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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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道风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但都不敢出声。
吴长老脸色大变，十分难堪，苦笑道：“木道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按这个标准，没人能通过考核的……”
“不会吧？”木道风佯作疑惑，看着吴长老，手指着段笠，“他一个五系杂灵根的，都能差点通过了这个考核，其他人怎么会完成不了？”
“这个……”
“明天就按今天的标准进行。没达标的，一个都不留。”
吴长老不敢吱声，他怀疑宗主是不是专门在为难自己，看不惯自己故意给段笠穿小鞋。
算了，先别吭气，等宗主等下自己改主意吧，反正宗主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要是一个考生都没通过审核，自己这个长老之位就要被撸了……
因为吴长老本身负责宗门招揽门生方面的事务，半数以上的考生都是他和他的弟子们去物色，然后统一考核。
要是一个都没通过，就说明自己物色来的都是废物，自己的长老之位就不保了……
但吴长老不可能会知道，段笠就是木道风亲自带进逍遥宗的。
段笠也看出来了木道长是在帮自己，内心一阵宽慰，暗暗感谢，但表面上若无其事，毫不在意。
木道风见吴长老一直不出声，继续问道：“以往武试都是怎么考核的？”
“以前都是让考生穿过密林，躲避林中的墨水暗器。衣服上沾到墨水最少的六十人，便入选为外门弟子。”吴长老低着头，实话实说。
“这么简单怎么行呢？”木道风摇摇头，“这么低的标准，能招到真正有潜力的弟子吗？难怪我们逍遥宗一碰到阴阳教总是吃亏，原来从选拔之初就落人下风。
“明天开始从严要求，武试考核就按今天的标准进行。”
吴长老急了：“宗主啊，可这里是内门弟子的修炼场，不是给考生考核用的啊……凡人没有人能通过的……”
木道风顿时严厉起来：“你考核段笠的时候，有想过他只是一个凡人吗？
“这套考核，段笠都能几乎完成，别人为什么会完不成？没错吧？
“明天没通过的，全部筛掉！”
吴长老越听越心惊胆战，实在绷不住了，一下子跪下来：“宗主，属下……属下知道错了……我不再让段笠下山了，让他马上入选成为外门弟子！”
“吴长老，你不要误解。”木道风语重心长，平静说道，“我并没有要你非留他不可，我只是强调你要一视同仁地去考核别的考生，这个不难理解吧？
“所以明天没考过的，也就都刷掉吧。”
“不，不……我，我马上让段笠入选通过……马上，马上……”吴长老哆哆嗦嗦。
场面一片安静，半晌无人说话，所以吴长老颤抖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
木道风见状，也就不再纠缠不放了。
萧明哲、钟离意两人都是欣喜不已，喜悦之情挂在脸上。
段笠内心也是非常感激，但是表面上仍旧面无表情，假装在看仙日雪山的风景。
木道风环视了一圈众人，许久才开口：“段笠的三场考核我都有在看，潜力很大，是个好苗子。
“但是性情容易急，比较感性。尽管文章做的很漂亮，但道心仍旧不够稳，这不是修仙之人应有的心境，还需要继续打磨。不过，也应给足机会，好好修炼磨炼，才能有所成。”
“是，弟子明白。”段笠低下头，静听谆谆教导。
“是，在下明白。”吴长老也低下头。
木道风看着吴长老，“给你一次机会吧，先让段笠记到你名下弟子，多多教导，好好照顾，保证他通过三个月后的外门弟子大考核吧。过去的事，就不再说了。”
“啊？？”段笠惊呼起来。
周围的人全部都看着他。
“是……弟子愿意……”段笠头皮一阵发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反对，只好答应下来。
“遵命。”吴长老皱着脸，答应下来。
木道风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身法如同一阵风飘过。
……
正午时分。
束河镇的楼外楼酒店二层。
“段兄，”钟离意举起酒碗，十分高兴，“恭喜你正式加入逍遥宗，拜入吴长老门下，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弟子了！”
从考核第一天起，她就对段笠这个新生颇感兴趣。他的年纪仅比自己大三四岁，文试武试又是大开眼界，现在见他正式成为同门弟子，自然十分愉悦。
