练武不炼药，转眼寿命到。当时我觉得吧，练武哪有时间炼药，现在练武了发现，练武也就那么一回事，根本不花时间。现在当差，也没啥时间炼药了。”我说道。
“自己炼药？十年学徒十年效力，想太多，再说炼药人自己都吃不起自己练的药。练武是不花时间，练武技就很花时间了。”汤家安随意说道。
二十年学会炼药，我觉得不亏啊。
“汤哥，武技是什么？”我跟着问道。
“武技就是用力的技巧啊。练武是内功的话，武技就是外功。”汤家安答道。
练武解决有无的问题，武技解决怎么用的问题。
“那武技哪里学呢？”我追问道。
“学不了。整个火房就钱老会武技，你自己想吧，学武技有多难。”汤家安摇头道。
“那汤哥见多识广，就没有门路吗？”我举起酒杯，敬了汤家安一杯。
“门路有，但是得有敲门砖。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上千两银子一门的低级武技。你会买吗？”汤家安喝完酒，跟着说道。
“确实贵的离谱了。”我感叹道，顺手把自己的酒杯满上。
“别说这些伤心事了，反正补药吃不起，武技买不起。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勾栏高兴高兴，一辈子就过了。”汤家安自己倒满酒，举起杯。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了。”我边说着边举起杯。
同饮尽。
“对，开心最重要。”汤家安喝完酒感叹的道。
“汤哥，不是说有什么好消息吗？”我好奇的问道。
“你不提，我都忘记了。昨天，你不是说皇州流行以形补形是因为青楼联合会折扣吗？”汤家安说道。
“对呀，当时汤哥行色匆匆的。”我回答道。
“咳咳，我去问过了，本月月钱发放日，西州全州折扣。”汤家安高兴的道。
这是把这群发月钱的吃得死死的啊。
“全乐下处也打折？”我问道。
“全乐下处不够格，整个落霞城就只有云良阁打折。”汤家安回答道。
“多大折扣？”我追问道。
“八折，和老客折扣不重叠，可以折上折。划算吧。”汤家安略显兴奋的说道。
“还是贵。”我说道。
“不解风情。”汤家安笑骂道。
“弟弟我是年纪小，见识少。”我说道。
之后觥筹交错，喝完顺路花了二十文钱。
索然无味。
香粉太厚了，一沾汗水就起颗粒。
但是便宜啊。
满脸让你快一点的表情，唱曲也是敷敷衍衍的。
但是便宜啊。
还得自己清洗，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便宜啊。
搞完卫生，躺在床上。
我反思着，不是决定寡欲以养精吗？怎么又去了？
肯定是喝醉了，对，喝酒误事。
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本心，坚决抵制汤家安的腐蚀。
下次，一定。
坚定了道心之后，我察看了一下真气团。
比第一天变大了一点点。
是正常两天该长大的量。
于是安心的运行着呼吸法，入睡。
第四天，乏善可陈的上值。
晚上发现真气团不对劲了。
一整天都没增长。
我不知道这样正不正常。
今天除了上值，没干其他的事情啊。
对了，昨天有索然无味的事情。
会不会有影响？即使有影响应该也是暂时的吧？毕竟没听说武者要禁欲。
明天再观察观察。
第五天，乏善可陈的上值，在我不时观察真气团中度过。
今天真气团有正常增长。
我问过汤家安，他说一次需要养一天，小事情，快乐就完事了。
我决定要远离这个祸害。
之后无悲无喜的过了将近一月。
期间二百二十文也没能保住。
终于发月钱了。
这个月领了十六两，还了汤家安五百文。
当天晚上全乐下处安排一次。
剩银十三两又五百文。
第二天剩银十一两又五百文。
第三天剩银九两又五百文。
第四天剩银七两又五百文。
第五天沐休，还欠汤家安3次。
跑路。
一大早我起床，去水房打水擦洗干净。
拿上《武者真义》，换上自己原来的衣物。
留下感谢钱老的提携，感谢汤家安的帮助的信纸，用腰牌，焚院的钥匙压住。
两套制服叠好放在旁边。
锁好门。
去公厨蹭了最后一顿。
进城，去城西。
在城西的成衣店花两百五十文从头到尾换了一身，又多买了一身备用，送了个斗笠。
在城西的铁匠铺买了一把扑刀花费三两银子，一把弓二两银子送一壶12支箭。
去城北书店买纸借笔，将《武者真义》抄录一遍，花费100文。
在城西的饭馆吃了午饭，打包了足够的干粮，装满的水袋，花费将近800文。
剩下一两银子又100文钱。
背着斗笠，从西城门出，走官道。
我记得出城没多远就有小溪。
找到小溪。
顺着小溪朝上游走到僻静处。
把备用衣服，干粮，抄录的《武者真义》放在斗笠上。
下水，洗澡，清洗扑刀、弓箭，水袋水倒掉重新装上。
上岸，检查了下备用衣物，没发现问题，穿上。
穿过的衣服包上石头，《武者真义》原本和公舍钥匙一起丢进溪水中。
左边挂扑刀，右边挂好水袋，后腰挂好箭壶，背好弓箭，把抄录的《武者真义》和钱放进衣服，提起干粮袋子，戴上斗笠。
再检查了一下周身。
返回官道，朝落霞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