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启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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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奔赴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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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子弹列车弹射出去，小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嗡嗡震动了一下，一种荒诞而刺激的心悸感让她清楚自己并非置身梦境。
地球人的广袤世界在向她招手。车窗外的风呼啸而去。透过窗户望去，外面的景致变化万千，深谷、悬崖、沟壑、裂隙、山峦、荒原和树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她看来都无比的诱人和新鲜。ARF星上可没有这样多姿多彩的地貌。
小可斜倚在窗棱边，将自己深栗色的头发掩盖在宽松的灰色兜帽底下，只露出半张清丽绝俗的面孔，在兜帽的阴影下若隐若现。
ARF星地球基地离她越来越远，她只身踏上了属于她自己的战场，在她面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星奴在地球上训练期还未结束，她就接到了惊奇人才公司的通知。新的雇主已经预定了她这样的特殊人才，她必须立刻前往指定地点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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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只有一身运动装，口袋里握着一张卡片，大小不及巴掌，但却蕴含着整个网络的力量。她戴着全息眼镜，调整到墨镜模式，遮掩着她那双敏锐而灵动的大眼睛。
在这个时代，电脑终端已经无处不在，无论是车窗玻璃、卡片，还是眼镜、桌面，都蕴含着芯片、传感器和闪存，可以接收无数电磁波和网络信号，存储海量信息。
硬盘早已成为过去，网络传输速度之快可以瞬间传输几万t的数据。她所需要的一切信息都在云端存储，一切皆可云端。
她的项链上悬挂着一个小装置，可以随时接收漂浮在空气中的电磁波信号，提醒她有新的信息推送到了她的云端存储空间。服务器会根据她的设置和偏好，自动筛选、排序和推送优先级最高的信息。每当有重要信息推送，项链便会发出闪光或震动，提醒她不要错过任何重要信息。
如果周围没有可用的终端屏幕，她可以通过项链上的3d成像技术在周围空气中进行投影。如果她需要保护隐私和秘密任务，她可以使用全息眼镜和晶体卡片作为终端屏幕，并通过指纹、虹膜或脑电波频率快速登录访问她在云端的存储空间。
惊奇人才公司使用特殊的云存储空间、服务器和访问路径，与地球人使用的不同。她的新雇主通过惊奇人才公司租用AmIx星系bIcA星在地球上搭建的网络和云平台，而大多数地球人并不知道这样的系统存在。
小可想起炫蓝的话，“奴隶的价值在于两方面，一是为主人做事，二是被主人卖掉，主人从而可以获得收益。”她现在被ARF星人转手卖给了新雇主，她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劫难。
惊奇人才公司的邮件告诉她，绝不能透露她是ARF星人，因为这是她重要的保护和防御措施。
她不确定她的新雇主是否知道AmIx星系星奴们的存在。
也许新雇主只是像购买商品或服务一样，提出对人才技能的需求，惊奇人才公司则像经纪人一样，为他们匹配合适的星奴候选人。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卡片，新雇主指定的会面地点和动态地图的指示已经发送过来。
她重新戴上全息眼镜，地图、目的地周围的建筑、地形和景色在她眼前一一闪现。
多亏了ARF星球的生物技术，记忆对她而言不值一提。所有看过的东西在她的大脑中都被储存成了图片记忆，只需看一次，就可永久保留，轻松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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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子弹列车驶过高悬在空中的高架桥，视野一片开阔，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
