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救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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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想开了呢？
他不该用一生一世一双人绑定秦染嫣对他的爱，也许是她又想宽了，强迫自己接受他接纳别人呢？
“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妻子？只是见色起意吗？”
祁台点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喜欢我的脸色？”
秦染嫣神情复杂，祁台看不懂她为什么用这样的表情质问自己，他心慌的不行，开口都怕说错话。
“我.......”
“你别哭了，不要生气！”
祁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安慰秦染嫣不要动气。
他一直想着拿纳娶的事逼秦染嫣表真心，差点忘了秦染嫣身子差不能生气。
祁台真怕秦染嫣会突然呕出一口血，说了好多话哄她。
秦染嫣渐渐缓和了情绪，也不再哭了。
这事好像一个小意外，秦染嫣又睡了一会觉，祁台守着她，等秦染嫣醒了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恢复如常，祁台松了一口气，但心还是悬着的。
祁台的储君之位很快就被废除了，朝堂也稳定下来，祁台虽然去上朝了，但总是告病假留在东宫。
太后要安排日子让十五个小姐册封入东宫，但是祁台没了太子之位，有几个事摇摆不定的，拖了些日子，原本定的人换了几个，人数多了两个，太后差遣人去请秦染嫣到青鸾殿。
祁台没了太子之位，亲王封号还没定，外人都喊他八皇子，秦染嫣自然成了八皇妃。
皇帝的皇妃是有名号的，秦染嫣是皇子正妃，按皇子身份齿序叫称。
秦染嫣还没睡醒呢，是被妙鹃叫醒的，她起来还是大清早，太后有旨意，她也不敢耽搁，赶紧叫人打水洗漱，她哈欠连连拿了一个包子上轿去往青鸾殿。
今日暖和些，不下雪了，但寒风还是凌冽，秦染嫣到了青鸾殿下轿子。
宫中晨起请安已经过了许久，已经算晚了，巳时一刻太后才叫人去请秦染嫣，也是考虑过她养病会晚起。
秦染嫣哪里知道那些，她问过时辰，巳时，快十点的时间不算早，但是她还是觉得像大清早被从被窝扒出来一样，闻着外面空气清冷新鲜，也像大清早，可能是她在现代雾霾吸多了，才有这样的错觉。
“儿臣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太后和蔼笑道：“快起来吧，到母后这儿来。”
“是。”
“见过八皇妃！”
左右两边的几十个人向秦染嫣行礼。
秦染嫣扫了一眼，淡淡道：“都起身吧。”
秦染嫣小步走到太后身旁，被太后轻轻拉到她坐着的大金木椅子上同坐。
“八皇妃最近可是又不好了？怎么听着前些日子又急传太医瞧病？”
太后满是担心的问。
秦染嫣微微摇头道：“谢母后关心，儿臣只是天干咳嗽了几下，并无大碍，下人们非要着急。”
太后拉着秦染嫣的手，“想来是嗓子不顺滑，母后这有几味胶药，专治喉咙不适，你拿回去让太医看看能不能服用。”
秦染嫣也没拒绝，点头说：“谢母后。”
“自家人不说谢。”
“你看看这些个小姐美人，有几个是算了八字不合换了的，母后又选了几位，你看看合不合眼。”
绿水立刻高声道：“后选的小姐出来给八皇妃瞧瞧。”
左右两排坐了很多人，除了要入东宫的小姐，她们各家的女长辈夫人也来了，有母亲也有祖母，加上侍奉的丫鬟，人多了起来，一时也数不清。
有九个人离座上前跪下行礼。
“都不错。”
秦染嫣匆匆看了一眼，没有挑剔什么，全都要下了。
太后又道：“八皇妃就不问问详细？”
秦染嫣恭顺道：“母后挑选的，自然是好的，儿臣问不出什么差处来。”
太后满意了，“阿祁能有你，正是好福气。”
秦染嫣噙着笑颔首。
