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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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帕奇斯帝国，机械之塔。
嘴巴被针线封死的书记官带着一本特别的史书来到了雨果的住处，雨果昨夜彻夜研究有关傅雷村失传的工艺，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不过雨果的徒弟珍妮弗·菲格倒是早早就起了床，同时为雨果准备好了早餐，锡林红茶与薄脆饼，配上一点蓝莓果酱。
珍妮弗·菲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书记官，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她有些压抑。
“书记官大人，师傅昨天休息的太晚了，可能今天上午不会起床了，要不你先回去？”
珍妮弗小心翼翼地说道，“等师傅醒了，我再派人去通知你。”
书记官没有抬头，细细品味着自己手中的红茶，目光一直落在桌子上。
珍妮弗偷偷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折磨，自从书记官来到机械之塔的时候，他们之间除了递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互动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一样。
不过珍妮弗自己也清楚，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尽管是沃尔帕奇斯帝国最伟大的工匠雨果的徒弟，也仅仅只是一个学徒而已。
在工匠的领域中，没有能力就意味着没有地位，对于一些别的人来讲，可能会因为雨果的面子讨好自己，但是在这位书记官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更关键的是，珍妮弗曾经在以前听说过一个传言，那就是这位书记官早在国王威廉一世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但是现在已经是国王威廉七世在执政了，也就是说这位书记官的年龄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三百岁！
珍妮弗在他来的时候就偷偷观察过这位书记官，他的衣着打扮一丝不苟，透露着贵族的严谨，同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就像是一直严格按照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当然珍妮弗并不相信现在的机器人可以达到这种水平。
毕竟就算是雨果发明的辅助机器人也只能做到一些简单的事情类如：打磨、切割一类的。
而完全可以拟人的机器人，珍妮弗觉得只会存在在梦里。
毕竟梦里面什么都有，不是吗？
想到这珍妮弗居然被自己发散的思维搞得愉快了不少，甚至开始适应了那位书记官所带来的压力。
果然珍妮弗·菲格能成为雨果唯一的一位徒弟，必然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的。
咚！咚！咚！……
正午的钟声从机械之塔塔顶的钟楼传了出来，声音很厚重，带着强大的穿透力，像是打在人心头的鼓点。
珍妮弗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头顶，虽然她无法透过层层钢铁直接看到塔顶的钟楼，但还是不影响珍妮弗瞪它一眼。
正午的钟声是沃尔帕奇斯帝国用来安排午休的信号，因为气候的原因，这里的人普遍有午睡的习惯。
到了最后，国家直接通过法律强制规定了午休一小时，并通过机械之塔的钟声来实现。
只要机械之塔的钟声响起，无论沃尔帕奇斯帝国的人在哪里都会听到钟声，从而知道午休的到了。
“哎呀！又是午休的钟声，我的实验好几次都因为这个东西搞砸了！”
珍妮弗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说道，她的眼神充满了不理解。
“虽然我也觉得午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就此立法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真的是……”
珍妮弗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对了，是哪一年立法的来着……1274年还是1283年来着？”
“一二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三点五十九分零四秒，午休法案正式确立。”
“哦！哦！原来是1294年啊！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谢谢你了！”珍妮弗激动地说道，同时抬头看向了刚刚说话的人。
但是下一秒她就愣在了原地，甚至连刚刚要笑出来的样子，硬生生变成了大吃一惊的样子。
因为她看见了那个被针线封死嘴巴的书记官，居然是刚刚回答她的问题的那个人。
“……您……您！能说话啊……”憋了半天，珍妮弗才磕磕绊绊地说道。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又不知道要干什么，显得很滑稽。
她的两只手不停地乱挥，似乎要借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
突然，工作室的大门打开了，雨果刚好被钟声吵醒了，他没有管手舞足蹈的珍妮弗·菲格，看到了书记官就说：
“你来了，进来吧！我上次问你的事情查到了吗？”
书记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或者他根本不会说话，他轻轻站了起来，走进了雨果的工作室，留下了珍妮弗一个人在外面。
雨果扯了一张椅子坐了起来，看着那位书记官，也没有给他准备椅子的打算，就这样看着他说道：
“关于傅雷村的历史你查到了吗？我听说皇室的史书很全面，而且你书记的历史一直都被称为最准确的。”
书记官没有说话，打开了自己手中的史书递给了雨果，翻到了某一页上面，静静地站在雨果旁边一动不动的。
雨果知道这个书记官无法说话，甚至因为某种原因被封死了嘴巴，但是他对这些没有兴趣，他更关心手中的史书。
毕竟这和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测很有关系，而且与他要完成的工艺至关重要。
“傅雷村，沃尔帕奇斯帝国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靠近雷德胡克帝国，管辖权基本自制，靠临近两个帝国来发展贸易。”
“一二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傅雷村受战火牵连，被某一方的铁骑毁灭。”
突然史书上面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钢笔划痕将后面的字都遮住了。
雨果抬头看了那位书记官一眼，有些不愉快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书记官重新将史书翻到了另一页，示意雨果继续看下去。
“傅雷村涉及邪神祭祀事件，危害程度极其严重，被帝国使用浮士德毁灭。”
紧接着又是大片大片的钢笔划痕，后面甚至出现了一大片黑乎乎的墨水，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甚至散发着某种腥臭味。
雨果还没有抬头，书记官再次将史书翻到了另一页，他被缝住的嘴巴突然开始流出了鲜血。
雨果没有管他，继续看下去。
“一三二四年冬，傅雷村被雷德胡克帝国使用崩坏污染物008抹去存在，放逐在另一个空间。”
“1324年冬天？现在？”雨果一把把史书合上了，看着书记官，一脸疑惑地说道。
“为什么还有没有发生的历史？你是不是写错了？”
突然那个书记官居然直接一点一点地拆开了自己嘴巴上面的针线，带着沙哑的声音嘶吼道：
“因为这是污染物006（浮士德）决定的一个结局！”
“什么？”
强烈的光线从雨果的体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不停地向外扩散，时间开始倒流，或者说重新开始。
机械之塔上面的钟声重新开始响起，然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紧接着重新恢复平静。
太阳从东边落回西边，空气的温度也快速降低，月亮开始重新出现，一个猩红，一个洁白。
珍妮弗·菲格再一次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做锡林红茶和薄脆饼，最好再配一点儿蓝莓果酱。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书记官从自己的肚子里面掏出了一本史书，他拿起钢笔又把某些字划掉了。
紧接着他就对着镜子重新把自己的嘴巴缝上了，缝得很死。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他就出门了。
他在想，什么时候污染物006可以满意自己说的话。
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的努力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