她看到了密集或稀疏的人群和社区、高或矮的、精美或破败的建筑群、明亮澄澈泛着金属光泽或黑暗肮脏泛着油污的各种交通工具，还有天空中上下翻飞着的飞行器，以及地面和空中轨道上拥挤着的人群。
她对周围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其他人观察着她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她下意识地拉住额前的连衣兜帽，遮住了部分面容。她凝视着窗外，眼中的一切都是新奇有趣、值得珍藏的画面，无论是美还是丑。
压抑的天空时刻喷洒着浓郁的晦暗，沉淀在人们的动作和表情之中。
那些穿梭在各处或各种交通工具中的各色人等，他们的表情冷漠麻木，犹如被坚韧的冰雪封住的冬天。
所有的这一切都堆积在灰暗而又苦涩的空气中，漂浮在流动着的潮湿和阴冷的风中。大把的灰尘和颗粒附着在水汽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撞击着她的肺，使得她可以听到那回音在她柔弱的身体里回荡。
拜ARF星人所赐，作为星奴，她对大自然的各种能量有着超出地球人很多倍的细腻感知力。
就在一列子弹列车急忙停靠在站台之际，一架飞行物在半空中掠过，强迫列车进行紧急刹车并提前停下。
她反应虽然灵敏，却未能避开额头轻轻撞在车窗玻璃上的命运。
她对疼痛和危险的感知力同样超过地球人许多倍，这也是星奴最为脆弱的缺陷——痛感放大效应。
仅仅一次轻微的碰撞，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差点晕了过去。她竭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愿让同车厢的人看到她奇怪的反应。
她总是忘记服用抑制痛感神经的药物。试图表现的像个正常的地球人就得对ARF星奴隶的这种药丸充满依赖，这也是ARF星当局控制星奴的一种手段。
到站了，她猛得起身，急如飞箭般跳跃下车，直奔目的地。
作为奴隶，她的每日运动量都受到严格要求，这是为了保持身体机健康运转，提高肌肉的力量和速度，保持大脑高速运转。
每天的运动情况和脑力训练数据都会被蛋白质芯片记录并传输至ARF星基地的数据中心。一旦无法达到标准，系统将会降低她的奴隶价值曲线参数和等级，并发出警告。
价值曲线一旦跌落到特定指标，意味着这个星奴的价值贬损，如果不断下滑，奴隶的等级将越来越低，甚至呈现负数。
她根据全息眼镜上地图的指引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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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新搭档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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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悬挂在空中的奇异建筑，设计简洁利落，透着一股恍然若失的神秘美感，就像是一艘随时准备起航的飞船。
这个地方明显是一个临时会面的场所，因为作为一个常驻办公地点，它过于张扬了。
她抬头望去，这座建筑物矗立在周围拥挤的高耸建筑中间，犹如一个叛逆者，在巨大建筑的压迫下散发着异类的光芒。
经过面部扫描确认后，大门便自动打开，顺利地让她进入其中。一条螺旋式上升的履带便接续着，将她无声无息地送往地址所指示的房间门口。
这个房间仿佛是凭空变幻而出的，令人不禁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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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房门，小可透过玻璃门望去。
一个不修边幅的小伙子坐在几台荧光闪闪的超速电脑面前。他凌乱而柔软的短发就像鸟窝，眼睛里带着几缕浅浅的淡红色血丝，看起来好像很久没睡觉了。他偶尔眨眼的时候，小可从他的眼睛周围捕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淡绿色荧光，这种光不在地球人眼睛可见的光谱范围内。
他略大的脑袋匹配他有些干瘦的身体，仿佛营养不良似的。从他眼中若隐若现的绿光和他训练有素的纤长而灵活的手指，小可推断他是一个bIcA星人的星奴。
AmIx星系派往地球的星奴都是ARF星制造，bIcA星的奴隶也不例外。bIcA星最擅长的是微电子技术、无线电、计算科学和网络通信技术。ARF星只造了一个奴隶的躯壳和高配置的头脑，原生的bIcA星人则给他注入了知识、训练和技能。
