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令人绝望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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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是徒儿无能。”
刚回到学宫的紫微主院，严倾城便冷汗涔涔，带着无数忐忑和恐慌，一五一十向孟庭州汇报了此行额结果。
“你是说，瑶光有意自立？”
“是的，孟前辈的态度异常坚决，徒儿没有办法。”
“有趣。”
投影中的男子淡然一笑，随即放下手上的书本，从装棋子的罐中摸出一枚黑子，轻轻投了出去。
在严倾城看不到的地方，普通的石质棋盘上只有零星几颗散落的黑子，却没有一颗白子，显然不是为了下棋之用。
而这几颗黑子的位置也并不是胡乱排列，若是严谨在场一眼就能认出，这正是北斗的图案。
严明、宋君泽、莫前辈、薛老，再加上眼下的炼器师协会总会长……
孟庭州的脑海中依次闪过这些人影，看着仍然空缺的两个位置，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仅仅只有这五人，他还是不能锁定此界的星使到底是谁，必须尽快确定另外两个变数才行。
寂灭战场即将开启，如果届时沧澜界还有星使存在，那就麻烦了。
“倾城，孟前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让瑶光自立，只是因为你的态度？”
发现无所不能的师尊居然也会皱眉，严倾城顿时有种自己犯下了天大罪孽的感觉。
“回禀师尊，他是在看到南宫晴成功炼制出上品法器之后，突然这么说的。是徒儿操之过急，让对方有了警觉，还请师尊责罚。”
“这样吗？”孟庭州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原因。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眼光和嗅觉都是一等一的毒辣，居然能在真真假假的各条道路中，选择最正确的一条。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只有一个瑶光又能干什么呢？
寂灭战场足足七条战线，没有星使的统御，沧澜界做不到上下一心，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不必过于自责，也不用担心瑶光自立的问题，你尽快将学宫名额定下，然后把新法传下去。”
“是，师尊。”
严倾城紧紧低头，决心接下来的行事不能再出错，一定要让师尊满意。
而她也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不想让师傅失望，并没有把严谨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在神女看来，炼器一道的七星已经确定，其他的天才无关紧要。
切断投影之前，孟庭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个十分好用的弟子，嘴角泛起不明的笑意。
碍于某种限制，他不能直接下场干预什么。
但只要给沧澜界选择一个错误的领头人，便无需多做什么。
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已经闭门几个月的道宗宗主，莫名想到了此时应该身处魔渊之中的帝星。
按时间推算，魔族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虽然就算帝星能放下对人族的仇恨，选择为沧澜而战，但失去了天凤之体的战力，便无需多虑。
可孟庭州莫名有一种感应，帝星那里恐怕出问题了，而且很可能与星使有关。
他正苦于迟迟不能确定谁是星使，眼下帝星出现变故，算是一个突破口。
【我外出一趟，期间宗内一切事务均由倾城裁定。】
类似的命令道宗各位长老听了十几年，早已习惯自家圣女心在宗主心中的地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们心里也有数，等到圣女接任道宗宗主之位的那一天，这位圣宫的神女立刻就会变成圣宫之主。
【是，宗主。】
只交待了这么一句，孟庭州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室内，再出现时已在道宗的山门之外。
他急着去魔渊探探虚实，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可能，帝星就是星使！
因为这是违反规则的，天道不会允许同一个命格，占据两块星图。
“宗主这是要去哪啊，能不能带老头子去见见世面？”
莫逍遥靠在大石头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前辈，恐怕这次不行，晚辈要去的地方比较危险。”
“这就不劳宗主操心了，老头子丢了命也不会赖你。”
有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幕，老剑仙和王庭之主不可能会再让这一位脱离视线。
因此，他们轮番守在道宗门口，一步都不敢离开。
孟庭州看着面前这位完全找不到过去痕迹的老人，久远的记忆开始复苏。
他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前辈，言殊并不想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
言殊？
这个名字一出，老前辈的酒葫芦直接掉在地上，插在巨石中的木剑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手上。
“呵，你居然有脸提起这个名字？”
“前辈，不管你信不信，我比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就你的所作所为，我徒儿只会觉得自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唰！
说话间，老剑仙止不住凌空挥出一剑，声势平平淡淡。
孟庭州抬手叩出三指轻轻一抓，下一刻，震天的动静在道宗的山门口响起，直接撕毁了守山大阵的一角。
轰隆！
“前辈，你可以怀疑我的为人，却不能质疑我对言殊的心。”
漫天的尘烟中，一句带有愤怒的宣告，从模糊的人影处传来。
“做都做了，还不让老子说，你以为你个王八蛋是什么？”
啾！
老剑仙彻底被这寡廉鲜耻之人激怒，含恨出手，木剑带起的剑势竟将虚无的空间切开。
迅疾的剑光横扫一切，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途中遇到的一切化为齑粉……
可如此凌厉凶狠的攻势，却在进入烟尘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嗒、嗒！
孟庭州一步步从尘埃中走出，来到老前辈身前三步之地。
“玩够了吗？”
“你……”
老剑仙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手上，用灵力幻化而成的白色圆球，感受到里面的青风剑意之后，当即失声。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是孟庭州的对手，却万万没有到差距会如此之大。
倾尽全力的一剑，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人接下。
“前辈，看在言殊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言毕，孟庭州将手上的圆球一甩，号称神级的防护大阵顿时像白纸一样脆弱，轻易被撕碎。
璀璨的华光盖过了天色，纯白很快成为此地的主色调……
嗡！
当任何事情达到极致，都会朝着返璞归真的方向发展。
胜过第一击千百倍的能量爆裂开来，竟没有过于猛烈的声势，而是一片嗡鸣！
“噗……”
道宗内部，无数人被这惊天声浪闪击，一个个耳膜刺痛七孔流血。
远离战场几十里的地方都出现阵阵哀嚎，作为能量倾泻的中心……
道宗的山门彻底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仍在释放恐怖之力的黑洞。
“哈哈哈，孟庭州，你既然早已超脱，与我等不是一个世界之人，为何还要行此荒唐之事？”
到了这个时候，老前辈哪里还不知道，这人分明不是入圣境界。
神宫、命桥、返虚、大乘、入圣，之后的境界是什么，莫逍遥自己也不知道。
不仅他不知道，沧澜界所有人都不知道。
大家只是有个模糊的猜测和希望，把后面的境界统称为超脱，意为超脱凡人之躯。
“超脱？”
重新迈步的孟庭州脚步微顿，最终没有转身，脸上挂着淡淡的讥讽。
“前辈，夷灭此界于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你们连阻挡的资格都没有。”、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呢，是因为喜欢这里吗？”
震惊归震惊，但老前辈的脑子一点都没丢。
要是对方真这么能，还用得着派个蠢材出去四处丢人现眼，会与宋家主力拼千招才把人拿下？
只凭这两点他就能确定，孟庭州的实力是真的，却受到很大的限制，根本不能随意出手。
“孟庭州，你不用吓唬我，老头子跟定你了，有种你杀了我。”
发现自己成功把人叫停，莫逍遥突然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因为他发现，敌人强大到让人绝望，甚至不在人家身边，连徒儿的名字都记不得。
言殊，原来是叫言殊！
徒儿啊，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破命格，害得为师被多少人指责，硬说我给你取了个‘艳珠’这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