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图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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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洛阳城内所有的人每日里都提心吊胆地开门、小心翼翼出门,然后不多时便早早地关了门。
生怕因为宫里的事情累及到自身,被抓了去。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发现除了城门处原先那波人不见了,换成了更为凶猛更为魁梧的西凉人外,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渐渐地,这些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上街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只是城里发生惫懒汉子抢掠的事情比往常要多了些,但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偶尔也会看见似将领模样的人带着人马将那些抢夺之人抓了去。
然后,就好像石沉海底般,没有后续了。
该发生的,还是在发生着。
洛阳,西街九十坊外,平民居住所在之地。
一名小娘子蹲在家门口的小院子,她的面前放着一口木盆,正在努力浣衣,因为姿势的缘故,凸显得她身段婀娜。
她费力地搓着有些破烂的衣裳,偶尔搓出的衣服在浣洗时会溅些水渍到脸上,她便会伸出两根青葱手指去擦,然后顺带捋起垂下遮掩眉目的青丝。
她出嫁前是这一带有名的美女,模样周正不说,肌肤还水灵,当时都说谁娶了她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不,就嫁到了姓王的家来了,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只是才嫁过来不久,她丈夫的母亲便因病去世,闲语就多了起来。
只是摄于男人是皇宫里侍卫的缘故,明面上虽说没有个好脸色给她,但总算没有说出过太恶毒的言语,她一直也因此心存愧疚,丈夫常年不归家,她也从没有任何怨言,一个人将屋里屋外的活计打理得头头是道。
只是前些天,宫里来了人,告诉她丈夫死去了,甩给了她半吊钱宽慰了两句就离开了。
那一晚,这位柔弱女子只是死死攥着手里缝了一遍又一遍的抹胸肚兜儿坐在门外默默流泪,只是不出声的哭。
还时不时透过门缝回头看一眼床上睡熟的儿子,生怕惊醒了他。
过几天待太平了些,得到西街前门繁华些的地方找找活儿干才行。小娘子微微叹息地想着,将一件一件洗好的衣物放入竹篮。
就在她走至院子旁侧的晾衣杆处,准备晾手上贴身衣物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匹西凉战马转瞬即至,到了屋外,在几位军爷旁还有一路跑得喘气的附近的地痞流氓。
只见那人指着小娘子谄媚邀功道:“军爷,小人没说错吧?瞧瞧这身段儿,多得劲儿不是?”
约莫是方才洗衣裳时不小心溅到些在身上的缘故,使得这位小娘子穿在外头的麻布大衫格外显露那婀娜身段,尤其胸前始终强自撑着的颤巍巍的两坨大白肉。
好像随时要破衣而出。
马背上的两名西凉士卒对那流氓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眼神无比炙热地上下打量着那不知所措双手抱胸的小娘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娘的,真恨不得立即抓在怀里,狠狠蹂躏!
这繁华地带的寻常女子可都要比西凉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女人有滋味儿多了!
骑在西凉大马上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贱笑着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事先谈好的五枚钱丢给了那个无赖,有些鄙夷地说道:“今儿这事儿办得不错,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那得了一大笔横财还得富贵的无赖激动万分,双手捧着钱低腰弯腰颤声道:“好嘞,二位爷玩好,以后有事儿,千万可记得找小人!”
说完这个当地无赖临走之前不由狠狠瞧了一眼那个几乎快泪眼婆娑一直奢望搂在怀里亵玩的美妇人,一肚子坏水的他悄悄努了努嘴,伸手抹去了嘴角的口水,转过身再不犹豫地往赌坊跑去。
让你往日里仗着家里有人当官端架子装清高,老子得不到你的身子,也绝不让你有清白日子过!
今日过后,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心气装贞洁烈妇?
院子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诡异,小娘子脸色惨白,倔强地咬着嘴唇一步步往屋子退去。
那两位西凉士兵狞笑一声,双手握在一起揉了揉,歪了歪脖子,缓缓逼近,像危险的猎人和愚蠢的猎物。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不要过来了!”
“啧啧,小美人儿别害怕嘛,听说你新死了丈夫,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寂寞啊,不妨陪你两位哥哥们好好玩玩?”
“军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这个妇道人家吧!”
小娘子身子抵摊在门背上,退无可退,咬破了嘴唇,满嘴鲜血,泪眼朦胧,婉转哀求道。
两人视若无睹,阴笑着走至她的面前,拇指忽然摩挲着她下颌骨的肌肤,将她的头缓缓仰起。
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瞥见小娘子雪白肌肤下的那高耸的胸脯。
蔚为壮观。
“呸!”小娘子羞恼至极,情急之下朝那人吐了口唾沫。
那人愣了愣,旋即狞笑着伸手缓缓抹去脸上的口水,还放到鼻子处闭眼嗅了嗅,满脸陶醉。
毫无征兆地,那人睁开眼一掌扇在了小娘子的左脸上,像着了火一样疼。
“这泼辣样子还挺够味的,不知扔到床上还有没有这浪劲儿!”
