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乘船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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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染嫣闲的无聊,她不能吹风,马车的小窗户是紧紧关闭的,出门是件稀罕事,何况在古代,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她忍不住隔一会儿就打开窗看看外面。
祁台也不会很限制她,只是记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小窗户给关上。
路上祁台像个老妈子,一会儿给秦染嫣擦脸擦手,一会儿又问她饿不饿累不累,刚消停一会儿又问她困不困,反反复复都是这些问题,秦染嫣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秦染嫣这次远行十分兴奋,只是这一支军队太招摇,路过各地方的官员百姓都纷纷避让远远看着,除了风景,基本没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能看的。
秦染嫣渐渐的也没兴致了,何况祁台总关她窗,她看什么都不能尽兴,还不如不看来的心平气和。
和共县到清河县不到百公里,要是平常的马车不用一天的时间就能到清河县了,秦染嫣受不了颠簸,队伍走的慢,第三天才到清河县。
马车已经走的算平稳的了,秦染嫣还是不可避免不适起来,整个人比之前发虚很多,祁台下令在清河县休整两天。
随行的侍女不止妙鹃一个,祁台特地让妙鹃做秦染嫣的贴身宫女,就是想让她做东宫的侍女官,以后掌管东宫所有侍从宫女。
侍女是有官籍的,普通宫女没有,侍女一辈子都要待在宫中,普通宫女在宫中做几年活便可以出宫回家。
古代的雇佣制不像现代,有很多种分别,有些是卖死契户籍的,生杀大权全在主人家手上。
卖死契户籍的多数比较忠诚,主人家首选买这样卖死契户籍的下人,即使贵了些也不妨事。
大趋势下,卖死契户籍的人多,价格就低了,也变得正常,反而单纯雇佣制的没那么讨好,招聘的人也少,最后又因各种原因被迫卖自己的死契户籍。
祁台觉得秦染嫣性子虽然不算太软弱,但在外胆子小身体力行什么的都不强,跟他叫板倒是脾气不小,要是换个外人就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日后管理东宫肯定有很多碰壁之处。
祁台也不求着她能做那些,他只盼望着秦染嫣能康健高兴就好了,内务之事得找个人代替处理,他隔一段时间看一下各类账本便行。
妙鹃是他年少就一直侍奉在身旁的,当初宫变祁台也没有杀尽东宫人,虽然当时万念俱灰,但也还有一丝感情理智,留了几个活口。
“太子妃,该喝药了。”
妙鹃端着一碗药敲门。
祁台道:“进来吧。”
刚吃了晚饭不久,妙鹃端药进来,祁台拿勺子舀药给秦染嫣吹温了喝。
妙鹃站着微微弯曲身子低垂着头,双手端着托盘,放低了身子一直等着祁台将药给秦染嫣喝完才下去。
秦染嫣对这种卑躬屈膝的伺候很不习惯,她好几次让妙鹃别这样,祁台却认真和秦染嫣说:“你别再这样好意的对待她们了,时间久了她们觉得你软弱好欺负,到时候你难使唤住她们。妙鹃不是那样的人,但回了京都,东宫上下几百号人,你这样怎么立足?”
秦染嫣咬唇不说话,她不能反驳祁台的这番话,只是她的教育思维很难改变,把别人当奴隶她做不到。
她家里有很多佣人保镖,虽然她家很有钱,但是这些雇佣的人做事都是挺直了腰板,不想干了就离职,甚至还会有闹出一些争吵的,即便她家是雇主,但也得对他们礼貌客气,不会有什么毁坏他人人格尊严等等这些事情要求。
但是古代情况是不同的,秦染嫣虽然知道自己学到的知识还不够多,对古代的了解也比较片面,但从她仅有的理解来看,祁台说的是对的,这不是现代社会,没有人人平等,本来就是三六九等的。
她要改变,不然以后肯定会碰上很多麻烦。
秦染嫣心里虽然还是很难改变,但要强迫自己尝试着演着改变,她不想变成古代人,她还要回家的。
秦染嫣只能洗脑自己,把这当成一个游戏,他们都是Npc!
