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原来你们竟然不知道自己是畜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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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们的哀嚎恐惧很深切，心智不坚定的人，哪怕知道自己在行的是正义之举，也会被眼前满目的血色影响，觉得自己造下了太多的杀业。
但是很不巧。
张道衍出身武当，修的是金丹大道，性命双修，意志坚定如铁。
之前他更是已经经历过鹅城黄四郎事件，心性被磨炼到一个很高的层次。
面对这群畜生般的老爷，张道衍杀起来完全没有愧疚之心，更别谈觉得自己犯下杀业，他不觉得自己要反思什么。
很多老爷临死之前对着张道衍绝望大喊：“小畜生，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张道衍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这群畜生竟然在他这个武当道士面前讲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张道衍笑了，是由衷的开心。
他有阴阳之炁护体，在杀这群畜生的同时也不会被它们的污血脏了衣服。
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立在血海之中的泥衣修罗。
张道衍的衣服本来是深蓝色的，后来在经过李家村，在李狗剩的黄泥房子里盘坐时沾染了很多泥灰。
之后走过许多个被这些老爷们祸害过的村庄之后，也沾染了很多。
最后，他一身蓝衣，走到这灵水县城时，已经变成了泥衣。
这些衣服上的泥尘，来自一个个村庄，来自一个个被这群老爷们祸害过的地方。
那些地方的村民们，被蜀地的大旱和饥荒吞噬了所有的力气，很多人都没有扛过去，死在了大旱之中，死在了泥土遍地的村庄里。
几十上百年后，那些在灾祸之中死去的村民们的肉体会腐朽，融入整个大地的泥土之中，就和他们的先辈千百年来一样。
在泥土之上出生，在泥土之中刨食生存，死去之后，埋葬在泥土之中，最后化作泥土的一部分。
一些泥土被风吹起，变成了泥尘。
泥尘被风吹起，最后轻轻覆盖在他们的后辈子孙身上，庇佑着他们的后辈子孙。
村庄之中艰难生活的人，沾满泥尘，被这些所谓的老爷，所谓的人上人们轻蔑地称呼为贱民，称呼为泥腿子。
泥腿子们死去之后，也会化作泥尘。
周而复始，生死循环。
这些或许由千百年好几十代的泥腿子们形成的泥尘，在这大旱饥荒时节，在无数县城里的老爷们压榨盘剥他们的泥腿子后代子孙的时候，在张道衍这个入世修行的人走过他们的村庄的时候，被风吹起，沾染到了张道衍的衣服上。
泥尘跟随着张道衍，离开村子中的土地，来到这县城之中，见证着张道衍在这里宰杀畜生一般清理着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老爷们。
张道衍纠正那些临死前大喊报应的肥猪老爷道：“如果真有轮回的话，严格来说，我这是在斩妖除魔，不是和你们一样造孽，只会有好报。”
“或许轮回报应这种事情真的存在，而我，就是你们这群所谓老爷们的报应！”
张道衍单手挥出，那哀嚎着报应的肥猪老爷就此死去。
与此同时，张道衍也发现了一件怪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宰猪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他身上之前在各大被祸害的村子中沾染的那些泥尘脱落了许多。
那些泥尘飘落到那些肥猪老爷死后流淌的血肉之中，让那些血肉瞬间平息。
张道衍也有些惊奇：“怪事。”
要知道，人皆有性命。人死时若是执念太过深重，灵性会因此残留下来，有几率变成阴灵。
这群自诩老爷的畜生被张道衍如同杀猪一般宰杀，应该是有很大概率出现阴灵的，那些血肉之间也会有一些煞气，身处这些血肉形成的血池之中，张道衍其实也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但是那些泥尘飘落之后，那些可能形成的肥猪老爷阴灵完全消失。于家大院此时血流成河，但却安静祥和得如同圣土，连血腥味都没多少了。
“砰！”
一声枪响。
正在宰猪的张道衍避开了射向自己的子弹。
回头看去，发现某一位猪老爷正连连扣动扳机。
而在那老爷身旁，那于县长正在着急忙慌地给众人分发枪械。
于县长高呼：“大家不用担心，哪怕他异人手段神武，依然比不过我们手中的枪！枪又准又快！”
“大家放心，这个可恶的贱民异人并不是多么强大，我们未必不能在他杀光我们之前用枪将他击杀！”
“这些都是赖大帅送给我的精良徳造枪械，威力强大！”
张道衍看着那些老爷们装备枪械，笑了。
