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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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被乌云完全遮住，只透下微弱的光芒。
北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盘旋呼啸，像是皮鞭一样抽打在每个人的身上，随即慢慢化作热气蒸腾消失。
远处的绝境长城依然屹立着，千百年来它就从未改变过。
一望无垠的荒野上，多米利克的军队和野人大军遥遥对峙。
只见多米利克骑在罗柏赠送的那匹异常高大的战马上，用极具威严的目光，巡视着战场。
他此刻身披甲胄，手持长枪，腰间挂着一柄武士长刀，一袭血红的长袍罩在铠甲外面。
高高竖起的衣领让多米利克感觉有些气闷，他好几次都涌起冲动，想要把这件长袍扯下来，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
多米利克需要在士兵面前展示强者的英姿。
有时候，所谓的“形式主义”也是有必要的。
多米利克的军队已经在荒野上列好阵势，大约5000人的步兵、以及1000人左右的骑兵。
数量最多的刀盾兵安排在最前方，全副武装的长枪兵紧随其后，枪矛如林，遮天蔽日，铠甲如镜，耀目生辉。
他们是步兵方阵的主力，全是青壮，作战勇猛、悍不畏死。
弓箭手则列阵在后，随时准备运用弓箭的远程优势打击敌人。
近千名骑兵列成整齐的队列，他们全身铠甲，手持长枪，腰悬重剑，骑着高头大马。
虽然连人带马保持静默，但已经让人感觉到凛凛的威压，只等一声令下，就向敌人发起冲锋。
多米利克骑在战马上，正准备说话。
一名将领大步迈了过来。
“大人，文德尔爵士他们正从鬼影森林冲出，眼下已经绕到野人们的屁股后面，要不要让他们从长城背侧发起攻势。”来人是乔拉·莫尔蒙。
“干得漂亮。”多米利克简单的夸奖了一句，随后说道：
“野人既然越过长城，不可能没有留下守卫，强行攻城损耗太大，让文德尔堵住他们的退路即可。”
“可是、那这样的话就无法形成两面夹击的局势，我们正面的部队只有6000人……”乔拉语气稍顿。
“够了，对付野人足够了！”
多米利克微微侧过脸，看着他的守备官，“待会由你和伊戈尔侍卫长指挥步兵方阵的5000人！”
“遵命。”乔拉爵士大声应道。
而后，多米利克的目光掠过己方的军阵，投向了对面的野人大军。
野人们在“塞外之王”曼斯的约束下，勉强形成了“阵势”。
他们乱糟糟的挤成一团，既没有秩序，也没有章法。
数量最多又最弱小的硬足民理当位于队伍的最前方，以便用人海战术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然而现在他们却躲在了最后面。
拥有铜制武器、实力强横的恩瑟人，本应该担任监督的执法队，却早已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最前沿，他们高声叫嚷着，挥舞着武器，似乎不想等待进攻号令就要冲上去。
“狗头”哈玛的前锋部队不安分的四处游荡，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多米利克可以断定，当战斗打响的时候，无需他们攻击，这些野人们就会因为自相践踏、推撞而大打出手，迅速减员十分之一甚至更多。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笑了。
良久，他抬头望天，决战的时间快到了。
多米利克骑马冲出方阵，从腰间拔出长刀，向空中高高举起，发出清亮的“铿锵”啸鸣。
所有士兵都朝他们的领主看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此战必胜！”
多米利克高声喊道，环视着自己的士兵们，“因为我们无所畏惧！”
“此战必胜！”
“无所畏惧！”
所有人高呼起来！
……
“这场仗，我们不能输！”
塞外之王曼斯低声自言自语。
这场提前的决战不可避免，尽管曼斯心知这未必是明智之举，但接连的胜利不仅让他有了侥幸之心，也让其他野人部落的首领们焦躁起来。
也许这一次，结果跟鬼影森林里一样呢！
野人本就是一盘散沙，强行把他们捏在一起已经十分不易，曼斯已经隐隐约束不住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南下劫掠的部落了。
再不开打的话，野人们就该分崩离析，互相干起来仗了，毕竟各个部落之间的仇怨不必长城内的仇恨少。
曼斯将目光放在了野人大军中央的巨人们，近百个皮糙肉厚的巨人站成一起，像是一座矮墙。
这些巨人，是曼斯决战的底气所在。
虽然他们已经被其他野人们挤在中间，原本的规整阵列也乱成一团，但不影响巨人们的实力。
曼斯并没有像多米利克那样发表战前讲话，因为周围实在太过吵闹，闹哄哄的一片，即便他喊破喉咙，估计野人们也听不到。
眼下野人们各自交头接耳，喷吐唾沫，还有的当面掐起架来。
旁边一名巨人旁若无人的捻起水管，当着曼斯的面放水，略微发黄的水花还溅到塞外之王的脸上，滂臭滂臭的……
曼斯虽然出身黑城堡，也是一名见多识广的守夜人，但对这些野人实在无可奈何。
万幸，他还有一些靠谱的手下。
“巨人克星”托蒙德正在使劲抠鼻屎，“狗头”哈玛带着一拨精英野人冲到队伍前方，耶哥蕊特率领一支侦查小队，准备在混战中狙击敌人的军官，“六形人”瓦拉米尔骑在一只三米多高的巨熊身上，他不知从哪纠集了一群野狼……
对了，这群野狼列成一队，静坐在地上，也不乱叫唤，比一旁的野人显得有秩序的多。
野人大军的数量足足有三万，远远胜过对面的六千人。
其中的高级兵种，比如巨人、恩瑟战士、以及“狗头”哈玛的前锋、耶哥蕊特的弓箭手小队，单论单兵作战能力，与多米利克的北境军队相比，丝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
但在这种大规模战争中，个人的力量强弱变得微不足道！
真正决定战场胜利的是军队士气、武器装备、团结协作，以及随机应变的指挥。
这些全都是多米利克军队的强项，而野人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数量。
良久，四周的光线稍强了一点。
曼斯·雷德拿起一只弯曲的号角，呜呜吹响起来。
“进攻！”他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对面的多米利克大军也敲响了战鼓。
一阵呐喊冲锋之后，
野人大军就像一道汹涌的洪流，狠狠撞击在敌人的战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