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督亢的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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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河间。

齐军之乱已经过去半年有余。虽然督亢人在郭隗带领下成功驱逐了入侵的齐人，但他们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昔日的富庶殷实早已不见，只有破败的城郭和荒芜的田野在无声地述说着那场兵乱的惨烈。

城头上的郭隗望着这副情景不禁悲从中来，郭氏家族数百年苦心经营的地盘，因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落到如今的境地，这让他心中顿感悔恨难当。

“也许，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强硬的君主来保护督亢。先王，哎，终究是太急切了。”

说罢他又向一旁搀扶自己的儿子郭晟问道：“你觉得公子职是这个人吗？”

此时距离姬职的信件送达已经过了数天，可郭隗的心中依旧拿不定主意，督亢是世族的督亢，河间是郭氏的河间，大家把命运交付到他手上，他就要对这片土地负责。上一次的选择错误已经让督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督亢，再也输不起了。

郭晟闻言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说出里内心的真实想法：“父亲为何不考虑一下孟尝君的提议？”

在郭晟看来扶持年幼的姬尚继位才是他们郭家最好的选择，说不定他们郭氏日后也能像韩赵魏和田氏那样化家为国呢？

知子莫若父，郭隗怎能不清楚他的那点小心思。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年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之时，适逢天下鼎革，诸侯疲弊，无暇他顾。今天的督亢外有齐赵虎视眈眈，内有三郡愤愤不平。断不可作此念想！”

郭晟闻言只好悻悻地说道：“父亲犹豫不决，怕是到时候两头都不受待见呀。”

郭隗沉吟片刻道：“不急，咱们看看另外几方的态度再下注不迟。你先派人联系一下公孙操，他在几个叛逆那里说得上话。将来若是起事少不了要他出力。”

郭晟：“诺”

赵国，邯郸。

此时距离公子成自新郑归来已经一月有余。赵王雍虽然气恼他不经自己同意就自作主张跟孟尝君达成私下协议。但在换掉姬职这方面两人的意见还是高度一致的，从公子成口中听闻论剑一文之后，赵王雍就直觉姬职此人不凡，这等人物日后定然不愿甘居人下。赵国可不能养虎遗患呀。

对于田文的建议他也嗤之以鼻，齐军现在就是冢中枯骨，有什么资本跟自己讨价还价。燕国这块肥肉赵国吃定了。当然，睿智如他才不会像齐国那样吃相难看，养一个傀儡零敲碎打步步蚕食不好吗？非要弄得天怒人怨，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替代姬职的备胎，他早就准备好了。

“庞煖，人带来了吗？”赵雍朝身旁的一名年轻侍卫问道。

那叫庞煖的侍卫拱手道：“禀王上，人已在殿外侯见。”

“宣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