“礼制部定了日子，后天就是个好日子，册封礼服什么的，母后都叫六库准备妥当了，你看着没什么，后日就抬她们入东宫。”
秦染嫣还是笑着点头，只是笑得有些牵强。
这些个小姐没和秦染嫣接触过，太后今日除了让秦染嫣来看人，还想让她们先聊聊熟悉一番，日后服侍夫君也齐心些。
这十几位小姐未出阁，个个紧张不已，也未成熟，不太会打交道，她们身后的女长辈可就不一样了，个个都是人精，脸色看的准，知道不能多出风头，谈笑之间都是把握尺度，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博好感。
秦染嫣强颜欢笑，笑得脸都僵了，以为到了午饭就能告辞回家，太后却摆了几桌要一起用午膳。
皇后娘娘和几位公主也来了，气氛更热闹了。
祁台去上朝，勉强算认了皇上的帝位，秦染嫣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恭敬不向皇后娘娘行礼，她忐忑的起身屈膝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皇姐。”
皇后娘娘一惊，连忙扶她起身。
“皇嫂身子弱，无需多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染嫣想起从前的无礼，心中是有些惶恐的。
“皇嫂看这些个大家小姐可有不满的？”
皇后娘娘和煦笑问，秦染嫣点头道：“都很好。”
阳和公主笑说：“如此阿祁的殿内可就热闹了，阿祁也老大不小，孩子多生几个才好。”
秦染嫣笑不出来，但还是扯着脸皮笑。
祁台后宫入了十几个美女，肯定少不了要生孩子的了，这话题别人就不避讳了。
太后没错过秦染嫣的不自在，宽慰道：“八皇妃你放宽心，她们生了孩子，都是认你做母亲的，你还免了受罪，是好事。”
秦染嫣点头，“儿臣明白。”
秦染嫣如此明事理，太后别提有多高兴，皇后娘娘和几位公主也说几句安慰开导话，然后又转而说回伺候祁台的事，太后一有机会就会对那些小姐说告几句，叫她们入了东宫，一定要尽心服侍祁台和秦染嫣。
秦染嫣也认真听着，虽然知道太后话里意思是让她们全心全力侍奉祁台，然后给他多生几个孩子。
她们都好高兴，秦染嫣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明白的知道，祁台不属于她一个。
她明明早就想明白了，可是心还是好痛。
她们如此高兴，好像祁台是抢到手的战利品，从她这里抢走的，她还要笑脸送出去。
她早就想通了的，把这段经历当做一场梦，一个时空游戏，像祁台这种曾经对她作恶犯罪的人，她原本是唾弃不该喜欢爱上的，可是喜欢和爱真的控制不了。
祁台也不能永远属于她，她是要回家的，到时候她会丢下祁台一个人，她还是希望祁台有人陪有人照顾，有人给他生孩子。
这些，她都做不到，她活不了多久了，让别人趁早把祁台要去她是舍不得的，她其实还想拖一拖，只是太后她们不愿让她如意。
秦染嫣从前从不怨天恨地，她生的富裕，没什么缺的，有家人有爱有钱，现在她觉得老天对她一点也不好，就连最后一段时间都不能让祁台独属她。
看着那些花容月貌各有千秋的女子，秦染嫣又憋屈又心苦。
祁台说了，只要她说不要，他就不纳，秦染嫣突然好想反悔，可事到如今，火车已经刹不了车，她无法暂停了。
这种清醒把心爱的东西相让的感觉，太痛苦了。
也许天注定，祁台不属于她一个，从前是，以后也是，她中间独占一小段时间，也算庆幸的了。
为什么古代男人要有那么多三妻四妾？
祁台以后会和别人相亲相爱，会和别人同床共枕，会和别人孕育孩子，会和别人白头到老。
所有的一切，和祁台相关，和别的女人相关，祁台变成别人的了。
祁台不属于她了，等她走了，祁台就完全不属于她了。
她也不属于祁台，她本就不属于祁台，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更不该相爱。
不会有什么以后，那都是她骗祁台的，是她骗人的。
其实这样也好，她早就想清楚了，这样是好的，只有这样才是好的。
可是，可是........
“呕！”
“咳咳！......”
