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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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领导的大力支持，严谨不用操心普通事务，连一日三餐都被执事大人送到库房。
得到这种特殊照顾，相关理论研究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瞳术的辅助下，她疯狂扩充着自己的炼器知识库，也见识到了众多派别的炼器技巧。
随着理论知识的不断增加，小铁匠的研究难点已经不在灵器本身，而是要怎么合理拿出这些成果。
比如，她无意中发现了一种，可以快速剥离废品中某种金属的法子，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
因为不用瞳术，你很难解释这些金属的具体分布，
其他人都找不到地方，还怎么回收？
类似的发现有很多，严谨统统决定放弃，而是准备沿用最初的思路，提交一篇炼器理论。
用台账数据作为支撑，提出几点改进炼器方案的设想。
“炼器成功率与炼材纯度之间的博弈？”
翻墙进来找人的吴导师惊了个呆，骤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吴导师？”专心写作的严谨猝不及防，直接被人抓了个正着。
修为的绝对差距不是谨慎和小心能防住的，谁会想到这位大佬大白天翻墙啊！
“别打岔，等我看完再说。”
吴导师根本没空理会别的，整个人都被纸上的内容所吸引，不时眉头微皱，不时目露赞赏。
严谨写的东西未必有多高明，却绝对新颖，是一个很少有人考虑的角度。
在炼器的过程中，材料的纯度真的越高越好吗？
炼材提纯得越彻底，最后成器的品级自然越高，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用高纯度的炼材锻造，对炼器师的要求也会相应提高。
一件灵器的炼制，通常包含数种或者十数种材料，在熔炼的过程中它们会相互发生反应。
材料的纯度不同，反应之后的结果并不一样。
说难听点，没有能力打造上品灵器的炼器师，根本控制不了高纯度炼材之间的结合。
与其承担高概率失败的风险，主动降低材料的纯度往中品使劲，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你，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难道你已经是炼器师了吗？”
“吴导师，我不是炼器师，不过我是一名铁匠学徒，在一位二品炼器师门下学了十二年。”
“十，十二年？”吴霜华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了好一阵，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年纪轻轻就有十二年的打铁经验，以小严做事的态度，这得打下多好的基本功啊？
面对大佬的诧异，严谨笑了笑，坦言道：“是的导师，我五岁就开始打铁了。”
“哈，五岁！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吴导师长叹一声，根本没有力气说完后边的话。
为什么，要在我答应做南宫晴的专属导师之后，你才出现在我身边呢？
我们就这么没有师徒缘分吗？
“导师？”
严谨不明白对方的失落从何而来，也压根就不会去想，一位资深神器师会因为一篇铁匠学徒的理论，就对自己有了强烈的收徒之心。
“小严，原本我今天是来给你送东西，顺便告诉你我辞去了导师一职的事情。”
吴霜华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姑娘，接着话锋一转，“现在，我决定多干一件事。”
说完，她一把抓起严谨，迅速翻出司库房，公然在大街上展示自己掳人的行为。
人们认出这位大胆违反学院规矩的女修是谁，纷纷选择闭嘴，并集体为可怜的小姑娘默哀。
院长都不敢管吴师的事情，姑娘，忍一忍就过去了！
旁若无人地提着小姑娘回到自己的专属炼器房，吴霜华将人放在炉前，随即开启院中全部法阵。
“小严，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完整锻造过一把器物。你瞪大眼睛看好了，看看外人口中的神器，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即便没有师徒缘分，这位神器师也决定当一回小姑娘的领路人，帮对方敲开炼器世界最后的大门。
听到吴导师的话，严谨直接呆愣当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前有师傅荆三娘，现有吴导师，利益至上的规则，对她们并不适用。
这样纯粹的人，可能在别人看来很傻，却很难不去佩服。
“导师，我值得您这么做吗？”
正在起炉的吴霜华回过头，看到气质大变的小姑娘，突然笑了。
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很多事情做不来。
小严脚下的路明显更宽广，只要有人帮她斩断拦路的巨石，前方一片坦途。
“如果说，刚才还是我的一时冲动，起了惜才之心。那么现在，就是我作为瑶光导师的义务，必须带你往前走上一段。”
“多谢导师，您的大恩，严谨永生不忘！”严谨不是扭捏的人，大宗师以上的炼器过程，正是当前需要的。
这话让吴霜华掏矿石的手顿了顿，“小严，你不用谢我。假如有一天，你有那个能力，还请稍稍帮老孟一把。
炼器师协会不是个个都是好的，但像老孟这样的人也很多，是他们顶在了前面，我们才有简单的环境专心炼器。”
“好。”
把恩情变成交易和投资，打听过吴导师品性的严谨默默叹了口气，心情稍显复杂。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通人情的吴师，并不是无心之人。
……
“院长，你说句话呀，光天化日跑到我们司库房掳人，这还有没有规矩了，还当不当您是瑶光学院的院长了？”
发现小铁匠被人翻墙带走，周正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孟院长，强势要求给一个说法。
得知事情的经过，老孟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可心里的诧异远远超过为难。
吴师既然答应了去主院教导南宫晴，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耍小性子。
而眼前的周正，又一直都是得过且过什么都不管的，突然为了一个学生身份都没有的小姑娘对上吴师……
特娘的，这两个人把老夫当傻子？
“周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呵，本来我还觉得你磨砺够了，准备找过一个人去管司库房，现在嘛……”
“院长大人，我有要事禀报。”
一听院长抛出这么大的诱饵，周正想也不想立刻咬钩，把小铁匠的一切吐得干干净净。
反正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小严也藏不住，进了老狐狸的眼，从来没人能够脱身。
“好好好，你们，你们可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炼器师协会的中流砥柱啊，啊！”
向来身体不错的老孟气得手抖，一边指着周正狂喷，另一只手不断轻抚自己的心口，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他极力克制住杀人的心情，翻开前不久才看过的消息，仔细研究起来。
“你等着，老子待会再收拾你。”
带着这么一群完蛋玩意，没有一颗大心脏，孟院长早就气死了。
狠狠瞪了眼赔笑的周正，他反复观看有关小铁匠的资料，突然被其中一条给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天风城人士，五岁成为铁匠学徒，师傅是一位二品炼器师。】
二品炼器师……
那位教导南宫晴基础的荆姓炼器师，好像也来自天风城？
“小李，东州天风城有几个二品炼器师？”
“院长，只有一位。”
“确定吗？”
“确定，天风城距离临渊城很近，一般的炼器师都会选择在临渊城发展。”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孟院长目露精光，大步走到院内看向吴导师的居所。
“哼哼哼，呵呵，唔哈哈哈哈……”
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老孟彻底陷入癫狂，像个疯子一样发泄着多日来的郁气，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拥有剑骨的南宫晴，原本是炼器师协会最大的希望，却被道宗强行扣下，还要求他们出一个神器师过去教导。
碍于这是早就约定好的事情，瑶光学院除了憋屈，只能忍着。
“传令，立刻在学院散布消息，吴师不满司库房管理，因此发了点小脾气。
第二，即日起司库房关闭，进行内部调整，一月后重开。”
“院长，这是？”
周正和李导师一脸不解，今天的院长很不正常。
“去吧。”
老孟无心解释，脑海中不断在评估，自己该下多大的赌注。
他了解吴师，也猜到对方把小姑娘锁在院子里，接下来会干什么。
既然注定会失去南宫晴，为什么不赌另一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