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校园篇《忠孝太子失忆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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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楼翘着二郎腿，往后一倾，手搭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侧过脸给了身后手下一个眼神。
一旁站在暗处的黑衣人会意，上前粗鲁地把四人嘴里的布扯了下来。
嘴巴终于能发出声音的几人迅速求饶，声嘶力竭道，“大哥！您放了我吧！我色迷心窍！是我不对！”
“没错没错！大哥我们一定会改的！”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看着他们这副不值钱的样子，顾小楼顿时露出无趣的表情，嗤笑一声，“还没开始就这样了？真是无聊极了。”
没等四人再次开口，径直按下遥控器的按钮。身体接触到电椅的每一处都滋滋冒着烟，直击灵魂的强大电流在骨骼，肌肉，血脉甚至每一个细胞中强势流窜，带着可怖的破坏力一点一点地摧毁着人体的生机。
随着标识能量的刻度计不断升高，电椅上的四人的惨叫也越来越凄厉，眼珠子瞪得都快脱出来了，全身疯狂扭动，想要努力挣脱禁锢，可这始终是无用功。恍惚间，他们好似闻见了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时，有人走去来替他们“求情”了。
黑衣人眉头一皱，好似觉得太过了，上前道，“三少，得停了，不然后面没法继续上。”
顾小楼盯着四人眼底仿佛获救了的眼神，指尖下按，停止了这方酷刑，接着抬眼对上四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凉薄的微笑，“行啊，你们谁先说一个笑话给我听，我就放了谁，剩下的……”未尽的话语极近缠绵，却藏着无端的凶恶罪狱。
四人身体里的水分被蒸发了大半，皮肤都被染上了焦黑，眼球干涩得很，以至于就算把眼珠子睁到最大，也看得不甚迷糊，张嘴都想抢占先机活下来时，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胸腔共鸣带着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密密麻麻的剧痛中煎熬着，这种感觉比死还要可怕！
可即使如此，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忘却了身体的灼痛，强忍着喉咙上翻的血块，竭力发出了几个粗涩又难以辨别的字眼。
“啊……呃……唔……”
而四人中的老大也算有点血性的，没和他的三个小弟一样，为了讲笑话哄面前这个杀神笑，放弃了尊严。
他此刻眼白发黄，枯槁焦黄的脸扭曲成一团，喉咙翻滚，只能发出嘶哑的单音节，可就算这样，也要死死盯着顾小楼，想用世间最怨毒的诅咒将这人拖入地狱。
见此，顾小楼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仰头大笑了几声，连着拍了好几下手掌，随后撑着下巴对旁边的黑衣人示意道，“资料。”
黑衣人微鞠了一躬，打开门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个黑色文件夹，“三少，这是这些人的资料。”
顾小楼接过，摸着还有些温热的纸张，目光停留在“监狱常客”，“强奸数名无辜少女”，“残忍分尸”……等等一系列在Z国足以枪毙无数次的罪行。
“你们，挺会逃的。”顾小楼迅速略过这四人生平事迹，“啪”的一下关上文件夹，邪恶地舔了舔嘴角，眼眸里充斥着血色的凶光，“我反悔了，我对你们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粗鲁的。”佯装惋惜地长吁了一口气，“应该从最简单的开始，每一遍的“细细品尝”过才好。”
“算了，一样一样来吧，能到哪就到哪。”顾小楼推开椅子站起来，双手插在长风衣的口袋里，路过黑衣人时，问道， “之前那个飞镖真的是最小了的吗？能不能再小一点，这样血可以流慢点，我还可以多玩几轮。”
黑衣人面露为难，想起之前武装部的兄弟抱怨，说自己每次过来都是给他出难题的。他也不想啊！但他主子喜欢啊！
黑衣人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回应道，“应该是有的。”
黑衣人：对不起了，兄弟，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武装部的人就差上手了：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黑衣人心虚：阿巴阿巴阿巴……
