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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萧鹤庭伤情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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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立川将洛鹤渔扶到榻上,看着她睡下,这才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洛立川叹了口气,然后将门轻轻地带上。

洛立川从洛鹤渔的房间离开后,去了都护府的内苑。

李猗偷拿令牌,虽然请援兵有功,但功过不可相抵,被李威将军罚了三十军棍。

这两天,洛立川每天都会去探病。

都护府在民风较为开化的南境,加上都护府都是些带兵打仗的粗人,规矩自然不比京都城。

但李猗毕竟是姑娘家,又伤在那样的地方,是以洛立川并不进屋,只在轩窗外叙话。

见洛立川来了,李猗身边的小丫头忙不迭进屋禀报,又从屋内搬出来一张椅子,放在轩窗下。

还在椅子旁放了几个小茶几,茶几上,一杯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茶。

“洛大哥,渔儿可还好?”是李猗带着鼻音的声音。

洛立川知道李猗和洛鹤渔交好,必然关心洛鹤渔的状况,因此一看完妹妹,就过来了。

“她已没有大碍,只是前些日子在外奔波,身子有些亏损,需得静养一些时日。”

李猗听完,噗呲一声笑开了。

“既然我们俩都需要静养,何不将我们俩搬到一块,这样还有人说说话,不然叫我好生无聊。”

洛立川也笑了,李猗不仅被李威将军罚了三十军棍,还被关了禁闭。

“不让出门?!阿爷也不来看看,我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出得了门么?”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李猗哼哼着反抗。

可是反抗来反抗去,也毫无作用。

她的祖父是将军,军令如山,整个都护府无人敢违抗。

小的时候,她闯了祸,她的叔叔弟弟们替她求情,都被军棍责罚。

家法军法一块儿上,谁也吃不消。

这不,这次他偷拿令牌,祖父要惩罚她,也没人敢吱声。

他们只敢让侍卫送药送吃的。

还是洛立川面子大,他也不知怎么和阿爷说的,阿爷竟然同意他光明正大地来和自己说话解闷儿。

“凌王殿下的事,你告诉她了吗?”李猗问道。

洛立川沉默着摇了摇头。

半晌,见李猗没反应,这才想起来她看不到自己,忙道:“未曾。”

“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李猗知道萧鹤庭伤得不轻,其实,以凌王殿下的身手,哪怕当时是和骐达打斗,他本来不会受伤。

奈何,当时那一剑是直直地冲着洛鹤渔去的,凌王殿下来不及出剑去挡,便抱着洛鹤渔转身,以自己的身体去挡了那一剑。

骐达大概万万没有料到,即便在这样的时刻,萧鹤庭在转身挡剑的瞬间,还能将手中的剑,刺向了他的心脏。

也是在那个时候,李猗趁着萧鹤庭已经命中骐达要害的瞬间,挥剑割下了骐达的头颅。

擒贼先擒王,在战场上,砍下敌军主帅的头颅,或是军旗,便是命中了敌军的七寸要害。

骐达的头颅被李猗割下,并高高举起的瞬间,南越军士脸上的骇然、惊恐,便已宣告了南越的溃败。

兵败如山倒,云谷城则势如破竹,乘胜追击。

如果不是萧鹤庭下令,云谷军将南越全军剿灭,也不在话下。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那个叫范离的,已经被金甲卫拿下,却还在叫嚣着要见凌王殿下。

不知道他和凌王说了些什么,李猗只知道,那一刻,凌王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他因为受伤,失血已经很多,脸色和嘴唇都呈现一种青灰。

李猗看到他的嘴唇在轻轻地抖动着。

一定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才让身经百战的凌王,在这一刻,也有片刻的惶神。

一定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才让竭力主站的凌王,在大获全胜的局面下,放走了南越的残兵败将。

放过了那个和南越里应外合的叛徒!

究竟是什么事呢?

李猗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凌王殿下的伤情。

洛立川也满脸忧虑,“大夫说,伤情原本并不致命,只是皮外伤,王爷身强体健,处理好了休养几日便没事了。只是王爷心中郁结,肝火攻心,这才导致了高热不退,以致凶险。”

“这可如何是好?殿下可万万不能有事啊!”李猗愁眉不展。

洛立川和李猗在谈着萧鹤庭病情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洛鹤渔已悄悄起身,穿好了衣衫,朝外院走去。

小丫鬟守在廊下煎药,一见洛鹤渔,满脸惊诧:“王妃,您怎么起来了?”、

“带我去见王爷。”洛鹤渔平静道。

“可是……将军说……”小丫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阻拦洛鹤渔。

“带我去见王爷。”

洛鹤渔看着小丫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她的声音明明很温柔,音量也不高,小丫鬟却觉得,她的话语里,有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和气场。

小丫鬟犹豫了一会儿,便带着洛鹤渔朝外院走去。

走到一见厢房,洛鹤渔见很多丫鬟小厮忙进忙出。

洛鹤渔走到厢房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王妃……”为首的是烈英。

看着烈英脸上的表情,洛鹤渔的视线越过烈英,落在了他身后的那张黄花梨的木榻上。

萧鹤庭躺在那里,身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透着殷红的血迹。

萧鹤庭向来英挺俊朗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苍白的皮肤之下,隐隐透着异样的红色。

听着烈英转述的大夫的话,洛鹤渔一步一步走向榻前。

她俯下身,跪坐在榻前,静静地看着萧鹤庭。

“大夫说,今天晚上,最为凶险,若是能挺过今晚,便无性命之忧。若是不能……”烈英的声音越来越低。

洛鹤渔握住萧鹤庭的手,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非常好看。

只是,此时,他向来温暖干燥的手,湿冷湿冷的。

“王妃,末将还有大夫就在屋外,您有事随时招呼我们。”

烈英看着面前的两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人全都退出去。

他将门轻轻地带上了。

洛鹤渔抚摸着萧鹤庭的手,然后,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放在了萧鹤庭的掌心。

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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