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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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娜等精灵很快在港口看到了要搭乘的巨船。
一只高二十米，长三十米的大型帆船正安静的静靠在长方形的码头岸边，和陆地之间只有一个阶梯的距离。
船上的水手已经等待多时，此时正在通过缆绳将船帆用力的拖拽上去。
闻着夏日的海风气息，丹娜随口说道：“这应该是这里最大的船。”
港口里除了这个最新最大的帆船外，就只有一些几米和十几米的小船。
熟悉西方多种语言的丹娜并不懂野蛮人的语言，不过这里的野蛮人和星辰之国成员都主动学过精灵语。
“并不是。”教会的牧师解释道：“我们的港湾正在扩建，现在的宽度容纳不下太大的大船，在外面海边和渡姆港都有更大的商船停靠。”
“今年南方在打仗，很多船都出去运送商品和货物，过几天才会回来。”
牧师解释了现在船只稀少的原因，主要是战争征用了大量的船只运输军需物资，还有几个陆地国家和沿海国家租借了一部分战船。
战争的兴起，让大量的商人贵族朝着南方的星光要塞汇聚。
一旦战争开启，奴隶贸易和各种酒肉之类的消耗就会极速产生，星辰之国这一次不占领土地，也不主动进攻，只负责提供一个安稳的后方和市场。
战争开启之后，商业和制造业都在加速发展中。
这些对普通人都产生了影响，对丹娜这些访客也产生了一些影响。
丹娜等精灵没有关注这些，她们的性格就不是那种会和搭讪者继续聊下去的性格，哪怕对方是在回答问题。
并不是傲气，是打心里就认为双方不同，不需要和这种人对话。
很快精灵们安静的上船，牧师和陪同人员也识趣的保持了沉默，没有继续和这些傲气的精灵搭话。
这艘船作为豪华客船使用，是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使用的器具，上面配备了干净的厨房和单人卧室，也配备了单人使用的卫生间。
卫生间和单人卧室都在高层位置，甲板以下的位置通常不具备这些。
丹娜在属于她自己的卧室里躺下，睡在用大雁绒毛和白色布料缝制的软床上，又很快坐起来，尝试着在吊床上晃荡着。
过了没多久，有人靠近了门口。
“丹娜大人，到午饭的时间了。”
门外传来了修女的声音。
丹娜看向房门口的位置，说道：“我刚才吃过了。”
修女回答道：“这是午饭，中午吃的饭，其余大人都在吃，您需要吃午饭吗？”
因为不太懂一些精灵的习惯，就算是精灵和精灵也因为不居住在一起有很多奇怪的习惯，再加上这位丹娜明显是更高贵的精灵。
从那一头正常人维持不住的夸张长发，还有特殊的彩色眼睛和气质上看，这位精灵就不是一般精灵。
强者自然有强者的规矩。
房门很快被风吹开，劳伦斯家里不锁门，所以一直都没有搞出关门的螺旋门把手。
这個时代的房门都是作为特殊建筑的大门使用，内部建筑很少用到门，大部分地方都和劳伦斯家里一样，不存在门。
毕竟大部分地方住的都是窝棚，尤其是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又没有私人空间，自然没有卧室门的必要。
甚至是房门的替代品，门帘这种东西都只有极少数场合才有。
尽管没有劳伦斯关注这个事情，因为生活水平的提升，再加上人与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导致一部分人需要一种隔阂。
就像是柜门和屋门一样，房门也开始在一些高端场所里普及。
在丹娜用寒风将没关紧的房门打开后，一个穿着白色黑色修女服的女性正推着餐车站在门口，此时修女的态度更加恭敬谦卑。
“丹娜大人，这是今天的午餐，抹茶红豆面包，盐焗鲟鱼蔬菜汤，蜜汁烤鸡……”
丹娜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修女，“你们这里一天要吃几次饭？”
修女小心的回答道：“一天三次，在先知那边是一天五次。”
丹娜露出冷漠的神色，“没有意义。”
修女不懂这位精灵在说什么，明明精灵语听得懂，但就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那么您需要进餐吗？”修女表现得非常小心，不敢得罪这种强者。
丹娜冷漠道：“你离开这里。”
丹娜看向修女双手扶着的餐车，在冷漠的双手环抱时，身后松散浓密的银色长发很快化作了水蛇，在尾巴支撑的时候扬起身子够到了餐车的铁架。