顾小楼刚出暗室，兜里的手机就收到两条消息，拿出来一看，是靳桃浪发过来的，顿时全身的气质都变了，脸上的玩味也带上了温暖。
一瞬间就从邪魅玉面煞神切换到恋爱脑贵公子。
他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好像就是在等他的电话，几乎是在响铃的一瞬间，电话就被接通了。
顾小楼急切地喊道，“哥哥！”
靳桃浪眉梢一挑，看来顾小楼上线了，他的嗓子恢复了些，但还是有些哑，“嗯，什么时候回来？”
顾小楼端着手机，顿时关切地问道，“哥哥是饿了吗？我这就回去做饭！”
“嗯嗯，好，我回去就给哥哥做！”
……
“我很快就回来啦！”
“拜拜~”
跟在后头的黑衣人一脸惊讶，但绝佳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喜怒不形于色，不过就是借着扶墨镜的动作快速姨母笑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最酷的打手！
认识三少还是出于那天晚上对家的挑衅，他们打了白哥的电话，却被另一个人接了，因为对方说他是林家那个认养的三弟后，他们就放松了警惕，把具体地址给了他，让他赶紧告诉白哥。
然而，白哥没等到，只等到一个长得跟个洋娃娃一样漂亮的东方小鬼，起先大家都看不上他，结果三小时后，他们几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恨不得和三少结拜，就学东方那种插几柱香，磕头那种！
不过当时也是头脑一热，等白哥正是把三少介绍过来的时间，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主。
头脑绝对清醒，智商出奇得高，手段也极其得狠，简直就是教主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就是太冷了，有的时候还很变态，跟双重人格似的？！
他跟了三少五年，从未见过他笑成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遇上了喜欢的人吧。
于是黑衣人尤其贴心地，婉转地，慈爱地说道，“三少，这四个人这状态可能也坚持不了太久，您先回家吧，我去给他们补点血。”
顾小楼理了理衣领，“行。”说罢就迅速离开了。
黑衣人看着自家主子堪比跑步的走路速度，一脸欣慰。
还好还好，不会孤独终老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让少爷这么喜欢。瞧瞧这样子，这得多腻歪啊。
……
c市。
顾君朗没有乘上那班飞机，也没有离开机场，他只是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仰头看着航班显示屏上一串串飞向m国的飞机编号不断上升，再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的飞机一架又一架的起飞，糊里糊涂地度过了这段漫长的煎熬时光。
他脑子里的思绪很乱，各种的烦心事都在这时候趁虚而入，撕开伪善的面具压向他，重得都快要喘不过气。
他原本的计划是把所有事情都推给顾泽楼，然后孑然一身地隐居于山水间，不问世事，最后归于尘土。他相信这就是他的命运，也是他必定的归宿，俗世的金钱，利益，人际对于他来说都那样……
后来有一个小朋友撞到了他，可能是因为撞疼了吧，才第一次见面，就把那个小朋友惹哭了。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一刻这个小朋友动摇了他一直想要遵守的原则。
一开始他本能地感觉到慌张，仿佛自己未来的人生会因为这人，生出很多的变数，可是，他又忍不住不去看他……终于，他接到了c市私中文化大赏的邀请，他动用了些手段，和小朋友跳了一支舞，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小朋友这么受欢迎……
再后面的事，他不想回忆，也不敢再回忆。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人他每想起一次，心痛就抽痛一次，明明只接触了这么短的时间啊……
那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找到罪魁祸首，为他，为小楼报仇。一个顾家，一个林九涵，还有一个，他和林齐两家的势力联合起来都没彻查清楚，努力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顾家现在首任继承人——顾兰曲。
