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熟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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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状态不对，童老太更加确定大丫有事瞒着，且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她紧拧眉头，语重心长：“村子丢不少娃娃，若找不回来，他们的下场如何你理应晓得。女娃卖窑子，男娃卖进人牙子，这两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一但进去一辈子就毁了。你忍心二蛋和小八那样吗？”
这里的女孩十五岁及笄，普遍早熟，刚满十岁的大丫知晓窑子和人牙子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想起还不会走路，只会爬着奔向自己口齿不清喊姐姐的小八，当场崩溃大哭：“是我爹把他们掳走的，他当时蒙着面，可眼角的疤痕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熟人作案？
这个认知让童老太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赵老三会混账到掳自家人。
“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你爹？”
大丫猛的抬头，两只手抓紧童老太的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他，我不会认错的，我拦着他不让走，可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现在忆起当时发生的事，大丫的脸颊隐隐作痛，心脏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非常非常想质问爹爹，为什么不告而别那么多年，又为什么突然回来，还要掳走两个弟弟！
许是三四岁时赵老三对大丫的疼爱，让她自私的隐瞒了对方的混账作为。
一直旁听的童老二怒不可遏：“畜生不如的东西，赵桩子偷光家中银子还不罢休，竟敢做起拐卖孩童的勾当，下大狱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畜牲，”初宝学着他的样子怒骂，小表情奶凶奶凶，扯扯后边童老三的衣袖：“大丫的爹爹怎么可以那么坏，爹爹我们不能跟他学，抓小孩去卖是不对的。”
童老三重重点头，有回必应：“不跟他学，初宝不要生气。”
得知实情的童老太没留意到二人的互动，起身往外走，“我去村长家看看情况，再把这事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尽快找着小娃，老二你看紧点，别让几个萝卜头出屋。”
“儿子晓得，会看好他们的。”童老二应道，跟上老娘的步子给她开院门，直至消失不见才关上门退回屋中。
大丫情绪不稳定，自责的一个劲在那哭，可脑子里不可控的闪过许多爹爹被抓到后的凄惨下场。
便忍不住哭的更大声，小小年纪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蛋小八明明那么乖，那么好，还都是一家人，他是怎么狠下心掳走的！
想不明白的还有三丫，她呜呜呜哭的伤心，对爹爹的思念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爹爹说挣了大钱要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和新衣裳……”三丫窝在姐姐怀里，喃喃的自言自语，泪水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蹲二人跟前的童辰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她们。
奈何脑容量不够用，听过的笑话不久前就讲完，好不容易稳定她们情绪，这会儿彻底没了辙。
……
村长家的院子有几个老妇人抱头痛哭，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天际。
“我可怜的小孙孙啊，奶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啊，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乖孙，奶想你了，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掳走，老婆子诅咒他不得好死！”
“奶的妮妮，快些回来吧，阿奶只有你了，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呐！”
……
悲戚的话语不断在院子回荡，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童老太眼睛泛红，径直进屋找村长，没出声安抚。
过于伤心的人不能轻易安慰，那是在伤口上捅刀子，只会更难过痛苦。
“村长可在家？”
“在家，”白发财上了年纪，两鬓斑白，坐靠椅上发呆，见有人寻，起身迎了过去，“可是出事了？”
问这句话时小心翼翼，就怕对方说出自家孩子也丢了。
村子接二连三丢娃，他这个做村长的难辞其咎，愁的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家里小娃多，童老太没敢耽搁时辰，几句话把事情说清楚：“大丫说掳二蛋的是他爹，村长可以派人问问近日有没有村民见过他，再打听出处，说不准能找到小娃。”
“什么！”白发财大惊失色，眼中熊熊怒火燃烧，“人是赵柱子拐的？”
童老太点头：“大丫没认错的话，这事没跑。”
“这个畜牲！”白发财气的肝疼，身子没稳住跌落靠椅，“当初他偷光家里的银子去赌就该报官抓大牢去，就不会发生这等事。”
“村长莫气，现在找孩子要紧。”童老太道：“那么多孩子丢失，可有报官？”
“报了，二福坐牛车去的，这会儿估摸到了城中，相信不久衙门会派人过来。”
二福是村长的二儿子，听到赵家的孩子丢了，便马不停蹄驾牛车往城里去。
“那就成，家里娃娃等着，我就先回去了。”童老太没多作停留。
该说的她都说了，接下来只能靠官府和外出寻找的村民。
白发财有气无力，摆摆手没回应。
他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行动迟缓 过两月大儿子会接替村长的职位。
丢娃是大事，处理不好，这个位置怕坐的不稳当，他愁的不行，把希望寄托在伙同村民外出搜寻的大儿子身上。
……
刚走到赵家门前，一道影子飞快闪进院子，快到童老太没看清是何物，她不由的加快步子。
院中，狼崽的四肢扑腾成风火轮，奔到初宝脚边，张口狼嘴，一只破旧的布鞋掉在地上，鞋尖湿漉漉，破了个小洞。
一阵臭味散发开来，初宝捏住鼻子，嫌弃的把鞋子踢到一边，“好臭啊，这是谁穿的鞋哇！”
狼崽跟着狂吐口水，远离那只鞋子。
刚进屋的童老太看到这一幕，整颗心提到嗓子眼。
狼崽为何会频频靠近初宝？
送兔子，又送破鞋，显然是在讨好，它究竟想做什么？
“二蛋的鞋，这是二蛋的。”哭够的三丫看向鞋子，小声道。
屋内众人反应过来，童老二忙问：“三丫是怎么看出来是二蛋的鞋？”
三丫拿起鞋子，左边朝上展示，指着一处道：“二蛋喜欢小猫，奶就在他的每双鞋子绣了一只，这只鞋就有小猫，跟奶秀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二蛋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