他杀人杀得慢，主要是想让这群自诩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充分感受死亡的恐惧，不想让他们这群罪孽深重的人皮禽兽死得太轻松，那样太便宜他们。没想到却因此被看轻了。
张道衍自语：“既然如此，得换一个方法了。”
单纯把人杀死是很简单的，但张道衍不想只是单纯杀人而已。
这群畜生肥猪老爷祸害灵水县，造成的荼毒影响很深，并不是简单把他们杀了就能解决掉的。
张道衍打算做一些事，尝试去改变。
于是他没再犹豫，身形闪动之间，避开十几枚射来的子弹，瞬间将那群挤在一起抱团壮胆的肥猪老爷们全部打残，所有枪支全部缴下。
张道衍之前早就将被绑住的无根生还有那对年轻夫妇解开，此时张道衍让他们去看管于家院子里的那些枪支。
之后他自己就把之前锁死的于家大门打开，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将剩下那些打残了的肥猪老爷们全都丢到了门口。
之前张道衍的宰猪行动外加枪声，早就吸引了一大批灵水县来往的百姓。
他们看到了张道衍把于家大院的大门打开，看到了整个于家大院已经化作尸山血海。
他们看着面容和善带着微笑的张道衍，有些畏惧。
当百姓们看到张道衍把那些肥猪老爷们丢出来之后，看到那些已经被打残哀嚎着的肥猪老爷们之后，他们的脸上畏惧神色更甚。
张道衍收集了一些之前家丁用来对付他的刀具，平铺摆在于家大院门前。
他拎着一柄砍刀，非常热切地对着来往的人说道：“这些都是灵水县的老爷们，快来试试吧，砍一刀，很解气。”
被张道衍拦住的人是个乞丐模样的人，骨瘦如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泥。
“真的能砍杀这些老爷们吗？”
“他们可是老爷啊！我还认得其中一人，之前就是他抢走了我家的粮食，害得我爹娘都死了！”
那人目光之中有些难以置信。
张道衍保证：“假一赔十！如果你砍一刀不解气，可以再砍十刀。”
那人发狠：“好，我砍！”
他站在那里，像是个竹竿，轻飘飘的，不用风吹，仿佛下一秒他自己就会倒下。
但他从张道衍手中接过砍刀，看向那个害死他爹娘的肥猪老爷之后，大叫了一声，整个人爆发出难以想象力气：“还我爹娘命来！”
一刀，直接斩断猪头！
引得围观的众人惊叹。
很难想象，那样的人，连站都站不稳了，竟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气。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杀猪宰羊的好屠夫，也不敢说能做到这一点。
那宰了肥猪老爷的人先是流泪，然后大笑：“爹娘，我给你们报仇了！”
“哈哈哈哈……”
那人大笑着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砍刀都拿不稳了，哐当掉在地上。
“你还好吗？”
旁边有人轻轻推了一下那个刚刚杀猪的人，之前本在大笑，现在却没了声音。
但那人被旁人轻轻一推，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没了反应，有人伸手一探鼻子，发现已经没有呼吸。
“唉。也是造孽。那个小伙子我知道，他家之前在附近的赵家村，就是被老爷强行搜走了家里最后的粮食，才家破人亡。”
“大仇得报，心里顿时没了念想。小伙子也死了。”
“这样也好，至少，这个小伙子是笑着死的。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啊……”
小伙子死去了，但围观的这些人情绪全都点燃了。
“我要砍是李老爷！他之前抢走了我家的土地，我爹就是被他气死的！”
“我要砍死赵老爷！他之前派家丁打断了我的腿，我……我恨！”
“我要砍死那个陈老爷！我沦落至今，全都是拜他所赐！”
张道衍不得不让无根生和之前救下的年轻夫妇出来维持秩序。
现场这些人都太热情了。
所有人都想给这群猪头老爷们砍上一刀。
那些猪头老爷们心里非常不安，但他们已经被张道衍废掉了，根本逃不开。
只能看着这些之前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贱民们，极其热切地想要砍死他们。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贱民！敢这样看我，找死吗？”
“我们背后可是站着赖大帅！伱们想死吗？”
见到好几个猪头老爷们直到将死之际还在满口喷粪，张道衍受不了，一掌拍出，直接把他们嘴给打歪。
很多猪头老爷受不了，大叫道：“我们可是老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畜生一样吗？”
听到这样的声音，张道衍也有些惊奇：“原来你们竟不知道自己是畜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