男人冰冷地看着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蛋,反手又是一巴掌,将她打倒,气犹未解,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起来,反笑道。
另外一人则是皱了皱眉,对他的同伴说道:“好了,别打了,抓紧办事,别磨叽浪费时间了。”
说完又望向小娘子,缓缓说道:“我们知道你还有个儿子,若是再忤逆了我们,说不得我们就要好好跟你儿子掰扯掰扯了!”
“别……”小娘子那一瞬间心如死灰,双手揪住他们的衣服,低声死死哀求。
眼里却有大颗的泪溢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
两人见她终于认命,桀桀阴笑着粗鲁地一把搂起她的腰,大步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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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西凉蛮兵这样随意欺辱妇女之事渐渐越演越烈,人人恨得咬牙切齿。
就连住在东街的朝廷官员有几家也发生了几起这样的事件,他们不止欺辱妇女,更是将那些官员安上了张让同伙的罪名,给屠了个满门。
如此一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新朝,私下里,却是又浮动了起来。
拿着十余名官员联名上奏的折子,后军校尉鲍信带着几名手下出了军营,径直往袁绍的府邸而去。
如今袁家得势,董卓手握大军控制了洛阳的城防,而袁绍则是掌管着城内安稳巡防一事,权力较以往更为大了些。
府邸外的士兵都是见过鲍信的,知晓他是袁家比较看重之人,当下使了个眼色,便挥了挥手,让他进去。
他道了谢,让手下在门外候着,快步往屋内走去。待走至袁绍的书房外时,已有六七名文官在了,谈话内容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董卓那厮自进洛阳后,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闹得百姓惶惶不安……”
“可不是,他的那些手下目无王法,鱼肉百姓,肆无忌惮,这和从前的黄巾逆贼有什么区别?”
“就是啊,最近董卓猖狂地更是将主意打到了朝廷命官上来,但凡有敢忤逆他的,全都给安上了反贼的罪名。长此以往,叫我们这些人如何做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董胖子迟早会毁了我大汉王朝!还请袁公子在太傅面前陈述厉害,惩治董卓……”
“请袁公子作主!”
这么些人说着说着,眼眶都稍稍红了,他们平日里斯文惯了,何时见过董卓那般蛮横无理之人,心里既愤恨鄙夷,却又畏惧他的大军。
“诸位用意绍已知晓,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诸位放心……”
眼见他进来,众人的说话停了一下。袁绍微笑着宽慰了众人一句,众人见达了目的,便纷纷起身告辞。
“允诚兄你来啦。快坐!”送完众人,袁绍朝鲍信拱手作揖笑了笑。
“请!”
两人分宾主落座,一名仆从上了茶,二人寒暄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允诚兄此来,莫不也是为了董卓之事?”自鲍信进门,袁绍便留意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折子。
“本初慧眼,最近董卓行事乖戾,纵使手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虽曾受你袁氏恩惠,但恕信直言,董卓此人豺狼之姿,绝非甘愿仰人鼻息之辈,加上他如今手握重兵,只怕多是心怀不轨。我们如不趁机动手,日后必然吃亏,趁他刚到京都,立足未稳,若集结精兵发动袭击,必然可以擒拿董卓。董卓除去,城外的西凉兵马便不足为虑了!”
“哎!”袁绍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淡淡的阴云浮现在眼角,“不瞒允诚兄,绍如今对当初让董卓入京一事悔恨不已。京城小吏都能看出董卓的野心,我袁氏又如何能够察觉不到?只是如今朝廷新立,他重兵在手,不可轻动,否则谋事不成反会步了何大将军的后路。”
鲍信皱了皱眉,道:“难道就放任他祸乱朝廷不管吗?”
却见袁绍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我袁家深受朝廷重恩,名望累于四海,自是会竭力辅佐天子,不让不臣之人有机可乘。董卓之事,我袁家已有应对之策,允诚兄只管看着便是!”
鲍信不依不饶地朝他躬身行一礼,问道:“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其实对于董卓,袁氏一直是有所防备,他们一边想要通过粮食来控制董卓,一边将其手下三军将士的犒赏捏在手里观望他的忠心,但董卓不按常理的出牌,最终还是稍微打乱了袁氏的谋划,但还未脱离他们的掌控。
于是他们便打算加封丁原,让其带兵入城,接手袁绍这边的事情,以制衡董卓。
袁绍看着鲍信诚恳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这种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和人深谈的,鲍信虽然蒙受袁氏恩惠,但谁又说得准是不是第二个董卓呢?
但他也不想一口回绝,毕竟有谋多智,善武能文,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后要想在袁氏家站稳脚跟,跟袁术掰扯手腕,少不得他们这样的人才相助。
沉思片刻,袁绍嘴角动了一动,低声说道:“允诚兄,此事事关机密,绍告知你之后,切不可与第二人说……”
只是话才刚刚提起,就见门外一名心腹急匆匆闯入,惊慌说道:“禀公子,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刺史董卓目无法纪,夜宿北宫,直至天亮方归!”
“什么?”
袁绍与鲍信大惊失色,脸色嚯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