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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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能说，那个秘密害死了太多太多的人，那是一处人性的地狱，如果可以，他想用一切去换来那里的消失。
一切都可以。
洛泽。对不起，再次对不起，他张启灵所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对不起过一个人。
可是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瞒任何人任何事，可是重担沉在肩上，他终究不能任性妄为。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体会生老病死，人情冷暖。他的存在，本就意味无尽的孤独，任何和他牵扯上的人，都会变得的不幸。
还有...吴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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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洛泽怒气冲冲地走回众人中间，脸色难看至极，他眉宇间的戾气再次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那是尸山血海里淌过的痕迹。
他从来不是善人，从来不是任人欺辱的软蛋。
张启灵守护的秘密是什么，他是知道一点的。这个百岁老人，背负着诅咒的“长生者”，让他这样的人守护着的，无非就是那个所谓的长生的秘密。
长生，自古以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可是真正能够长生的方式，又怎么可能是那些通过外物实现的。
人心若是脏的，即便是获得了短暂的长生，也迟早被天道所察，到时候是什么后果，洛泽在洛氏藏书里窥见过一点。
其后果之惨烈，洛泽甚至不愿回想。
说到底，还是贪欲做的孽。
这方小世界以长生撑起，其中天道规律洛泽其实并不清楚。但若是长生真的实现，那引起的后果大概也差不到哪去。
洛清静静坐在洛泽身边，黑眼镜也沉默不语。以至于吴斜和胖子看到这副情景也颇有些心惊胆战。
吴斜用眼神示意胖子：这什么情况？
胖子：你问我？刚才我俩一块儿看的冰葬。
吴斜：就知道你靠不住！
胖子：.......天真，你变了。唉，当天真不再天真，就只剩下蔫坏了～
抛弃胖子走向张启灵的吴斜：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吴斜“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张启灵身边，却没想到看到张启灵满脸悲戚，浑身充满孤寂的坐在雪地上，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雪山，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极致的孤独，极致的悲伤，让吴斜瞬间眼眶就红了。
无数的问题流向嘴边，最后只余下一声颤颤的：“小哥”
张启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听见吴斜的呼喊声，吴斜的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恐惧。就好像他和张启灵离的很远很远，远的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那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甚至比曾经看到洛泽离去的背影还要难过。
他跌跌撞撞走上前想要晃晃小哥，让他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害怕。
可或许是雪太滑了，他往前一走就跌倒下去，猝不及防间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吴斜愣愣地抬头一看，就是小哥。
他咽了咽唾沫，连忙站起身，紧张道：“小...小哥，你...你没事吧？”
此时张启灵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除了那双更加淡漠的眼睛，似乎哪里都没有变。
张启灵沉默地看着吴斜，半晌，突然勾了勾唇，吴斜愣在原地，一时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但却在下一刻，只觉一盆冰水顺着脑袋浇下来，瞬间凉到心底。
此时他的脑袋里一时间不断地重复着张启灵说的那句话：吴斜，离我远点吧。
“为...不是，你说什么？”
张启灵认真地看着吴斜，再次沉声道：“别再靠近我了，你会变得不幸。”
半晌，吴斜似乎反应过来了，他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双手狠狠擦擦脸。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哥，那边...那边有冰葬诶！你要不要去看看看，还挺壮观的......”
吴斜垂着头，用生平最随意，最轻松的声调说着。
张启灵抿唇看着垂首的吴斜，没再说话，只是站了站，抬脚就准备离开原地。
吴斜看到他走动的脚步，几乎没有思考就抓住了他的手。张启灵停下，没有动。
吴斜艰难地动动唇，心知这件事情其实还是说开了好，一直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你...为什么......小哥，张启灵，我们不是兄弟吗？我们...我们出生入死，你还救过我很多很多次，我早就已经将你视为亲人了，你...你怎么能.....”
吴斜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颤抖，张启灵听着，心中只觉一个更重，更沉的大石压到身上。比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还要磨人。
他闭了闭眼，再次沉声道：“吴斜，离我远点，对你对任何人都好。”
“……什么对我好？凭什么你说好就好？小哥，你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们是兄弟，是亲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帮你的，你其实，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
吴斜的声音不小，但也不算大，至少赶来的胖子，还有张启灵听的一清二楚。
胖子的视线从吴斜握在张启灵手上的手扫到两人的表情，甚至于两人之间的氛围，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他们之间凝固的氛围。回想起刚才吴斜说的那些话。
胖子瞬间反应过来了，他两步并做三步，边说边往两人边走：“小哥，你这是做什么，你看看小天真这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可怜见的。你干什么这样骂他呢。”
张启灵垂眸，极其小声地说了句：“不是。”
吴斜依旧微红着眼眶，瞪了眼胖子，察觉到自己略带哭腔的嗓音，哼哼唧唧没脸说话。
胖子走到两人跟前，诶呦一声看着张启灵道：“小哥，作为兄弟，你想干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但是！作为兄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也同当嘛。这年头已经不兴英雄主义了，咱们团结才是力量啊！”
胖子一张嘴那是从天聊到地，从海边聊到陆地，他王胖子这辈子就这么点墨水，全撂到这儿了。
胖子说的口干舌燥，吴斜听的恨不得说一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说到最后胖子张张嘴终于再也挤不出什么词来，他这才想起自己来做什么来了。那边洛泽从小哥这里过来一直阴沉着脸，像是个煞神。这边他刚到吴斜看上去就快要哭了，这些事....怎么着？全是小哥引起的？
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哥这么能惹事。
胖子咂咂嘴，伸手拍拍吴斜，看向吴斜握住小哥的手，叹道：“哎，现在这小情侣啊，真是有情趣，跑到大雪山上来拉拉扯扯谈情说爱，啧啧啧～”
吴斜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他惊吼道：“胖子！你说什么呢！”
胖子嘿嘿一笑，摆手道：“开个玩笑嘛，我这不是看你难过的想哭，来劝劝你嘛。”
吴斜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小哥，道：“小哥，我跟胖子保持一样的观点。”
胖子点点头，又问小哥道：“小哥，洛泽怎么了，是不是跟吴斜一样，被你英勇无畏的大英雄精神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