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天意,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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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洛基一如既往的来到了图书馆，自从第一次吃过魔兽肉之后，他就一直都保持了这个习惯，每天都要吃一份血排。
但这次，他选择了一份套餐。
之前他从来没选过基础血排以外的任何东西，不是他舍不得花钱，而是他的身体很难承受。
魔兽肉需要消化，如果消化不了，反而可能对身体造成创伤，洛基的身体被那个癫火亡灵折磨的千疮百孔，消化最基础的血排已经是很勉强的了。
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
魔兽肉本身就能炼体，增强体术，洛基的身体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淬炼之后已经不算是病号了。
最多算是病弱。
现在，洛基想试试套餐。
魔兽肉能大幅度提升身体强度，强化力量，越是珍贵的魔兽肉，作用就越大。只要身体能消化，无论再贵，洛基都会买。
洛基太缺力量了。
而久违的，送餐的人变成了贝丝。
洛基把自己用餐的地方换成了一个大点的房间，邀请贝丝进来和他一起吃。
少女惊讶的摇头拒绝，这种东西可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洛基又找借口劝了好几次，但少女的态度很坚定。
最后，洛基只好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并且靠在自己身边跟他介绍这份套餐的组成以及它们的来历。
十分钟后，洛基就把食物打扫了个干干净净，银盘的光亮像是刚刚洗过一样，即使是这样洛基的心还是在滴血。
唉，这份套餐的数字实在是太醒目了。
被洛基抱在怀里的少女微微起身，脸蛋通红的收拾餐具，她的动作微微有点缓慢，刚刚靠在一起的接触，以及洛基对她那不一样的眼神让她的身体都有些发软。
洛基则是又掏出一块魔晶，斟酌着该怎么用词才能维护到少女的自尊，不让她感觉冒犯。
洛基的心思偶尔细腻，不过对人与人关系的把握，他是一点都没有学过，更是一点都不会。
偶尔细腻的心思加上从来没有的情商，那真的是...啧啧啧。
思考过后，他把魔晶给了少女，少女下意识的要拒绝，但洛基回答道：“这是协会的规矩。”
“之前那一块是见面礼，这一块算是刚刚用餐的小费。”
“但小费不应该那么多。”少女展颜一笑，没有要洛基的魔晶，而是飞快的在他脸上轻轻一啄，然后飞快的离去。
她的脚步明显轻快了些许，而洛基则是淡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去了洗手间，脸上满是水珠的走了出来。
第二天，少女还是准时的来了，准时的将每日的账单交给洛基，然后和洛基一起用餐。
经过昨天一天的课程，洛基又回来上课的事传了出去，如洛基意料，清晨皮克就堵在门口挑衅了他一番，洛基应付自如，包括接下来各种不怀好意，心怀鬼胎的问候，他全部轻松的接了下来。
今天的贝丝，收下了洛基的魔晶，因为她给了洛基一个情报。
关于邓肯他们三个人的情报，老实说这件事也不算什么情报了，整个协会有心知道的基本上打听一下就能得知，虽然洛基不知道...
“我不会白要你的魔晶，我会尽可能的拿价值等同的东西来换，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小人物，必须尽可能的知道更多的情报才能活下去。”
贝丝的脸有些发烫，虽说这确实是情报，但除了洛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把这东西卖给谁。
临走之前，她又和昨天一样在洛基脸上轻轻一吻，抓起他的手放在胸口后让洛基占了便宜，然后狡诈一笑：“这也算一个魔晶哦。”
这是女孩用来弥补投机取巧的交易。
洛基平静的看着她离开，然后再次起身去往洗手间。
不过今天吃完饭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回到教室，到了地下的实验室，打开了制图室的门。
多亏了那位看重洛基的大人物，洛基的手上有着所有实验室的钥匙，他只要想，可以随时随地的学习。
制图室顾名思义，就是做图，这是魔法阵的一部分，魔法阵的本质是在金，银，魔兽皮等材料上用一定材料绘画出一定的图案形成一定的魔法效果，制图是魔法阵的基础。
而制图只有一个标准，精准快。
洛基平静的抽出鹦鹉尾做的羽毛笔，整个实验室安静且死寂，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干扰，而他却感觉自己的笔特别滑。
“这可是钱。”
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心，洛基换了另一张材料底座。一张特别贵，比刚刚那个贵了好几倍的底座。
往常，钱能让手听话。
然而今天的笔就是不听话，想让它在哪里停下，多半会冲过头，洛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比如自己的心跳比平常要快上很多，而且他特意选的这个魔法阵虽然材料很贵，但本身却不难，对精度的要求洛基自己的技术早就可以完成了。
学习效率比平时低上四分之一。
魔法师本能的将一切都转换成数字，这让洛基微微有点不高兴。
回到大厦，洛基找上了在不断点头打瞌睡的奥岚泽。
“老板，你有没有安眠药？”
“有啊，我正吃着呢。”奥岚泽把堆过头顶的文件推开，一脸要是睡不着接下来就交给你的表情。
“我是说我最近睡眠不好。”
“睡眠不好就去干活，把前几天没干的活补上。”
“...我的意思是，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辅助睡眠，或者休息的魔法？”
“没有，睡不着都是太懒，懒惯了，富贵病，抽两鞭子就能睡着了。”
......
