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药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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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硝，二磺，三木炭”。
多米利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比例究竟对不对，他不确定，但记不得精确的比例……
记住了也没用，未提纯的化工原料有很多其他成分的杂质，谁知道混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比例。
孤山领，行政大厅的一个院子里。
“多米利克大人，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文德尔指了指地上的木炭，问道，“用来做烧烤大餐吗？”
烧烤？烧你马个头！
这个胖子箭伤刚好，看什么都联想到吃上面了。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多米利克，火药爆炸的实质，是极速燃烧而膨胀的气体。
因此火药爆炸的威力，取决于燃烧的速度。
多米利克接着提起了一麻袋东西，用刀划开口子一看，是一些灰色的块状物，像是魔芋一般的颜色。
多米利克微微一想，问道：“这就是硝石么？”
文德尔爵士点了点头：“硫磺和木炭都不是问题，但硝石不容易弄到。
毕竟我们这里是北境，夏天也不需要硝石来制冰，这些都是通过曼德勒家族的货船从南方弄来的……”
多米利克便把一块硝石从麻袋里抠出来，拿在跟前仔细瞧。
他虽然对化工行业不太了解，但到底是读完了《高中化学》的人。
多米利克知道硝酸钾这种化合物应该是类似盐巴的晶体，但手里这石头一般的玩意看起来灰不拉几的，不知道有效的成分究竟有多少。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制造步骤，然后就在院子里架起一个大铁锅来，又命人去找来一些需要的器具。
钾是元素周期表靠前的活跃元素，钾的化合物一定易溶于水。
半麻袋硝石被锤碎后，就被在木桶里掺水搅化，然后用滤奶酪的纱布过滤出水。
过滤出来的水被倒进大铁锅里煮，继续烘干。
终于炒出来了一堆白灰色的晶体，这就是硝酸钾？
多米利克抓一撮在手心琢磨，发现里面的晶体规则不一，有些像盐巴一样的小颗粒，还有的晶体是长条形……
明显，这两样不是同一种物质，不然结晶后形状应该一样。
多米利克让人拿竹编的筛子来筛，进行分类。
然后把两种晶体加热。
对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硝酸钾！
提纯了硝酸钾，多米利克继续加上其他材料混合在一起。
药粉晾晒变干后，正准备碾磨成粉。
多米利克突然想起前世火药的形状，干脆不用费事磨成粉了，直接搓碎成颗粒，拿细筛子筛匀。
忙活了一整天。
终于，一包黑乎乎的粉末混合物，展现在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便和文德尔，以及几个亲信的侍从，在院子里试验起来。
药粉用纸折叠，裹出一个长条，然后点燃。
院子里很快硝烟弥漫，一群人被呛得咳嗽不已，纷纷跑出来透气。
……
直到烟雾散尽，多米利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药粉虽然被点燃，但没有多米利克预想中的爆炸，甚至还有不少粉末根本没有充分燃烧。
又失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不同。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是个有“龙与魔法”的世界，没有火药也很正常。
……
月过中天，四周一片寂静。
多米利克百无聊奈的瘫软在床上。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多米利克最不习惯的就是失去了清晰的时间。
在以前的世界里，时间随处可见，甚至精确到分秒，然而在这里却无从知晓，
只能靠太阳和月亮的位置，大致区别白昼与夜晚，上午与下午。
看月亮的角度，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吧。
多米利克不确定地想着。
他把头枕在手上，眼中毫无睡意。
回忆起这三年来的经历，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多米利克原本的生活——每天早晨起床赶公交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资付房贷，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话。
可是，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世界。
看到了一群类似中世纪的人物，城堡，骑士，贵族，平民……
目睹了这个生产力极为低下，一个夏季竟然已经持续八年的魔幻世界。
还有传说中的龙，魔法师，炼金术士，旧神，七神，森林之子，光之王……
值得庆幸的是，多米利克的身份是恐怖堡伯爵的继承人，这个起点已经高过这片大陆九成九的人类了。
这样想来，这次意外的穿越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最初穿越时的惶恐已经平淡了许多，多米利克时常拷问自己的灵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他想起了以前看的一本小说。
里面的主角是历史系的高材生，利用自己的历史文化知识，由家族庶子一跃成为权臣，改写了历史。
这样的主角很难不成功，这就好比预先知道号码再买彩票，看了第二年的股票K线图，再去选股；先开枪，再往墙上画靶子，想不中都难。
同样他们不是特种兵出身，就是具备某方面的专长，就是运气好到逆天，记忆力惊人。
想造玻璃就造玻璃，想高炉炼钢就高炉炼钢，飞机大炮根本不在话下。
那恢弘磅礴的气势和《圣经》开头有的一拼——
他说要有火炮，于是就有了火炮；
他说要有蒸汽机，就有了蒸汽机；
他说天下的美女要聚在一处，充实他的后宫，事儿就这样成了……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里的剧情，多米利克可没有这样逆天的本事。
没有基础工业的支持，这个时代的铁匠不可能在他只言片语中，凭空就造出钛锰合金……
光是一个简单的火药，就把他给难倒了。
隔行如隔山，不是一句空话！
内行人认知里一些简单基础的常识，外行人琢磨几十年也未必弄的清楚。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可没有百度、知网这些平台。
……
多米利克脑际一闪，捕捉到一处关键所在。
既然靠前世的常识，制作不出火药，那么用这个世界的办法呢？
维斯特洛大陆有没有一种物质，它的物理性质跟“火药”类似？
极速燃烧，然后爆炸！
当然可能有！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无所不能的魔法！
恰好，多米利克前不久就认识了一位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