那个bIcA星奴一刻也不停的注视着眼前的七块屏幕。似乎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鼓捣这些计算机和人工智能设备，对他而言就像指挥家正在指挥一场交响乐演出，又像是一个沉醉的钢琴师正用他激情和纤细的手指弹奏着美妙的奏鸣曲。
周围的音乐声激昂有力，摇滚味十足，弥漫在房间里。密闭的玻璃门也无法遮住这死亡重金属的声音。
突然，暗影弥漫了房间。年轻的小伙子敏锐的目光越过他面前的七块屏幕，洞悉了小可的视线。
他看到小可之后，音乐戛然而止，仿佛钢琴师最后一个高潮已然演奏完毕，完美的音符落下，空气也静止了。他优雅的手指在空中一挥，冲着门口的小可做了一个进来的手势，玻璃门无声地打开。
“你好，我是来见萨威利先生的。”小可沉着的说。
“你好，小可，我是卡索，你的搭档。”卡索客气地握住小可的手。
他的手冰冷如海洋生物的触手，跟他戏谑的面庞形成了奇特的反差。
“萨威利先生在哪里？”小可环顾四周，但房间的玻璃门窗全部被调成了不可见模式，她完全看不到门后面的情况。
“等等。”卡索拦截住小可的急躁“你可别着急，萨威利先生虽然名义上是我们的领导，但我们真正的雇主是地球当局的实体国家政府及其联盟，即现实世界国家联盟。”
小可惊异地抬起头，“你是说……联合国？”
“联合国早就没什么实际意义了。”卡索满不在乎的说，“它只是个为了平衡各实体国家政治利益而设立的组织。而现实世界国家联盟，则是专门为了对付那些虚拟数字世界的国家而建立的。你听说过幻影帝国么？”
“幻影帝国？”小可记得在子弹列车上看到过幻影帝国的3d广告牌，“你是说那些数字虚拟国家组成的联邦帝国？”
卡索点了点头，“没错。幻影帝国是现实世界国家联盟最大的敌人。你了解幻影帝国么？”
卡索注意到她懵懂而困惑的的眼神。
“你跟我来吧。”卡索带着小可来到电脑操作台前，“我给你演示一下，你来看一部像电影一样的增强现实的5d纪录片——幻影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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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幻影帝国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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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幻影帝国诞生的简短记述。
在那异境之地，人们身临其境地漫游于奇妙的幻影世界，仿佛穿越多年历史，其体验之真实、之独特，足以让所有人陶醉其中。
由于地球上的实体国家政府存在各种问题，诸如治理不善、贫富悬殊、资源不均、等级森严、言论受限、犯罪率不断攀升等问题已经深深威胁着人们的生存和安全。
于是，越来越多的异端之士和异见之人相聚于一个数字虚拟空间，借此机会畅所欲言，谈论社会不公和人类所面临的各种不幸。
久而久之，有些人因为政治意见相投，自然而然地汇聚在一起，共同建立了虚拟国家，制定了相应的治理体系、法律制度和货币体系。
这些数字虚拟空间跨越了国家和地域，难以被各国实体政府所监管。
同时，这些虚拟国家还为大众提供了各种工作机会，致力于消除资源不均的问题，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贸易在虚拟空间中的自由流动。
这是一个由虚拟数字世界所主导的全新时代。
人工智能合成的机器之音继续阐述：“谁掌控了‘幻影帝国’的大权？这或许是一个永恒的谜题。或许是某个人，或许是一群人，或许是一种抽象的智慧理念。”
“就像某个宗教信仰会汇聚一批信徒一样，‘幻影帝国’也是如此。谁推动了‘幻影帝国’的发展？或许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难以言明，或许每个人都发挥着某种推波助澜的作用，或许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为‘幻影帝国’贡献智慧和力量。”
“‘幻影帝国’就像一个庞大的雪球，不断地吞噬能量，越来越强大，拥有越来越多的资源。它不断地滚动，汇聚着更多的国民、经济实体和政治实体。最终，‘幻影帝国’成为了地球上任何一个实体国家的政府都无法忽视、无法控制、无法消除的存在，人们才真正意识到‘幻影帝国’的威力和威胁。实体国家政府开始感到恐惧。”
“如果他们只活跃在数字虚拟空间中，实体国家或许还无需担心。但是，他们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现实世界。”
