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康师傅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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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罗穆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两人游荡在大街上，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两人冻不死。
“再不吃东西我受不了了，必须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饭必须今天吃！”邓肯眼巴巴的看着路边的各种店铺，牙齿不停地打哆嗦。
洛基点了点自己从牙缝里扣出来的积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咱们去吃个比较便宜能填饱肚子的面食。”
“我选二。”
“好，把你的游戏账号贱卖了，起码够咱俩滋润的活上一两个月了。”
“不行不行。那可是我的心血，咱们——还是去吃面食吧。”
“那得找一家便宜点的...”
洛基刚刚嘟囔两句，忽然一张大手出现在他眼前。
两人同时向着侧方的店铺看去，一个高大威武，全身腱子肉，袖子撸了起来的壮汉正站在店门口，伸手拦住了他们。
看起来像是个饭店老板，但这个老板的脸上即没有欢迎客人的笑容，也没有劳累过后的疲惫，反而是极为的严肃——或者说是肃穆？
像个正在工作的神父一样。
“少年，因为饥寒交迫要倒下了吗。”
壮汉老板的声音也像是神父在念圣典一样洪亮。
洛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想象着神棍在忽悠自己“哦，迷路的羔羊哦，听从圣父的指引，赶紧交钱获得救赎”之类的。
“额，老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
“我开这家店是有原则的。”老板雄厚的嗓音打断了洛基想要拒绝的托词：“该来的客人就算硬拉我也要拉进来，反之不配的人就算要饿死我也不予接待。”
你这样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洛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做好了动手的准备，邓肯却突然按住了他。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邓肯笑嘻嘻的应了下来，并在老板回到店里后压低声音：“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不太可能是神经病。当然也不太可能是个人口贩子。”洛基环伺四周，罗穆城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现在大街上还热闹着呢，刚刚三人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会被发现。
“我觉得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管，直接跑是最好的。”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蹭一顿饭是最好的。”邓肯拉开饭店的门，走了进去。
你又喜欢多管闲事了。
洛基叹了口气。
邓肯是担心如果他们跑了这个老板会对其他人下手吧。
“早晚蠢死你。”
洛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饭店，里面如老板之前说的“该来的客人硬拉也得拉进来，不配来的饿死也不接待。”
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饭店还挺大的。从外面看不出来，但进去却发现饭店的装饰有着一点...复古？
“师傅，您这是个老店咯。”邓肯拉开椅子在大厅中央坐下，好奇的打量四周的装饰。
“是，怎么了？”刚刚拉他们进来的壮汉正在厨房里忙活。
“没什么，就是有种怀念的感觉，以前我父亲经常带着我去他那些朋友的店，你们的装饰风格很像。这应该是你们那个时代的潮流吧。”
“嗯，算是吧。”壮汉的反应，在神父里都算是比较沉默的了。
“师傅，怎么称呼？”洛基在邓肯对面坐下，看了一圈又问道：“您店里没有服务员什么的吗？说起来您是店长还是炒菜师傅啊。”
“炒菜的，叫我康就行。”
“那店长呢？”
“我就是店长，同时是服务员。还兼职修理工。”
额...
