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磨砺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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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全身灵窍铸就后天无垢之体，这种天才每逢大世都会出现。
而燃遍灵穴，连体内的隐脉也能疏通的先天圣灵……
【到底是上界哪个长生世家，不惜花费大力才扔下来这么一个怪物，为了成就先天圣灵，居然狠心把原本的血脉都舍弃了，真是好大的魄力。】
最诡异的是，她居然没有被此界的规则所排斥，身上也毫无上界的气息。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掌握战场主动的严谨，心中惊疑不定，根本猜不透对方的来历。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纯正的长生血脉只可能出自上界，不可能来自于那些圣族的遗民。
毕竟在漫长的时间作用下，他们早就被天渊的环境所侵蚀，样子都与人族大为不同，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魔族。
砰！
场中，严谨与四位筑基英灵硬碰一记，借助反震之力脱离对方的合围，继续选择游斗。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感觉对方出剑的速度变慢，破绽也随之增多，不得不跟着调整自己的出招频率，强行和对面有来有回。
这么智能的陪练，要是不薅秃他们，都对不起来一遭。
【无耻。】
老人家心里的下限被不断刷新，已经开始后悔破例了。
原本想借机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头，不曾想她竟会如此做，谨慎到让人觉得恶心。
明明可以秒杀，却依旧选择了磨砺自己。
当然，闯关者选择什么形式战斗并不重要，天梯也无权干涉。
真正让老者感到心惊的是，一旦严谨一直这么打下去，哪怕一关不过，也会得到一个恐怖的分数。
因为守关的英灵生前都是人族各个境界中的佼佼者，一般的修士很难在同境界战胜他们。
所以正常情况下，进入天梯的门槛是神宫境的大修士。
普通的闯关者可以靠着境界的碾压，勉强闯过几关，得到一些奖励。
而那些被裁决者亲自带进来，一关都闯不过的天才人物，则是根据考核中的表现来打分，比如眼前这种旗鼓相当的战斗就很加分。
简单来说，境界越低的天才来闯天梯，得分的渠道是战斗表现，过关反倒是其次。
天梯不是秘境，目的也不是让修士来攫取资源，本来的作用便是磨砺考核者，为战场做准备。
考核为辅，练兵为主。
只是，这一次进来了一个怪胎，同境界一对四仍有碾压之力。
但人家偏偏不行快速破关之举，而是选择了相当于刷分的战斗方式，把老人气到眼皮直跳。
如果不是严谨当面告过裁决者的状，他都要以为此界的裁决者透露了什么关键信息。
简直作弊！
老者面沉似水，默默计算这关要给多少分，战斗的情势却突然急转直下。
严谨正向应对三人的攻势，没有顾及到最后一人，最终还是被四人围在中间。
觉察到身后的动静，她狡黠地笑了笑，大力朝后掷出自己的长剑拖延对方的脚步。
随即，小铁匠一个滑跪往前突进，后仰闪过敌方攻击的同时，右手握着新鲜出炉的匕首，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砰砰砰！
三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从场中传出，严谨迅速将三把落地反弹的长剑踢出。
下一刻，不远处响起第四声长剑落地的声音。
砰！
“多谢四位前辈的悉心教导，晚辈感激不尽。”
看到对方对自己行大礼，四人捡起武器跟着还了一礼，用稍显复杂地语气说道：“恭喜，你过关了。”
他们其实早就明白，这个小姑娘有秒杀他们这个小队的实力。
只是碍于规则，守关者不能主动放弃战斗，因而这个陪练不得不当。
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在赢得胜利之后，脸上并没有自傲与自得，反而第一时间给出了诚挚的谢意。
这种举动，让保留了神智的四位英灵，有了很不一样的观感。
作为第一关的守关人，平时要么他们秒杀别人，要么被高境界的修士秒杀，很少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场景。
怎么说呢，小队打得很憋屈，却受到了应有的尊重。
小姑娘不是故意耍人玩，而是在实打实地磨炼自己的剑招，根本让人怨愤不起来。
“姑娘，祝你大道有成，佑我人族。”
四人同时拱手给了一句祝福，随即身形渐渐虚化，彻底消失不见。