在机器合成的声音中，仿佛回荡着某种神秘的呢喃，“幻影帝国的国民隐藏在现实世界之中，实体国家的政府将幻影帝国中的某些成员视为敌人，但他们又不知道这些敌人到底是谁，因为这些敌人隐藏在实体国家之中，有的人甚至掌握着实体国家核心的情报。”
“这些所谓的实体国家的敌人大多是被幻影帝国聘用的，他们分散在地球的每个角落，形成一张无形而有力的巨大网络。”
“你可以想象，一个国家的情报员可能是受雇于幻影帝国的双重间谍；一个银行的财务主管可能是幻影帝国的‘盗窃者’，专门从事财富和资源的重新分配，等你发现时，这个人可能已经人间蒸发了，以另一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逍遥快活。而这些事件，对于幻影帝国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实体国家的政府，会有多么恐慌？当他们看到幻影帝国的力量和影响力不断扩大，变得无法忽视，无法控制，更无法消除时，那种恐慌必定达到了极点。”
“在幻影帝国中，为其效力的人分为多个类别：那些利用睿智和知识解决难题的人被誉为“思想者”，而那些运用情报网和窃取技巧收集情报和信息的人则被称为‘收割者’、‘告密者’、‘观察者’和‘调查者’；同时，还有‘狩猎者’、‘破坏者’、‘刺客’和‘杀手’这些负责定位目标并执行任务和指令的人。”
“此外，还有‘管理者’这一类人维持幻影帝国这个庞大机器的管理和运作。幻影帝国投入大量资金聘请一些顶级的科学家、天才、科学疯子、黑客、特殊作业人员和专家作为‘教诲者’和‘高级顾问’，对幻影帝国的各种成员进行培训和指导。他们的目标是对抗现实世界中的实体国家政府对国家治理方式和对民众的各种控制、管理和剥削……”
小可抬起头，凝视着卡索，试图从他的嘴里得到更多信息。
“这意味着我们将会在这场秘密战争中和幻影帝国的势力对抗？”她问道。
卡索沉默片刻，回答道：“这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智慧战争。至于任务的具体情况，最好还是让萨威利老板亲自告诉你。”
“萨威利先生在哪里？”小可追问道。
“他原本是要亲自与你见面的，但由于恶劣的天气和突然的罢工，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与你会面。”卡索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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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地球人雇主萨威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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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索在电脑上轻松操作了一下，面前投射出了一个增强现实的3d影像。在影像中，一条斑驳的隧道逐渐显露出来，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前方，一个庄严而古朴的大椅子上坐着深棕色头发的萨威利先生，他是现实世界国家联盟中的高级官员。
他看起来约莫三十七岁左右，面容威严如神只，那种狂野的王者之气旋风般席卷着整个房间，如同一头勇猛威严的狮子。
他身着一件质地讲究的西装，衬托出他精壮的身材和威严的气质。他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脸部线条阳刚有力，仿佛用锋利的尖刀在石头上雕刻出来的一样，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战神。
“您好，萨威利先生。”卡索向萨威利挥手致意，“小可已经到了。”
萨威利先生的目光扫过小可的脸庞，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需要的是一个头脑灵光的调查员、侦探和分析师，为什么惊奇人才公司给我派遣过来一个花瓶？”萨威利的目光定格在小可那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和琥珀色的瞳仁上。她的脸小巧消瘦，美丽而清新，那双大眼睛仿佛氤氲着水雾一般迷离。
在筛选人才时，萨威利虽然已经查看过人才情报部门提供的测试报告，筛选了智力和各项能力指标，但他故意忽略了报告上的照片，因为他深知以貌取人会影响自己选人的决策判断。