“八皇妃！”
“啊！”
“血！八皇妃吐血了！”
“太医！快宣太医！”
秦染嫣突然弯腰吐了一口血，浑身无力眼前发黑往下滑，太后坐在她身侧，眼疾手快按住她坐在椅子上不让她滑到地上。
旁边的皇后娘娘大叫着扶着秦染嫣，秦染嫣一边咳嗽嘴里一边溢血，出血量吓人，妙鹃急得大喊叫内侍去宣太医。
殿内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吓的僵在原地，站起来紧张揪着衣袖帕子探头望着。
秦染嫣衣襟已经被血染红，太后皇后娘娘扶着秦染嫣慌的不知所措，秦染嫣像中了毒一样，毒发嘴里的血流个不停。
妙鹃捂住秦染嫣的嘴，不让她咳嗽，不然血流的更多。
”快！来人，把太子妃抬到床上躺着！”
妙鹃急的乱智，都忘了前不久祁台已经废除了太子之位，秦染嫣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她也喊了几天秦染嫣八皇妃。
众人闻言，也回了几分理智，七手八脚抬着秦染嫣进太后的殿寝床上。
“太医！太医呢！”
凤环来来回回急得快哭了，人太多，阳和公主先让人把小姐夫人们请送回家。
妙鹃捂着秦染嫣的嘴的手不敢太用力又不敢放轻一分，血源源不断烫着她的手，她都要急哭了，大叫着喊太医。
太后和皇后娘娘手上衣袖上也沾染了血，太后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知道这时候不能乱，强撑镇定起身严目吩咐道：“大殿内谁敢喧哗！”
“绿水带几个人去打热水来，把御膳房的人控制住，不准跑掉一个人！膳食经手的人都给本宫绑起来！快去办！不得有误！”
“是！”
绿水匆匆行礼，抬手指了几个人就赶紧往御膳房去。
“钱公公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是！”
“殿内所有人都不准乱跑！全给本宫到殿外跪着！”
太后除了宫中的掌事宫女绿水，还有几个贴身忠心的宫女，有条不紊的安排殿内的人去殿外跪着，听候指使发落。
这些都是下人，皇后娘娘和几个公主仍留在屋子里。
所有人第一反应是觉得饭菜有人下了毒，而秦染嫣是中了毒才导致吐血不止。
太医很快就来了，当值的几位太医不敢怠慢，特别是济太医，只恨不是老当益壮，不然他就要飞奔过来了。
“太医来了！”
太后急道：“太医快来看看！”
济太医不敢有一丝迟疑，连忙给秦染嫣把脉，姜太医几个也急忙去查看饭菜是否有毒。
“没毒啊？”
济太医惊奇疑惑，姜太医几个快速查验了饭菜，也是没有毒的。
“饭菜无毒！”
济太医松了一丝气，但情况还是紧急的，姜太医等人把太后她们请出殿寝，他们要闭门诊治。
几个太医轮流诊脉，也窥探得秦染嫣吐血的原因，是动了气，化解不开郁结于心，一下子爆发，这才催动了五脏六腑。
祁台下朝回了东宫，得知秦染嫣去了青鸾殿没回来，他不免有些担心，换了朝服就去青鸾殿。
还没到青鸾殿呢，就撞上金君脚步急急小跑着，拐弯门角处差点相撞。
祁台冷脸呵斥：“皇城境内，不守规矩莽莽撞撞，不好好跟着八皇妃伺候，急着要去做什么？如此懈怠，你怕是不想活了？”
金君见到是祁台，扑通一下直直跪地，瞬间哭出声。
“八皇子，不好了！八皇妃她吐血晕了，吐了好多血！”
“什么！”
祁台来不及询问清楚，急得撒腿就奔向青鸾殿。
“嫣嫣！”
祁台大喊着跑进殿，所有理智规矩都没了。
“人呢？她人在哪？”
祁台咆哮的抓着一个内侍问。
内侍年少，但进宫也有两年了，恪守规矩，行了礼才哆嗦道：“八皇妃在太后殿寝内。”
祁台恨他磨磨蹭蹭，踹了他一脚才跑进殿寝内。
“嫣嫣！”
“阿祁！”
太后见他满面着急慌乱，上前要安抚他冷静，祁台一把将她推开，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宫女们眼疾手快扶住要摔倒的太后，太后怔愣，急忙上前欲解释：“阿祁，母后没有.......”
