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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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卷风下的战斗还在继续，人族与妖族各自发挥着自己的全部实力，力求击杀对面，确保己方的胜利。
下方酒楼门前的广场已经被鲜血染红，双方的尸体都无人收拾，就那样丢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然后又被新的尸体覆盖……
然而就在离龙卷风三公里的一座高楼的顶层，两个老者正端坐在窗户边喝着茶，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那巨型龙卷风一眼，仿佛手中普普通通的金骏眉茶汤就是他们的全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着紫色唐装，须发皆白的老人轻声说道：“今年的兽潮，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情报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对面坐着的白衣老者押了口茶，淡淡说道：“战斗处有内奸，我想看看能不能揪出来几个。”
唐装老者抬起头，眼中似有厉光闪过：“都哪几个处？严重到要你亲自来查！”
“七处，九处，十三处”白衣老者语气平淡，仿佛在回忆中午吃了什么菜。
“七处负责统计审判，文职居多，历来是内奸滋生的重地”唐装老者分析道：“九处主要负责民间异化者犯罪，跟妖族关系不大，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白衣老者低头不语。
“还有那十三处，一直战斗在除妖第一线，人员战损比是十几个处里面最高的，都不知道都换了几茬了，怎么可能还这么严重？”唐装老者面色难看。
“妖族，掌握了最新的化形技术。”白衣老者沉声说道，给唐装老者续了水。
“什么？”唐装老者声音变得尖锐，连忙问道“新到什么程度？”
白衣老者叹道：“据说是三灵就可以化形了”
“王八蛋，你们情报处是干什么吃的，你知不知道三灵的妖兽是可以抗过时空裂缝的负荷？你知不知道它们的三灵基数有多庞大？”唐装老者一把揪住白衣老者的脖领子，“那么多三灵妖兽，化成人形，潜入人类社会，你想过后果吗？”
“所以要提前打开缺口，先杀一批嘛”白衣老者轻描淡写。
“你这样一来我们……”唐装老者额上青筋暴起。
“唯有战，无休止的战斗，直至死去”白衣老者语气平淡。
唐装老者颓然松手，跌坐在椅子上，金骏眉茶汤洒了一地。
“这步棋，我想了好久。”白衣老者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有几个好处。”
唐装老者没好气地道：“你神，你厉害，你脑子精。”
“第一，打破兽潮一年一次的限制，我们没准备好，妖兽同样也措手不及。但关键是主战场在我方，于我有利。”
“第二，全盘打乱，奸细一定有动作，我们可趁机探查人族内部，清除敌方耳目。”
“这三嘛，锻炼队伍，我们的战斗处风气有些歪了，主要还是后方太安逸，乱世将至，多见血，成长会更快。”
对方每说一条，唐装老者的眼神就变亮一些。
“第四，据悉夜妖王与暗影公爵大战一场，负伤不轻，提前发动兽潮只会加剧它的伤势，我们可从中作梗，或有所得。局势虽颓败，并不算太坏。”
“不愧是你呀，老秀才，句句不离算计，俺是服了你了”唐装老者哈哈大笑，“那第五呢？”
“这第五嘛，”白衣老者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我还没想好。”
“滚你的蛋！”唐装老者笑骂道，起身离去，身影一晃，出现在了龙卷风的下方。
这第五嘛，就是探探你的成色，白衣老者眼中满是肃杀，看着龙卷风下的唐装老者大杀四方的背影，心头默念道，去年七月十九日夜，你离鸑鷟河明明只有三百里，却放任林芝山一行人深陷重围而不救，三死七伤。
那一天，你真的被困住了吗？老郑头，我真不希望是你！
白衣老者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抽动一下，这盏仿清花的瓷杯悄无声息化为碎屑，在桌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龙卷风中，被称作老郑头的唐装老人狂吼连连，周身灵气激荡，徒手撕扯掉一只六尾剑齿虎的前腿，任由一身溅满虎血，毫不在意。
那虎妖被制住，只能怒吼几声，嘴里一道道蛛网状的暗纹声波朝着老郑头袭来。
老郑头丝毫不惧，抬手，只一拳，朴实无华，打穿了虎妖的胸膛，顺手扯出一颗硕大的心脏。
又一拍，心脏砰然碎成血雨，那六尾剑齿虎双目黯淡，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摔落在尘埃里。
“哈哈，爽！”老郑头满脸虎血，哈哈大笑，一个闪身，掐住了一只七灵烈日孔雀的脖子，双手一错，脖子咔嚓断掉，孔雀妖浑身霞光在霎那间泯灭，跌倒在水泥地上，已然气绝。
眨眼的功夫，老郑头已经连斩一蛇一虎一孔雀，两个六灵，一个七灵。
人族局面大大缓解。
这一幕，落在了一位深藏黑影之中的红衣女子的眼里，那女子眼中杀意顿生，身形闪烁，便挡在了老郑头面前。
“郑九重，你的对手是我，不许伤我部下。”女子冷冷地道，眉心处一颗竖眼缓缓长出，光芒大盛。
郑九重哂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螃蟹精，你那蟹钳吃着确实肥美，怎么？又长出来了？急着给爷爷送吃的！”
女子暴怒，此事是她的逆鳞，无人敢提及，“老东西，你找死！”
身后八重神光齐齐显出，瞬间就连太阳也被这光芒掩盖过去，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道光，夺目，刺眼，凌厉。
扑通扑通，神光照射之下，几个捉对厮杀的妖兽和人类纷纷眼前一黑，接连坠落，如同下饺子一样摔在了水泥地上，摔成一摊烂泥。
郑九重捂住眼睛，“哎呀呀，又开手电筒，还是老一套，着实没劲。”
话虽如此，郑九重脚下却丝毫不慢，闪身，逼近。
冲拳。
女子十指相扣，身形微屈，身后八道神光犹如实质，尽数迎向郑九重的拳头。
“嗡”
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朝着四周飞速扩散而去，所到之处，不管是人是妖尽数被击飞十几米高，然后重重摔下，躺在地上呻吟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