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杀人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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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九人，这对我们玩家也不难啊。”大大有些兴奋，他最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
“游戏要求我们找到tA，未必是杀死对方，也许这是混淆我们试听的。”李涵反驳道。
“是不是杀了曹光就知道了。”大大兴奋的准备动手。
“不要，不要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钱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啊。”曹光跪地求饶，不停的给玩家磕头。
“他啥时候醒的？”忻寻看到自己还没泼的水，有些懵逼，“不是说你那圈套出手每个一天半天醒不过来吗？”
“不知道啊。”阿初被问到也是一脸莫名，对啊，这曹光咋醒的？
“废话那么多干嘛，他在星墙上的脸都出来了，先杀了他试试看星门会不会更亮呗。”大大觉得这些人真费劲，这时候还有兴趣想这些有的没的。
“等等。”李涵大声制止大大，“到底是不是需要杀死这九人还不好说，我们抓他过来也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你这么急着动手干什么？”
“你们要问什么？我都可以说的，只要不要杀我就可以了。”曹光看到了挖掘机的尸体，已经知道这群人不是开玩笑的，吓都要吓死了，好在他们自己发生了分歧，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明明直接杀杀杀就可以了，还弄这么复杂干什么？反正这九个人我们都知道是谁，全部干掉不就好了。”大大不以为意，觉得李涵实在磨叽。
李涵原本就不想动手杀人，至少在游戏线索明朗之前不想，现在大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自己硬刚，如果人真的被杀，那接下来他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自己的话语权就会全部被夺，“杀他我是没意见的，但你确定游戏是想让玩家动手吗？会这么简单吗？”
“你不要故意夸大其词，不就是想做老大嘛你！神经病吧。”大大忍李涵已经很久了，谁看不出来这人就是想摆谱，真把别人都当傻瓜了。
“呵。”李涵被拆穿心思也不在意，“你玩游戏多久了？这什么难度？就让你杀杀杀？”
如果李涵恼羞成怒，大大已经准备了一肚子要羞辱对方的话，但李涵突然起来的冷静发言也不得不然大大重视。
“怎么不说了？也不想想挖掘机怎么没的？这味道，只怕昨天晚上就没了吧。”李涵指责人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他一声没叫出来，这游戏不对劲，你看不出来吗？”
“你啥意思？”大大有些气弱了，李涵说的他真的没有注意到。
“我意思是，这游戏不是单纯的解谜游戏了，有鬼怪在？那死法，会是我们玩家干的吗？还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李涵要被蠢哭了，“本来就是挖掘机指引我们找到曹光的，曹光嘴巴里有我们很重要的讯息，你不说保护他就算了，还直接杀了？杀了然后我们怎么办？”
大大虽然很不服气，但李涵的问话他确实答不上，原本的喜悦被冲淡，他只能悻悻把刀收了起来。
这技法，把早已吓破胆的曹光镇住，结合先前玩家说的话，曹光的三观尽毁，成功和挖掘机一样吓得瑟瑟发抖。想到对方的惨烈死状，他眼前感觉一黑。
“行了，问你几个问题，问好了你就走吧。”忻寻见曹光脸色不对劲，把没用上的水直接泼过去，可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我，我，我。”听到可以走的曹光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就算这帮人不杀他，好像也有未知生物会对自己动手，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会招来这种杀身之祸。
“说说，这视频怎么回事？”忻寻把挖掘机和曹光的视频打开，让对方明白自己等人的动机。
曹光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吓得脸色铁青，怎么也想到自己一时的贪心会有这种麻烦，他脑袋飞速运转想好措辞后问道：“我都说了，你们能不能保我一命？”
没错，不是放过，而是保命，显然曹光已经明白了些许。
“你想到什么了？”忻寻抓到曹光躲闪的眼神，猜想他可能知道的比挖掘机多很多。
“你他妈的费什么话？再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大大见这油腻男人还想谈条件直接给了一脚。
大大是武校的，又在游戏里淫浸多年，早就加固了身体，这一脚又用了大力气，直接把曹光踢得口鼻喷血。