然而，现在那个艺术品般年轻美丽的面孔近在咫尺，他不禁心生担忧，这样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是否会给她侦探或调查员的身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您可以试用一段时间，不满意的话可以让惊奇人才公司再给你换一个。”小可强颜欢笑地说，“而且我相信，您一定已经仔细审查了我的测试报告。”
“我们对人力资源的能力需求提出了明确指标，而惊奇人才公司向我们提供了目标候选人的智力、体能、性格等方面的测试报告。但如果你无法满足我的雇佣要求，我会退货的，人才情报机构也会被迫赔偿高额的违约金。”萨威利旁敲侧击道，“你的前景也将令人堪忧。”
“谢谢您的提醒，萨威利先生。我会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您的信任。”小可一副乖巧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靠和有能力。
“信任是一件千钧重事。我要交给你的工作，是要你时刻牢记保密，绝不能有一丝闪失。如果你让我失望，后果将不堪设想。你要知道，你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国家，而是现实世界国家联盟。你若是背叛，就是对全世界所有实体国家的背叛。记住，你的所作所为将影响到整个现实世界的安危。”萨威利老板郑重其事地对小可说道。
小可心知肚明，这份工作并非儿戏，她必须全力以赴。如果自己失信于人，就会成为地球上所有实体国家的罪人，无所遁形。
“我懂了，老板。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选择生存于这个现实的世界，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境。我会全力以赴，为您做好每一件事。”小可满怀信心地回答道。
“你为何要完成任务？”萨威利问道，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让人有些发憷，“有人为了金钱，有人为了功名，有人为了理想、公平和正义。他们选择了一条崎岖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你呢？”
“我渴望自由。”小可稍稍迟疑了一下，“完成任务后，我可以享受一段难得的自由时光，自由自在地生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我真正的向往。”
她凝视着萨威利那深邃无比的双眼，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作为雇主，了解雇员的动机可以更好地激发他们为工作付出更多的热情和动力。
“你很聪明，这个回答比那些高深的回答更加可信，更符合你的身份。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是否能够获得你所渴求的东西。雇佣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和背景的年轻人让我感到些许放心，至少可以确定幻影世界从未雇佣过你。现实世界国家联盟将会为你安排一个全新的身份，没有人会知道你之前的历史。”
小可很快就能像地球人一样拥有一个身份，这让她有些窃喜。
但是萨威利犀利的目光让她意识到要收敛一些，她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好的，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别忘了，是我赐予了你这个身份，我也可以随时夺去它。”萨威利的声音冰冷无情，试探性地注视着小可。
小可心知肚明，她尽量保持镇定地回答道：“明白了，萨威利先生。但请问现实世界国家联盟打算如何对付幻影帝国？我需要了解我的任务。”
萨威利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略微沙哑：“上个星期，又有一个南美实体国家被解体，国库里的财政资金流向不明。这场战争将会非常艰难，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那些幻影世界的国家，以及背后运作的各个个体或整体，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正在策划什么？我们在明处，而他们却在暗处，试图通过政变、武装事件、经济危机和恐怖袭击来破坏我们。”
“我们抓到了一个知情者，但发现他只是一个死循环，更多的收割者、狩猎者、观察者和告密者还在潜伏，他们的身份隐藏得非常巧妙，我们追查他们的线索也会一一断掉，成为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萨威利皱起眉头，幻影帝国的存在一直是他的心病。
