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互相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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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宴会开始的响声打断了洛基和邓肯的对峙，尼禄主动站了出来主持宴会，两人也都闭上了嘴。
毕竟表现上他们都得给东道主面子，私人恩怨也只能私下解决了，这可不是普通宴会，这是皇室举办的，开始的那一刻是需要对欧赫皇帝敬酒的，这是规矩，破坏规矩的人就是蔑视皇室，连尼禄这个最受宠的儿子都马虎不得。
两人停止争吵也是合情合理。
敬酒仪式结束后，宴会正式开始，洛基混迹在人群里，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得意。
“这么高兴？”洛薇雅的嘴里似乎在吃什么水果，说话模糊不清的，但早已习惯的洛基听得很清楚。
“确实高兴，邓肯他明白我的意思了。”洛基悄咪咪的绕到餐台后，偷偷的抓起一只红彤彤的大龙虾。
虽然这些同学一部分刚刚认识，大部分都没见过面，但尼禄还是颇为豪迈的为宴会安排了一顿丰盛的自助餐，白天被那些黑衣人折磨的精疲力尽，晚上也没来得及吃饭，洛基当即慧眼识珍，盯上了这些大龙虾。
“你吃的好猥琐。”
“就得猥琐。”洛基毫不在意的大口吃了起来，酱料蘸的满嘴都是。
在填饱肚子的同时，也有一个个人注意到了他，这吃相太豪横了，特别是那嘴角的酱料残渣，简直不堪入目。
“你是要把脸丢干净哦。”
“就是要丢干净。”吃完饭，洛基手脚有些慌乱的擦干净嘴，然后左顾右盼似乎害怕有人看见似的松了口气，最后挺胸抬头装作没事一样去和其他人交流，主要是说邓肯坏话，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他原本的想法是用徽章直接去找梅涟的亲信，比如奥利弗之类的说明黑衣人的情况，但洛薇雅及时醒来提醒他奥利弗也可能是间谍。
如果洛薇雅没说错的话，洛基的莽撞举动就等于是直接暴露了自己，虽然不至于让黑衣人直接对他下手，可监视之类的恐怕是少不了。
所以他在奥利弗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有些小贪，鼠目寸光的市井小人。
把自己表现的很烂，烂到不需要注意，让那些黑衣人放松对自己的戒心。
和邓肯在表面上闹掰可以让他在暗地里配合自己。
“只需要装上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洛基要在这个宴会上坏了自己名声，一是可以更加彻底的树立自己的烂人形象打消掉那些黑衣人的疑虑，二还可以吸引到大人物的好奇心，等到某位君主好奇，或者意思到不对找上他，又或者有个人看他不顺眼去找君主告状。
只要能接触到君主，解决了黑衣人的事，那就结束了。
“喂。”
邓肯的声音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了出来。
“你这混蛋给我来厕所。”
这家伙还会这一套了？
洛基上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最后在衣领上发现一个类似于信号发射器的东西。
看来邓肯还不知道我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危险。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谁啊，还命令我？”
一脚把信号器踩成了废铁，洛基黑着脸，找了个服务员问清楚路，跑到了厕所里。
“傻逼！”
“你个叛徒！人渣！”
厕所里传来了一言不合就骂起来的叫喊声，十分钟后，两人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
这混蛋下手太狠了，真疼。
邓肯揉着自己的脸，心里很不爽的直吸冷气。
必须要去找个金发大波姐姐来安慰一下自己，呜呜呜。
“别出声，想什么呢？”
洛基戳破了他痴汉般的幻象。
但有了信号器被洛基踩毁的经验，邓肯也是明白洛基恐怕处于一种根本不能用信号器联络的状态，所以自己联络过去，他才会第一时间骂了自己，然后把信号器给毁了。到厕所来跟自己互骂打架。
邓肯本来是想让洛基来厕所跟他说明情况来着，事发突然只能变成约架了。
是以洛基又和自己联系上邓肯并没有惊讶，只是他不明白洛基是怎么和自己联系上的。
“不用担心，我现在跟你通话的方式不会被找到，接下来几天我们可能都要用这种方式来交流了。”
“不过我暂时没有办法让你跟我说话，所以只能我单方面的跟你说。”
“对了，这两天你耳朵可能有点痒，别挠。”
刚刚打架洛基留了点黑泥在邓肯身上，洛基通过精神世界把自己要说的告诉霍根，再让霍根通过自己的部分身体传了过去。
这种用法洛基在七丘森林就试过，但因为霍根自己本身就有魔力，用这种方法窃听或者跟踪是很容易被黑泥的安放对象发现的。
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凭空多了一股陌生的魔力，就好像衣服里进了沙子，再小也很容易被注意到，感觉刺刺的。
可在这种情况下，用在跟邓肯交流就很好用了，即使有人感受邓肯身上的魔力，霍根那点微弱的部分也会被邓肯自身盖过去。
安放对象容易发现，但不是安放对象很难发现。
“哦，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隐私的，特别你去泡什么女人，放心我绝对不会看。”洛基补充道。
可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啊。
邓肯心里痒痒，偏偏洛基还直接把通信给挂了，这让他更难受了。
“臭傻子！”邓肯回大厅的路上不停地骂。
不巧的是，刚刚回到大厅，他微微一偏头正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尼禄，干啥呢。”
“没，没干什么。”尼禄连忙把偷吃的蛋糕藏在身后，保持着矜持优雅的形象：“就是有点烦...慢，你的脸怎么了？”
