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寸山进修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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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指着悟空训斥道：“我耐心地给你讲各种门道要领，你却啥都不想学，还想长生不老？真是气死老夫了！”说完，在悟空头顶重重地拍了三下，转身背着手走进中门，“嘭”地关上，把一众客人和弟子都晾在一边。

见菩提离开了，他的仙友们笑笑摇头，都了解他的脾气，遂各自散去。

弟子们纷纷上前指责悟空，说他不该这么执拗，冲撞了师傅。祖师开坛是多么难得的事，现在好了，师傅生这么大的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传道。小师弟这么一闹，把大家伙儿都给牵累了。

悟空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愣在当场，他眼神空洞，还在复盘祖师刚才的言行。忽然他好像开窍了：打我三下，表示让我三更时候去找他；背着手走进中门，是让我悄悄地来，别让其他人看见——师傅是跟我打哑迷呢！不禁“嘿嘿”乐出了声。

又有点吃不准：是不是我想多了？师傅就是烦死我了！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有枣没枣打三竿，又不吃亏！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错过良机，还不悔死？

师兄们看悟空跟傻了一样，先是眼神发直，后来开始傻笑，都以为他被祖师骂懵了，就都摇摇头离开。

这天剩下的时间，悟空都跟往常一样，该自习自习，该劳作劳作，只是心里跟长了草一样，急切地盼着白天快点过去，三更快快到来。

终于等到天黑就寝了，悟空跟大伙儿同时睡下，只是洞府也没个打更报时的，幸好他已跟师傅学会了数脉息估时法。于是调匀呼吸，仔细数着数，耐心地等着三更的到来。

到了子时前后，他悄悄起身，走出寝室，做出上厕所的样子，从前门出来，沿着洞外的小路绕到后门。

走近时发现，后门居然留了一道窄缝！悟空见了暗喜：幸好来了！师傅果然跟我打了哑迷。于是轻手轻脚进去，走到祖师的寝榻旁。

祖师背对外面，侧身躺着。悟空不敢说话，轻轻地跪下等候。过不多久，祖师的身子动了动，喃喃自语道：“传道难！传道难！不遇至人传妙语，空言口困舌头干！”

悟空此时开口道：“师傅！弟子悟空在此专候！”祖师闻言，假装惊醒，披衣盘坐，问道：“你这猢狲！不在前面睡觉，跑到我这里想干什么？”

悟空镇定地回答：“师傅昨天在众人面前承诺，叫悟空夜里三更时，从后门进来，您要给我暗授真道。否则，弟子哪有胆量到您的寝室来？”

祖师听了暗自高兴：这猴精！不但看懂了我的哑迷，还知道怎么拿捏他师傅！果真是难得的有悟性的灵儿！

见祖师不说话，悟空接着说；“师傅！此地再无六耳，您就大发慈悲，传授我长生不老之法吧！弟子永记师恩！”

祖师和气地说：“悟空！你有法缘，师傅也很高兴！你走近些，我这就将长生妙法传授给你！只说一遍，你可要听仔细！”

悟空听了，竟浑身一颤，赶紧整理好衣衫，端正跪好，洗耳恭听：

显密圆通真妙绝，惜修性命无他说。

都来总是精气神，紧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摒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悟空心灵福至，一字一句确切记清楚了，遂五体投地，拜谢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