严谨冲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再次下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去地上捡回一开始丢出的长剑。
生前奋力为人族拼杀，死后依旧发光发热。
英灵战塔，名副其实！
她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到那样伟大，也很难不对这样的人生出敬意。
【第二关，开始。】
老人一板一眼地照着规则行事，平淡地宣布考核继续。
可他的内心并不是古井无波毫无震动，脑海中反复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对英烈保持敬重，哪怕那四位英灵的实力远低于自己。
这样的人……罢了，些许分数而已。
“哟，许久没见到这么水灵的妹妹了。”
刚来到第二层石阶，严谨的耳边就传来一声略显好奇的感叹。
她抬头扫视一圈，发现第二关的守关者只有一人，周围的场景则类似女子的闺房。
“见过前辈。”
“别客气，随便坐。”女子随口招呼了一句，坐在石凳上自顾自照镜子，一点出手的打算都没有。
说是照镜子，但任谁看着那块边角料一样的金属镜片，心中都会不禁一酸。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图，严谨想都没想，直接就掏出自己在天风城用的自制水晶镜递了过去。
“前辈，如果您不嫌弃的话，送给你。”
“送给我的？”
浑身充满柔软气息的女子见状很是惊讶，然后风一样跑过来，立刻拿着新镜子美美地照上了。
“哈哈哈，那四个呆瓜真的没说……”
嗤啦！
上一刻还是温馨和谐的送礼环节，下一刻风云突变。
女子一边大笑，一边迅疾出手，之前的镜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利刃。
然而，严谨却似乎早有所料，微微侧了侧身，险之又险地避过迅猛之势的短匕。
“你，你没有中幻术？”
发现自己一击不中，只划破了衣物，女子面色大变。
严谨可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趁对方惊疑不定中门大开之际，一个横肘架住匕首，随后直捣黄龙，以丝毫不慢于刚才偷袭的速度还以颜色。
咔！
猛进的长剑遇到硬物的阻拦，这一击同样未能奏效。
严谨毫不气馁，反手就是一个斜挑。
在对方慌忙招架时，她又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敌方，不时来点流氓招数，专攻下三路。
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女子被人近身，属于灵台境的实力根本施展不开，面对这种附骨之疽一样的手段毫无办法，只能勉力抵挡。
砰！
她用双臂抵住严谨的膝撞，结果上半身的防御就出现了破绽，险些被一剑枭首。
狼狈闪掉剑锋之后，身形骤然不稳，这个状态下的战斗已经没有必要了。
“停，你赢了。”
考核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憋屈。
女子深感自己走了眼，狗屁的水灵妹妹，活脱脱一个小流氓，全是市井街头那些泼皮无赖的路数。
“前辈，承让了。”严谨一本正经地行礼，拼命忍住心中的笑意。
若是正常来打，就算取胜也必定要费一番功夫，可没想到这位前辈会选择用幻阵偷袭。
她刚才对阵同境界的修士，都是采用先开瞳术探底再关掉的策略，这个幻阵……
看来，前辈也是苟道中人，巧不了么不是？
女子恨恨地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惊奇，这小丫头虽说打法无赖，但身体素质可真好，跟凶兽幼崽似的，刚猛霸道。
只要近身肉搏，自己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她悄咪咪地把刚刚得到的镜子往后一藏，闷声道：“是老头让我这么干的。”
东西不可能还，你自己找老头算账去。
看到如此可爱的女前辈，严谨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显然，这一位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顶多和澹台明月相仿。
“前辈，刚才多有得罪，我这里有些小玩意，算是赔礼。”
“送给我吗？”望着眼前不算珍贵但胜在精巧的小饰品，女子顿时心花怒放。
“是的。”
“哇，妹妹你人真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老头哈，争取多过几关。”
“多谢前辈吉言。”严谨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简单挥了挥右手。
两人友好道别，观战的老者若有所思，立刻在记分牌上写下：以力破巧，体质初成。
【既然是真的先天圣灵，就让老夫看一看你的极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