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余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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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余波（二）
“这是……你学生寄过来的药剂？”
昂热挑了挑眉，他记得这药剂，是和那份报告一起寄过来的，
那名叫约舒亚的专员在报告里言之凿凿的说着自己的艰辛，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了这东西。
“约舒亚？那小子可不是我学生，那小子对炼金术有点天赋，
可谁叫我这一脉都是单传……”
“好了，这药剂有什么特别吗？”
看着眼前开始眉飞色舞的牛仔，昂热赶紧出言打断。
“特别？老伙计，这可不仅仅是特别啊……”
昂热看着牛仔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神情也不由严肃了几分。
看昂热半天没有说话，老牛仔脸上的失落一闪而逝，接着说道。
“这药剂的功能只有一样，就是提升使用者的血统。”
“？这有什么特别吗？”
昂热有些疑惑。
“这么说吧，市面上流传的那些药剂，其原理和你们狮心会所掌握的“暴血”差不多。
都是通过抑制人类的精神，来使体内的龙族血统活性化，从而达到提升血统浓度的效果。
但是就结果而言，人类的那部分渣滓是永远不可能去除干净的，
所以对于像你这种掌握“暴血”的人还是那些饮下基因药剂的人来说，成为死侍这种东西就是唯一的归宿了。
但这东西可不一样啊，老伙计……”
老牛仔幽幽地说道。
“难道……这可以让人成为纯血的龙类？”
昂热惊讶的说道。
“不，只是一个可能。
这份药剂的主要材料是古龙的血液，
不知道制作这份药剂的人使用了何种方法，近乎去掉了血液中的一切渣滓，得到了这份纯净的药剂。
”
“什么意思？”
昂热还是有些不明白，看着听到他的问题后，老牛仔脸上露出了看白痴的表情，就像在说这都听不明白，不由有些无语。
“简单来说，在龙的世界里，骨血意味着权与力，吞噬高位者的血肉，就意味着获得高位者的权柄。
所以，那些流传甚远的屠龙英雄的故事里，沐浴龙血的英雄也会获得龙的力量。
这就是一场篡位的仪式啊，但龙的血肉对大部分人和混血种来说都是有毒的，只有少部分的幸运儿才能获得龙的力量。”
“施耐德?”
听着老牛仔涛涛不绝的说着，昂热想起了一个人，开口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是啊，就和施耐德一样，龙的血液拯救了他，却又在无时无刻的摧残着他。
将龙血中的杂质去除，仅保留最纯净的元素，那就是龙族力量的本源，而在我的学派里还有另一个叫法。”
老牛仔深深的吸气，同时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试管扔给昂热，里面是红色的结晶。
“我们称呼它为“贤者之石”，也是我们学派最高的追求。”
“贤者之石？”
昂热看着试管中的结晶，发出疑问，那结晶看起来像是一块简单打磨过的红水晶，里面有血一样的光泽在流动变化。
“是啊，传说中炼金术的极致，我们学派认为，世界由地，火，水，风四种元素构成，这四种元素的流动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现象，
某种未知的东西存在于龙族血脉之中，龙类和混血种便以此为凭证，以精神元素为媒介去撬动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
进而影响整个物质世界，这也就是炼金术和言灵的本质。
理想中的贤者之石应该是这种物质的高浓度结晶，是传说中的万能药，也是世界的终极。”
老牛仔脸上露出平日里从未显露的狂热，那是对真理的最求。
“所以这就是世界的终极了？“
昂热举着手中的红色结晶问道。
“额，不是，这充其量只是个半成品，世界终极的一半也是终极，无限的一半也是无限嘛！”
老牛仔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面还混合着杂质，带有着骨血拥有者的个人印记，就像混血种体内的人类部分，难以祛除。
就像这块石头，材料来自一位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裔，一位高贵的次代种，所以里面带有着火元素和精神的杂质，
引爆它会为范围内附加燃烧的概念，会瞬间点燃所有可燃物。”
“这玩意还是个燃烧弹？所以呢？”
昂热拿起手中的试管静静打量，这东西居然还有这种作用，但还是没有理解到重点。
“额，但这玩意却近乎纯净。”
老牛仔满脸你怎么还没听懂的无奈，指着那瓶蓝色溶液道。
“等等，你是说那玩意是贤者之石？”
这次昂热听懂了，委实没想到这等传说中的东西居然在市面上流通，一脸吃惊。
“注意我的用词，是近乎。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的制造者所掌握的东西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还有人能在炼金术上超越“弗拉梅尔”。”
昂热注视着眼前这个名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男人，尽管外表不修边幅，但他确实是站在炼金术顶峰的人。
“未必是人啊，伙计？”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神色沉重，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
没有理会昂热的问题，尼古拉斯径直走向冰箱，拿了一罐啤酒，顺手丢给昂热一罐，看着昂热缓缓开口。
“你知道混血种的起源吗？”
“你是说那个向龙类献祭人类少女的那个版本？”
“呵，那确实是在混血种的世界流传的最广的版本。但我还知道另一个版本……”
尼古拉斯打开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在我老师的收藏的一本手札里看到的记载，死侍才是混血种最初的样貌。”
“在我所知的那个版本里也是……”
昂热知道那个版本的故事，在巨龙统治的远古时代，人类向巨龙献祭少女，与之交媾，腹中的胎儿划破母体，那就是最初的混血种。
“不，完全不一样啊。
你所知道故事里，我们现在这种稳定的样子才是创造者所希望看到的，而不是生下来就杀掉母体的那种。
而我知道的版本里，死侍才是创造者希望的形态啊。
”
“为什么？”
昂热有些疑惑，觉得老牛仔讲的东西有点匪夷所思，死侍那种狂暴的状态，真的是创造者希望的吗？
就像战斗兵器一样的东西？等等……战斗……兵器……
火花在脑海中闪现，昂热瞪大双眼，吃惊的看着老牛仔。
“哦，看来你也想到了！混血种最初的创造者可不是人，而是龙啊！
繁衍快，数量多，还会听从高位者的命令，再也没有比混血种更好的武器了！”
尼古拉斯再喝了一口啤酒，幽幽的说道。
“匪夷所思，这简直颠覆了混血种的历史。”
昂热打开了手中的啤酒。
“呵，但很合理不是吗？
在龙类的眼中的人类，或许就和我们眼中的蜥蜴一样，你会对蜥蜴发情吗？
但这不是重点，在那本手札里还记载了一个人，他是先知，是圣贤，是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也是最初的混血种。”
尼古拉斯眼神深邃，里面的幽光就像洞穿了时光。
“普罗米修斯……”
昂热皱着眉，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知道这个传说，在希腊神话里，普罗米修斯将众神的火焰盗取交给人类。
“是啊，从如同神明的巨龙那里，向我等分享了神明的权柄，那就是文明的火焰啊。
所以有一群人视其为偶像，自称逐火者，意为追逐火焰之人，追逐着龙的力量……
”
“真的有这个组织？”
“不知道，这只是记载，所有追逐龙类力量的人都可以是逐火者，而这种人可从未缺少啊。
不管是谁，他或者他们就快要成功了，对于你这样的复仇者来说，他们都是你的敌人吧……”
“呵……”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昂热起身，走出了这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