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卫听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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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卫听也不是不生蛋的鸡，卫听有蛋……有孕了。”
卫听本不想那么早告诉九灵孩子的事儿，但是为了给孩子积点阴德，也不得不说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众人的面，真的难为情死了。
见九灵转怒为喜，卫听赶紧起身，示意手下去放开那李侍君。
“活罪难逃，那就赐一杖青，休来烦扰卫侍君的生辰，有什么不服的叫皇姐找我便是。”
九灵摆了摆手，这事儿算是过了。
虽然闹的动静很大，但是卫听似是觉得心头一阵的暖意，就算是以前跟语嫣青梅竹马的长大，也没有今天这般被护着，这个人人避而不及不学无术暴戾狠绝的四皇女，仿佛对自己很是不同。
……
宴会过半，各位也都喝的很尽兴。
礼部尚书冯映雪突然起身敬酒。
“臣私下跟卫侍君算有几分交情，今日来贺寿，却知卫侍君身怀皇嗣，喜上加喜，特献上一份贺礼，以表心意。”
卫听：交情？平时奚落我的交情。
“是什么啊？”
九灵有几分好奇。
“这件贺礼想必是卫侍君最喜欢的，也是最想献给殿下的。”
呦，这是要借花献佛。
九灵在朝野上没有什么作为，但是这套路倒是会了不少。
“怎么，这是要先给本皇女看？”
九灵指了指寿礼，冯映雪微微颔首，示意她打开。
是一本精致的小册子。
九灵下意识的翻看，这哪里是献给卫听的贺礼，这不是给本王的选君大全吗？
只见这册子里的画像让人看了血脉喷张，没想到大宣真的人才辈出。
最夸张的一张：竟然还塞了尾巴，戴了耳朵，扮作狐狸精的coSpLAY!
这位coSpLAY帅哥的画像背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礼部尚书之子冯禹。
呦呵。这礼部尚书是要公然在卫听的生辰宴上推荐自己的儿子嫁入四皇女府啊。
这招很绝。
既显得卫听大气，还不显得自己假公济私。
高实在是高。
“既然卫侍君有孕在身，便再不便伺候殿下左右，臣这正好有一本美男名册，本想着给圣上送去，但是现在看来四殿下更为需要。”
九灵明白母皇年事已高，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宫去能得一时荣宠，倒来巴结最没有希望继承皇位的自己，这冯尚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殿下受宠天下可知，送圣上还是送殿下都是一样的。”
“打住，这可不一样。”
九灵虽然叛逆，但是并不忤逆，跟母皇的关系还是搞的挺好的，作妖的资本就是靠山靠的好，这种忤逆的言论还是要明令禁止，省的被人钻了空子吃哑巴亏。
九灵反复翻了翻小册子，果然冯映雪的心机就在于，除了他儿子coS狐狸精那张画像能看得出来的精心绘制的，其余的明显都是凑数的。
“你看这个鼻子都画歪了，这个衣服穿的这么丑，有的甚至连姓甚名谁的落款都没写。”
分明都入不了眼嘛。
“好了好了，多谢冯尚书献礼，这礼物我就替卫侍君收着，日后卫侍君有什么穿衣搭配不当的地方，也好拿这个册子多多学习多多借鉴。”
“这这这册子……”
冯映雪还想多说些什么却吃了闭门羹。
“尚书你无需多言了，卫听是大度，但是不想开的门一直敲就不礼貌了喔~”
冯映雪：……
宴会接近尾声。
四殿下口谕，众人听旨。
“皇四女，谢九灵，心悦卫听，卫侍君孕育龙嗣有功，晋位侧君，赏银千两……待诞下长子麟儿，再行重赏。”
“四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乏了，尔等跪安吧。”
“诺。”
……
众人渐退，九灵只留了卫央、王氏和卫听再说说体己话。
言谈甚欢时，卫听突然瞥见有个人影畏缩在门口，上前查看，原来是小哲子。
“卫侍君，小的也来贺寿，但是见院子里都是贵人，小的身份也排不上号，所以就等到现在。”
说着亮出怀里抱着的一个被绒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
卫听掀开绒布，大喜。
“公公客气了，礼品贵重，公公破费。”
卫听找了个尺寸合适的桌子擦拭干净又小心翼翼的放下，掀开绒布，原来是一架古琴。
“坊间传言卫侍君自幼喜音律，但是户部郎中大人重女轻男，只允家中姐妹抚琴，不允卫侍君抚琴，只允许在旁边旁听，小的这才是为卫侍君了了这个心愿。”
九灵并不知道此事，原来“卫听”二字的由来，竟是如此讽刺。
秋鸣儿瞪了一眼小哲子，示意他话多了。
小哲子也有眼色的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赶紧走了。
“岳母，这坊间传言可有虚言？”
“没有，没有，都是瞎说的。”
卫央连连矢口否认，这个疯批儿婿的手腕她算是见识过了，切不可轻易招惹。
“没有就好，身为户部郎中，本皇女希望你做好表率，不要再行什么狗屁重女轻男之风气。”
“臣谨遵四殿下教诲。”
……
卫听在旁听着儿时的传闻，心底不免有几分惆怅。
童年虽然凄苦，如今有幸得四殿下垂怜，卫听更倍加觉得眼前的幸福来之不易起来，伤怀之下，心底油然而生一段旋律。
“不如殿下听卫听抚琴一曲。”
“甚好。”
只见卫听一身素衣坐在琴旁，并未束发，如瀑的墨发倾泻下来和素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眼眸低垂，睫毛在鼻梁投下浓密的暗影，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音律纵横中若隐若现，十指修长轻轻拨动琴弦，衣袖与暗红色的古琴交相辉映。
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随曲调高低错落。如凤凰轻吟，珍珠落盘。
情到浓处，卫听竟也跟着轻轻吟唱起来，一曲终了，殿内依然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妙哉，实在是妙哉。”
九灵突然感觉自己对卫听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这小子除了冷面木讷娇羞还有这样一面，我赚了。】
“不知此曲名叫什么？”
九灵虽然不通音律，但是人类发明的东西，释放出来的魅力总是那么吸引自己。
“是卫听刚刚即兴奏的，还未取名。”
“即兴！？”
这么牛批。
“那便叫《卫求凰》好了。”
“好名字，那便叫这个。”
“卫求凰，卫求凰……”
卫听低头反复念叨着曲名，脸上带笑，似是觉得再好不过了。
“这古琴之声，如此好听，不知难不难学？”
九灵一时兴起也跟着坐下让卫听教她抚琴。
秋鸣儿极其有眼色：“全撤。”
【身边的奴才跟的久了，都熟知主子的脾性，今日恰在室内，秋鸣儿又属实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