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过于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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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段笠问着，不由自主地扶着桌沿，感觉情绪有点上头。
“我，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写的啊，”钟离意也觉得很不公，有些着急了起来，“我也觉得你的性格才配写得出这种文字啊。那个周姑娘看着秀里秀气的，怎么可能写得出‘天地孤影任我行’这种句子啊！
“但是吴长老就不信啊，他就是觉得……觉得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能写出这种水平的人啊！”
段笠一拳锤在桌上，碗筷都蹦了起来：“他管我看起来像不像？！我写出来了，他凭什么不认啊？！”
钟离意吓了一大跳，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
周围所有食客的目光一下子全被他的声音吸引来了。
段笠见状，略加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唉，要怪也得怪你，你当时交卷交这么快干嘛啊！”钟离意叹息，“你那时又正好坐在周文颖旁边，你们还交流过，所以吴长老就怀疑你的文章是她代写了嘛！”
文试考场，可以交头接耳，毕竟凭长老和弟子们的修为，可以清楚听到考生之间说的什么。
但是代写那就不可饶恕，那是人品问题。
段笠气笑了：“那她要替我代写，她自己怎么还交这么晚啊？这脑子想想不就明白了？”
钟离意垂下眼睑，无话可说。
段笠越想越恨得咬牙，自己特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当时跟谁挨着坐不好，为什么就要跟这么个灾星坐在一起？她真是我的克星是吧？？
本想拿前世的一些古文名句糊弄过去，结果因为太优秀了，反而被人怀疑了？想想就特么离谱。
“可我写完我就交卷了啊！”段笠愈发觉得不公，声音又大了起来，“我哪想得到这么多？再说你们去把周文颖的文章拿出来看看，比对一下字迹和文风，不是一下就看出来了吗！”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啊！可是吴长老就是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太过于优秀，不可能是你写的，只能是周文颖写的啊！
“因为他就觉得周文颖的资质和才华能写得出来，而你又恰好坐她旁边啊……”
段笠听了，一阵天旋地转，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你们这宗门考核不看本事，全凭自己感觉来考核的是吗？”
钟离意无话可说，只是低头叹气。
段笠又问：“你刚刚说大家？其他还有谁？”
“萧师兄啊。”
段笠一怔。
“萧师兄？他说什么了？”
“大师兄跟吴长老据理力争吵起来了。他们吵得很凶，大家都在围观，连负责伙食的弟子都忘准备斋饭了，所以我下山来吃饭了嘛。”
“哦？”段笠好奇，颇感意外，心里也有些感动，“大师兄都说什么了？”
“他就说，你这篇文章很优秀。既然出自你手，又没证据说你找周文颖代笔，那就不能妄加怀疑嘛！
“但吴长老就说他两年前曾见过你，说当时见你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道心太差，现在写出的这篇文章却太过优秀，道心太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大师兄就说啦，虽然他也挺看好周文颖，但你这篇意气风发，格局宏大的文字，绝对不可能是周文颖那个文静的姑娘能写得出来的。结合你在测试石考场的性格表现，确实只可能是你写的。
“接着吴长老就理亏啦，他也说不出理由，反正就只觉得你不可能写得出来。他又说你写得再漂亮，但五系杂灵根资质太差，论这一点也应该淘汰出去。
“后来，萧师兄就发火了嘛，说偌大的逍遥宗居然因为别人写得太优秀就怀疑甚至淘汰别人，简直闻所未闻。他还说吴长老故意在给你穿小鞋，故意不待见你。
“吴长老他就说自己是在为逍遥宗着想，不能乱招人进来，还说他自己有权决定任何一个考生的命运，谁也阻止不了。
