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爬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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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乞巧。
夜晚非同寻常。
九灵早早睡下，其实就是想要一碗水端平，谁的房里都不去。
也不会觉得偏谁向谁。
反而大家心里都好过。
正在端水却又看到红色焰火。
九灵又开始睡不着了。
毕竟，被年下弟弟时刻惦记，也是一件人间幸事。
九灵打开窗子，翻身跳上屋顶。
远眺着红色焰火，在夜空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四殿下！”
九灵闻声低头，竟然是金宇霖扒着墙根不知道踩了什么不明物体，听她家墙根。
“你干嘛呢？”
九灵在屋顶蹲下身子，低声问道。
“宇霖想来看看，殿下有没有看见我的焰火。”
九灵微笑无奈，两手一摊道：“这不，房里视线不太好，都把本王给看到房顶上来了。”
金宇霖听了眉眼带笑，一时忘形竟一头栽了下去。
啊呀——
九灵闻声，飞身而过。
直直接住了马上要跟地面亲密接触的金宇霖。
九灵很有分寸，稳落地面后，便放开了一脸慌乱的金宇霖。
对于还有一年多弱冠的小宝宝，九灵是有这耐心等一朵花开的。
毕竟养成系多金夫郎也不错。
“多谢殿下，是奴刚刚打了个喷嚏……”
被金宇霖踩在身下当“垫脚石”的下人，是个彪形大汉，见九灵身手了得连连称赞。
金宇霖站定，努力平息了一下砰砰砰的心跳。
这里面因素很复杂，有九灵第一次抱自己的心跳，还有高处坠落的惊吓。
前者多一些。
九灵细心查看了金宇霖有没有受伤后，把他拉到矮墙旁边，用手大致比出来一个高度。
“殿下，这是做什么？”
金宇霖一脸乖巧，抬头望着九灵来回比划的手。
“帮你量身定做一个爬墙的台阶。”
“以后你每次来，都可以在这望我。”
记得九灵爬墙找金宇霖算账，自己失足，还是金宇霖接她，却把自己胳膊给撅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两人相视而笑。
在小小的金宇霖心中，这位长他几岁意气风发，风云霁月却又不失情趣，情商极高的女子，实在是他少时的梦。
他家境富庶，却免不了要被父亲母亲送去家族联姻。
家族联姻这种事，对于一个商贾来说，再平常不过，何况他只是一个区区男儿。
那日跟九灵分别，金宇霖便收到母亲的最后通牒。
订婚。
跟皇都第二富豪家的独女——叶春萍。
金宇霖甚至幼稚的拿出九灵跟他立的字据，以死相逼拒婚。
得来的确实母亲的不屑和不信任。
“四殿下如今贵为皇太女，待你弱冠会来娶你？你做梦呢吧。”
“要不是老娘我从泔水桶里把你捞出来，你现在早死了。”
面对金凯旋的谩骂，金宇霖抱着小小的竹简不吭声。
他想嫁的人，一定是九灵这般的女子，浑身沾满铜臭的商人他不稀罕。
可是他也跟九灵隐瞒了自己的一个秘密。
今日来便是要来坦诚相见的。
“殿下。今日来，宇霖有事相告。”
“什么事儿。”
九灵并未察觉到金宇霖面色有异，因此自己面色如常问道。
“不知道殿下是否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之事。”
金宇霖小心翼翼道。
“当然记得。”
九灵抬眸，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似乎他知道金宇霖要说些什么。
“那日，我打马过街路遇你失足落水。”
九灵眼波流转，回忆起当日情形，似乎还有点好笑。
当初的金宇霖看上去似乎比现在还要矮小不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悠，因为太过瘦弱显得脑袋大身体小，可笑极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那时候他并不是金家三公子，而是个小乞丐。
可是皇都的人都知道大宣金家早就已经发迹了。
这其实也是九灵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金家三公子，鼎鼎有名、富贵滔天怎么会变成乞丐掉进水里。
但是第一次提起的时候，金宇霖仿佛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也没细说，出于尊重九灵也没再问。
如今他突然提起初次见面之事，怕不是这事儿有什么隐情。
最近发生太多事儿，九灵也因此敏感了起来。
“殿下，就不奇怪我的身份，为何变得如此之快吗？”
见九灵不想掌握此事的主动权利，金宇霖在心里暗暗更看重了几分这个女人。
这是恰到好处的好心，对于人家可能会有的伤感、敏感、痛处又只字不提，反正自己是被狠狠的拿捏了。
“那日，殿下遇到的确实是真实的我，一切状况也是我当时正在经历的一切。”
金宇霖竟照实话直接说了。
九灵示意他先不要说，转身让他带来的那个下人走远一些。
“没关系，他是自己人。”
金宇霖摆摆手道。
“所以金公子深夜造访，到底有何事说。”
九灵是个急脾气，但是大部分儿郎性格都优柔寡断，这个金公子待字闺中也是柔的不要不要的。
这可急死九灵。
“我是想说，其实金凯旋在外养了外室一事是真的。”
“而那个外室还生下了一儿一女，其中那个儿子就是我。”
私生子？
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可是不被允许发生的。
“父亲病故，母亲怕世俗指责也不与我相认，后我流离市井，被殿下所救。”
“承蒙殿下的善良勇敢，让宇霖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
“那时候我便立下重誓，此生非你不嫁。”
金宇霖说的仿佛有一丝激动，声音夹杂着几分微弱的颤抖，眼底的星星点点在夜幕下闪着光芒。
“所以，殿下的婚事，还做数吗？”
“四殿下愿意娶一个私生子当夫郎吗？”
金宇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得跟蚊子的音量差不多了。
他把头越低越低，最后几乎看不到他的小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委屈还是期待。
九灵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不过是小儿郎家的一些无畏的小担忧罢了。
九灵可是最会吃定心丸了。
“不会的，待你弱冠我们就行六礼。”
“我答应你的。”
九灵满口答应，拍了拍金宇霖的小脑袋瓜。
金宇霖仿佛很受用，眼神惊喜交加。
“那殿下可不可以登门帮我把母亲安排的婚事推了，嫁妆要回来充国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