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虚虚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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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居然是冰灵石，还这么大一块？”
老师傅的动作很快，虽然是用磨的，但不到一会工夫石料就露出大半全貌。
石衣里有三分之二的位置，都被一块纯白无瑕的晶石占据，这块异常夺目的晶体不时透出一股冰寒的气息。
人群从热闹讨论瞬间变得寂静，解石桌前酸气滔天。
顾笙很高兴又切出了东西，伸手拍了拍一旁的人，“风公子，什么是冰灵石呀？”
嘴巴都合不拢的风烈，听着这天真无邪的问题，恨不得马上找地方去死一死。
他突然发现，自己掏光所有积蓄买下极品石料的行为，有点蠢。
“顾小姐，冰灵石也是灵石，只不过在形成的过程中沾染到了极寒特质，因此无比珍贵。”
“哦，那这个灵石值多少钱，算什么品级的灵石？”
“冰灵石和其他特殊属性的灵石一样，只有极品这一个等级。”
看到对方是真不懂，风烈人整个人都麻了，忍住心中的酸水耐心解释。
连冰灵石都不知道，他已经能肯定顾小姐就是气运惊人，根本不是话本里那种高人装小白的情况。
全程听完两人对话的围观者也是无语，运道这东西，人比人气死人。
觉察到身上无数的视线，尽管顾笙仍然不明白冰灵石到底价值几何，但至少是极品灵石打底。
一个极品灵石是一百万下品，这一次她输了，小宋的运气更好。
毫无存在感的宋钰此时正低着头，生怕这人说出这是自己选的，那样就违背了娘子的计划。
他心中很慌，因为在选石料的时候，独独这一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已经学会怎么藏拙的傻白甜不禁怀疑，自己可能擅长感应。
严谨看出端倪，直接上前护住两人，一手抓一个，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有了她的掩护，大家全部的心思都在石头上，并没有人关注这边，除了若有所思的澹台明月和清楚记得石头是从小宋手上拿出来的辛梓月。
前者认为宋小哥有特殊的能力很合理，否则严妹妹何必要找这么个夫君。
而后者则立刻将宋钰划进了石坊的黑名单，觉得他是这一行人中的王牌，感应类修士。
本次百宗大会之前，临渊城是没有赌石坊的，辛梓月为了打响四海商行的名气，得到圣地和东州不少大宗门支持后，临时从修真界调了货源过来。
可谁能想到，顾家还藏着这种针对赌石坊的大杀器。
“好大一颗冰灵石啊，这起码能值几十个普通极品灵石吧？”
等到师傅把整块石料解开，不知谁用满含酸气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多数修士并不富有，平时花钱的地方太多，没有家世助力的话，几乎个个都是穷光蛋。
发现被店家当成见面礼的两块石料，顾家小姐转眼就换成了大几十的极品灵石，一群人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比他们还难受的是辛梓月，心里有种下面的人把石头摆错了区域的错觉。
“呼。顾小姐，我们四海商行愿意出六十块极品灵石的价格收下这块冰灵石，您看呢？”
这个价格听得顾笙眼睛一亮，随后却摇了摇头。
比起赚钱，她更在意那种成就感和来自朋友的肯定，能一直跟在严谨身边学东西就很开心了。
“辛姐姐，这块石头我都没付钱的，冰灵石我不要了，让我们一人选一块石头带回去吧。”
这个提议出来，无数人在心底赞叹顾家小姐为人大气，不肯占别人的便宜。
事实求是来说，如果这两块石头是她买下的，那无论她怎么处理都可以。
可偏偏这是石坊送的，人家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用价值几十个极品灵石的冰灵石换取四块未知的石料，不得不说这个知进退的行为很恰当。
众人的情绪分外明显，辛梓月有苦难言，只能硬吃这个哑巴亏。
商行的声誉是无价的，就算知道让人带走石料的损失更大，也不能明着玩不起。
“好，顾小姐可以任选四块石头带走。”
“谢谢姐姐。”
一听对方答应了，顾笙立刻晃动严谨的胳膊，“严姐，你帮我选。”
“这个，可以吗？”
听到顾小姐准备让严谨出面，辛梓月惊呆了，心中不禁狠狠咯噔了一下。
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位穿着顾家管事服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幕后大佬。
否则，为什么不让疑似感应修士的男子出面呢？
“自然可以，顾小姐随意。”
辛少主一脸疲惫加肉疼，脑子里不停在计算这次预计要亏多少。
她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与其揪着疏忽不放，不如用全部心思去观察对方的能力，下一次就好防备了。
也有人和辛梓月一样怀疑顾笙一伙中有能人，同样瞪大眼睛以求学上两招，比如风烈。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严谨连石头都没有接触，站在距离货架大几步的地方，随意指了指就表示选好了。
还没开始便已结束，快到让人惊掉下巴。
有意思的是，她选了一块中品，两块上品，一块极品。
“妹妹，你确定不再看看？”辛梓月当场失态，脑子从没像现在这么迷糊。
再强的感应能力也会被大阵限制，任凭她怎么想，也找不出有什么高超的手法，能够不接触石料都能判断里面的情况。
除非，这人觉醒了传说中无视阵法，与南宫晴的天命剑骨齐名的破妄之瞳。
可即便是顾家，也没资格让一个身带神通的天骄当下人，圣地和王庭都不行。
排除掉所有可能，结合严谨近乎盲选的姿态，吃瓜群众看明白了，不是人家的手段有多高，而是顾家会做人。
见好就收的姿态，无疑会赢得石坊的好感。
辛梓月也想到了，这几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顾家在给石坊留面子。
“顾小姐，明月小姐，临渊城的石坊刚刚开张，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这是我们四海商行的贵宾牌，望日后两位能大驾光临。”
面子是相互给的，澹台明月很早就懂得这一点。
论实力的话，别说稳坐东州前十的弈剑宗，就是有望升品的上品王朝天越，百花宗都不一定有人家的底蕴和财力。
她郑重接过黑色的号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顺带的。
“多谢辛少主。”
看到澹台明月收了，顾笙也不去多想，开开心心地拿着牌子在手里把玩。
她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被人认可的欣喜。
以前，顾笙只是天才林牧尘的表妹，就连顾家大小姐这个身份都少有人提及。
现在，她是顾笙，不带任何人标签的顾笙。
“严姐，给你保管。”
人都会算账，小姑娘也不傻，想不清楚问题干脆就跟着心里的感觉走。
她今天过得很开心，这都是朋友带来的，自然希望以后也能这样。
但很明显，这位还没脱离傻白甜范畴的小白兔并不清楚，标签这种东西是很难摘掉的。
比如，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喜提新的称号，‘严某的傀儡东家’。
并且，还是得到顾家三位掌权人，一致认可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