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收服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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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辛苦了。”

燕军大营里姬职看着匡章的回信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申差闻言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将军请留步”

申差疑惑地回头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姬职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申差，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曾听人说过，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将军是这样的人吗？”

申差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姬职邪魅一笑道：“修鱼一战，太子死，大将虏，兵败国危，天下耻笑。将军虽然苟活下来，可依我看却是尸居余气啊！”

“闭嘴，给我闭嘴。你个黄毛小子，你知道什么？”

姬职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戳中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伤口，申差当下也顾不得尊卑一把冲上去揪住姬职的衣袖恨不得生吃了他。

姬职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不愿意死，而是韩国不让你死，对吗？”

这一路上申差表现出的疏远姬职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当时有要事在身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近日空闲下来才有功夫料理这位韩军大将。

他在韩国居住多年，对各类野史秘闻均有耳闻，结合前面听说过的一些小道消息，很快就参透申差目前的尴尬处境。

申差脸上怒气化为悲伤，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地上。

姬职又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修鱼之战前，你曾力谏韩王止战，可韩王非但不听，还派了主战的太子奂到前线监军变相夺走了你的兵权。

开战后，太子奂不听你善言规劝，以至于轻敌冒中了司马错的埋伏。韩王爱子心切，他在明知秦军意欲围点打援的情况下强令你出兵解围。结果导致你率领的韩军半路上被樗里子全歼。不知我说的可对？”

申差长叹一声表示默认，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作了两行滚烫的热泪。

修鱼之战全程都是韩王父子在指挥，结果战后他这个名义上的主将反倒成了背锅侠身败名裂为天下笑。

申差不是没想过自杀，可韩王放出了狠话，他要敢死就诛了申氏九族。

韩国需要一个活着的申差来吸引世人的目光。只有他活着，人们才不会关注已故的太子和活着的韩王在那场战争中犯下的过错。申差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保全自己家族这才忍辱负重活了下来。在他心中韩王那个老六比秦国更可恨。

见状姬职轻轻扶起申差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神情肃穆地问道：“将军想活吗？”

申差苦笑道：“谁人不愿活呢？奈何天下早已没有申某的立身之地了。”

他头上顶着这么一口黑锅，天下还有哪个国家敢用他这个败军之将？

姬职正色说道：“我可以让将军再活一次。”

燕国远离中原平时极少参与大国混战，导致燕军将帅的水准跟中原养蛊场杀出来的那些蛊王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像市被卿秦这些人若放在中原撑死也不过是三流将领而已。

申差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战绩，但他毕竟曾经跻身一流将帅的行列，相比于市被等人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姬职自然不愿意放着这么一块美玉被白白埋没。他相信此时已经山穷水尽的申差一定会接过自己这根橄榄枝的。

而申差听闻此言灰败的眼眸中也果真闪过一丝亮色

“你，你当真愿意用我？”

姬职笑道：“我不但要用你，我还能让你一雪前耻。

燕国现在是残破了些，但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二十年后的燕国会不会成为一个令天下敬畏的大国、强国。谁又能说的准呢？”

申差苦笑道：“公子好大的志向！”

言下之意是他认为姬职所言太虚，以燕国的现状想要存国已是不易，要想做大做强谈何容易？

姬职轻蔑一笑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被三晋抛弃的质子走到今日。难道二十年还不足以造就一个强大的国家吗？”

申差闻言陷入了沉思，细细回想姬职这段咸鱼翻身的经历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就算姬职说的是空话又如何？他所求的也只不过是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而已！

“也罢，申差这后半生就卖予公子吧！”

姬职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终有一日，将军会为今日的决定感到庆幸的。”

《史记·申差列传》：“申差者，韩申不害之后也！初仕韩，为上将。韩惠王十五年，战修鱼，坐失爵！二十年，为韩送昭王，王折之，遂离韩就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