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地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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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近几天里,傅林老是觉得自己体内憋胀得厉害,身上总觉得有太多的力气,太多的欲望要想发泄出来,就跟积蓄了太多能量的火山一样,却又无法排解。这不但加剧了傅林的饥渴和困惑,反倒加剧了他的沮丧和烦恼。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女人,感觉女人就是他的阳光雨露。因为缺少阳光雨露,他的生命正在枯萎凋零。
为了缓解心中的饥渴和烦躁,他便进到了小屋里,打开电脑,把一盘三级片放进电脑中观看。这盘三级片名为《唐皇贵妃》,是李隆基和杨贵妃两人的故事,镜头多为两人在一起的歌舞和情爱,有许多两人洗澡和床上的特写。但傅林觉得不过瘾,就换上了一盘毛片来看。所谓毛片就是顶级的黄碟,里面纯粹是西欧男女赤裸裸的床上镜头。看完一盘再看另一盘,一连看了三四盘。可是,这种望梅止渴的做法非但没缓解傅林心中的饥渴,反而又增加了一份激昂的亢奋,就觉得整个身体火烧火燎,快要被一种高温和高压所溶化。这时,见斌斌从外面回来了,傅林才把电脑关上。
这天夜里,他又失眠了,饥渴和干涸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是被困在了一个无人的独岛上,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有只船过来救他。突然,他想起了一对外地的姐妹。那是他在前两月的一次到郊外闲游时认识的。姐妹两人是山阳大山里的人,姐姐约二十七八岁,妹妹只有二十二三岁。因为发生了一次家庭灾难,她们迫不得已才从家乡跑了出来。
那天是个周日,傅林写了大半天文章,到了下午两点来钟,感到肚子有些阴疼,他知道这是因为坐的时间过长,腹部结肠长时间处于静止和抑制状态,很容易引起腹泻。所以,他马上关上电脑,骑着车子出去活动一下。于是,他骑车子一下子来到了北郊较远的上禾村,在村口前看到一位年轻的外地女子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站在风中朝着公路那边不住地张望着,而那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在不停地哭着。傅林就停下车,对那女人说,“这孩子怎么啦,老是在哭?”
年轻女人用浓重的山阳口音说,“孩子饿了。”傅林就说,“那你咋不给孩子喂奶?”女人愁苦地说,“我这几天一直没奶水。”傅林说,“可以给孩子喂牛奶。”因为斌斌小时几乎就是吃牛奶长大的。年轻女人说,“身上没钱,要等姐姐回来了,才能买牛奶。”傅林问,“姐姐干嘛去了?”女人说,“出去打工去了。”傅林问,“啥时才能回来?”女人说,“不知道,应该回来了,她一早出去还没吃饭呢。”傅林一听,说,“你等着。”便骑车离开了。
傅林来到了村里的小超市,花了三十元钱买了五斤挂面和一箱牛奶,又来到了村口,对女人说,“快回去给孩子和你弄些吃的。”女人见傅林给她买了这些东西,就说,“我又不认识,我不要你的东西。”傅林说,“我小时家里很穷,也受过别人的帮助。”听着这话,女人就把傅林领到了自己家。
女人租了间约有七八平米的房子,一张床就占去了大半间地方,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一些碗筷和杂物,做饭的火炉只能放在门前的空地上。女人要给傅林烧火喝。傅林说,“我不喝水,你快给孩子热牛奶。”女人给孩子热过牛奶,喂过孩子。孩子不哭了,喝完牛奶就睡了。女人给自己下了一碗挂面,也没有菜,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女人就和傅林并排坐在床边说着话,因为屋里没有别的地方能坐。傅林见女人如此可怜,就问,“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孩子他爸呢?”女人狠狠地说,“死了。”傅林有些纳闷,说,“咋死的?”女人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我们离婚了。”然后,慢慢细细地对傅林说,男人家去年借钱贷款十来万买了辆卡车,男人就开着车在县城附近的建筑工地拉土挣钱。可是,没多久,男人就跟她家的一位表亲的妹妹好上了,整天带着女孩吃住在一起,管都管不住。半年前,男人带着女孩开车拉土时翻了车,让女孩受了伤。女孩家就要男人家赔偿。本来,她就对男人整天跟女孩在一起胡混要跟男人离婚,所以,出了这事,她就直接去了法院离了婚。在离婚时,男人家坚持要把男孩留下,可法院把男孩判给了她,可男人家不同意,非要把男孩抢过去。为了防止孩子被男人家抢走,所以,她就带着孩子从家里跑了出来。