就在他想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时，一个人被送到他身边，莫思南。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顾君浩特意给自己送来的“礼物”，可那张脸，他完全抗拒不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自己一直要保护的人现在终于站在了自己眼前，这种震撼犹如巨树藤蔓紧紧地锁在原地。一半的他想要奋力挣脱，撕开一道又一道的戒律；另一半的他岿然不动，任由最后一丝光亮和呼吸都被掠夺。
莫思南很蠢，蠢到他有时候都懒得戳穿他。那张脸仿佛匹配到了一具极其枯燥乏味的灵魂，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本能地皱眉，厌恶。可是只要这个人静静地站在那，不要说话，不要看向他，他就莫名其妙地会被再次被吸引，原谅莫思南的所有，甚至纵容这个人插手他的事业。
总之那段时间，他真地算是昏了头，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人如同吸了毒一般，一点点感受着世界的扭曲重组，却毫无波澜，任凭外人对他嘶吼，疯狂地摇着他，叫他清醒。
就连小朋友出院他都没有去接，只顾着烂在家里不知道干些什么。他没有碰莫思南，也没有心思碰，因为心底总是有一道违和的声音拉扯着他最后一丝理智，看着，看着就行了……
小朋友大抵是关心他的吧，特意坐着轮椅来他家看望他。到现在他都记得那个画面，那时正值雨天，他穿着一身黑衣被人推进来。
他知道他的小朋友是好看的，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总是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终于，门外的风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再次吹进他的心里，连同小朋友，一起抹开了纷纷扬扬的黄沙，在他麻木僵硬的心境里画出了一幅幅的画，重新构建起他岌岌可危的理性。
“叔叔，你变了。我讨厌你这副样子。”
“小，小彦……”
……
c市机场天边的颜色逐渐变暗，顾君朗终于忍受不住，倏忽发狂地大笑了好几声，引得周围经过的人纷纷侧目，不少带着孩子的家长立刻捂住自己孩子的眼，恨不得马上离那个“疯子”远一点，省得带坏自家孩子。
“妈妈？那个叔叔怎么了？”一个背着蓝色小书包的女孩疑惑问道。
女孩妈妈顿时嫌恶道，“别理他，一个神经病，以后欧欧见到这种人要避着点走，听明白了吗？”
“可是，那个叔叔感觉很伤心。”小女孩不明白妈妈这么说，她感觉那个叔叔根本不是在笑，反而在哭。
“胡说些什么！真是疯了疯了！”女孩妈妈瞬间紧张起来，脚下的动作更快了，“快走走走！”
“哦。”小女孩担心那个叔叔，想安慰一下他，可她的妈妈明显不会允许她接近。
顾君朗旁若无人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早已慢慢湿润了眼角，懊悔，不甘，嫉妒填充着他全部身心，勒得他几近窒息。
“小彦，我或许是晚了吧。”
“可是，我坚决不会把你让走的。”
顾君朗再睁眼时，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浑身都不正常，眼底的阴鸷和偏执让他几近失控，几个字似乎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呼喊，蕴藏着他最原始的欲望，“我会把你抢回来的。”
顾君朗在机场的异常举动被完完整整同步转播给顾君浩。
“很好！飞机都安排好吧？”顾君浩这是兴奋到快要发狂，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颓败的顾君朗，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他怎么能不激动！被一个小了这么多岁的弟弟压在头上这么多年，公司上上下下对他毕恭毕敬，背后里哪个没说过他不如顾君朗，对能当上顾总这件事发表各种鄙夷不屑的看法。这群人不敢当面说，可公司里那群董事没这么弯弯绕绕，成天明嘲暗讽，还表示要不是有顾副总在这，他们早就撤资走人了。
呵！顾君朗，我要你有去无回！
“安排好了，最近所有的航班我们都安插了炸弹，无论目标任务上了哪一部我们都有把握能让他尸骨无存。”耳机另一头传来一阵冰冷机质的回答声，如一个最无情的杀手机器人，挥手间就能决定数人的生死，“所有的伤亡最后都会归结于意外，绝对不会查到你身上。”
“好！”顾君浩拍着桌子站起来，对着监视器里的顾君朗比了个手枪的姿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