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色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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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海怪角，菲林特之指城堡
“阿尔伯特学士，我觉得..”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瑞卡德，你这条变色龙，你不是已经决定要...”
迷迷糊糊之间，艾德察觉到他的感知已经开始逐步的恢复了过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清晰，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些动不了，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了有人正在触碰他的身体，先是左手，之后又是右手。
不知道为什么，艾德似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和视线，而且，艾德还能够通过肌肤的触碰，感知到对方的样子和身形，那是一双有些干瘪的手掌，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因为他的掌心及其周围没有老茧，只有右手食指、中指和拇指的位置上有着些许老茧，看样子，对方应该就是阿尔伯特学士了。
艾德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他的左右手手腕的位置上按压了一下，在那里似乎各有着一块菱形的物质，而且它们似乎是长在了艾德的皮下，因为，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皮下脂肪与那两块菱形物质按压时，产生的那种特殊触感。
到了最后，阿尔伯特学士似乎将目光看向了艾德的眼睛，确切的说是艾德的眉间，于是艾德顺着对方的目光将感知移动到那个位置，在那里艾德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是一只眼睛，或者说是某种类似于眼睛一样的东西，那种感觉不好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就是好像长了皮下脂肪瘤一样，当艾德的感知触碰到它的时候，一直玄之又玄的感觉突然就出现在了艾德的感知之中。
艾德的感知能力是属于五感之外的一种能力，从前他只能在梦中感觉到这种能力，可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且成功在原主身上复活之后，艾德就感觉到，他的这种能力现在是越来越强了。
而当艾德将感知移动到那只“眼睛”上面之后，这种能力更是被放大到了无限强大的程度，由于无法适应能力的变强，有那么一瞬间，艾德感觉他的感知似乎是直接就跑到了这颗星球的大气层之中。
那种比坐山车还要可怕的失重感，差点让艾德从床上弹跳起来，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那种突然间的失重感会让人瞬间清醒，严重的时候就连身体都会做出反应，可是现在艾德所遭遇的情况则是更加的严重。
正常人还可以直接醒过来，可是艾德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太空飞车”之后，艾德终于是勉强控制住了他的感知，并且将其拉回了身体附近。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某个长残了的白眼小正太，也就是那个最后坐上铁王座的“家伙”，艾德的前身在研究魔法的时候，也是专门的研究过“易形者”这个特殊的存在。
易形者是古老先民们遗留下来的特殊传承，有传言说，这项能力是维斯特洛大陆原来的主人森林之子，专门教予古代先民的一项特殊技艺。
在学城沃利斯学士撰写的《艰难屯：记录在塞外与野蛮人、掠袭者和森林女巫共度的三年》一书中，详细的描写了易形者这种奇异的存在，通俗的来讲，易形者是指能够侵入动物或其他人的意识并控制其行为的人类。
而在学城的时候，艾德曾经从沃利斯学士的某卷手札中得知，易形者们是通过灵魂控制的方式来操纵动物的，可是一部分学士却是对此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动物之所以会被控制，完全是因为塞外的野人们使用了某种特殊的草药或者培育方法才实现的，其根本与魔法无关。
而艾德现在的那种感觉，就和手札里描述的一样，那是一种在天空中不停飘浮的状态，手札里还说，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易形者就必须要远离这种可怕的迷惘，向着目标的位置“进发”，否则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身体之外，最后灵魂慢慢消失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的痕迹。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艾德已经经历好几次的“灵魂出窍”，可是艾德却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疲倦，相反的，艾德现在是越来越有精神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艾德的感知也是变得越来越强了，连带着周围的一切也是开始清晰了起来。
首先出现在艾德感知中的，是满脸迷惑与不解的阿尔伯特学士，之后就是艾德的侍女长艾菊大妈，还有小侍女野蔷薇，此时此刻，小侍女正低着头虔诚的祈祷着，再往后的那些人则是艾德的手下。
而此时，“刀疤”瑞卡德正红着脸和艾德的护卫队长亚瑟·石东在那里争论着什么东西，而周围的那些护卫们则是已经将瑞卡德父子三人给围拢在了中间。
“我已经对旧神发过誓了，我和我的两个儿子将会一直效忠于领主大人，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提前做好打算，毕竟领主大人已经昏迷了好长时间。”
瑞卡德的话语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艾德的感知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艾德居然能够感觉到他话语里担忧和激动，这家伙确实很激动，他一方面希望艾德不要醒过来，可是在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艾德能够赶快醒过来。
现在的瑞卡德已经明白了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并且也知道了想要管好一个领地，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作为艾德的血亲之一，他其实是不希望菲林特家族失去艾德这个可能会给家族带来希望的领主。
随着艾德的不断观察，周围这些人的模样也是出现了某些不可名状的变化，最先出现变化的是阿尔伯特学士，此刻的他就仿佛是半人半龙晶状态的怪物，艾德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思想和认知似乎是发生了某种变化。
于是艾德试着将感知移到了阿尔伯特学士的附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怪物化的阿尔伯特学士，此时，龙晶正如同活物一样的侵蚀着阿尔伯特学士的身体，只是，这种侵蚀似乎是受到了他身体的抵制，这才使得侵蚀的速度放缓了不少。
而随着艾德的靠近，那些龙晶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一样，开始疯狂的生长了起来，而随着这些龙晶的生长，艾德似乎也感觉到了阿尔伯特学士思维上的一些变化，一开始的那种复杂和无奈已经消失了，现在留下的，只有那种对艾德崇敬和认同。
