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数据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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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来说说名为悉德的这位男人。
他曾经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地生活，普通地学习，普通地考上了行星大学。他经过导师的推荐，加入了一个实验组织。
在未来，他知道了这个组织背后的赞助，是一家名为星云进化公司的星际公司。为了能尽快得到实验结果，悉德不顾其他人的反对，亲手将自己变为了实验体，成为了数据病毒的培养皿。
他的实验成功了，他创造了能自由培养数据病毒的培养皿，他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数据病毒。在他撰写实验报告的时候，一伙人冲进了他的实验室，将一脸懵逼的他抓了起来。
他被星际法庭审判，被关进了监狱，单独关押。
失去了那些实验器材的协助，悉德体内的数据病毒逐渐产生了变化。渐渐的，他再也无法压制住体内逐渐衍生的数据病毒，虽然并不能致死，但他逐渐感到自身的衰竭，甚至于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听命于自己的大脑。
他孤独地迎来绝望，体内的病毒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他缩在牢房墙角，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准备迎来自己悲惨的死亡。
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丝光辉。一道清凉的感觉从自己的脖子后面流入脊髓，强烈的反差让他瞬间昏倒。
逐渐清醒，他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悉德揉揉眼，问到：“你，是谁？”
“我名为阿尔纳·布朗。”阿尔纳看着清空了的试管，对一脸疑惑的悉德说到：“你可真厉害啊，敢在自己的体内培养这种数据病毒。而且还成功了。”
“啊，对。没有办法。”悉德看着阿尔纳说到：“他们禁止在任何的有机生物体上做与数据病毒有关的实验。但是如果我不做实验我怎么知道我的病毒能在有机生物体上产生怎样的变化？”
“伦理组织不相信我的话，他们拒绝批准我的实验！”悉德有些激动地说到：“我当时就在想，他们不理解我，他们就是一群冠冕堂皇的白痴！既然他们不能理解我，那我就做给他们看！”
“我成功了！我证明了有机生物体可以控制住数据病毒甚至能将其培养进化。”悉德拉开袖子，将领子一扯，把自己身上的病毒原点展示给阿尔纳看：“只要在有一些实验道具的协助下，我完全可以控制住它们···”悉德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跳动着的病毒原点。明明它正在逐渐扩散，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现在它却十分的平静。
“你···做了什么？”悉德看向阿尔纳，他知道肯定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
“帮你压制了一下病毒的扩散，用你自己的实验成果。”阿尔纳将试管扔到悉德的手里，“不用谢。”
悉德低头看着试管，里面大概还剩一两毫升的液体。
“你救了我？”悉德怔怔地看着阿尔纳，心怀感激地说到：“先生···我，我很——您的名字是？”
“阿尔纳。阿尔纳·布朗。”阿尔纳起身，站在牢房外的灯光照耀之下，于悉德看来，就如降临的圣人：“我救你，是因为我看重了你的能力，以及你所培养出来的数据病毒。”
悉德是个聪明人，他一下就明白了阿尔纳救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悉德还是问了一句：“你要我···要我的病毒，是为了什么？”
阿尔纳看着悉德的双眼，悉德也反向盯着阿尔纳，内心忐忑不安。
“为了···杀一个人。”
——
为什么···会想起那时候的事？悉德的双目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他感到呼吸不顺畅，现在的这个感觉···好久以前···好像也感受到过——
“咳！呵！”双脚离地，悉德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没错，数据病毒，正在侵袭自己的大脑。
为什么？
有什么，抓着自己的脖子！悉德回过神来，看见了，自己正在被巴伦思掐着脖子，高高拎起。
“什···什么···情况？”悉德抬起手，用力地捶打着巴伦思的头盔。巴伦思纹丝不动。
“贝洛特！你在干什么，贝洛——”悉德喊到一半，就绝望地看着上方。
贝洛特的身体有一半被打进了天花板内，鲜血从身上流下，将他的整张脸染成血红色，看起来有些恐怖。悉德皱起眉，看向巴伦思的头盔，他看见如昼的顶端有些红色的粘稠液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贝洛特的血。
也就是说——他是直接跳起来将贝洛特撞进天花板里的吗？！悉德咬紧牙关，抬手，控制体内的数据病毒，将至少百分之四十的含量传导到指尖，按向巴伦思掐着自己的那只手。
“哦，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什么？”
听见巴伦思的话，悉德停住了自己的手。“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巴伦思歪头看了一眼悉德，装甲的光眼照着悉德有些睁不开眼。
“你···”悉德想起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
悉德握住了巴伦思的手，那只手在他出狱后，特意找到了一位老朋友帮他改装了一下，看起来是一只很普通的手，但其实它的机械握力被特意调整过了，只要被他抓住，就不会被动松开。
数据病毒注入，对于如昼这样的单兵装甲，他的数据病毒是致命性的伤害。得手的喜悦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甚至是巴伦思自己。
数据病毒进入如昼的一瞬间，肘部喷射装置启动，巴伦思带着悉德的手一起拍到悉德的脸上，仅此一击，就将悉德硬生生地击晕过去。
失去了控制的手也松开了。贝洛特看见倒下的悉德，叫到：“悉德！”
“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什——！”
背部喷射装置开启，巴伦思就地起飞，直接一个加速度撞上贝洛特的脑袋。不等贝洛特反应过来就接上高速一拳，将贝洛特打进天花板内。
贝洛特松开了抓着巴伦思的手，巴伦思缓缓落地。感受到手上有些麻麻的感觉，巴伦思扫描了一下，发现悉德的那些数据病毒盘踞在自己的手上，没有要扩散的迹象。
并无大碍。巴伦思握了握拳，只是有些麻痹而已，并不会怎样，靠如昼自己就可以把这些病毒杀光，连尼禄都用不上。
“唔？”走廊那头空无一人，看来阿尔纳见形势逆转的一瞬间就跑走了。
“就这？他是怎么当上的军团将军的？”巴伦思十分好奇地自言自语到：“不会是靠关系的吧，那夏蒂女士可真得好好管管自家的人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被这两个人拖了些时间，巴伦思也不知道总府内部的构造，说不定阿尔纳就藏到什么秘密地点了。
那么——巴伦思掐上悉德的喉咙，强烈的求生欲望使悉德在被掐死前苏醒过来。巴伦思见他有苏醒的迹象后也微微松开了手，给了悉德喘息的机会。
——
时间回到现在
充满病毒的指尖距离巴伦思的手甲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但是悉德就是按不下去。情况和他，和阿尔纳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被他们认为是对巴伦思决战武器的进化型数据病毒，对如昼完全没有作用。
悉德绝望了。他除了数据病毒以外，就完全没有战斗能力了。他垂下双手，闭上了眼，决定面对自己的死亡，就像头顶的贝洛特一样。
又要死一边了···这次，可要真的死了···
“喂，睁眼，别装死啊，我还有话要问你。”
悉德知道巴伦思要问什么，他睁开眼，坚毅地盯着巴伦思说到：“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和队长有关的任何事的。”
巴伦思歪头看着悉德，悉德也看着巴伦思，他觉得自己好像透过了如昼的头盔，看见了巴伦思现在的表情。
悉德见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情，在以前的实验生活中，他的一些同事会对实验对象做出这样的表情。
那是——怜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