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癫火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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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检查终于结束了。
洛基感觉整个脑子都昏过去一样死皮耷拉眼的从实验台上滚了下来。
抬头，一个赤裸着身体，披散着长发，舌头快吐到肚脐眼那么长的女人正飘啊飘的游荡在面前。
恶心。
洛基拨开她的舌头，来到奥岚泽面前。
碰到舌头的那一刻，洛基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他还以为这玩意是橡胶做的呢，结果他妈的是真舌头！
“饿啊！”
又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怪叫一声直接咬住了洛基的小腿，洛基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脚，然后开始用目光控诉奥岚泽的罪行。
“别这么看着我，我在很认真的在做检查。”
“那结果呢？”
“你自己有心理准备吧？”奥岚泽把面前的台子推开：“既然你让我检查，那你自己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吧。”
“知道。”
“那我就老实说了，你体内有两种很奇怪的东西，在互相争斗。”
“我知道。”洛基总结了一下语言，然后答道:“我曾经陷入过幻觉，看到一道煌金色的光芒和猩红的能量在我的身体里。”
“煌金？猩红？”奥岚泽扶了扶眼睛:“那我差不多明白了。”
“先说一说煌金吧，学生，你听过癫火吗？”
“癫什么？”洛基先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一拍大腿:“哦，你是说欧赫皇室的那个玩意？”
“不用装，癫火那玩意不是刻意打听根本不可能知道，你既然知道癫火在皇室手里就肯定可以打听过，换言之，你知道癫火和那道煌金色有联系对吧。”
被奥岚泽毫不留情的拆穿，洛基尴尬的点了点头。
“哎，人家都是学生巴结老师，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奥岚泽抱怨一声，然后端起一旁台子上的培养皿递给洛基看。
黑乎乎的一片，洛基什么都看不到。
“哦，差点忘了你是个魔法白痴。”
奥岚泽又拉过一台仪器，让洛基把双眼放在上面再看。
还是黑乎乎的。
但在一片黑暗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煌金色在不断地挣扎，黑乎乎的底座对其不甚在意，懒洋洋的不理他，但煌金却攻击性极强的四处乱窜，活像一个跟大人撒泼打滚的小孩子。
“这是？”
“你的细胞。”
“为什么会这样？”洛基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纤细的胳膊。
他的细胞——有高级意识？而且极具进攻性？
“你知道癫火，但你知道癫火是什么吗？”奥岚泽自顾自的朝实验室外走去，洛基跟着她来到了大厦的最高层。
比办公室还要高的最高层。
这一层似乎是个书房，结构和魔法协会的那个图书馆很像，充满了魔法师的各种怪癖。
再加上奥岚泽特有的懒惰，书本乱七八糟的四处堆放。
“我这是乱，不是懒，是乱而有序。”
奥岚泽一边狡辩，一般敲着脑袋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书在哪了。
洛基默默地开始收拾，一个小时后，他找到了此行的目的。
《癫火百科》
打开书本，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句话:“癫火并非邪恶。”
这什么意思？
洛基有些不明，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句话放在开篇？难道大众默认的癫火是邪恶吗？
他迫不及待的翻开了目录。
“四位癫火之王的一生。”
“癫火的本质。”
“癫火的起源。”
……
这本书很厚，洛基本打算从目录里挑了有用的来看，可现在来看这些目录似乎都挺有用的？
“看这个。”奥岚泽指了指癫火的本质这条。
洛基翻开。
“癫火本身是无害的。”
“我们通常会把癫火当做疯狂的代名词，我们给它起了癫这个名字，我们有整整四位癫火之王作为论证，论证癫火是疯狂的，邪恶的。因为这四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成为了癫火之王，然后开始发疯的报复世界，但这个论述明显不够严谨。”
“疯狂的从来不是癫火，而是人的自身。我们往往只注意到了癫火之王的疯狂，却忽视了他们本来埋在骨子里的劣根。事实上如果我们把调查的对象扩展开来就会发现，有很多人接触过癫火，但他们没有成为癫火之王。”
“因为四个癫火之王认为癫火是邪恶的，就好比于因为四个杀人犯，认为枪械会毁灭人类一样的不合理。”
