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狼和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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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影视剧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实际上和去工地打工的流程基本上是一样的。
如果认识一个同村的包工头，那他有什么好的项目都会带带你。
如果人脉不是很广，那就只能自己去找工地或者等着别人来邀请你。
周云凯现在的情况就是被邀请出演了《红与黑》这部剧，演员片酬合同一签，直接就可以上岗了。
周云凯在影视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自然也很老道。
虽然是加入了一个全新的片场，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成功和朱玲接上了戏。
没过几天，另外一位女主演，刘滔也来到了片场。
剧组顺利开工，正式进入了忙碌的拍戏日常。
周云凯一边拍戏，一边试着和朱玲攀攀交情。他对这位玲姨其实也是心存念想。
一方面是因为朱玲的样貌很符合他的观感。
再者还是因为朱玲算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女明星。
明星之所谓吸引人，就是因为他们距离普通人比较远，拥有足够的神秘感和吸引力。
周云凯自己本身也是半个圈内人，对大部分女演员其实没那么多念想，唯独对朱玲实在是太有想法了。
这也亏得陈虹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查岗，周云凯一听她又来念叨，只能暂时先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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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拍完戏已经八九点了。
周云凯回到剧组给他安排的快捷酒店里，正打算看看剧本就休息了。
《红与黑》这部剧本身的剧情和制作团队就有缺陷，几乎不可能单靠他一个人的演技爆发就把口碑拉回来。
所以周云凯对待这部剧的态度相当散漫，当初在《风云雄霸天下》剧组，几十句台词他都能琢磨半个月，现在要不是有点儿演员的基本素养，他甚至连台词都不会背。
正当他优哉游哉的翻看剧本的时候，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叮叮灵灵”的响了起来。
周云凯起身接起电话，想也不想的就问了一句。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虹，娇气道。
“我话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废话，我现在住的这家酒店电话，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周云凯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顺手半躺着，拿起剧本翻看起来。
“对了，陈恺歌那电影拍到哪儿了？”
“具体的拍摄进度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的戏份还有那个霓虹演员的戏份好像都拍完了。”
“霓虹演员？你是说真佃广之？”
“对，他的档期好像很紧张，加上签证也出了问题，所以就先把他的戏份给拍了。”
拍电影分段拍摄，算是很正常的操作，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明星大腕的热播剧，更是拍得很零碎。
毕竟剧组开工都是配合着顶级明星的档期走的，演员不到位也就没法拍，侧面也相当的考验导演的统筹调度能力。
当年《赤壁》开拍的时候，演员一个都没来，结果导演吴语森就领着剧组先去拍了一个小马出生的镜头，也算是节省拍摄时间，为投资方节约经费了。
周云凯暗暗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不错，真佃广之现在签证出了问题，逼着陈恺歌无形之中加快了拍摄进度。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无极》应该在半年之内就能拍出来，到时候一上映，顾明新那儿的分红款应该就能到位了。
想到那一两千万的分红款，周云凯突然联想到自己眼下的状况，还真是有点儿磕碜。
他前段时间没有拍戏，自然也就没有收入。
顾明新之前给了他一百万，他完完整整的全部献祭给了系统，开启了一个没什么变化的光环能力，之后一直和小富婆陈虹在一起过日子，倒也没什么感觉。
现在自己出来拍戏了，那生活质量一下子就下去了。
幸亏他这次是特邀出演的男主角，剧组还给他包吃包住，这要是不包吃不包住就他这兜里没有半毛钱的状况，怕不是要穷得去要饭。
难怪很多演员半年不拍戏就叫苦连天，确实是不拍戏就一分钱收入都没有。
周云凯暗暗感慨一番，正好算了算发片酬的日子。
再过两天就是在这个剧组拍了一个月的戏了，到时候应该能有个几千块钱的工资到账。
