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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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老爷子于前天凌晨去世了。”缪缪说着用前衣襟抹了下眼泪,“张夫人说您大约是在考试,怕影响您的考试所以没有送信过来。”
“怎么?”
九从没想过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心里会有小小的遗憾,为一个生命的离世,真心表示遗憾。
那个在寒暑假教自己变形学跟神奇动物学的老头,就这么没了。
那个送给自己恶婆鸟羽毛笔的老头就这么没了。
“怎么会呢?他身体那么好。”
“缪缪也不知道,只知道前天庄园来了几位客人,在客人离开后不久,卡恩老爷子就不太舒服,当天晚上晚饭也没吃,凌晨就没了呼吸。”
“看医生了吗?”
“张夫人看过,说走得很安详。”
“我是说医生,麻瓜的医生。”
“巫师们是不会患上麻瓜的疾病的奈尔小姐。”
“所以,今天……”
“是的。”
九叹了口气,圣诞假期没有被允许回去,那么去年8月末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卡恩老爷子,再见已是永别。
生,无所顾忌,死,却撼动人心。
她为一个生命的离世感到遗憾的同时,竟感到莫名的心酸。
人间的喜与乐不能妄言,更不能妄议。
人间的悲与怒也从不形单影只,它们会躲在阴暗处,与喜乐如影随形。
卡恩老爷子的葬礼并不轰动。
除了魔法内阁的小部分职员参与之外,其余的就只有很少一部分老友。
那个贩卖恶婆鸟的商人也在其列,他肩膀上就蹲着一只很小的恶婆鸟,虽然张着嘴,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在面对被死神带走的灵魂时,他们倒是坦然接受,没有过度悲伤,都以为卡恩老爷子是自然老死的。
这是九参加过的第二场葬礼,不同于头一次那样冷漠,这次,她眼里是有哀的,但不多。
看着麦琳娜痛哭和小麦希懵懂的样子,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他们把卡恩老爷子葬在卡恩庄园后的家族墓园里,那里的墓碑少说也有7、80座。
从墓园回去,一家子都很是消沉。
可纵使如此消沉,张珍妮仍会把不喜欢九表现在脸上以及行动上。
一分一秒都想跟她同处一个屋檐下。
迫不得已,张家夫妇只好带着九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老房子。
临离开前,九对暂住了3年多的房间做最后的告别。
把东西收拾好。
其实她的东西并不多,简单的几个魔咒就能打包带走。
可就在这时,一个火红色的信封从书柜最上端随着魔咒飘下来。
没有署名。
她顿觉眼皮一跳,拆开一看,果不其然。
那里面是张照片,尔尔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笑得阳光灿烂。
而那个男人很是陌生,唯独眼神那么熟悉。
“是他?”
在照片的背面,还有几行字。
【一个纯真实诚的小姑娘。我不得不确认一下,您究竟站在哪一边。现在您能告诉我您站在哪一边了吗,期待您的恢复。】
她穿来的,从来不是童话世界。
直觉告诉她,卡恩老爷子的死,是伏地魔造成的。
而她自己,是间接的凶手。
半夜11点,趁着所有人熟睡时,九溜进卡恩老爷子的卧室。
那里没有打扫,还保留着老爷子离开前的样子。
九拿着魔杖站在床边,她必须要确认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圣诞假期的唯一好处就是,她可以在图书馆早上开门,一直待到晚上闭馆。
从而在一本记录古老魔法的书里找到这样一种魔法。
她曾在地牢里尝试过,效果非常好,
她将魔杖抵在嘴边,随着咒语念出,周身旋转,“Appare Vestigium。”
踪迹显形,随着金色烟雾散布周身,地上出现一些脚印,想要溯源,困难重重。
逐一判断脚印,最后锁定床边一对向外的鞋印。
魔杖戳在鞋印上,画面里显现出卡恩老爷子最后的影像。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然后一饮而尽,不过几十秒钟便安详的死去。
九从现实中拉开抽屉,找到小瓶子后打开,没有丝毫味道,以她现在的学识根本无法分辨。
只知道是一种致命毒药。
看来要想溯源只来卧室还不行。
她匆匆下楼,来到书房,这里脚印也乱糟糟的,但就在路过书桌旁边时,一个画面突然浮现。
一个男人拿着魔杖对准卡恩老爷子无声施咒,然后卡恩老爷子眼里的光消失了一下,眼神瞬间呆滞。
那个陌生男人嘴巴在动似乎说了什么,然后把一个小黑瓶子放进卡恩老爷子的衣兜里。
九把魔杖抵在耳边,魔杖末端放大。
声音立现。
“所以,你打算站在哪一方?我也不是逼迫你选择我,视生命如草芥的你,应该不会介意这个老家伙的死对吗,这出戏,好看吗?”
金色烟雾渐渐淡去,九站在一片黑暗中,寒意侵袭。
间接迫害神明之子,她或许还能心安理得。
但间接杀死了一条人命,她这个魔鬼之子,便要背负着一条人命。
早前对卡恩老爷子离世的哀,此刻变成了怒。
她的怒火从不像莱昂那样狂躁。
没入黑暗的怒,不露一丝痕迹。
以人命做要挟,这样的戏,并不好看。
一个魔鬼威胁另一个魔鬼,手段卑劣的一方究竟是输是赢,还没有定论。
九作为一个本分的魔鬼,遵守规章制度,虽不像神明那么宅心仁厚,但在魔鬼一列里,也算是有那么点良心的。
就那么一点,不多。
在卡恩老爷子头七过后,九内心的愤恨随着时间逐渐淡去,以她现如今的实力即找不到伏地魔的住处,又斗不过这个黑魔头。
她憋着劲儿,想在魔法上有更深的造诣。
整日在戈德里克山谷老宅的后院练习魔法。
大半个暑假过得安心又惬意。
但在临近开学前,穿着蓝紫色贵妇装,头戴夸张大礼帽的女人领着一个孩子站在张家大院的门口。
躲了3年多,最终,还是没躲掉。
这天张夫人坐在门口喝茶,瞧着缪缪晒被子,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沃尔布加领着雷古勒斯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一个家养小精灵,克利切。
它抱着一堆很大的礼盒,费劲儿的站在旁边。
“中午好啊,张夫人。”
沃尔布加优雅地扶了下礼帽,“听说您搬回来,可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张夫人绷着脸,对缪缪道:“去后院告诉他们,有客人来了。”
缪缪端着大大的衣篓,狐疑地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小精灵,随即快跑几步。
这天,九在后院的药剂小屋里跟张先生练习制作白鲜香精。
这药堪比莱昂的血液,拥有强大的修复作用,据说连疤痕都不会留下,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当然要多做点,多多益善。
“如果在野外发现有白鲜,也可以直接碾碎涂在浅表的伤口上,也有止血愈合的作用。”
张先生把一盆打理好的白鲜递给九,“同时也可以混合银粉,治疗被狼人咬伤,草药学得学啊,会提升你野外生存能力。”
九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把制作好的白鲜倒进一个个小瓶子里,并贴上标签。
就在这时,缪缪慌里慌张敲门,道:“布莱克家来人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