“谢谢。”段笠微笑，单手端碗回应，却是无精打采。
“怎么了？你不太高兴啊？”
“做吴长老的弟子，”段笠一声叹息，手指无聊地敲着木桌，“以后没好日子过咯。
“你说宗门里这么多长老，分给谁不好，非要分给吴长老，明知道我跟吴长老合不来。我真是服了，不知道木道长是故意恶心人还是怎么的。”
“没事……慢慢就过去了。何况上午宗主训过话，师父也不敢对你乱来了。”
段笠一声不吭，自己闷闷吃着。
“话说，我真没想到木道长居然会亲自出来帮你说话啊。”钟离意又说道。
那还用问，我和木道长是什么关系……“是啊，我那时也挺惊讶的。”
的确没想到那时候木道长会突然出现，自己并没说谎。
钟离意说道：“吴长老特看重天赋和资质，他对那些资质弱的弟子一直都不太照顾，总想着尽心培养最出色的一两个。他见你五系杂灵根，所以才这么对你。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照这么说，以后我只能自力更生了？？”
“不过长老看了你今天的武试表现，我估计也会改主意吧。”
她说完，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自己说的没毛病。
段笠不屑地“切”了一声：“罢了，我还是自己好好修炼吧。”
好好修炼自己的太虚神功吧……
“哦对了，你那个东倒西歪的步子是啥功法啊？”她又问道。
“那叫凌波微步。什么东倒西歪，你不觉得很飘逸吗？”
“你要是女的，这身法倒是挺飘逸的，就像林芝姐姐那样。男的话就算了吧。”
“你这叫不懂艺术。”段笠不屑，“谁是林芝啊？”
“宗门的一个外门女弟子，我的好姐妹。你很快就要认识的。”
“很快？”段笠好奇，“什么来头？我认识她干嘛？”
“这个……哎呀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继续给我讲讲那个凌波步子，在哪儿学的啊？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在，在那个……”
段笠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门心法的来历，又不想透露自己的太虚神功。
现编也来不及了，干脆用自己前世的本科学校糊弄过去吧。
反正她看起来也挺好糊弄的。
“在深圳大学那里学的。”
“？？”
段笠一本正经点了点头。
“这啥宗门啊？我怎么也没听过……”
“不是宗门，是个学堂。南粤行省最南边靠海那里，我在那儿求学过几年。”
“求啥学啊，那里不是一片蛮荒吗？”
“什么蛮荒，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段笠不以为然，“改革开放听说过吗？”
“？？？”
“改革开放就是……就是改革，同时开放嘛……”，段笠感觉这样解释起来更费劲了，“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的。”
她半晌没说话，听得一头雾水。
“以后再跟你说吧。那个……嗯对了，木道长说的三个月后外门弟子大考核，这是要干啥？”段笠换话题。
“你们新生进来之后，名义上是外门弟子，但都会分配到一个长老，跟着他修炼，打杂。
“三个月后，你们所有新生要比试一场，头四名就入选为内门弟子，剩下的继续做外门弟子。
“这个大比试，比那个宗门考核隆重多了，你还是要早点开始准备。”
“哦，就是试用期三个月呗？”段笠问道。
“啥？？”
“没事，我明白了。”
“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嗯嗯。”段笠又转回话题，“可你不是说，我和你是同门了吗？你是内门弟子，怎么跟我一个外门弟子同门？”
“每个长老都会带几个内门弟子，我就是吴长老带着的。但是每个长老同时也负责带一部分新生，直到大考核为止。
“虽然划分明确，但平时大家都不分这么清，内外门弟子一起外出都是经常的事。所以你我都是吴长老门下，当然算同门。”
“明白了。”段笠一声感慨，“六十人筛选出四人，竞争很激烈啊。”
“是啊。不过你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我认为你能胜出。”
“……”
钟离意跟他干了一大碗酒，接着道：“实话说，你们临安真是神人辈出，我是真的佩服。”
“额……为啥这么觉得？”
“远的不说吧，最近就出了两个我挺佩服的神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不知你认不认识，就是前两天刚从七伤境逃出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