傅林说,“法院既然把孩子判给了你,男人家就不能抢。”女人说,“虽然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可是,男人家兄弟多,势力大,真是要抢,我们家也抢不过他们。我们家只有姐姐和我,没有男孩,抢不过他家。”傅林说,“可是,你带着孩子出来,生活就成了麻烦事。”女人说,“要不,姐姐一直跟着我,她在打工,可是,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也挣不到咋钱。”傅林说了句,“你真可怜。”说着,便又把兜里仅有了50元钱掏出来,塞给女人。可女人坚决不要,说,“你已经给我买了这多的东西。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不能再要你的钱。”
傅林见女人挺固执,说,“就当咱们俩是朋友,朋友遇到困难,应该互相帮忙。”看着年轻女人把钱接了过来,便把女人拉着搂在怀里,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年轻女人顺从地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但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积极主动的呼应。这让傅林马上意识到年轻女人并非对他有意,只是在表示对他的感激。可爱情是一种双向的交流,有呼唤就得有呼应,以使双方倾心激奋,脸红心跳,一起忘我地坠入爱河。要做到这些,必须要让对方感到和你在一起没有吃亏,觉得你能配得上她,让她对你有脸红心跳一见倾心之类的生理反应。这是爱情基础。有了这个基础,她才会愿意为你而付出。
可是,女人让他觉得没有任何的表示与呼应,这让他心里一下子凉了许多,就想也许是自己的年龄比人家大了许多,让人家难以接受。他当然知道男女在感情方面必须要相互情愿,否则,就是一种侮辱和侵犯,对自己和对方都是一种感情伤害。这样一想,傅林马上将年轻女人放开,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年轻女人似笑非笑地说,“没有。”傅林说,“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啥。我主要是看你太可怜,想安慰你一下。”年轻女人说,“我知道。”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看着天色有点晚了,傅林便骑车回家了。
这些天里,傅林不是没想到那个年轻女人。但觉得那女人年龄太小,不够成熟,不便去招惹人家。有时,他甚至在想如果多给人家一些钱,那女人就肯定不会拒绝他。但是,他觉得那样做是在乘人之危,强人所迫,有失道德。所以,他才打消了那种念头。可是,现在他觉得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再次想起了那年轻女人,想着既然不能跟那女人干种事,哪怕能搂一下或亲一下她,也能让他心情放松快乐一些。
这天中午,他一吃完饭,就对斌斌说,“你呆在屋里做作业,我出去转一圈就回来。等我回来,要检查你的作业。”斌斌说,“知道了。”傅林打开电脑桌上的抽屉,把里面仅有的一百元钱塞在了兜里,然后就骑车去了北郊上禾村。傅林有个习惯,不管能不能用上,出门时总是要至少带上一百元钱。
骑车约半小时,傅林来到了女人家门前,就见一位比那位年轻女人年纪大一些的女人抱着孩子在给孩子喂水喝,可孩子不肯喝水,不住地咳嗽着哭闹着。傅林知道这是那位年轻女人的姐姐。他把车子往门前一掷,对女人的姐姐说,“孩子病了。”女人姐姐说,“孩子发烧了,都两天不吃东西了。”傅林知道她们没钱给孩子看病,当即把兜里装的那一百元钱掏出,塞给女人说,“赶快去给孩子看病。”
这时,年轻女人从外面回来了,指着傅林对姐姐说,“这就是那次给咱们买东西的好人。”姐姐用感激和温情的目光朝着傅林打量了一下,说,“我们真是遇到了活菩萨。”傅林说,“过奖了,我哪是什么活菩萨。”姐姐把钱递给了妹妹,说,“你快带孩子去诊所。”妹妹抱着孩子匆忙地离开了。
姐姐让傅林进到屋里坐,然后要给傅林烧火喝。傅林一下抓住女人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对她说,“你别忙,我不喝水,咱们坐在一起说说话。”姐姐就把门关上,坐在了傅林的身边,说,“上次,我听妹妹说你给我们买了牛奶和挂面,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好人。”傅林看了这女人一眼,虽然她比妹妹年龄大上几岁,长得却比妹妹清秀,也比妹妹成熟,感觉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不用说太多的话,就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就用玩笑的口气说,“上次是听说,这次亲眼见,还觉得我是好人吗?”女人朝着傅林呶了呶鼻子,说,“比我听说的还要好。”傅林握着她的手,说,“好在哪里?”女人的脸有点红,却张着笑脸,大方地朝着傅林看了看,说,“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而且心肠也好。”