曹光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眼泪鼻涕一把全出来，但是他生生忍住，不敢哭嚎出来。
忻寻看他这样都憋住了，不敢再小瞧他，“冤有头债有主，曹主任我们也是打工的，目的也不是您，您好好交代，说不定人钠，就能饶了你。”
“呜呜。”曹光呜咽了两声，眼泪哗哗的。
“曹主任，您不说也没关系，出了这个门直接去派出所也行，我们哥几个绝对不拦着，这事情吧，闹得这么大，知情的人多了，您不说总有人说的是吧？”忻寻扯了个微笑，想看听了这话的曹光还敢不敢继续装傻。
“冯老板给了我一笔钱，想让我出面做个正，我就是按照他们的要求说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忻寻的意思曹光听明白了，那是让他赶快都交代了求“人”高抬贵手，曹光想了一圈，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只要撇干净点，未必火能烧到自己身上。
“什么事情呢？”忻寻笑，这人不愧是老师，会说话。
“冯老板和张楠晶，他俩啥关系我真的不知道，网上闹得厉害，冯老板就请我帮帮忙。”曹光想了想补充道：“这危机公关方案是挖掘机他们提供的，说是我不用刻意说张楠晶的坏话，这样暗示着说效果才好。”
曹光说谎了，真相是冯老板和挖掘机想让他义正言辞的说张楠晶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是曹光自己怕出事才改了方案。
“冯老板给了你多少钱？为什么找你？”李涵开口问道。
“给了五万。”曹光比了个五的手势，“找我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啊，人家是大老板，想找谁找谁，我就是个教书的，他威胁我说我不给他办事就办了我。”
玩家们听了这话，都是笑笑。
“真的，我承认我是贪钱，但冯老板这人是我们这里一霸，谁敢得罪他呢？”曹光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暗暗打量玩家们的神色，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冯老板和他女儿叫什么？”姚青青问道。
“冯奇，他女儿叫冯小云。”曹光如实回答。
“那你视频里说的小丁是谁？还有当年张楠晶为什么要退学？”李涵想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你大可以抹黑张楠晶，都听着呢。”
曹光明白了，自己说的话这帮人是不信的，但之前不涉及到张楠晶，他想怎么编排也无从考证，接下来他再胡说的话，可就有大问题了。
“小丁叫丁阳，初中那会是我们学校校草，品学兼优，很多人喜欢他的，张楠晶和冯小云也喜欢，但同学们那时候学习压力大，也没啥恋爱机会。”曹光斟酌着说道：“张楠晶同学退学是因为她妈妈赌博欠了我们这里地头蛇史强好多钱，张楠晶漂亮，就被史强拉去给她妈还债了。”
“保送名额是怎么回事？”姚青青突然开口问道。
这问题让曹光脸色一变，“本来名额是张楠晶的，但她后来退学了，自然就给别人了。”
“给了谁？”李涵震惊于姚青青的心细，有点明白为啥忻寻选她做队友了。
“给了冯小云，冯老板搞定了校长，我那时候就是个小老师，我能怎么办，我坐不住都得听领导的呀，再说张楠晶后来也退学了。”曹光解释道。
曹光那时候确实只是个班主任，他这么说虽然有甩锅的嫌疑但逻辑也能说的通。
“关于冯老板、冯小云和丁阳，你还知道多少？”问到这里也知道不少了，如果各个Npc之间有联系的话，曹光应该会吐露出来。
“冯老板住在东郊别墅88号，他那人特在乎这些，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们去找他吧。”曹光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当初一些事情被冯奇请回家做客过，“他们那里安保特别严密。”
说这个是希望在玩家这里卖个好，张楠晶的事情他真是参与不多，如果这帮人也能放过他，曹光自认为今天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先前还准备去报警的念头这时候已经消失的烟消云散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认识警察局长可以解决的了。
“知道张楠晶家住哪里吗？”姚青青看曹光能说得出冯老板家的地址，说不定张楠晶家的也知道。
“这我背不出呀，只知道大概是在长林二村，具体几号不清楚，但你们去问问，她妈也是那里名人，很好找的。”能记住冯老板家地址那是因为对方是有钱人，且门牌特别吸睛，像张楠晶家这种穷鬼，曹光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
“你走吧。”姚青青没什么想问的了，这人已经吓破胆，想来也不敢在外面胡说。
曹光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就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了，拔腿就跑，大大的观点还记忆犹新，这人是不准备放过自己的。