“萧师兄就说，他作为内门弟子大师兄，作为木宗主的助手，决不允许吴长老肆意胡来。两人所以就越吵越大了嘛！”
钟离意说完这一大通，长长呼了一口气，斟了杯酒，自己“咕嘟”一口闷了。
段笠听完了她说的大概过程，心里反倒没有之前这么愤怒了，更多的却是心灰意冷，同时还有对萧师兄的感激感恩之情。
罢了，在这烂怂宗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是走人吧。
这里本来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人，木道长反正等到我筑基期之后也就放我下山了，现在走也大差不差。
除了跟萧明哲和小师妹告别有点可惜，一个像是兄长，一个像是妹妹。
其他的也没啥好留恋了，满打满算自己也才来了半天不到。
“多谢你们。”段笠远望着夜色，同样也是自斟自饮了一杯，“罢了，你们也不用争论了，我这就下山回去吧，不麻烦你们了。”
“别啊！现在不是还没出最终结果吗？”
“什么结果有区别吗？就算真的进了宗门，将来吴长老也不会给我好脸色，有什么意思？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感激不尽，将来哪天再见面，我请你喝酒，喝个痛快。后会有期。”
段笠说罢，起身离开。
“你急什么啊！”钟离意急忙站起，拉住了段笠，随即脸一红，连忙松手，“你等最终结果确定了再走也不迟嘛！而且他们可能也有一个折中的方案，我隐约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实施。”
“什么方案？”段笠略有点好奇。
“按理说，所有过了初选的考生都是后天去参加武试考核。但他们可能会让你明天先去，单独考察你。
“毕竟宗门考核最重要的还是看武试水平，来决定你是否有潜质。
“资质测试只是看你的理论上限有多高，文试看你道心有多深，潜力有多大。
“而武试则是直接看你身体各方面的素质，看你有没有可能走上修仙修炼这条路。
“所以你如果武试能行的话，你不妨等等试试嘛！”
段笠默然不语，他觉得这最后的机会倒是可以争取争取。
凭借着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他倒不觉得自己会很被动，争取一下也不是不行。
“你们武试怎么考啊？”段笠没好气问道。
钟离意见他终于回心转意，放下心来：“按照以前的考法，基本上就是穿过一条林间小道。
“路上有很多暗器，上面沾满墨水。考生要从头走到尾，最后衣服被墨水沾到最少的六十名考生便通过考核，入选成为外门弟子。”
段笠感觉这个倒不是很难，只要反应快些，使开凌波微步，躲过这些暗器问题不大。
“好吧，那我明天试试。”
“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做，如果有消息我晚上到你住处来通知你吧。”
“好的，那就先多谢你了。”
随后两人便不再谈这事，只顾吃饭喝酒，聊着其他各种各样的话题。
虽然如此，但大家心里挂记着今天这件事，犹如有股阴云笼罩，两人也聊不畅快，吃了接近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便分别了。
到晚上差不多临睡前半个时辰，钟离意来到段笠住处，告知他明天上午独自一人前往珍珠海进行单独武试考核，说完便回逍遥观了，没有逗留。
“练一练凌波微步吧，一两天没用有点生疏了。”段笠回到屋内，独自心想。
吃饭的时候听她说，考生毕竟都没受过专门训练，跟逍遥宗弟子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武试一般都不会考察进攻性方面的东西，而是更注重考察躲闪和反应，以此来看有没有这个修炼的身体素质。
这正中段笠的下怀，因为他的凌波微步就是专为躲闪而生的，正好他也只会这个。
尽管凌波微步现在只有一重的水平，但应付以躲闪为主的武试考核估计还是足够了。
如果要他跟人对打之类的，反倒是很被动。
虽然他练了六脉神剑，同时在七伤境的酒店里吃了几株灵菜增加了一点点修为，但他此后试了试，这一重水平的六脉神剑几乎就没正常运转过，跟《天龙八部》里的段誉一模一样。
不过话虽如此，段笠总觉得明天的武试不会这么简单。
小师妹说的林间小道里躲避墨水暗器，那是以前正常的武试考法。
这场专门针对自己而设的武试，难道也会同样这么考吗？如果是的话，那又何必要专门单独考核呢？
不管了，今晚先把步子走熟一些，等待明天的武试考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