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见钱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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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紫芒从天际激射而出，直指张敛。
张敛右手一抬、一握，一把银色长枪出现在手中，正是那日击杀五行门修炼者所获，对着紫芒用力一掷，一道银芒瞬间迎上与紫芒相撞。
“砰”地一声过后，银色长枪停滞在空中，片刻后化为了碎片，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张敛一个闪身跨出数十丈远。轰隆一声，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炸裂开来，扬起一片烟尘。
烟尘散去后地上留下一座大坑，大众中央插着一把紫色的短刀，正是张敛见过多次的雷引刃，大坑边上站着的自然是钱紫雷了。
“钱长老，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张敛显得有些吃惊。
“我也想不到，”钱长老恨恨地瞪着张敛，“更想不到你竟然是血隐门的孽畜！”
“钱长老误会了，我确实和血隐门有关系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敛连忙摆手道：“倒是我更好奇钱长老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幸好多年前我意外得到了一枚替身符，这才逃过一命。”钱长老哼了一声后，一挥手，大坑里的紫色短刀蓦然出现在手中，“现在既然你到了这里，那就受死吧。”
没有给张敛回答的机会，钱长老将短刀一抛，单手结印，雷引刃在空中一阵废物后留下千百道幻影。紧接着钱长老另一只手一掐诀，所有幻影全部化为实体，然后朝着张敛冲去。
看着千百道紫芒射向自己，张敛双手合十，一道火罩将自己围在中间。
紫芒瞬间洞穿火墙，刺出千百个孔洞。然而随着所有的紫芒全部刺入，张敛那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但身经百战的钱长老并没有停下，三张纸符重叠在一起被他夹在指间准备第二轮攻击。
钱长老将纸符朝着张敛头顶一抛，这时火罩散去，只见无数把短刀扎在一道风罩上不断地颤抖。
钱长老神念一动，紫色短刀陆续消失，只剩下一把后簌地向后倒飞而出，钱长老一挥手将刀柄夹在双指之间。
三道纸符在张敛头顶化为三道重叠的灰色光晕，钱长老这时将雷引刃握在手中，对着张敛向下一挥，张敛头顶一道紫色天雷直直劈下，穿过三道灰色光晕后天雷化为无数道紫色丝线将张敛笼罩。
几乎就要穿透张敛的风罩时，钱长老突然将雷引刃收回。张敛刚喘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紫色的雷电之网所困，于是神念一动，银色长剑从背后飞出。
张敛右手挥动长剑，雷厉风行将电网破坏，左后一掌推出数道烈风直冲钱长老而去。
钱长老单手结印电网开始恢复并逐渐朝着张敛缩小，另一只手则挥舞雷引刃放出雷电将烈风尽数打散。
眼见着紫色电网的收缩，张敛双手结印，身上的淡青色长袍顿时脱离身体化为球形护罩将他护在其中，同时颜色化为金黄，火焰在护罩上不断跳动。
钱长老见状双眼一眯，明显看出这淡金色的护罩并不简单，于是将雷引刃一抛。雷引刃直冲天际，钻入云层中，顿时雷声滚滚。
就在紫色电网与淡金色护罩相持不下时，张敛头顶的灰色光晕已经缓缓升到了天上，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电穿过光晕后体积扩大了数倍，猛然轰在张敛的护罩上，将张敛连同护罩一起笼罩在其中。
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的雷霆发出阵阵轰鸣，而钱长老此时也双手结印不断念咒加强雷霆的威能。
“这就是问天境圆满的实力吗？”烈焰战甲所化的护罩中，张敛有些绝望，然而他并没有时间感慨，他必须想办法破掉这雷霆。
火神七术乃是世间至强秘术，这烈焰战甲也完全不是一般的护体秘术能比，因此能坚持如此之久。
雷霆外的钱长老感应到那淡金色护罩隐隐有些不支，心下一喜。
烈焰战甲开始一点点破碎，零星的雷电开始落在张敛身上。终于，当烈焰战甲完全破碎时，四道雷电从天而降将张敛四肢洞穿，钉在地上，张敛眼前一黑。
“你醒了，”钱长老坐在一张木桌旁，张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钱长老……”张敛坐了起来。
“火神七术，你果然是神火宗的人。”钱长老看着张敛淡淡地说道。