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整天和哪些幻影帝国的当权者或间谍打交道，他们或许已经潜伏在我们实体国家的政府中任要职，掌握着重要的机密。”
小可有些惊讶，但还是勇敢地问道：“萨威利先生，难道我们不可以派人潜伏在幻影帝国内部，了解他们的情况，并且对他们进行打击吗？”
萨威利冷静地回答道：“你想得太过简单了。幻影帝国可以摧毁实体国家的公路、桥梁、核电站、能量加工厂等基础设施，甚至可以发动政变解体一个国家，操纵领袖和政权。而我们，对一个虚幻的帝国如何发起攻击？”
萨威利摇摇头，“在幻影帝国的领土上注入电子病毒，看似有效果，但往往第二天就会被清除。一周后，其效果更是微乎其微。那些杀毒代码宛如龙卷风一般，将病毒轻松清除得干干净净。如果我们的攻击对象是幻影帝国的运营服务器，那么，一旦摧毁了一个，更多的镜像服务器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但如果我们攻击幻影帝国的人呢？”萨威利先生冷峻地说，“他们皆为虚拟Id，高级的安全措施将他们一个个变成匿名者。杀死一个虚拟Id对我们有何意义？”
“我所说的潜伏，并不是指简单地进行攻击。”小可辩白道，“而是要深入了解幻影世界的运作和管理方式。为何幻影世界如此强大？他们的安全保护系统又是如何构建的？是否存在漏洞？幻影帝国靠什么来验证匿名者的身份？他们也需要进行虚拟世界的货币交易，这些金钱又是如何流转到现世界的？如果我们想要攻击幻影帝国，必须想办法攻击他们的整个运作体系，毁灭他们建立的基石。”
“这可不容易。”萨威利先生叹息道，“我们曾经派人潜伏进去，但那广袤的虚拟数字空间中，人类的文明与历史快速地演化和发展，组成幻影世界的诸多小国，都有着与实体国家相仿的元首和议会制度。各种各样的职业和角色在那里蓬勃发展。”
“在幻影帝国中，虚拟国家的建立是以信仰、爱好、哲学观和政治观为基础，而非以地域和民族为划分。成员分布全球，总人口数达数十亿，这个巨大的政治实体已经形成。他们已经通过瓦解现实世界经济体系和组建新的国家、社会共同体和文化，摆脱了传统意义上的民族和国家的桎梏。这些共同的信仰、爱好、智慧、思想和政治立场，深深根植在他们心中，使得他们的联盟难以瓦解。”
这场硬仗，现实世界的国家如何能有胜算呢？小可心中苦恼，没想到自己这个小星奴，刚来地球就接下了这么一个极为棘手的任务。
“所谓擒贼先擒王，也许可以试着先找到那些幻影世界国家的统治者和管理者，揭示他们的现实世界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人们可能会感到恐慌，对幻影世界匿名性的信任基础也会产生怀疑。”小可思索着说。
“明智的想法。”萨威利先生的脸上一丝微笑，“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擒贼先擒王。我们必须先找到那些隐藏在幻影世界背后的真正领袖，那些管理者、思想者和策划者。他们是幻影世界的大脑，维持着幻影世界的运转。”
小可陷入了沉思。他们需要推翻幻影世界的匿名性，让人们对这个幻影世界产生恐慌和怀疑，从而瓦解它的基础。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摧毁幻影世界的力量。
小可注视着萨威利，见他那原本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无情的神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发表自己的看法，尽管这想法可能会招致不悦。
“揭示幻影世界的关键人物的匿名性是一个方案。但是从长远来看，管理者和思想者就像流水，可以随时取而代之。即使我们打倒了某些管理者和思想者，还会有新的人物涌现，只要人类文明在不断进步，就会有新的思想家受到推崇，他们仍会在幻影世界宣扬自己的思想、理念和观点，影响公众。”她胆怯的望着萨威利先生。
“我们的目标是让幻影帝国的国民认识到，无论谁，即使是匿名身份，现实世界的国家联盟也能够找到他们，抓住他们，让他们感到恐惧。一旦人们开始怀疑匿名性基础，他们就不会再把幻影帝国看作是他们的避难所，最终人们会认识到幻影帝国只是一场幻梦，人类终将回归现实世界。”萨威利的声音越来越慷慨激昂，暗藏玄机，他似乎对一切都有着周密的规划。
“就是让幻影帝国所有人无法匿名，无处藏身？”小可认为这目标似乎有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她心里暗自嘀咕。
“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具体而言，我们现阶段的目标只是击毁幻影帝国的元老院。擒贼先擒王，首要任务需要查清楚幻影帝国元老院——八个元老在真实世界的的真实身份——这就是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