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销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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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是伦敦最佳的销赃渠道，答案是赌场旁边的当铺。

道尔将口袋中的铁丝取出，在汤姆的掩护下，压低帽檐，竖起领口，铁丝插入锁孔后微微转动，不怎么结实的门锁就这样被快速打开。

两人随后从容的进入了屋内，汤姆还给对面街道上，一位正准备拐弯的警官脱帽致意，警员也立刻脱帽，只是转过拐角也没有记起来，这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

道尔来到二楼的房间内，熟练的打开靠近大街一侧的卧室门，汤姆递过来一柄楔子，道尔从左向右数到第五块地板，最后是从上到下第七块地板。

将楔子扁平的一端嵌入地板的缝隙，简单的推拉，木制地板被敲开，露出下面的灰色袋子。

这是他们藏在富人区闲置房屋内的财务，他们两个人自从被小混混劫掠了一次之后，就学会了狡兔三窟。

甚至因为这类藏宝地点的数量太多，汤姆需要将它们全部写到一个小本本上记下来。

这里面藏的是几块切割好的宝石，倒是不需要再次倒卖了。两人将现场复原，从后门离开了这家的屋子。

几个小时之后，道尔靠着一个箱子，在街道上等待着汤姆，当汤姆从那家赌场外的当铺离开之后，道尔没有急着跟上，而是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有人露出了马脚，男孩就提起箱子跟了上去。

小巷里面，几个穿着黑衣，用纸袋子隐藏着手中榔头的男人尾随着汤姆，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孩而已。

能在伦敦开赌场，他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伦敦里面哪些人不能惹他们很清楚，除去这些人，其它都是可以收取过路费的乡巴佬。

汤姆在小巷最里面转入了一个巷口，他在那个男人转身的瞬间扣动扳机，箭矢毫无迟疑的将他们射穿。

与之同时是从后面袭来的一根同样锋利的箭矢，道尔和汤姆的默契很值得称道。

男孩见对方减员两人，放下箱子，活动了一下脖子，带着一对指虎冲了上去，男孩的拳头看起来不怎么有威慑力，但是当那个想要抓住他的男人伸手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不对。

那个堪称年幼的孩子，熟练的侧过身子，随后一拳狠狠打在了男人的手臂关节处，唯一没有携带武器的男子哀嚎着倒地，道尔面无表情的让开了位置汤姆的箭矢从眼眶射入，从后脑射出。

脑浆和献血没有染脏任何一个孩子，他们用对方的大衣作为阻挡，熟练的拔出了箭矢，这些有着钢铁箭头的箭矢十分昂贵，而且很容易被人锁定。

整个伦敦用这个杀人的人不多，他们不想这么快就被那些人注意到。

随后道尔用匕首刺入每一个人的脖子，最开始一个只是混过去的男人挣扎了一下，只是当鲜血染红了他的大衣之后，男子也只能无力的软下去了。

两人麻利的用大衣和帽子盖住男人们的面孔，然后将他们扔入了垃圾桶里面。

两个孩子快步离开了小巷，只留下带着血腥味的地面，诉说着刚才冷酷的杀戮。

这一次换成道尔进入赌场，汤姆提着手提箱，将手中换来的钞票整齐的放入其中，现在两人还不准备兑换黄金。

除去本来就不用兑换的一部分硬通货被存放在他们一个据点内之外，其它东西，包括不记名债券，油画，小件古董和珍珠之类都需要兑换成英镑，随后才能被兑换为黄金。

伦敦唯数不多可以大规模兑换黄金的地方，都是带有官方色彩的金店，这些金店小规模购买不会出问题，但是大规模购买绝对会被探查。

而其它的兑换方式，小规模还好，大规模只会是被黑帮盯上，刚才汤姆才兑换了不到600英镑，就被典当的人盯上了。

两分钟之后，道尔拉低鸭舌帽，走入了赌场之中，汤姆则是租了一辆出租车，谎称等人，就停在赌场侧前方的位置上。

道尔和赌场前台的交涉很顺利，只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被一位穿着打扮十分考究的绅士拦了下来。

绅士对着前台摆了摆手，前台就将砝码全部交给了他。

“这位小先生，你要知道，十万英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男人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和蔼一点，但是他的眼神暴露了他怀疑的内心。

“所以它不属于我……”道尔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绅士竖起耳朵接话道。

“它属于我的主人，但是主人不希望亲自来，所以由我来兑换它们，这是我的荣耀，也当然也同样是你的荣幸。”

道尔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绅士和这家赌场都只是眼里的粪土而已。

“那请问……”绅士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的询问道。

“主人在看着你们，但是这就是你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请不要打听不应该打听的，问不应该问的。”

道尔眼神里面闪过一丝不屑和不耐烦，偏过脑袋让男人看清楚侍立在车边的汤姆。

两个一模一样，都十分精致的男孩，让绅士暂且放下了戒心，他忙不迭的帮男孩兑换好筹码，随后亲自带着他前往了赌场。

“选个数字吧。”男孩站在赌桌前，侧过脑袋淡淡的说道。

“啊，您叫我？”经理一惊。

“是的，我让你选个数。”道尔将筹码全部堆到桌面上，语气依然平淡，就好像那些筹码不是十万英镑，只是一些破木块而已。

“我，我”经理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他的腿也在打摆子。

他职业生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危险的一刻，他如果让这位输了钱，那个不知名的先生不一定可以对付他的老板，但是绝对可以让他变成泰晤士河上的一具浮尸。

而如果他让这位先生赢了，那，十万英镑，他就是将自己和家人的积蓄全部掏空，再卖掉所有器官和尸体，也凑不上个零头啊。

“不为难了你了，输了它。”道尔将筹码的一小部分，大概一千英镑划了出去，丢给了一脸不知所措的荷官。

“正常来，正常来。”经理松了一口气，只是脸色依然难看，一千英镑也有些多了，他这些年兢兢业业，也就存下来两千六百多英镑而已。

荷官开始转盘，小球开始在转盘上滚动，男孩则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打着哈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那些钱，甚至就连桌面上散落一地的十万英镑筹码也不在乎。

经理心里面最后一丝怀疑彻底被消灭，他以最严厉的口吻让看护赌场的打手来清除了周围围观的看客，以防他们哄抢筹码，同时搬来了桌椅给男孩休息。

“这……下一次的数字……”

男孩将脚放在脚踏上，慵懒的就像一只猫咪。

“你自己选……不——让他选，你——会下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