洛基放弃和这个老板交流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
但他怎么也睡不着，女孩的微笑，像是幽灵一样缠绕在他的四周，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他满脑子都被那个身影占满，特别是成为魔法师后，记忆和数学把她的一眼一笑，一举一动，完完全全的在脑海里复刻。
甚至连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那一天，她故意分开自己的双腿，向洛基展露她的身姿，连同那未曾探索过的区域，所有的点点滴滴都会清晰的记忆。
人心，是会变得。
在不久前，记忆带给他的是回味，是感慨，是对现在的乐观和阳光，而现在，这些记忆日复一日的叠加，厚实，像是阳光压成了块，烙印在他空洞的内心，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他的身体逐渐对记忆起了反应。
第三天，洛基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回到邓肯喊他去皇家园林开会之前，专注于数字，公式，线条，知识的状态。
贝丝继续来找他，和他聊一聊外面的情况，拿到魔晶，虽然才短短两天，但她和洛基的关系明显拉近了很多，她开始和洛基谈论自己，她从那里来，为了考上魔法协会付出了多少，在这个协会要活下去有多难。
最后惯例的，一个吻，洛基也照例去了洗手间。
第四天，贝丝又主动了些许，整个用餐的十分钟，她都抓着洛基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前襟的一颗淡白色珍珠纽扣，而在用餐接近结束时，她的手缓缓的往洛基身下探去。
“哎呀，我该走了。”贝丝突然跳了起来，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在羞红的表情下收了起来，拉好衣服，抓起餐具飞奔而去。
洛基没什么反应，但他脑海里依然满是女孩的脸。
第五天，贝丝没有更进一步，昨天的事似乎把她吓到了，而且她似乎有心事，小脸上透露着一丝的阴郁，洛基询问，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这一天和前几天一样，亲热过后一个魔晶，只是贝丝走的很匆忙，她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
洛基额外给了她一个魔晶。他认为可能是贝丝的钱财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这个样。
第六天，贝丝并没有恢复过来，洛基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但无论他怎么追问，或者设法旁敲侧击，都无法得到答案，女孩灿烂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丝的抽泣，而且无法和任何人述说。
贝丝的亲热似乎也远没有前几天发展的那样大胆活泼了，两人的距离也划开了些许。
如果说前几天的发展称得上是迅速，第四天是巅峰，那么这几天就像是一条对称的曲线，巅峰过后就是下滑。
对此，洛基的态度是长叹了一口气。
都是命啊，无论是自己，还是贝丝，天意——
不可逆。
这个世界如此，要不然忙着接受，要不然忙着去死。
但老实说，洛基对贝丝还是有着一丝的怜悯之心的。
照例在亲完后去了洗手间，洛基洗完脸后掏出了震动的手机。
邓肯的电话。
洛基面无表情的直接挂掉。
随即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这两天他吃到的魔兽肉和之前的比起来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点的还是那份套餐，但厨子端上来的却完全不一样，而且今天和昨天两天吃的也不一样，单从的搭配来看，好像有人特意修改过，把原本完全标准化的套餐改成了为洛基量身搭配的食谱。
洛基首先想到了动物科的那位，有这个能力随意调整自己的课程，吃食的，估计也只可能是他吧？
自己的课就被他调过一次。
这件事似乎只能问白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