傅林知道男女之间虽然有着很牢固的心理防线,但是只要是彼此喜欢双方中意,这道心理防线就形同虚设,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爱的引力。在四目对视中,傅林能看到女人也对他怀有那种相同的热切与渴望,便一下把女人搂住,亲了一下,说,“你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姐姐娇媚地笑着,说,“我丑死了,哪有那么可爱。”傅林说,“可在我眼里,你是最可爱的女人。”说着,又把女人紧紧地搂着亲着。女人的个头不低也不高,身子很轻,让傅林轻轻一下就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女人有些激动,让他能清楚地感到她的心跳在怦怦地震动。这也刺激着他的情绪,让他有些不能自持。他用手摸着女人的下身说,“我想要回家,我很久都没回家了。”
姐姐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大白天的,会有人来。”傅林说,“要不,我带你去洗个澡。”姐姐想了想,说,“行,我也好久没洗过澡了。可是,我怕让熟人看见。这村里有好几个我们乡里的人。”傅林说,“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不会有你们乡下的熟人。”姐姐说,“行,你先在公路边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傅林推着车子来到村头的公路上,等了一会,那位姐姐换了件干净好看的衣服从村子里走了过来,朝着四周看了看,便对傅林说,“咱们走。”傅林骑上车子,姐姐从后面一跳,坐在了后座上。两人一边顺着公路行驶着一边说着话。傅林说,“你们在这里有多久了?”姐姐说,“我们是从六月初来这里的,差不多有四五个月了。”傅林说,“你们姐妹两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带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子,是咋生活的?”姐姐说,“妹妹整天在屋里带孩子,只能靠我出来打工。”傅林说,“你在打什么工?”姐姐说,“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活干,只能在村前的市场上擀面条卖。”傅林问,“那能挣多少钱?”姐姐说,“一天只能挣二三十元钱,只够我们两个大人生活,可是,孩子要喝牛奶,要看病,还要交房租,所以,挣的钱老是不够花。”
不一会,傅林把女人带到了公路边的一个浴池前。这个地方傅林过去只是路过,从未进过,但浴池门外的木牌上写着:大池两元,包间十元。来到了浴池前,傅林买了条毛巾和两小袋洗头膏,给人家交了十元钱,便带着女人进到了浴池包间里。
包间里有一个大浴缸,两个沐浴,还有一个皮垫小床。傅林先把热水管凉水管打开,往浴缸装水,然后又打开沐浴,把毛巾和洗头膏递给女人,好让女人洗头。女人说,“我不能洗头,让妹妹知道我跟你出来洗澡了,那多不好。”等浴缸里装满了水,傅林脱下了衣服,进到了浴缸里,见女人也脱光了衣服,就把女人拉到了浴缸里。于是,两人就在浴缸的热水中搂在了一起。
两人经过一番亲密热烈的相爱之后,便一起躺在浴缸里悠闲地说着话。女人问,“你老婆为什么不行,她怎么了?”傅林说,“她身体不好,老是生病。”女人说,“我男人让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是他天天晚上都要干这事。我要是不愿意,他就跟我闹跟我吵,实在是没办法,我就只好躺在床上,随他怎样。”傅林一听,就说,“那你出来了这长时间,你男人不来找你?”女人说,“我出来时都没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非要把我捆着绑着也要把拉回去。”
傅林不禁一怔,说,“那你都不让他知道,就敢跑出来这长时间?”女人哀叹着说,“没办法,我们家没有男孩,只有我和我妹妹两人,她遇到了这事,如果我再不帮她,让她咋往下活?”听着这话,傅林就把女人紧紧地搂着,感慨地说,“你俩真可怜,如果我要是有钱,就把你们给包养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老板在外面喊了起来,“到点了。”两人一听,才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才从浴池里出来。女人问傅林,“啥时间了?”傅林看了看手表,说,“快四点钟了。”女人急着说,“你赶紧把我送回去,我还要出摊卖面条呢。”傅林把毛巾和洗头膏给女人,说,“你拿去用吧。”女人摆了摆手,说,“我不要,拿回去让妹妹看到不好。”但她马上又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先把它藏起来,过两天再拿出来用。”说着,便把毛巾和洗头膏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塞进了裤兜里。
傅林把女人送到了村口的公路边,对她说,“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下个周日再过来。”女人对傅林说,“你有电话吗?我要是没事了,就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我们一起出去。”傅林把办公室的电话用笔写在了女人的手心上,说,“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电话。从周一到周五我都会上班。”女人说,“我知道。”于是,两人说了声,“下次见。”便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