“不是因为癫火而疯狂，而是因为疯狂才追求癫火。”
“癫火是完全无害的。不如说，癫火创造的缘故，是为了让人能够平安快乐的死去，就像是安眠药。我经过了大量的研究，确定了以下两点，一：癫火会让人产生幻觉，但对身体无害，堪称安乐死最完全的前置，完全没有痛苦，只有幸福。”
“二：癫火只会把力量给予渴望毁灭的人，无论是毁灭自己，还是他人。请注意，这并不能说明癫火是邪恶，前文已经说明，癫火的本质是安乐死，死的是自己也好，他人也好，都是安乐死。”
“接下来，我将列举历史上最有名的几个例子，以及结果。”
看到这里，洛基就大致明白了过来。
那日，在触碰到癫火时，他曾经看到过一个神秘的存在，姑妈告诉他那是癫火的创造者。
也就是说，癫火真的是被人创造出来的，而且是为了让人如这本书上说的安乐死，才创造出来的？
癫火会让人产生幻觉，这是安乐死“安乐”的部分，洛基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把力量给予渴望毁灭的人呢？
希望那些得到癫火力量的人，去让更多的人安乐死？
“也许它只是没有意识。”洛薇雅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靠在书架上提醒道：“上面不是说了吗，癫火本身是无害的。如果没人需要癫火，那癫火就相当于从来不存在，不会影响任何人的生活。”
“而如果癫火被某个人所唤醒，你想想那代表什么？”
“不知道。”
“笨！”洛薇雅指了指天空：“那你把癫火想象成一个药。”
“药？”
“对，药。这个药只会赋予给想要死去的人，通过安乐死治疗名为不想活的病。”
“如果是药，是病的话...”洛基念叨了起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得了不想活的病，然后找到了名为癫火的药。这就说明这个世界上有着更多的人，他们没有能力找到癫火，但他们一样需要癫火。”
“对了，是不是这个逻辑？”洛薇雅挑眉：“如果癫火的设计者，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存在就是这样想的呢？把癫火深埋地底，如果有人通过重重的困难，找到了癫火，并得到了癫火的认可，那癫火就会治疗他的病，让他快乐的死去。”
“而这些追求癫火的人当中，有一部分可以担当大任，他们可以带着癫火主动去治疗那些无法找到癫火的人。”
“这就是癫火。”
“看的怎么样？”奥岚泽拎着另一本书拍了拍洛基的肩膀。
洛基把自己刚刚和洛薇雅猜测说了出来。
“你这说法不是没有道理，但癫火仍然是太过于神秘了。”奥岚泽眯了眯眼睛：“毕竟按照这本书的记载，癫火的历史可能有几千万甚至上亿年了，可能一开始是出于这样那样的目的，但时间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可能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其中，把这颗药给污染了？”
“谁知道呢，反正癫火就是那么奇奇怪怪的，你知道个大概就行。”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你的身体问题。”
“您请说，我的身体是染上癫火了吗？”洛基有些不安的把书合上，同时撇了一眼作者的名字。
奥德修·所罗门。
“错误，并不是你的身体被癫火给污染了，而是有一个东西，他被癫火所污染，然后进入了你的体内。”奥岚泽竖起一根手指：“提问。”
“对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知识和血脉。”洛基答道：“对魔法师来说，认老师和认父母是一样重要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知识这么重要吗？举个例子。”
“知识决定着魔法师的一切，获得一名魔法师的知识，就等于知道这名魔法师的弱点和软肋，必须像家人一样放心才能传出去。此外还有魔法协会的制度问题。”
洛基思路清晰的回答：“魔法不是体术，体术自己摸索，甚至上网查资料也能学的一知半解，魔法必须有老师，不然几十年也入不了门。”
“不是魔法世界的人，要学习魔法只能来到魔法协会，没有嫡传名额就只有加入魔法协会才能学到比较核心的知识，而要加入魔法协会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位老师。”
“这名老师就相当于学生在魔法世界的父母，还有保证人。魔法协会规定，如果学生学了魔法后去干涉三帝国的事务，那老师要负责，这是关乎老师许多年心血甚至生命的事，种种因素造成了魔法师间的老师和学生关系必须如亲人。”
“答的还可以，但有一点你没说出来。”奥岚泽鼓了鼓掌权当鼓励：“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空想主义和未知主义有一个争论已久的问题，死而复生。”
“有。”
“那你可知道死而复生其实是可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