祁台指着太后大骂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就是恨不得我死是吧？”
“她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我要杀了你们！”
祁台沉积已久的怨恨，此刻如洪水爆发，他只认定了是太后所为。
祁台恨气遮掩双目，他竟从里衣腰间摸出一把防身的短刃，拔了刀鞘掷地，挥着短刃要刺向太后。
“太后！”
“八皇子不要！”
祁台原本失了智要杀人，却因太过激愤，血气上脑，直直闭眼倒在了地上。
“阿祁！”
“八皇子！”
场面混乱，太后来不及多想别的，连忙叫人把祁台抬到偏殿厢房，叫来太医诊治。
皇上听闻消息也赶来了，孝义太妃也匆匆前来看情况。
太后红着眼，已经哭了一场，一想到自己儿子这样看待她，这样恨她，恨不得杀了她，她的心就像被刀剜了千百刀一般。
太后守在祁台的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太医看过情况了，祁台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过激才导致昏厥。
皇上先来看了看祁台的情况，安慰了太后一番，又下旨一定要医治好八皇妃。
秦染嫣的情况很危险，几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勉勉强强护住了命，但回禀的话是油尽灯枯之相。
这是最糟的情况，太后心有余悸惶恐不安，是她叫八皇妃来的，在她这里出了事，阿祁肯定会更加怨恨她，原本她与阿祁之间母子的隔阂就难消除，如今再添一笔，往后摒弃前嫌更加难上加难，也许是一辈子都化解不了的仇怨，她会一直被自己的儿子怨恨到死。
祁台睡了一天一夜，他朦胧的转醒，侧头就见太后憔悴着一张脸守在床前。
“母后。”
祁台感觉自己像做梦，好像回到从前的时光，他生病了，母后就是这样担忧睡不着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祁台没懵多久，一下子就记起所有，他瞠目圆睁的仇视太后，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嫣嫣呢？”
“阿祁！”
“嫣嫣呢？！她人在哪？”
祁台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回了太后的殿寝，不理会身后太后的喊叫。
“嫣嫣！”
“皇兄！”
皇上刚下朝来问问太医情况，祁台突然大叫的闯了进来，他连忙起身。
济太医看祁台如此疯癫，要闯进殿寝，他连忙上前拦着。
“你冷静点！别进去！”
祁台抓着济太医急问：“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济太医被祁台大力捏着手臂，他一把老骨头感觉都要被捏碎了，他冒汗吃痛道：“她没事，好的很，需要休息，你别大吵大闹的，等会儿惊扰到她，她就该又吐血了。”
祁台闻言，像一直提着的气没了，一下子腿软，浑身无力坐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济太医拿了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撒到祁台面上，祁台猝不及防反应不过来，直接躺到了地上。
祁台张嘴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这不是迷药，他还是有意识的，能看得清人物，能听得见声音，也能自我思考。
祁台转动着眼睛，满是质问的瞪着济太医。
皇上大吃一惊，连忙喊道：“济太医你做什么？胆敢这样对皇兄！朕要了你的命！”
济太医连忙跪下，“皇上恕罪，请听臣一言，臣无谋害皇子之心。”
皇上有些不确信，但济太医是宫中老人了，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也不得不信几分。
“为何这样做？”
皇上上前跪下查看祁台情况，祁台眼睛都要瞪裂了。
“皇上，八皇子脾性冲动，方才如此疯迷，不下点药怕是要出乱子。”
“此药无害，只是让人使不出力气，说不出话，过几个时辰便能恢复。”
皇上闻言安心了，太后此时赶来，也暗松一口气。
济太医挪到祁台身旁，犹豫半晌才道：“她怕是活不成了。”
祁台眨了眨眼。
“没中毒，我也无能为力。”
祁台不再瞪眼，像被夺了魂魄一般，定定望着屋檐房顶。
“你别发疯了，好好陪她最后一段时间吧。”
皇上离的近，眼睁睁看着祁台眼角滑泪，他震惊不可置信小声喊了一声。
“皇兄。”
祁台中的药，如果不主动用药解，几个时辰就可以消解，济太医用药给他解之前，还叫内侍和宫廷侍卫做好准备，祁台要是还痰迷发疯，就上前钳制住他。
祁台能动弹了，起身垂头坐了一会儿，才佝偻着背进了殿寝。
济太医是怕的，但是想想秦染嫣没多少时间了，耽误几个时辰，日后祁台算起账来，又不知道该闹什么生死不活大动静。
祁台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秦染嫣恬静的睡容，他有些不相信济太医说的话，她明明都快养好了，怎么还会死呢？
明明从瘦骨嶙峋养到复原如初，应该活力四射，精神满满，怎么会活不成呢？
妙鹃眼神示意其她宫女一同退下，独留祁台和秦染嫣在房间里。
祁台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秦染嫣的脸，眼睛发热，他捂着眼又控制不住落泪。
祁台擦了擦泪水，哑着声音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不想的，我不该起那该死的心思来试探你，把你又害成这样，我早先就该一口回绝，不说那些话叫你难过伤心。”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不会要她们的，我发誓！”
“你不要死，我不想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我陪着你。”
秦染嫣的睫毛颤了颤，她艰难的睁开眼。
秦染嫣想说话，但是喉咙像生锈一般，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全都卡在锈迹斑斑不顺滑的声道里，使劲想说一个音，都能摩擦得喉咙管道生疼。
秦染嫣说不出话就放弃了，她尝试着驱动着手去勾了勾祁台的衣服。
“嫣嫣？”
祁台抹了一把眼泪，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