“我试着慢慢来吧。”
“你也不用特地做什么,那些人伺候你,你就服从她们的伺候便可。”
秦染嫣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染嫣和祁台已经洗过澡了,现在正在清河县县府邸中歇息。
马车上有张小床,秦染嫣身子弱,伤了病了喝药总是嗜睡,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一天的时间也没多长时间是清醒的。她要是困了祁台就让她睡在小床上。
秦染嫣喝了药很快就犯困了。
和妙鹃相处了几天,秦染嫣和她也算认识熟悉了一些,话也变得有些多起来。
妙鹃刚开始一直觉得秦染嫣不是善主,主要是通过她腰间佩戴的玉佩得出了结论。那个玉佩宫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是太子殿下重要的玉佩,从小佩戴到大,从前东宫妃嫔十几人,也没见过有能佩戴太子殿下这块玉佩,即便是当时的太子妃柳何荷也不曾有过。
这几天和秦染嫣相处下来,妙鹃对秦染嫣有另外一些认识,这位太子妃还是比较善良单纯的,不过也不排除是伪装,像这种女人妙鹃见多了,她不敢掉以轻心。
秦染嫣话不算多,她喜欢宅着,到时候到了东宫,几百号人,那不是天天有人在她面前晃悠?想想就头大。
秦染嫣最怕人情世故了,偏偏古代就讲究人情世故,她现代父母生意工作做的好,经常有应酬,二老基本没带秦染嫣去参加过。
一是担心秦染嫣的安全健康,毕竟应酬免不了一些饭局酒会。秦染嫣身子弱,酒是不能喝的,即便是度数很低的饮料水果酒都不能喝她还酒精过敏,喝一点点就会脸红,再多一点点心脏会加速跳动,这是十分危险的。别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叛逆的她偷喝过酒进了医院。
当时正是青春叛逆期,秦染嫣觉得爸爸妈妈不爱自己整天工作,变得抑郁想不开,她上的是国际学校,班上同学校园其他各班认识的好友都是家庭不错的,零花钱多,也很会整活。
他们青春期叛逆可比秦染嫣来的汹涌的多,还有做一些罪恶的事进少年管的人,虽然是大城市,治安也好,但是也是很乱的。身处这样的大环境,秦染嫣也受了影响,青春期的那些年她也老弄一些让父母担忧的事。
她做的也不算出格,她胆子小,最多就是偷酒喝偷抽烟这种不痛不痒的事。
喝酒进医院这事,回想起来很愚蠢,酒这个东西,没喝过之前觉得很炫酷,有些人酗酒,让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酒是个很好喝的东西。
秦染嫣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苦辣的她龇牙咧嘴的吐出来,她当时想的是,这什么鬼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喝?
还有人洗脑,现在喝着是难喝,等你习惯上瘾了就明白其中的妙处,秦染嫣当时年轻,信了,觉得可能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喝的少了,没醉没上瘾这才不能明白酒有什么好处,当即就下定决心要彻醉一回体验体验。
秦染嫣喝苦药喝惯了,酒虽然苦,但是她当做喝药那样也能喝的下去。
当时她喝的不算多,两瓶五百毫升的啤酒,度数是百分之十三左右,一口气干完两瓶,刚开始还好,就是觉得肚子涨涨的,后面脸红脸热,心跳渐渐加速,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秦染嫣当时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反正走路天旋地转,脚软站不住走不动,就只想躺着趴着,像感冒时的眩晕一样,她觉得是自己生病了。
心脏一直狂跳,声音非常大,秦染嫣平常时不特地去摸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的,但是当时她能清楚的听到心脏每一次跳动的声音。
声音大也就算了,差不多半秒跳一次那样的感觉她觉得心脏好像不甘愿在她身体里待着,要跳出来。
秦染嫣害怕的又哭又叫,吐了一地,和她一起去寻找刺激的同学见这样的情况,也全被吓住了,怕秦染嫣出事,打了120急救电话把秦染嫣送去医院。
秦染嫣在医院住了几天才出院,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喝酒了。
喝酒根本不能失忆,说失忆都是骗人的,秦染嫣醉了酒也还是清醒的,她能记住所有发生的事,别人说过的话。
酒能让人身体出问题这个倒是真的。
二是秦染嫣没有经商的想法,她本人从小养尊处优,没缺过什么钱,对赚钱的事一点也不在意,虽然如此,但本科上大学还是学的金融。
高考结束之后秦染嫣其实并没有想好自己要选什么专业,后来脑子一热她就学了金融,她爸爸妈妈都是做生意的,虽然是替别人打工,但是工资已经算是打工人的天花板了。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秦染嫣对学金融还是很有意愿的。
只是毕业之后,秦染嫣这个性子不适合职场,学了金融不去上班也算白费了,不过古人云技多不压身,不去上班可以网上炒股,她不敢玩太大,最多十几万这样投,有亏有损,但赚的也算不错了,一年也有个一百来万。
“你以后只有我一个,这样应该不会有宫斗吧?”