“就让他这么走了？”大大不服气的声音响起，让曹光跑出了新记录。
“不走怎么测试Npc对他的惩戒力度？”忻寻要无语了，真不知道大大这帮人是怎么玩游戏的！
大大一听这话有点心虚，但不服气还是占了大多数，“那我们去找冯奇？”
“冯奇要找，冯小云要见，曹光说了那里不好进，我们不如按照原计划先去长林二村看看。”妮娜建议道。
“妮娜妹妹说得对，不过我们也可以兵分两路，同时进行。”李涵觉得现在的进度太慢了，大家没必要绑在一条船上，明明常规的竞争下都能分兵作战，结果团结了反而都黏糊在一起。
“怎么分？”姚青青也不喜欢一群人拥在一起，“另外，挖掘机怎么处理？”
因为炎热，腐败的味道已经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只怕警察不上门他们自己就吃不消了。
“我有个道具可以先顶一下。”妮娜举手，随即在大家的注视下把挖掘机的尸体冻成了冰棍，“这样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吧？”
道具的好处是不会解冻，所以在徐勇用道具通了下风之后，仓库的气味淡了很多，至少不会引起外头路过的人的注意力了。
李涵一家三口加上忻寻四人组因为有血缘，就组团到了一起，选择去长林二村，而小段四人加妮娜张弛一起去东郊别墅那边，毕竟四个武校的翻墙技术肯定没问题，妮娜和张弛也可以给他们望风。
除了妮娜所有玩家都对这个分配没有意见，妮娜也只能作罢。
长林二村虽然离曹光家的富浩花园不远，还是一个街道的，但俩小区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富浩花园里清一色小高层，绿化凉亭样样不少，花园大的惊人，一看就是中产家庭住的地方。
而长林二村就不一样了，典型的老破小集聚地，小区最外面的那一排房子还有点样子，一看就是为了市容重新刷过油漆，越到小区里面越破烂，那基本就是危房了。
小区里不能说是十室九空，但好多房子都没人住了，这里旧改的消息传的满天飞，稍微有点办法的就留个户口给孩子上长林罢了。
长林是出了名的重点，不然住东郊的冯奇也不会把女人塞到这里来念书，这学校是真的好，除了教学质量好，还很好搞定。
李涵是矜持的，忻寻是辛苦的，他带着小王和李春徐勇在小区里瞎打听，词换了下，主题是想进长林，是不是买这里最便宜。
聊着聊着就到了长林的名人：张楠晶。
大爷大妈们伸手一指就是小区最后头，那里还是小区的垃圾房、车停棚等区域。根据大爷大妈们提供的情报，张楠晶的母亲和哥哥虽然房子还在小区里，但早就归属了史强，也就是柳霞的债主。而母子俩当下是住在了电瓶车棚里，一遍看车棚、一遍做垃圾分类工作，或者说洗垃圾房的。
“她哥一个大男人也干这个？”忻寻诧异的眼神写满了震惊。
“被他妈宠坏来，也喜欢赌博的呀。”
“反正晶晶能赚钱，他还干什么活啦。”
“小瘪三呀。”
从邻居的反馈来说，众人对这家人的感官都很差，没有说一句好的，就算是提到张楠晶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忻寻等人了解清楚后就准备去实地看一下，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们觉不觉得？”忻寻无语了真的，这是尸臭吧。
“你看看。”小王嫌弃的表情，原来是花坛里有只掉的小猫，看样子都有些烂了。
“怪不得人家说张北乔变态，说他从小就喜欢杀小区里的猫猫狗狗，为这事闹挺大的还。”徐勇感慨，小区里人记恨这家子真是有千百个理由，把史强这种大流氓招惹了来，搞个垃圾房也弄不干净，老是臭烘烘的。
因为张北乔这小子报复心很重，又有虐杀小动物的前科，所以这里的居民还真是能忍就忍，不能忍就避开。
除了实在没办法的，离这里近的住户都搬走了。
“你们谁呀？”
一个30来岁的男子见到忻寻等人的靠近，出声问询。
“你是张北乔？”李涵虽然没见过对方，但这人和张楠晶有几分相似，所以还是很好辨认。
“你们干啥的？”张北乔警惕心很强，这时候已经抄起脚边的棍子准备动手了。
“你丫欠钱的还狂了是吧？”徐勇长相是众人里最糙的，这时候他来扮演老大最合适。
“神经病啊，我都不认识你们。”张北乔有些紧张，不确定对来的来路。
“你丫网贷借昏头了是吧，以为我们找不到你了就？”这是大家商量好的理由，加上先前邻居们也说张北乔在网上借了一屁股债，这时候用来做接口最合适。
“tmd，这也能找上门？”张北乔这下真傻了，他早就是失信人士，但他才不在乎，网上那点弄到的钱压根就没准备还过，今天人还真找上门来了。
“你们谁敢动我儿子试试？”在里头听了全部的柳霞拿着菜刀就冲了出来。
武校几人没来，忻寻他们马上就被吓住了，这要是给砍几下还不死？
“扯吧。”姚青青低声说道，“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
玩家们来硬的，只怕有负伤的危险，治疗的道具只有阿初有，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而且几人没有把握能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把人带走，依着这俩人的性格，玩家一走只怕会洋洋得意，要是给他们教训了，还担心他们躲起来呢。
出门没个多久就回了仓库，忻寻七人可以说是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