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法师的思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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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记住，魔法的世界，往往只是冰山一角。”克劳德在圆上又加了一个环。
两个环缠绕着圆，圆的中心有一个点。
圆代表了他们所在的星球，点是所谓创造了一切的起源，而环是——
“目前就我们所知的大循环，一个正在我们脚下，在欧赫的地底，而另一个，在天壁上。又被戏称为冰山的两角。”
所谓天壁，指的是整个中土最高的山峰，也就是七丘森林往西的那座山，和七丘森林一样，是世界闻名的险地之一，也被叫做雪壁。
“当然，在传说，或者说是古书的记载中，世界上的大循环，还有一处。”克劳德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如果你们有人能找到，那就是名留青史的人物了。”
“古书上说什么了，教授？”刚刚洛基的活跃表现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积极性。
“问的好，书上记载，第三处大循环，在中土的东北。”
东——北？
前排几人皆是脸色一变，后排的稍微迟钝一点，但也很快想到了。
东北，欧赫帝国往东，亚述帝国往北，和吉萨合众国在一个对角线上...那不是传说中精灵帝国的遗址吗？
人类两千年来都不曾踏足的土地，禁地之中的禁地，按照整个大地图来看，那块土地南边接着亚述帝国的赤红山脉，亚述专门修建了雷霆要塞阻止任何人越过那道山。
而西边，接壤的就是欧赫帝国的雪域了，欧赫帝国倒是没有设立要塞，因为雪域是和七丘森林，天壁齐名的险地，换句话说，想从雪域过去，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过七丘森林的众多外星生命和赫格拉斯吧。
“你们两个，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吗？”
洛基向赫格拉斯还有霍根发问，结果得到了跟你说不清楚的回答。
再问洛薇雅，答案也差不多，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以后慢慢学就懂了。
洛基眉头紧张，身边的修斯突然站了起来发问道：“教授，我有个问题。如果精灵帝国遗址确确实实和我们这里一样，有着一条大循环，那我想请问，那条大循环上会不会有着和我们一样繁荣的文明呢？”
“怎么可能？！”
“别开玩笑了。”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了众人的反驳。
这里的大多数是欧赫人，他们为自己的国家而骄傲。修斯的言论实在是太荒谬了！
虽然刚刚修斯没有明说，但他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谁在大循环上谁就强，欧赫能成为三大帝国中最古老最强的帝国也只是因为大循环这个天生光环，和欧赫人完全没关系？
克劳德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拿起了茶杯，在高台上坐下问道：“好问题，其他人呢？你们感觉修斯殿下说的怎么样？”
“不可能吧。”尼禄率先抢答：“我们国家可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走到了这一步，我想在座的诸位，历史都不可能差吧。”
他要维护自己国家，作为千年帝国，三大帝国之首的血汗尊严。
“大家有人认为自己的国家是被一条循环决定，而不是靠着千千万万的历史堆积而来的吗？”尼禄扭头看向身后：“无论是我们欧赫，还是亚述，亦或是吉萨，那个国家敢说自己是必然走到今天的？诸神就护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必然繁荣？不可能吧。”
“如果那样，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尼禄殿下。”
克劳德继续品着茶：“您认为历史是必然呢，还是偶然呢？”
“必然和偶然的结合。”尼禄毫不犹豫的答道：“但这不能说明有一处大循环就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国家。”
“确实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请坐，尼禄殿下。”
“而修斯殿下你，有这个想法说明你已经入门了。”克劳德举手擦去了黑板上的圆：“这就是魔法师的思维方式，抛去所有的，你认为的，常识的，不可能的，追求规律的，合理的，符合世界的。”
“这就是魔法的思考逻辑，我给你们讲的课只有这些。”
“大本钟魔法师和乡下魔法师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永远走在前列，打破旧世界的永远是我们。而那些魔道家族一直在固步自封，守着常识过日子，甚至连魔法师的本心都忘了，只知道守着老祖宗的遗产过一辈子。”
“下课。”
在空中伸了个帅气的懒腰，克劳德消失在了高台上。
洛基捏着下巴：“教导我们魔法师的思考习惯吗...”
“算是吧。”洛薇雅答道：“这东西谈起来是很虚无的。”
“什么意思？”
“没听他刚刚说的？魔法师要抛弃一切常识的，要质疑一切。有关起源的问题，到现在都是争议不断。有没有起源，起源是什么样式的，大循环真的只有两条吗，还是远远比这多只是没有找到等等等等都没有答案。”
“克劳德这属于是经典的世界拼图空想思想，即世界是连锁的，拥挤的，就好像拼图一样，万物都有起源，都有因果，一个拼图能恰好和另一个对应，不会有空缺，也不会有拥挤。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凭空挖掉一块整个世界都会塌掉。”
“这样的思考习惯...等等，问个问题。”洛基突然想到了七丘森林里的恶魔。
“按照克劳德的思想，这个世界无论何时都是稳定的，有结构的，赫格拉斯引来了外星的生物，按照他的思路，这世界上就必然有能够消灭这些生物的存在。”
“哟，小子能想到这个，挺不错的。”
“真有?”