唉，真累啊，吃个蛋糕都得偷偷摸摸的，维持皇室的仪容仪表不容易啊。
“刚刚和一个傻子打了一架。”
“那个洛基？我怎么感觉你们的情况有点微妙？”
“微妙个傻子，我早就该听我姐姐的话，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邓肯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开始历数洛基的罪状，自己好心好意把这个表弟接到自己家，结果刚刚来没几天，他就为了利益出卖自己，和一个叫班扬的杂碎联合污蔑自己叛国，亏得自己早有准备才没吃牢饭。
尼禄吐槽了起来：“那你是真够善良的，这要是我肯定给他两巴掌把他撵出去。我这还是好的，没宰了他，只是把他撵走。”
“还没完呢，我最后悔的还是我姐姐明明告诫了我，我却选择了相信他。然后他紧接着又坑了我一次，在飞机上，出卖我直接把飞机弄炸了。下面还有人埋伏，还好我命大，诸神保佑，才逃了回来。”
“嘶，你这脾气也太好了，这种情况下你还相信他？”
“你看你说的，我又不是白痴，一次还好，两次肯定怀疑啊。所以我就找人去查，果然，他真的背叛我了，我姐姐说的没错！”
“所以说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信的，信任家人准没错。然后呢？你为什么不弄死他？”
“我这不是心软了吗？”邓肯又开始长篇大论。论述洛基当时是怎么哭着跪着求他。跟他说大哥，我是一时糊涂，你饶了我吧。然后邓肯又是怎么怎么心软，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时鬼迷心窍也不是不能原谅，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犯过错啊。
“所以我就原谅他了，还给他买了一堆衣服，诺，那身夹克就是我给他买的。”邓肯补充道。
额，夹克的事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你的品味着实有点与众不同。
吐槽后，尼禄叹了口气：“活该你被发好人卡，这么滥好人，要是我，我肯定早就把他头拧下来了。”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邓肯恨铁不成钢的竖起一根手指：“你知道吗，我来到罗穆城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又计划着出卖我，就为了那个什么名额，他可把我坑苦了！我现在还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等我弄明白了，有他好果子吃！我下定决心了，这次绝对不饶他！”
被诬陷蹲监狱，炸飞机都是确确实实发生的，邓肯说起来也顺口，恨不得把所有细节弄进去，但名额的事却是假的，邓肯临时也编不出什么精彩的故事，只能说自己还没弄清楚，细节部分糊弄过去。
尼禄一脸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觉得你应该还没说完。”
....
“咱就是说啊！”邓肯一副无能狂怒的举起双手疯狂挠头发，动作幅度之大，肘部正好戳到了旁边一人，地上传来啪嗒一声似乎是手机掉落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
邓肯吓了一跳，也不发癫了，赶紧扭头道歉，并在脚边找到了被自己一肘子拍落的东西。
就在自己脚边。
“没事没事，我来捡就好了，麻烦您让一下。”
“这可不行，我来，我来。”邓肯赶紧捡起给他递了过去，嘴里不停道歉：“真对不起，把你的间谍相机弄坏了——间，间谍相机？”
他愣了一下，但自己的手心上，一朵本来应该待在胸前的鲜艳红花碎成了两半，露出了正中心的机械，以及被摔变形的摄像头。
“你是！”
“后退！”尼禄一把拉住邓肯，邓肯也双手举起护着尼禄身前，挡住了笼罩两人的光芒。
光芒和烟雾笼罩了整个大厅。
“来人！”本来在和皮克聊天的修斯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大喊了起来：“把门关上！别让刺客逃出去！”
“这里轮不到你个亚述人做主！”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尼禄呢？先救尼禄！把人放走也无所谓！”
“胡说，把人放走了皇室的威严何在！”
茫茫迷雾中有着好几个声音，可能还有皇室的其他人，还吵了起来，但怎么说呢...
修斯和尼禄初见尚且互相试探了洛基一番，更别提皇室的其他人了，皇室的争斗绝对比尼禄和洛基的试探要激烈。
“走。”洛薇雅当机立断道：“是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对邓肯下手，这是在试探你。”
“可如果他们要对邓肯下手呢？”
“那你也只能走，你打不过他们，犹豫一下像是想要逞强耍帅，然后装成担惊受怕的样子离开这里，他们极大可能跟着你离开，观察你的状况。”洛薇雅强调道：“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装一个目光短浅，只能看到脚下三脚地的小人，犹豫一下最后害怕离开最符合你的人设。”
“快走，如果他们怀疑你是装的，极有可能对邓肯动手来进一步试探你。别犹豫了！”
洛基也点了点头。
确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们不可能真的下手，这里毕竟有着魔法协会最精英的学生还是皇室的领地，算上学生的人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几乎一大半聚到这里了。
他们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和邓肯撕破脸了，自己再不做决定，他们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装的！
走！
洛基对着大厅里的人大喊一声：“你们撑着，我去叫人！”
然后一溜烟的离开了宴会的大厅，出门找了个船员跟他说了大厅里的情况，怕得要死的跟在船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