秦染嫣承认自己宫斗小说影视看多了,觉得在皇宫内肯定是少不了后宫争斗的。
祁台明白秦染嫣的担忧,安慰道:“不必过忧,东宫在内廷,你作为太子妃,少不了和后宫的妃子们相处,你不想去,可借口说身体不适,有我在,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对你的。”
秦染嫣还是担心说:“那我这样她们岂不是要背地里说死我?这个我倒是不在意,毕竟说到底她们也就是闲的慌,可是若是因此影响到你,我就罪过大了。”
祁台噙着笑道:“爱妃这般为孤着想,孤甚是欢喜,来亲一会儿!”
秦染嫣轻轻把手推着祁台,祁台也不敢强来,挪着身子躺好。
“你正经点,我们还没聊好呢!”
祁台说:“即便你是个完美的人,落在那些碎嘴子里,也是天天被挂在嘴边上谈说的,别说你,连我这个皇太子、太后、皇上背地里也有小心说的,没人能完全躲过去。他们能说就说,我们权大也无法全制止住,只要发现了严惩处罚杀鸡儆猴便可,这样他们就不敢放肆,也会谨记在心。”
秦染嫣明白这个理,但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明白这个,但那些朝臣可不比下人,他们要是有话上奏,这影响才是我担心的。”
“朝臣确实不能忽视,不过你说到底只是一个女子,他们能有什么话也不会苛刻对你,针对你的话其实就是针对我,我们回去很多人都是看不惯的,肯定会下很多绊子想整垮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看着办的,你也不用担心这些,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得先带着你,我死你也死,不会留着你在世上受人欺负的。”
“怕吗?”
秦染嫣摇头说:“我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你死我也死。”
祁台沉默,秦染嫣是死而复生这件事很少人知道,祁台也不让人告诉秦染嫣,因为她要是知道了,仙爷的事也瞒不住。
祁台了解秦染嫣,她本体闲静无争,对别人的事多善心看待,但也不会太帮助,别人生死她不想管,但是要是跟她挂上关系她就会抑郁。
“此番回去多有凶险,你只要记得,万事相信我就好。”
秦染嫣了然回了一声,“嗯。”
“现在可以亲了吗?”
秦染嫣有些无奈说:“来吧。”
祁台立马翻身跪在秦染嫣身体两侧,弓弯着腰低头捧着秦染嫣吻。
秦染嫣闭着眼,手拉拽着祁台的衣服。
“睁开眼看看我。”
祁台诱惑低哑着声音很是性感的勾引秦染嫣,秦染嫣被蛊惑的睁开眼,对上祁台的眼神,她忍不住又闭上。
这种时候秦染嫣总是忍不住想闭上眼,她不敢看祁台的眼睛,睁开眼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身体还忍不住发颤。
秦染嫣嘴上能说,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对她认识有时间的人便知道,她胆小害羞的要紧。
祁台最爱看她红着脸羞答答的模样,如娇花照水,清出芙蓉。
秦染嫣的身体如今不能折腾,祁台也没有太劳累她,只是亲个瘾就吹灯睡觉了。
秦染嫣身体已经大好许多了,祁台能和她同床,但是不能有逾越的行为,济老大夫天天叮嘱唠叨生怕祁台一个没忍住犯了错。
外人并不知道祁台和秦染嫣两人的床笫之事,想着这年轻夫妻正是好年龄,那方面肯定是没少做的。
济老大夫跟着一起回京都,张老头则继续留在阳花村。
秦染嫣的身体情况没了大夫不行,但是也不用济老大夫和张老头一起去京都,张老头志不在此,不愿去,济老大夫多年不回京都,想着此次回去看看。
祁台和秦染嫣同床睡这事,济老大夫原本是不答应的,怕祁台时间久了憋不住,夜里要是偷偷来,万一闹出点什么事,秦染嫣可就难救回来了,毕竟仙爷已死。
外人不知道祁台能忍,秦染嫣却知道,虽然祁台重色,但是也还算尊重她,真的只能用还算来形容,毕竟祁台发起疯来总是不管不顾的,秦染嫣即便有伤护体,也不敢太嚣张的去招惹他。
他们同床共枕还是能保证单纯的盖被子睡觉的。
在清河县府邸休息了两天之后,第三天开始乘船北上了。
两万护军要将近五十艘船乘行,在码头一眼看下去望不到末尾。
离开阳花村也没有什么要带的,回了东宫衣服是数不尽的,祁台收拾了所有夏秋装,冬装拿去烧了,秦染嫣换一次衣服丢一套衣服,祁台也懒得叫人去洗。