真是奇怪的店。
洛基和邓肯没等多久，康师傅出了厨房把一个木质的篮子放在了他们面前。
上面有着一股清香味。
邓肯迫不及待的探出头，从里面掏出一个被细绳捆住的木质圆柱形物品。
两头和中间都有缝，看样子只要拉开绳子就能拆开。
这种严密性，里面不太可能有着毒气什么的。洛基和邓肯对视一眼，然后示意他拉开。
圆柱拆开，里面是一团乳白色混合着草木清香的粘稠米制物。
“这就是所谓的香蕉竹吗？”邓肯扭头朝着康问道。
香蕉竹？
洛基也好奇的拆开一个放在鼻前细闻。
他只是听说过这种食物，是东边曦日大陆，孔雀王朝的特产，这种食物在媒体上经常和大象一起出现，作为那个帝国的一个文化象征。
“据说这种东西一次可以放入五六种水果，再加上小米一起蒸煮。”邓肯对洛基比了个眼神，洛基先咬了一小口，让霍根确认没问题后才对邓肯点了点头。
邓肯这才放心的一口吞了下去，嘴里还模糊不清的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东西还需要那边特产的竹子做外壳，所以这种木质的外壳就是竹子做的？得空运过来，还得保持新鲜，请我们吃这个，不便宜吧大叔。”
“嗯。”
“可以再问一下吗，大叔，你在这里面加了几种水果？”
“四种。”
“再算上小米那就是五种味道了。”邓肯吃的嘎嘎的香。
所以不到五分钟，一篮子的香蕉竹就没了。
康收起篮子，又是一份别样的“餐具”端了上来。
一个紫色的盒子，差不多有洛基的头大小，和香蕉竹不一样，这个盒子密封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有什么用绳子解开的地方。
“估计是拆卸的吧。”邓肯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果然发现了盒子上有一处可以伸拉的类似于抽屉的东西。
“皇家茶食啊。”洛薇雅感慨的声音传来。
“姑妈你知道？”
“我也会做，还是特意跟着一个特别会做这东西的人学的。”
“为什么？”
“就像是你为梅涟特意去学一样。”
所以——姑妈是为了她喜欢的人学的？
“不过既然是叫皇家茶食，这玩意和皇室有什么关系吗？”洛基话音刚落，洛薇雅还没回答，邓肯也一拍大腿，惊呼道：“是皇家茶食啊。”
“你也..呃呃，你知道？”
“只能算是听说，听说这是几百年前欧赫皇室所创造的一种食物，后来手法简化就变成了寻常小吃，算是欧赫最有名的名菜之一了，我想想，他们过节的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个，还有拿来送礼也是很有面子的，越好吃越代表有诚意。”
“这玩意的历史比他说的早得多。”洛薇雅纠正道：“至少也得几千年，欧赫还没建国时，这东西就有了。”
这么久远吗？洛基也起身拿起一块所谓的皇家茶食，并让霍根再次检查了。
刚刚入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摸起来感觉像是果子一样又脆又硬，而且捏一捏也不会变形，吃起来有一股顺滑的口感。
可奇怪之处在于，如果像是水果那样手拿着咬一口，感觉确实挺脆，可如果整块放进嘴里咀嚼又像是蛋糕一样很软。
洛基又拿起一块，这次他即没用手拿着咬，也没有整块放入嘴中，而是像吃果冻一样吸。
结果还真的一整块吸进了嘴里。嘴里还发出了“溜溜”的声音。
“你他喵的别吃这么快行不行，一共就八块，你这就吃了两块了！！”
洛基光是试吃法就吃了两块，邓肯当场嚎嚎了起来。
“我吃再快咱俩也是一人一半，而且你不也吃了两块了，叫唤什么？”洛基又拿了一块塞到嘴里。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有种树叶和阳光的味道。
洛基有种在夏天森林里，睡在吊床上的感觉，太阳暖洋洋照在身上，树叶给自己遮阳，最后还有微风让他的脸上刺刺挠挠的。
这是味觉吗？
等洛基的感官反应了过来，才发现盒子里剩下的两个皇家茶食已经被他吃了。
“好怀念啊。”赫格拉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这玩意是被你吃了？”
“有这么好的东西还藏着掖着。”
“大人，你都那么牛逼了，这东西在你睡觉的时候都没发明吧。你犯得着跟我抢吗？”
“胡说什么呢，这小零食几万年前就有了。”
几万年？
开什么玩笑啊。洛基下意识的感觉赫格拉斯是嘴馋，所以胡扯了个借口骗自己。
“没骗你。”赫格拉斯心情正好，也就解释了一番：“这个小零食的历史至少也得三万年了，唉，当时这东西上供给我我都懒得看一眼，现在都落魄到这种程度了。把这玩意当宝贝，想起来就难受。”
“而且这个厨子做的不怎么样啊，这材料用的什么玩意，材料用错了不说，树叶也用错了。”
你说树叶——洛基又拉过装皇家茶食的盒子，看了看里面的布置。
一个红木盒子，但里面的夹层很多，所以只是看起来比较大，但能吃的部分很少，至于制作的材料洛基分辨不清，里面过多的夹层不知道放了什么，但肉眼可以看见的是，皇家茶食并没有用茶，而是用树叶包了起来。
“谢谢款待。”邓肯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饿了几天终于活过来了！！”
“没关系，你们空着肚子吧，作为一名厨师，无法视而不见。”
话音刚落，康又端来了下一道菜。
“不许剩下，不然我就把你们两个的下半身埋到地里，然后从嘴里灌进去。”
康的声音洪亮似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