修女害怕极了，迅速躬身告辞，留下了装满食物的餐车。
房门很快关闭，丹娜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着一天五顿饭应该什么时候吃。
客船在第二天上午到达了渡姆港。
此时的渡姆港热闹非凡，来自各国的商人船只聚集在港口附近。
已经拓展和巩固好了的羽翼港湾可以容纳宽度在三十米以内的船只靠近，可以最多同时为一百只大船提供庇佑。
劳伦斯正在谋划新船的建设。
在战争开启以后，船只制造业就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水泥号当初只考虑用来防守，这种大船开出去很费劲，更不要说远海了，所以实用性极差。
第一代船只三桅帆船号，装备了帆船技术。
第二代船只里斯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战船，设计时就设计为适合浅滩登陆的龟壳结构，添加了房屋等居住和瞭望建筑，又全方位为打劫和撞击登船夺船进行加强。
第三代船只橡木号，装备了船舵、铁船板、精制船帆、船锚和船桨动力室，将传统意义上的战船进行了全方位的武装。
第四代船只复仇号，第一艘火炮船。
第五代船只代表水泥号，尽管是失败无用的水泥船，但是为制造超大型战舰提供了大量的经验，也为重型铁皮船时代和锅炉船时代打下了基础。
同时对寒冰之地的水泥制造业，也提供了极大的技术和工序提升。
此时劳伦斯要制造的就是第六代船只。
造船厂的船匠里斯询问道：“先知，六代船要叫什么名字？”
劳伦斯此时犯了难，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原本打算命名为凯瑟琳号作为这次远洋快船的名字，也表示对劳苦功高的凯瑟琳认可的意思。
但是现在怀孕的是卡珊德拉，水泥号当初是为了庆祝德伦怀孕建造的，现在……
“天际号。”劳伦斯迅速决定道：“我希望这艘船能够快速到达我们看到的天和海的边际，就叫天际号。”
“天际号将来要去的是各个港口，我们现在的几个港口里最宽的是格兰港，入口处有两百多米，最窄的是北陆王国的海风港，只有十五米。”
“天际号的宽度不要超过十五米，在十四米就行了，我会写信让海陆王国那边扩建一下海湾。”
“吃水不要超过七米，不然海浪港去不了。”
劳伦斯不以人名来命名船只了，而是根据船只的功能和寓意来命名。
几个船匠记住了劳伦斯的要求，不管是这些浅显符合逻辑的要求，还是别的一些办不到的要求，都是这些船匠们必须要认真对待的任务要求。
一群人都有过多次造船的经验，劳伦斯在船厂这里也忙过许多个日日夜夜，是一名资深的船匠。
讨论了技术上和功能上的要求后，劳伦斯和几个船匠负责人聊起了工匠的事情。
“最近船厂招工的事情怎么样了？”
“情况并不是很好。”里斯面色凝重的回答道：“虽然也招收了一些有技术的船匠，但是现在外国很多地方都在招船匠，不光是西面的海森里，东边的特兰大蹄城也在招收船匠。”
劳伦斯点了点头，“这很正常，现在各地都缺大船，也缺船匠。”
从野蛮人西征开始，能出海的大船就成为各大国家的刚需。
这一次的土地战争更加剧了这种需求，想要和教廷打仗就需要大船，不然依靠双腿根本无法翻越碍事的大陆群山。
不光是几大国家的造船厂，民间的商人因为航海贸易发财之后，会刺激更多的民间群体个体研发船只。
很多独特技术的帆船也会陆续被不同国家肤色的人制造出来，尽管里面会有很多奇怪到不能用的船只技术，但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快就会脱颖而出，被其余人模仿，超越。
劳伦斯这边的造船业负责军舰和小型船只，海森里王国负责商用和军用的大船。
根据当初制定的规则，海森里才是发展造船业的主力，不管是军舰还是什么船只，海森里都能做。
为了维护自己建立的规矩，劳伦斯思考过后还是和周围工匠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会邀请海森里的船匠过来参与这一次的建造，为他们国家的制造业提供技术和经验支持。”
里斯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这个事情，因为造船厂的工匠大部分都来自西方各国，普米修人没多少。
劳伦斯一直以来都愿意分享技术，从橡木号到复仇号，除了火药技术之外，基本上造船技术都分享给了各国使者。
看到其余人都没有反对，劳伦斯也再次思考这个事情。
有些技术确实是应该保留，不能无底线的分享出去。
这一次主要是考虑到了三个王国的国王亲自带兵出征。