“当然，教会不就是？”
教会还负责外星人？洛基呆呆的又想了一下：“那赫格拉斯呢？”
“他的话教会负责不了，有能对付他的。”
“那万一赫格拉斯和能对付赫格拉斯的人联合在一起呢？”
“依然有能对付他们的。我警告你别套娃，你再套我的回答都是有。”
你这话不是矛盾吗？一层层往上叠，总有最强，谁能对付那个最强之人？人海战术堆死啊。
洛基又跑去问了问赫格拉斯和霍根。
两人都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不知道，我们都是天生的，天生就会用魔法，只要吃喝拉撒，身体就会变得强壮，不懂你们人类的好，还会动脑子。”
我们人类真是太好了。
洛基感觉自己脑子拧成了麻花，无法理解这抽象的一切。
又是一名教授走了进来。
这位教授身材高瘦，带着金丝的魔法眼镜，全身上下修理的一丝不苟用来掩饰有点像猫的脸，特别是那双猫眼和猫胡子。
洛基不认识这位。
他一上来就拍了拍黑板：“刚刚那个家伙的诡辩，全部给我忘了。”
“一句话概括我的学问，那就是自下而上，打好基础，才能建成高楼，诚然，魔法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认不清自己脚边那点地，你就算勾勒出整个世界也是毫无意义。”
“如果像大本钟的某个家伙，每天都沉醉在世界的空洞幻象之中，那才是完全的舍本逐末，靠着喂给野狗的剩饭幻象一个国家的贫穷？笑话！”
恶狠狠的抨击了“大本钟的某个家伙”之后，这位教授开始给学生们灌输他的思想。
听完之后洛基才明白，原来这位和克劳德还是一派的，两位都是世界拼图空想主义，只是他没有克劳德那么偏激。
他也只讲了半个小时，狠狠地灌输了一番就离开了。
前排的学生还能按眉深思，后排的已经开始摆了。
听不懂啊。
洛基也捏着眉头，不过他在担心别的。
这两个都是拼图空想主义，那不就代表——后面还有更多吗？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一个长得像土拨鼠的矮胖教授又跑了进来。
洛薇雅的解释：这位是空想主义的死对头，未知主义。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人类的一生何其短暂，根本不可能像克劳德理想的那样把整个世界拼完，当你拼完一个小拼图会发现自己拼的不过是大拼图其中的一部分，而原本拼好的小拼图也是漏洞百出。不断地套娃问题是越来越多，懂得多了，不懂得更多了。
未知主义认为这个世界是未知的，是混乱的，是不断膨胀的，长得既不规整也不规矩，更不可能完全联系在一起。
洛基一脸麻木的回忆着刚刚那个猫脸教授脸上有几根胡子。
土拨鼠教授花了四十分钟，其中半个小时用来反驳空想主义。
隐隐约约的，不只是洛基，尼禄和修斯也感觉出来了，这些教授比起教他们，实际上来骂架的成分居多吧！
该不会七门学科，一科一门思想吧？
这不由得让人想到政治界和教育界很多政敌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攻击对方，要什么理由，骂就完事了！
洛基板着脸接受着这些教授的洗脑和对骂，并且尽可能的吸收其中有用的知识。
但结果就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众人的脑袋沉的像个铅球，里面装满了教授们硬塞进来的水，还有一堆乱七八糟即没办法消化，更没办法理解的东西。
不过下了课，洛基却扔掉了这些东西短短的乐了一会。
原因很简单，在下意识的想打出租回酒店时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自己有家——勉强能叫家的地方回了，还有老板给他配的爱车。
真想去跟邓肯炫耀一下呀——这乐观的心态保持了半小时，刚刚回到大厦，洛基又愁眉苦脸了
这栋楼还有二十多层没收拾，他前几天只是勉强把自己和老板的主要活动区收拾了而已。
“干嘛啊，愁眉苦脸的。”奥岚泽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手上的笔不停，好奇问道。
“老板啊，您应该在魔法协会上过学吧。”
“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乡下人一起上学？”
你们魔法师是张口闭口都是乡下人吗？
洛基闭上嘴想去给她泡咖啡，却又被叫住：“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也算在那里上过学。不过我们上学的时候大家还痴迷于UFo，估计我们之间的代沟应该不小。我不保证我能答上你的问题，就好像你不会问我UFo。”
“额，老板你上学的时候氪cp吗？”洛基还记得前几天洛薇雅兴奋地抱着自己亲了两口，告诉自己说什么她追了二十年的漫画，氪了二十年的恋爱剧情，到现在还没完结！！
不过就在前几天，那对男女主角，他们终于——亲了！
亲一下至于那么激动吗...
洛基对此表示汗颜。
他以为奥岚泽也会有这方面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