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洞悉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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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宗大会预热了足足大半年，却在开幕的前一天，发生了重大变故。
引得无数人前来凑热闹的天碑，当众消失不见，就像它突然出现时一样。
整个临渊城都被震动，外域来客纷纷前往城主府，要求一个说法。
他们本就因天碑而来，也因一个不清不楚的邀请而留下，东州到现在居然还藏着掖着，根本没有诚意。
但无论谁出面，青云圣地的代表都统一答复，一切将在明天见分晓。
东州是地主，客人没有主动权，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各自找到要好的家族和宗门，定下友好的同盟协议。
没人是傻子，本身处于弱势的东州敢硬刚其他三域，说明这次的百宗大会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按理说，以顾家的地位和实力应该是很容易被人找上门的，可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一个透露合作意思的都没有。
“呵呵，想不到我顾家的人缘，差到了这个份上。”
种种反常无不印证了严谨之前的猜测，三长老自嘲一声，心底生出浓浓的庆幸。
他庆幸虽然自己只看到了表面，但顾家有一个能看得更远的人。
也庆幸少主早就有过交待，危急时刻，可以把顾家的主导权，给到疑似真龙的严小姐手里。
“严小姐，大会明天开始，我们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吗？”
顾宏的当众表态意思很明显，顾诚等人见状立即拱手行礼，跟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严谨深吸一口气，知道眼下不是谦让的时候，如果不做些准备，连顾笙都有可能失去竞争资格。
“前辈，诚叔，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改变不了局势。我建议发动顾家全部人脉关系，尽可能探听最近发生在东州境内的事，无论大小，值得关注的都要。”
在所有人没有头绪的时刻，有人能给出方向稳住局势，这就是智将的作用。
大世争锋，任何细微之处，都关乎最终的成败。
顾宏点头赞同，将自己以外的全部人马派了出去，广撒网一样开始收集信息。
直到做完这些，他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严小姐，老夫不解，您为何要打探东州的消息？”
做完事再问问题，严谨觉得顾家还是挺讲究的，笑道：“前辈，咱们是不是已经可以断定，这次的百宗大会绝对不是东州一家的事？”
“不错，想必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三长老认同这点，尽管他们都是因为青云圣地的邀请才留下来观礼。
但现在看来，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既然是涉及整个沧澜界的盛事，为什么会轮到样样不出众的东州举办，还是在凡俗界？”
这个问题一出，顾宏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安心坐在椅子上等待，眼神充满欣慰。
年轻人的脑子就是转得快，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可以好好歇歇了。
随着一条条或大或小的消息传来，飞速提取关键要素的严谨，直接被夹在其中的一条不起眼的传闻震得失神。
黑森林也消失了，那片存在不知多久的诡异丛林，占地广袤的历练之地，被强行抹除？
“前辈，这上面说，近期到过黑森林的人员都被控制了起来，您能想办法确认真假吗？”
三长老不是东州人，只是听过有这么一处地方，闻言微微皱眉，“我试试看吧。”
很快，通过顾家庞大的关系网，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毕竟这事涉及到的人员很多，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错，近半年去过那座森林的人都被青云圣地叫去问话。”
“这样吗？”
严谨放下手中的符纸，转头拿起新的一张继续分析，平静的面容之下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她大概猜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却不能暴露自己去过黑森林的秘密。
如果神谕真的提及沧澜界有大劫，那劫数的来源呢？
黑森林充斥着魔气，有魔气自然就有魔族，虽然魔族的传说只在游记杂谈里面出现。
可那个全身漆黑的怪物，带有典型的魔族特征。
严谨大胆猜想，神谕预言蛰伏数万年的魔族将会引发灾祸，让整个沧澜界的人族陷入巨大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会诞生所谓的救世之主，于逆境中力挽狂澜。
而为了保证敌人不探到己方的虚实，才有了诡异的百宗大会，才会让渣渣一样的林牧尘，占据天赋榜头名。
因为，天碑是放给对面的假消息，真正的天骄和妖孽都藏了起来。
城外的何大叔，让他们夫妻不要被天骄名头迷了眼睛，恐怕是无意中知道了什么。
现在大会马上开启，所以黑森林不能继续存在。
“严小姐，您有想法了吗？”眼看天色渐明，耐心等候许久的三长老忍不住出声询问。
严谨从思绪中回神，转头看向乖宝宝一样的顾笙，问道：“小姐，我能知道你现在的修炼进度吗？”
不止东州禁止修士私下谈论锻体阶段的话题，连小宋的老家也是如此，这本身就不正常。
三长老和顾诚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语。
这事确实是禁忌不假，但以小姐先前的性子，林牧尘绝对是知道的。
被众人注视的顾笙不自然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开了六百六十个灵窍，现在正在燃第一百七十二个灵穴。”
这个成绩让宋钰猛然抬头，眼睛都瞪大了。
顾宏长老也吃惊不已，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辈。
“小姐，你，你不是告诉少主，自己只开了五百窍吗？”
“我，我想等通脉之后，给大哥一个惊喜的。”
这哪里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三长老脸都气绿了，第一时间想到了罪魁祸首。
严谨对此不意外，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林牧尘的天赋吗？”
“表哥？”顾笙说出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微微恍神，仔细回想后老老实实地摇头。
见到她的样子，顾宏简直想吐血，又气又无奈。
“小姐，这件事很重要。请你抛开杂七杂八的东西去回忆，林牧尘得知你的天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正面问不出没关系，严谨干脆从结果反推。
都不用直接回答，她只从小姑娘那不算红润的脸色中就得出了答案，渣渣的天赋比不过顾笙。
“前辈，我现在可以确定，天碑是假的，或者说上面的信息是假的。”
“假的？”
三长老如遭雷击，之前想不通的问题，瞬间通透。
假如天赋榜单是错的，顾家被东州针对，就是因为自家大小姐的天赋，很可能远超青云圣地的准圣女。
严谨发现一众目光朝自己汇聚，又随口说出更吓人的分析，“或许救世之主不止一位呢，咱家的大小姐，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什么？严小姐，这个……”三长老瞥了眼自己都听懵了的顾家大小姐，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靠谱。
“前辈，你我都知道严止语配不上目前的声望，青云圣地也知道，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去做了。我不相信，这背后没有利益。”
强行抬高某人的意图，自然是想取而代之。
用自己人，顶替掉来自外域的顾笙。
也许在那些宗门大佬看来，神谕只需要相信一半。
确定了劫数来源，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应对，至于神谕提到的救世人选，并不重要。
况且，人家还有一个龙傲天，叶凡。
顾宏长老是顾家的高层，立刻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种行为很符合大势力利益为先的原则。
“严小姐，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小姐应该怎么做？”
严谨看着大腿资格已现的小姑娘，在对方期盼的眼神中笑了笑，“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我觉得目前宜静不宜动。”
作为大会的主办方，东州可以有小动作，却不能离谱。
毕竟，青云圣地只是和神州有联系，却不能代表整个沧澜界的意志。
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