当初他和电视剧的出品人宋云舟谈片酬的时候，宋云舟说是一集电视剧给他一千块钱片酬，实际上在具体的合同约定里面，他的片酬是属于一半工资一半买断价。
《红与黑》这部电视剧总共的集数定在了20集，换言之，周云凯能够拿到的全部片酬就是两万。
之后再按照拍摄周期不超过三个月来算，每个月，剧组会给他三千块钱的预付工资，等戏全部拍完，再结算剩下的一万一千块钱。
周云凯前几天还跟着陈恺歌、顾明新在高端日料店里面谈几个亿的大生意，没想到转头还要盼着这两三千块钱的工资救急。
一时间，真是让他感慨不已。
他不感慨还不行，毕竟做演员的各方面开销都很大。
周云凯这次急匆匆的过来，连衣服都没带几件，内裤都没多带一条，这一个多月他愣是挂了大半个月的空档。
生活上的必要开支不说，作为演员最大的开销其实还是一些圈内的交际。
最简单的一点，在剧组遇到了同组的演员，比如朱玲隔三差五的就给他带瓶饮料，中午给他带个菜，开个小灶什么的。
这种人情肯定必须要还的。
这还是一些工作的小场合。
顶级巨星的圈子里，隔三差五的还有各种晚会、慈善晚宴、爱心拍卖会，动不动就是一堆记者围着看你捐了多少钱。
这种情况下，但凡名气大一点的明星，基本上捐款都是百万起步。
如果遇到什么水灾，下暴雨或者是什么乡村小学的孩子读不起书，这个时候作为公众人物也必须捐钱。
虽然搞慈善一方面是为了上新闻，维持热度，同时也是圈内人聚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但是也实实在在的是要花钱的。
所以演员有的时候很有钱，但是有的时候也挺窘迫。
不过慈善晚宴、爱心拍卖什么的，暂时都还不是周云凯考虑的问题，他这两天一直盼着发工资之后去买条新内裤穿穿。
这次过来锦洲拍戏也是急火火的，来了就进组，压根就没给他什么准备的时间。
他本来想让陈虹转点钱过来应应急，但是转念一想，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以后不贪这个小富婆的钱了，现在怎么好意思继续伸手找她要钱。
结果这一犹豫，不知不觉就混过去了一个月。
现在剧组都要发片酬了，他自然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电话里。
周云凯问了一下陈恺歌拍电影的进度，还有顾明新那边的情况，这些正事说完之后。
他本来还想再催一下陈恺歌的拍摄进度，没想到陈虹却突然恼了他一句道。
“每次打电话给你都是说这些闲事，你就不会挑两句好听的话讲讲？”
“好听的话？”
周云凯会心一笑。
“这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这样的花言巧语果然是最讨人喜欢。
电话那头的陈虹语气一顿，过了一会儿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我也一直在想你。”
周云凯放下剧本，痞气一笑道。
“有多想？想得直流水？”
陈虹一听这话，顿时又羞又恼，气急道。
“我他妈……周云凯，你是不是不会说人话？”
周云凯咧嘴一笑道。
“你想什么呢？我说你是不是在流口水，其实我还真有点儿想，要不你抽空过来一趟吧。”
“凭什么？我才不来找你，你自己有这心思就自己回来。”
陈虹这话语之间还傲娇上了。
不过话说完，似乎又担心周云凯生气，又找补道。
“我现在一天到晚都在拍戏，哪有功夫去找你？”
“拍戏？你不是在拍无极吗？戏份应该不算多吧。”
“陈恺歌导演觉得我这个角色应该贯穿整部戏，所以又给我加了几场戏。我本来也以为是客串一下就拍完了，现在都成正式的配角了。”
陈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还挺无奈。其实她现在能够在这种知名大导演的大制作电影里面亮相，甚至让导演主动加戏这可是许多演员求之不得的待遇。
周云凯一听陈恺歌给她加戏，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头，隐隐感觉心里硌应得慌，顺口玩笑一句。
“他不会是看中你了吧？这老小子有点儿蓄谋已久的意思啊。”
“我呸~”
电话那头，陈虹没好气的轻啐一声。
“瞧把你出息的，自己没本事还怨人家导演给我加戏。”
“陈虹，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你等我拍完这部电视剧，我回来跟你掰扯掰扯。”
“哼~谁要跟你掰扯。”
“你说不掰就不掰？我还就喜欢掰。”
“行了行了，懒得跟你贫嘴。你自己想多久回来就多久，反正我是不会去找你的。我自己一天到晚都忙得要死，就这样吧。”
周云凯一听陈虹好像是想要挂断电话，张了张嘴，本想找她要个机票钱。
毕竟他现在就算是想要回燕京找她，这来来去去也不能耽误这边的剧组拍戏，只能花钱坐飞机回去。
这年头的机票又比较贵，别说他现在那三千块钱的工资没到账，就算是到账之后，他估计也买不了几张机票。
只不过还没等他表达一下自己的艰苦境遇，电话那头的陈虹倒是很干脆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周云凯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电话。
只是这一放下电话，莫名的就感觉心里还空落落的。
陈虹不提见面的事还好，现在突然提一句，让他想起之前两人办事的细节，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不说他现在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好多六七十岁的小老头儿琢磨这些事都特精神。
正所谓男人至死是少年，周云凯就觉得自己还挺少年的。
