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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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想听答案，洛泽终于咧开了嘴角，笑得明媚极了，但尘看在眼里，总觉着有些虚假。
伴着洛泽的笑声，尘听到他又得意又怨念道：“还成吧，当初培养那些人可是我可费了不少心力，差点就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了。谁知道到最后，一个个都要来杀我，真是浪费我的精力。
我当时是又气又难受的，那时候我就想，既然他们都能因为他人的游说背叛我了，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因为一点事，借着洛氏的名义去作孽，还不如死在我手里。
哎，确实是差点浪费了你们的心思，若是我真的杀了那些人，你们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尘轻咳一声，咂咂嘴道：“行了，也不过是浪费几十年时间，让你跟他们解决了这次因果而已，找还是要找的。不过那些人…洛枫处理的很好，放心吧。也罪不至死。”
洛泽微微点点头，而后扭头笑问：“如今洛氏怎样了？”
洛泽话音一落，尘立马就直起身，眉眼间终于有了些神采：“终于说到正点上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你有一个选择。
你曾经把它当做来到这个世界的责任。其实也不算。因为这个所谓的责任，也不过是你的一个选择而已。你可以不承担。并没有什么关系。“
洛泽直起身，不由正襟危坐：“你说。”
尘亦正色道：“你身为禁地守护家族之主，你的首要责任就是守护禁地。”
“是。”
“可是你现在远在另一个小世界。”
洛泽心中纳罕一声，觉得尘这话多少是有点奇怪了：“是，可是这件事难道你不也有责任吗？”
尘张了张嘴，罕见地卡核了，然而抬头一看，却见洛泽正扬眉笑着，她瞬间就无语了，这个洛泽，真真是小孩子脾气，惯常调侃人。
“……你要回去，回到你的洛氏族，奉行你，你们的责任。”
洛泽挑眉，脸色一凛，从幻境里出来后，他就一直牵挂着洛氏的情况，生怕出了事情，可眼下他不止有洛氏要管，如果这次他不回去，那个人怎么办？
没等到洛泽的回答，尘了然般点了点头：“好吧，你现在不愿意。”
不是，他还没想好呢，洛泽皱了皱脸，颇有些嫌弃道：“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多此一举，就是为了让我解开心结吗？难道在洛氏解开不行吗？”
尘蔑他一眼，摇头晃脑地吟道：“非也，你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需要找到你的机缘，融合风泽的神魂，修成洛氏族的魂术，然后修改魂术，让它能适合更多洛氏人修炼。让洛氏族能壮大一些。”
洛泽听得目瞪口呆，果然！他经历的那些事都是被算计好的！！
洛泽耷拉着眉眼，怨念满满地看着尘：“所以，现在我的机缘找完了？”
尘对他的眼神充耳不闻，只耸耸肩：“没有，但剩下的你去不去那个小世界也可以。”
“那这个世界的责任呢。”
说起这个，尘突然古怪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所出生之地吗？”
洛泽当然知道，他当时可吓了一跳呢，突然多出来个“世传的”救命恩人，后来他还跟那个救命恩人闹掰了，想想就很生气。“是这个世界的张家。”
“没错，我们当时找到这个小世界，制定了计划之后，你母亲就来到了这个小世界，神魂剥离进了一个妇人之腹，而后被小世界规则限制，失去了记忆。”
洛泽听得目瞪口呆，是了，他方才只顾着想风泽的事情，忘记问他母亲到底是怎么卷进这些事来了：“所以，我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搅合进来？”
说起这个，尘迟疑了一下，努嘴道：“你想现在知道？可是时间还不到。”
洛泽认真点了点头：“我想知道。”
“那好吧，数万年前，你还是风泽的时候，很多神灵为了救你而死，她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鬼，洛泽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万年前…风泽…被救…死…
怎么会这么离谱，都到了万年前了。他真的不是还在幻境里吗？不对啊，幻境都是根据闯入者的记忆更改的，他也没这些记忆啊。
而且方才的威压也不可能作假。
好吧，洛泽只能暂时相信。
不过:“我能问问，万年前的事情吗？”
几乎是洛泽这话刚落，尘的脸色就变了，和先前每次都不一样的是，洛泽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她的严肃和立刻就冷下去的脸色。
洛泽立刻就后悔去问了，正要收回那些话，就听尘重重叹了口气：“发生了太多事了，多的我都快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寒荒的王。”
什么？洛泽震惊：“就是你！”
“怎么？你好像有印象？”
“你为了救世，陨落于九天之上，乃是首功。可是，世界之主怎会是寒荒的王？”
世界之主这事，该是晏清告诉他的吧。尘无奈笑道：“看来他告诉你了不少事。好吧，那确实不算是太好的记忆。那时候我和弟弟闹得不太愉快，受了些伤失去了记忆，在寒荒养伤，做王也是无意之中的。”
“还有啊”，尘冷然一笑，“当初，我可不是为了救世。那个时代的神灵，全都是我“杀”的哦～“
洛泽讷讷：“…这是为什么。”
尘无所谓地耸耸肩：“出生的神灵不符合我想要的预期，自然要重新来过。”
洛泽了然：“将坏世的神打下神坛，为何不算救世？”
尘顿了一下，忽而笑了：“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
洛泽勉强笑了一声，对孩子二字实在有些郁闷：“我只是就事论事。”
尘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你母亲，在那个时候，算是你的阿姐。那个时候的神灵都是天生地养，只要有了机缘就能出生。你出生的时候，是她给你护的法。”
“果然，这么算起来，我真的欠她太多了。”
尘并没有对此有何表示，只是轻叹一声，像是在叹世事无常：“或许吧，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寒荒了，槐走之前任命你为下一任寒荒之主，后来寒荒遭遇巨变，无数子民拼死护下他们的王，也就是风泽。
但当时变故太突然了，他们想将风泽留下，不去人间体会那轮回之苦，但到底能力不够，他们也因此受了重伤，后来风泽强行耗费三缕强大的神魂救下了那些濒死的子民。
若不是这个缘故，后来你的神魂不会那么弱，也根本不用在人间待那么久，或许几年就够了，无论是最开始的百年，还是因为宫灯又入轮回的那些年，其实都是因为你湮灭的那三缕神魂。”
啊，原来事情是这样。洛泽想，怪不得需要托生成本就神魂有异的洛氏族人，修炼他们的魂术，然后才能唤醒神魂，原来是因为受了伤，神魂变得虚弱，就像此时晏清的状态，只是更严重些。
“不过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不管是你与寒荒子民之间的因果，还是你与你母亲的因果，在这几千年里你也算是还清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变故让那么多神灵面对那样的绝境？”，好吧，洛泽承认自己的好奇心比较重，很想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风泽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因为……我。”，说着，尘垂首看着手中的杯子，像是嘲讽，也像是冷漠。
“为什么牵连那么多神灵？”
尘将杯子放在桌上，也仰面躺倒在草地上，惬意地深呼吸了口气，然后沉声道：
“因为他们在神坛上待太久了，不知道人间苦难，他们开始好战，开始玩弄人间，开始肆意争夺，开始心存侥幸，贪婪欲望浇灌了满心，他们……成了魔。”
“我知道了。”，将神灵们拉下神坛，让他们体会轮回之苦，能力强者自然可以重回神坛，能力弱者，自然也就彻底无缘神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