秦染嫣的话本全都留给了小花,书案和笔墨纸砚这些也全留给小花,其它要拿的东西只有纸鸢和乐器一些首饰暗格里的东西等。
那只纸鸢被祁台撕烂的不成样,后来他又叫人修好了,只是不能恢复如初,他很痛恨又诊视那只纸鸢,只是他发誓了,以后再也不让秦染嫣碰纸鸢。
怕秦染嫣晕船,祁台也不敢让船驶的太快,原本六七天就到,过了十天还有一段距离。
快到京都时,秦染嫣来了月事,船停靠在了一座城的码头,祁台和秦染嫣在城中官守官府中休养。
官守得见太子殿下太子妃,鞍前马后伺候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秦染嫣整天喝药,但是这些药都不是暖宫治疗痛经的,她现在来了月事都不能喝别的药,只能让济老大夫扎针缓解疼痛。
没有药物辅助,扎针起的效果不算太好,疼的厉害,秦染嫣一张小脸总是白了又白。
祁台心疼万分,只恨自己不能分担她的痛苦。
官守天天叫人送珍贵稀缺的药材,太子要回朝,皇上早就下了旨,要隆重接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全天下的人也都千分震惊。
天下人都以为太子赵祁已经死了,现在又说还活着要回朝,天下轰动不已。
如今天下多数人都知道皇帝暗弱秦王得意,太子殿下一回来,局势就不一样了。
当初汉王继位本就引人猜忌,当时太子赵祁两次赢得军功胜名,舟朝人全都爱戴他,也最盼着他成为下一任皇帝。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情况突变,汉王继位了,太子反而不见了踪影。那种情况下,不由让人猜测太子是已经死了,虽然皇上下旨昭示天下说太子只是去云游天下,在养病,但这谁信?
如今太子回来了,难道是真的在辗转各方养病?
太子得了什么病?
为什么宫变之后就去养病了?
皇上不惩处他警示天下?
太子殿下宫变一次失败就放弃了?
还是被囚禁?
..........
数不尽的猜忌和流言蜚语在天下人口之间传说蔓延。
离开岭南,秦染嫣就不觉得热了,天转凉了一些,她有时候还觉得凉嗖嗖的。
祁台给秦染嫣揉肚子小心翼翼,秦染嫣伤到了五脏六腑,祁台都不敢用劲儿,大掌轻轻的贴在她腹部按着。
“到了这里,离京都还有多远?”
“不远了,等你好了,再坐一天船就能到了。”
“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
“你这样的身份回去,肯定阵仗很大,到时候要见那么多人,我跟着你,我当然紧张。”
“无妨,你不想见人,我们偷偷潜入东宫就好了。”
秦染嫣好奇问祁台:“即便你武功再好,御林军也不差,他们要是要抓我们怎么办?”
祁台完全不在意说:“我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牌,有谁敢动我?”
秦染嫣不想冒险,万一有不认识祁台的,放箭射来,她和祁台不就死的冤枉?
这样死也太不值得了。
“也不必这样,我总归是要跟着你认人的,我只是不会行礼,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出糗丢脸了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难,你跟着我,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无非就是弯腰作揖跪下叩拜,除了太后和先皇妃子,其余你不用朝其行礼。”
秦染嫣万分疑惑,“不是皇上最大吗?见了他也不用行礼?”
祁台冷哼说:“他算什么东西,你见了他,他应该朝你行礼才对,你和我一体,我不认他的帝王之位,你便不用朝他行礼,按规矩说,他是我弟弟,你是嫂子,他见了你该他行礼问好。”
秦染嫣不太清楚祁台之前宫变的事,祁台有所隐瞒,说明他不愿她知道的太多,秦染嫣也不想刨根问底。
“那好吧,你先教教我基本的,不然到时候我没看清你怎么做,我就傻了眼了。”
祁台立马双手搭握在一起,起身退后两步,把手推出去,弯腰恭敬道:“是!谨遵爱妃谕旨!”
秦染嫣:........
真有意思,还挺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