为了稳定后方建立信任，为今后的合作和战争打下基础，这个时期让出点利益是值得的。
这一次的星盟合作经验将会成为历史经验，而这个历史经验会让其余国家的贵族和平民支持后续的一系列行为，很容易就组成第二次战争同盟。
即使是这些王国的继承者将来不认可现在的局势，国家的贵族阶级和士兵商人们也会觉得到时候自家被惩罚是国王的原因，而不是星盟和先知的问题。
有成功的经验在那里你不走，非要自己乱搞？
劳伦斯不一统大陆是没有那种土壤，毕竟自己对整个西方而言算是异族。
现在能好好地谈，是付出了十多年的努力换来的结果。
在整个西方还没有把野蛮人从野蛮人的印象中摘出去之前，现在能够统治五分之三的土地已经是极限了，再继续下去只会吃撑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没有那种想法，劳伦斯一直都觉得那样会非常非常累，不是格兰王国和艾欧王国跳反，劳伦斯根本不想打这两个地方，只想控制飞鱼港和寒冰之地好好养生。
飞鱼港的早期价值是解决粮食问题，给部分野蛮人一个出路，劳伦斯很早就觉得寒冰之地容纳不了太多人口，算是给自己一个后路。
在占据了一片土地后，劳伦斯的进攻欲望其实就没了，打下来的海浪王国甚至是直接让给了格兰王国，根本没有占领的想法。
即使是现在也懒得管理各种事情，打仗的事情直接丢给了小弟去做，每天想开趴体就开趴体，玩腻了就出来干活搞点技术，或者是去学校教书。
从造船厂出来后，劳伦斯本打算去商会看看，很快得到了手下的报告，于是去教堂等待客人的到来。
人多且富有了之后，教会的各种职责也开始分家分业。
教堂和修道院开始区分明确。
教堂是祈祷和神职人员学习办公的地方，有男有女，也有自己的产业，比如蜡烛厂、啤酒厂、面包商店，以及大量的土地。
教堂的牧师和主教负责为劳伦斯管理这些财产，同时劳伦斯会根据这些地方的产出和收入，来给这些人发放工资。
修道院的主体是女性，以收留各国的女性贵族在这里静修为主，同时也会有土地、林场、磨坊街铺、商铺等营收。
并不是所有规矩都是封建糟粕，劳伦斯挺喜欢外国女贵族自带嫁妆来修道院学习的传统。
毕竟自己要包食宿，这些女人的家族给点嫁妆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嫁妆给的多了，可以不用干活，可以继续当贵族夫人小姐。
嫁妆给的少了，可以通过抄写和翻译书籍等技术工作换取报酬，也可以去劳伦斯家干活积累工作经验。
教堂面对的是公众群体，修道院面对的主要是贵族女性群体，以及部分需要学习的普通女性群体。
大部分人依旧野蛮暴力，劳伦斯认为现在依旧不是男女混校的时候，让男女分开学习是对弱势群体的保护。
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女，让她们在一起就是鼓励他们搞事情。
劳伦斯防的不是恋爱本身，幼儿园小朋友谈恋爱根本没什么问题，麻烦的主要是青少年因为男人女人惹出来的各种麻烦事情，比如愤怒嫉妒等情绪波动引发的决斗，再或者是乱搞和为了取悦别人引发的秩序问题。
再说这个时代也没有多少识字的人当老师，注定有一部分人无法接受教育，所以能容纳几百人的圣女学院已经足够了，劳伦斯也不相信盛产野蛮人的土地能一下子冒出来几万女才子。
大部分人的父母都不识字，一家十几口人里找不出两个能写自己名字的。
修道院目前最大的用处不是挑选修女，也不是教育女性，而是收外国钱！
不管如何，目前那些女贵族身后的家族都给了不少钱，捐了不少粮食奴隶和财宝书籍。
星辰之国前期的收入主要是依靠劫掠，后来停止劫掠后就依靠的收取土地产出，以及自己经营的商业贸易。
修道院的捐款对劳伦斯很重要。
劳伦斯开始思考如何制定税收，只有保持税收，才能保证国家的运行。
税收不能仅仅依靠捐款，还要依靠强制力。
自己手下那些领主必须要交税，这是不容置疑的问题，不然开了一个坏头的话，以后就会成为阻力。
劳伦斯很快发现这个时期的大部分税收还是从农业中获取。
问题是自己的领地一直都是农业税减免。
免除的是普米修镇和瓦基里等地方的农业税，司德尔领地那里则是减，只收一部分猪肉鸡肉鸡蛋和麦子谷子，其余包括林地税和水井税、磨坊税、结婚税、生育税之类的全部免除。
格兰省除了粮食外，收的还是矿产。
艾欧那边产出的粮食直接给当地驻军使用，有些路途偏僻不好走的地方就直接不去了……总的来说入不敷出。
艾欧和格兰两个地方主要还是依靠当年灭掉王室贵族的财富滋润的活着，再坚持三五十年也不是问题。
当年狠下心来灭掉王室统治者的狠辣行为，这两年越想越正确。