正当他苦笑着放下电话，打算再看看剧本分散一下注意力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微的敲门声。
他心中一动，起身走到门后，问道。
“谁？”
“是我，朱玲。小周，你休息了吗？”
“没，没有。”
周云凯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把门打开，尴尬一笑道。
“这酒店的门上没有猫眼，我出门在外稍微有点戒心，让铃姨久等了。”
“多大点儿事，用得着这么客套吗？”
朱玲摆了摆手，说道。
“剧组里的刘滔给我带了点樱桃，让我也给你分一点。人家一小姑娘也不好直接来找你。我想着这东西容易坏，正好没事就下来找你了。”
说话间，她提着一篮子樱桃就递了过来。
周云凯一看这樱桃，心下暗暗挑眉。
虽然说这滕条编织的水果篮子还挺有乡土风味的，但是这个季节的樱桃百分之百都是进口的高级水果，就这么一小筐四五斤，没有四五百块钱只怕真下不来。
“难不成刘滔也是个小富婆？果然混娱乐圈的没一个穷人。”
周云凯想到这里，暗暗感慨不已。
朱玲这次特意过来给他送水果，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东西不便宜，担心给放坏了，所以很难得的亲自登门。
要知道两人在同一个剧组拍戏，朱玲虽然一直以阿姨的身份自居，但平时周云凯腆着脸去讨好她的时候，她基本都很注意分寸。
周云凯去找她谈论剧本，基本上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的八点半就赶人，根本不会留他到九点、十点。
这次她亲自来他的房间，说来只是为了送水果，但是待人处事的规矩，她显然也很懂。
既然是同一个剧组认识的人，自然不能把东西一送，一句话都不说，甩脸就走。
哪怕只是转一圈，说两句场面话，也算是基本的客套。
朱玲四下看了一眼，灵动的双眸顾盼有神，让周云凯十分眼馋。
“小周，你平时不洗衣服？我看你这窗台上怎么没晾衣服？”
“衣服……衣服的话，我这次过来还是比较匆忙，带的衣服比较少。”
周云凯随口应付一句，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压根就没什么换洗的衣服。
朱玲似乎对他不晾衣服还挺好奇。
“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出门在外就是方便，我那房间跟你这个差不多，平时晾衣服都没地方。”
“我这儿能晾，要不以后玲姨就把衣服拿些过来晾吧。”
“……”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惹得朱玲回眸嗔了他一眼。
刚才都说了，刘滔过来送水果都觉得不方便，现在朱玲要晾晒衣服哪还能在他的屋里进出？
朱玲正想说两句，只是这一回眸却让周云凯心尖儿一颤，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酒店的房间本来就不大。
朱玲站在窗边，左右也没有可以避让的地方。
周云凯人高马大的，突然走上前来，那板正的身板莫名的很有压迫感。
朱玲虽然仪态大方，气度成熟，但个子却并不算高。
周云凯走到她面前，明显高出了她一头，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更是让朱玲那双美眸闪烁不定，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这要是一般的男子也就罢了，但是周云凯气质卓尔不凡，更是具有莫名的气势。
朱玲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还来不及说点什么。
她只觉得周云凯虽然年轻气盛，但平时待她也恭敬有礼，两人在同一个剧组拍戏，他应该胆子没那么大。
更不用说她现在三四十岁的年纪，已经算是人老珠黄，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紧张。
正当她心里惴惴不安的时候，周云凯竟然真的伸手把窗帘一拉，错开了话题道。
“这晚上的风还挺大的。”
“……也是。对了，我想起来我屋里还烧着开水，我就先回去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但是朱玲刚才差点一下子撞在周云凯怀里，更是感觉到他身上的躁汉子气，自然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她客套一句，便要离开。
没想到周云凯没接她这话，反而拿起一旁的剧本说道。
“对了，玲姨，你和我对一遍明天的戏吧？”
“对戏？”
朱玲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剧本看了起来。
她没想到周云凯这个年轻人对剧组工作还挺上心，她今天刚从片场回来，和刘滔聊了几句又洗了个澡，把衣服给洗了。
这都还没来得及看明天要拍的戏。
她拿起剧本看了一会儿，恍然道。
“哦，是这段戏。我们明天的戏是我饰演的彭佳和你饰演的于杰一起出差，最后彭佳和于杰酒店把最后的窗户纸给挑破了，这种戏对年轻演员的确是有一些心理压力，不过导演应该可以借位拍摄，我们到时候就拥抱一下，把脸错开就行了。”
“拥抱？”
“对，这一段应该是要有这个表现情节的，要不然观众体会不到两人的关系发展。”
朱玲还以为周云凯是担心拍这种戏有压力，笑着玩笑道。
“怎么？你还有偶像包袱，不想和我这老阿姨拍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