“我……”
“你不用多说什么，”钱长老打断了张敛：“我之前只是在试探你的真正实力，当然我也没有留手，你的实力远超我的预计。”
“你也不用纠结我来自何方，等你实力足够自然会知道。我祖上的确是三月大陆之人，而且与拜月教关系匪浅。可惜那血隐门动作远比我想象的更快，被他们占了先机。”
就在张敛打算将自己所知告诉钱长老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接着是身体撕裂的感觉。随着一阵惨叫，张敛吐出一团黑雾，黑雾落在地上后开始缓缓变形，化为了一名俊朗的中年男子，赫然是那孤仰月。
钱长老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动作。
“你果然是钱沐的后人，”孤仰月看着钱长老说道。
“没错，先祖正是钱沐。”
“好，那你也算我孤家的后人，老夫孤仰月，你可知道？”
“我知道，先祖妻子的哥哥，拜月教覆灭前的末代少主，在血隐门入侵时与邪血圣人力战而亡。”钱长老说道。
“好，那你助我夺舍这小子。”孤仰月兴奋地说道，对钱长老显得很是满意。
“嗯……”钱长老缓缓起身一挥手，一根雷索捆住张敛，握住雷引刃一挥，轰隆一声，一道天雷穿破屋顶却朝着孤仰月脑袋打去。
孤仰月一个闪身躲开落雷，看着地上冒着黑烟的小坑，惊怒交加：“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理门户，”钱长老缓缓说道：“你以为你的阴谋还能藏多久？”
“你！”孤仰月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钱长老摇了摇头，一摆手，束缚张敛的雷索钻入他的衣袖，恢复自由身的张敛立刻躲到了钱长老身后。
“若不是我有过奇遇，你或许真的可以扭曲事实，达成目的。”钱长老缓缓说道，讲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的确，你是拜月教史上最优秀的天才，优秀到无法想象，五十岁便迈入了融法境，这等修炼速度即使放在整个天灵界也难得一见。同时，你对那观星秘术造诣颇深，也因此得知了自己的极限——无论你如何努力，终究无法迈出那一步。于是，你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一个跨度长达万年的计划。
“你打算夺舍一具更有潜力的肉身，以这种方式来融合心灵根。这种方式比单纯炼化心灵根更为保险，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更大。你用十年的时间全力施展观星秘术，得知了将来会发生的一切。于是你与血隐门取得联系，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至于我，或者说我的家族，也是你的棋子。你算到了今天，可惜你没有算到，先祖避难时寻找到了真正的机缘，那份机缘超出了你的掌控。你仅仅算到我会出现在三月大陆，并且实力不俗，但并不知道这份实力的来源不仅仅源于家族的传承。我的家族是某条远古血脉的支脉，当初天灵大劫后，整个天灵界损失惨重，本来不起眼的我们也被找到，得到了培养。
“回到三月大陆后，我数次往返灵山深处，找到了不少证据。比如你的夺舍秘术，远非寻常，最重要的是，它并不源于天灵界。”
“并不源于天灵界……”孤仰月喃喃道，随即抬起头看着钱长老：“不错，这夺舍秘术的来源在天灵界之外，想不到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不愧是钱沐的后人。”
孤仰月说着，笑容扭曲了起来，“那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今日阻止了我，只要这小子的心灵根还在，我就不可能真正消亡，一旦让我抓住机会，那一切就都晚了！”
钱长老长吁一口气，打了个响指，一道房梁粗细的落雷打下。随着天雷降下，孤仰月在惨叫中化为一缕黑烟消散。
“钱长老，我……”张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必担心，他暂时对你没有威胁了，这一次至少十年之内他无法再次对你进行夺舍。”钱长老说道。
张敛闻言，略作思考后将自己与孤仰月相遇时的情况告诉了钱长老。
“他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应该就是残魂与你融合，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铺垫。”
“那我该怎么办？”张敛问道。
“释迦大陆，我听闻那里的修炼者讲究磨练内心，或许对你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