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感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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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真的认真听了我说的话吗？”钟离萱脚步跟上去，站在他一旁问道。
秦未央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时他的脑子里也在想别的事情，所以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爱搭不理的感觉来，在脑海中终止了对那个问题的思考后，立刻转过头来，问道：“你很在意吗？”
钟离萱也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也不是那样，就是觉得你能听得进去的话，那挺不错的。”
在她的认知里，像秦未央这种逻辑的人，都是些富家子弟，就算是有善心，也不知道手里的财富怎么用。
而这种人也不喜欢听别人的想法，于是那种固执，自以为是的标签，就不知不觉的在她的脑海中，与那些出手阔绰又有万贯家财的人重叠了。
一看到秦未央那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听进去了，是在认真揣摩刚才的事情了。
这倒是对于她以往的经历来说，像一次能够刷新认知的冲击。
“奇怪吗？”秦未央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歪了下头问道。
“也不是奇怪，就是看你能接受，觉得挺意外。”
她咳嗽了两声，才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傻，又想缓解这尴尬。
可秦未央并没有认为什么，也不在意她的样子，他对于钟离萱的说法，似乎也是感到很意外。
“我不明白的东西，自然是要虚心听别人的指教，这种很正常的事，又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呢？”他眨了眨眼，顿时又想起这时代已经不是从前了，可能现在的人都变了吧。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如果想要思考某些问题，就要吸纳新的逻辑，在这之上推断。
钟离萱点点头，用她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挠了挠脸，尴尬的笑着，说道：“以前总是能遇到一种人，在不懂的地方明明做错了，还理直气壮的说着他自己的道理，就连无知都能变成他骄傲的底气。”
“是吗，那世道是真的变了呀。”秦未央饶有兴趣的听着，又接着叹息了一声，好像是觉得这样的世道，十分的悲哀。
“我爹一直跟我说，要不耻下问，无论是什么年纪，也都要不断的学东西，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一直向前。”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随即又饱满着明亮，看向前方。
“是啊，若是不明白的东西，那也一定要虚心请教，亦或者只听别人去讲说，可自己也万万不要充明白。”
秦未央想起了很早之前，那个教他背书写字的先生，那先生跟他说，他不能将全部的都教给他，但是能够教给他前行时的道理。
人若是觉得自己太懂，亦或者真的变成了以无知为傲的时候，那这个人的一辈子也就完了，会陷入一个原地踏步的境地。
但对于秦未央的认识之内，那种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真的无法想象会有这种人，那么这种人就算手里有财富，又怎么能是他的？他又怎么可能端得住？
紧接着钟离萱叹了声气，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好啦好啦，不聊这个了，绝大部分的人还是不会这样的，无知者无畏，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后者点点头，说道：“咱们也快一些赶过去吧，我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
之后一路上的话也很简单，无非是钟离萱会好奇一点，问秦未央的种种经历。
秦未央一边思索着，挖掘着那些几百几千年的记忆，也一边讲述给她听。
他说他去过北境之外的大草原上，也说当年咸阳宫中的点点滴滴，还有鬼怪传闻。
那些也都是秦未央的故事，也都是他的过往，可遗憾的是，他没能在那些故事中，留下太多自己的痕迹。
现在看来，他除了能自称是那个人的某个孩子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实质性的依据了。
毕竟咸阳宫已经被烧光了，小弟也把能祸害的都祸害干净了，他也正好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路上两人也试图寻找莫恒的踪迹，可是那家伙似乎把自己隐蔽了起来，根本寻不到，也打听过，但如今大部分的人都被昨晚的事给吸引住了，再让他们去回想那栋崩塌的茶楼，大多都是模糊的。
因此，莫恒依旧是下落不明。无论他们从什么角度去询问，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回答。
又走了好一会儿的路，他们才到了城北的那条街上。这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大概在早些时候，都已经来看过了。
这街道被破坏的很厉害，周围的楼宇都已经不能用了，虽还屹立在那里，可歪歪扭扭的，跟已经倒塌没什么两样了。多的也是还要现拆，更加的麻烦。
两人来到爆炸的中心点，从这里向四周看，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妄图想对这中心点拒之千里似的，中心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人站在过那里，而且陷进地里去挺深的。
此时这街上还有一帮人围着那些楼，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讨论着这楼该怎么办。
也好在楼都没倒，在楼里的人也得以活命，那晚上决斗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此时也只能找到在周围被余波震伤的，据说在场决斗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但终究是没死。
钟离萱站在这中央，十分好奇的四处观察着，不过她的主要任务还是找到倭寇，对于这毁天灭地的破坏源头并没有多少兴趣。
这件事完全是凭空出现的，倒像是另一件事，虽说也够骇人听闻，可跟倭寇的事应该是联系不到一起的。
但这里人多，说不定那些倭寇真的会聚到这里来。
秦未央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轻闭双眼，感受着这里的气息。
他知道这事情绝对与神器脱不了干系，而这城中，又是有什么高手还藏匿在这里呢？
一般来讲这种东西也算是稀少，总不可能一个城里还能出现三个带着神器的人吧？
他拔出黑剑，将其杵在地上，随即轻闭双眼，仔细的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冥冥之中，他好像看到了大火蔓延过来，将一整栋府邸吞没。
府邸中的人呐喊着，哀怨声震天的响。
“这都是有关于那把神器的东西吗？”
他在心中想到。
那大火异常的凶猛，烈火几乎笼罩了整个天际，甚至还能够听到火焰的呼啸声。
大火之中的府邸大门被烧的崩裂开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扛着一把奇异的战戟，立在那其中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人哀嚎救命。
一个孩童想要夺门而出，他飞快的跑到了门边，刚想要一步踏出去，门梁便被烧断了。
那门梁重重的砸了下来，朝着那孩子，像是断头的砍刀。
秦未央被吓的一下睁开了眼，也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深知自己方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这究竟是谁的经历，他并不知晓。
“这就是那把神器的能力吗……”
他思索着，又一想，这里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起来的，既然有两个人，而他又没能感觉到其他的神器，那人又是怎么与其抗衡的呢？
正思考着，他忽然想起什么，随后顺着那想法，立刻就感知出了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