外面的北陆王国和科嘉科王国等地方都收农业税，而且收的还很多，有这几个国家当例子，以后干什么都方便一点。
劳伦斯刚将税金分为海洋税和陆地税两种标准，精灵王国的使者们就到了。
很快劳伦斯也换上了先知服，接见使者团。
丹娜毫无疑问是使者团里最惹人注目的美女精灵。
她并不是唯一的女性，只是和那些老头老太太比起来，太显眼了。
劳伦斯表现得很客气，热情的招待这些智者们入座。
双方很快坐在了会议桌附近，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果。
劳伦斯刚想和格林硬木说话，丹娜就看着盘子里的水果询问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果实比森林里的更大更漂亮？”
劳伦斯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两秒钟，他只有在感觉到精神刺激的时候才能听懂女巫的语言。
丹娜身上的巫术能量没有遮掩，和劳伦斯对话的时候又用那彩色的眼睛看向了劳伦斯。
劳伦斯很快听懂了他的话，解释道：“这是筛选出来的偏差认知。”
“事实上我们这里的果子不如精灵族的果树那么好，只是我这里有很多人负责摘取果实，她们只将最好的果实拿出来招待客人和供我品用，所以导致你们看到的都是这种最好的果实。”
劳伦斯客观的解释了里面的原因。
丹娜不意外劳伦斯能说出不是精灵语的精灵语，而是继续在水果的问题上探讨着。
“那么那些不好的果实什么时候吃？”丹娜需要提前做准备，知道什么时候必须要吃剩下的不好果实。
劳伦斯有自己的思维能力，所以和丹娜对话的时候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
好在经常和野蛮人对话，也经常和这个时代的其余外国人对话，劳伦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各自用各自思维对话思考的对话方式。
说实话就行了。
“那些要么还在树上，要么就是卖去了市集，或者做成果糖果酒和零食。”
劳伦斯表情认真的解释道：“我们这里的果树有很多，几座山的果树可以提供大量的新鲜水果吃，除了冬天之外，基本上不会缺少水果。”
“即使是冬天，也有储藏在地窖的梨、橘子、甜浆果、蓝莓、苹果、葡萄等可以吃。”
丹娜非常意外的看着劳伦斯，在精灵森林里，一棵树上不可能全是漂亮的果实，很多时候差的也要吃。
“你们这里的人，长得不好看的果实就不会吃是吗？”
劳伦斯还是有些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继续回答道：“不是长得好看的就不吃，是有这种甘甜又漂亮又大的果子，为什么要去吃那种明显不好吃的果实呢？”
丹娜认真的询问道：“那么好的果实吃完了，你们会怎么办？”
劳伦斯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总是回答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又感觉很奇怪的问题，让他有些烦了。
“那就想办法种更多的果树！”劳伦斯不耐烦，又坚定不容置疑的说道：“不光是春夏秋天有吃不完的好吃果实，冬天也要有随时能采摘的果实！”
丹娜好奇道：“这个要怎么做？”
劳伦斯直接说道：“我会制造一个房间，让草莓和浆果即使是寒冷的冬天，即使是永夜，也能生长和成熟，而且还会让它们在不同的那天成熟，让我可以天天吃到新鲜的果子！”
丹娜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劳伦斯认可这位女精灵的美貌和强大，但是他现在只需要农业技术人员，不需要漂亮的贵族小姐或者女巫。
劳伦斯很快看向格林硬木，“这位丹娜小姐也是植物方面的大师吗？”
“不，她不是。”格林硬木回答道：“她是冰雪的化身，强大的寒冰贤者。”
劳伦斯顿时没兴趣了，这女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现在不论是出于个人享受还是国家的未来考虑，都需要一些能作为香料和调料的经济作物，而解决这些的不是冰雪法师，是植物大师。
在明白丹娜只是一个强大的冰雪女巫后，劳伦斯的态度就敷衍了很多，不再花费时间去回答她的问题，把剩下来的时间用来和几位年老的精灵大师们讨论适合寒带地区的花草树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