在察觉到阿尔伯特学士的变化之后，艾德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看样子，他现在似乎拥有了某种影响别人的思维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像易形者或者是某个白眼正太一样的侵占别人的身体。
随后艾德又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体，只见他的身体却是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脸形模样还是那副黑发的欧式美少年模样，可是艾德现在的身体却是已经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左手和右手的异化状态也是越来越严重了，并且，它们已经长得和大腿一样粗了，现在，这种异化状态基本上已经抢占了艾德脖颈以下的所有位置。
而在艾德头部的位置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眼睛是闭着的，可是艾德却是能够感知到，他的眼睛此时已经变成金色的，而且在眉间的位置上还有着一只金色眼睛，眼白和瞳孔的组合，就好像是白玉上镶嵌的金色珠子一样。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艾德也是有些没底，时间久了他就会想这具身体会不会突然就动起来，而他则是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彻底消失，只是艾德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了一阵之后，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于是，玩心大起的艾德将这间卧室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扭曲身体在艾德的感知中不停地变化着，而艾德也是靠着这种神奇的能力将所有人都探查了一遍，幸运的是，在这一批人当中并没有什么存在着别样心神的人。
由于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艾德也不敢离开身躯太久，他就这么静静的观察着手下众人的神态和动作，丝毫没有手札里所描述的那种无力感和迷失感。
眼见周围的众人都开始喧闹了起来，艾德也是收敛了心思，开始向着身体的位置移动，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了这种奇异的感知力了，而现在他也已经“玩”够了，只想着要好好看看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唔..”
随着艾德的进入，那股熟悉的感觉又一次的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醒了，不是一开始那种如梦似幻的朦胧感觉。
可是与此同时，一股无力感也是出现在了艾德的身体之中，那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劳感，就好像熬了两天两夜一样。
看样子艾德的精神或者说灵魂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有些跟不上节奏，这种疲劳感应该就是身体想要传给他的信息。
“啊..领主大人醒了！”
就在艾德准备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一个激动的声音却是直接就出现在了艾德的耳中，紧接着艾德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了。
“领主大人..”
“艾德大人..”
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艾德的周围也是瞬间就围拢了一大群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艾德的羽毛床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间，由于人数太多这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了，各种各样的味道在艾德的鼻腔里回荡，差点又把他给熏的昏了过去。
“咚咚咚..”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等我给领主大人检查完毕之后，你们再来汇报情况。”
由于围拢过来的人太多，阿尔伯特学士直接就被挤到了外面，在吼叫了几次都没有效果之后，阿尔伯特学士直接就将卧室里那个木质茶几上的木质酒杯，当做了吸引众人注意的“喇叭”。
众人在听到了阿尔伯特学士的命令之后，也是自觉的向着外面走去，侍女长艾菊大妈和小侍女野蔷薇则是被留了下来，随后，在接受了阿尔伯特学士的检查之后，艾德终于得到了下床的允许。
“艾德大人，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您会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您的血液和心脏还在运转，我恐怕都会以为您已经死了。”
阿尔伯特学士看着正在穿衣的艾德，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艾德则是通过巨大的密尔镜，观察着镜面虚像里正在不停变化着的阿尔伯特学士，艾德发现，他现在依旧可以使用那种奇异的感知力，只是他现在只能观察对方的情绪波动，并不能像之前那样的改变某些思维或者是认知。
而此时，艾德却是惊讶的发现，镜面里他的身体和轮廓根本就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艾德感觉他的身体似乎是长大了一点点，而且左右手腕以及眉间的变化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我只是经历了某个奇异的梦而已，我还没有把菲林特家族壮大起来，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呢？”
阿尔伯特学士在听到艾德着重发音的“梦”这个词时，心脏也是猛的抽了一下，很明显的他已经猜出了艾德的暗示。
随后，艾德就制止了准备开口说话的阿尔伯特学士，示意他等会儿再说，在艾德感知力的影响下，阿尔伯特学士很容易就明白了艾德的意思，而阿尔伯特学士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发生的某些奇异变化。
在花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进行穿衣之后，艾德又随便吃了一点午餐，之后他就带领着阿尔伯特学士来到了城堡的议事大厅，在阿尔伯特学士给艾德检查身体的时候，艾德就已经派小侍女野蔷薇通知众人，并且让他们吃完午餐之后在这里等着他。
等艾德坐在大厅里的王座上之后，众人也是在同一时间向着他行礼，坐在王座之上环顾了一周之后，艾德开口说道：
“我已经好啦！现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艾德大人，情况很糟糕，我们的矿山和牧场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被人袭击了，对方很有可能是盘踞在西方山脉里的山贼，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随着艾德的话音落下，护卫队长亚瑟·石东直接就上前一步对着艾德汇报道，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焦急，看样子情况似乎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