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晦暗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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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杂种…”
“人妖！”
“不男不女”
这是陆齐初记忆里，伴随着他整个童年的谩骂。
他的母亲是十里八村的美女，本名陆染，大家都叫她小染，她五官精致，长的十分好看。
陆染的母亲早年嫌弃家贫跑了，只剩下父亲与她相依为命。
她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即便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只穿着花布衣服。
可天然美女的精致五官和朴素纯洁的气质，还是让她出类拔萃，连城里洋气美艳的女生都比不了。
所以上门求亲的人，从村口排到村尾…
18岁时，她拒绝了村里男人们的追求，毅然决然到了城里去打工。
那时认识了一个长相十分帅气的城里小子，不出意外，单纯善良的陆染被骗了感情和身体。
陆染未婚先孕，却再也联系不到那个男人，所以孩子随了母姓，取名陆齐初。
陆染走投无路，只能狼狈的回了村子，没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就耸了起来，想遮掩根本不可能了。
陆染的父亲发现后，愤怒至极，扇了她无数个巴掌，直打到一张小脸肿得老高才罢休。
父亲让他把孩子打掉，可陆染却舍不得，宁死不从，甚至以死相逼。
她的父亲再是恨铁不成钢，再是心寒，可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也只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从那时起，之前村子里求娶她的男人们，都开始用鄙夷玩味的眼神看她。
甚至有村霸时不时调戏一下陆染，对她恶语相向。
骂她是J女，诋毁她当初去城里打工其实是去干不正经的工作。
甚至村里有妇女诋毁她是去给人当了小三，被有钱人包养。
总之关于她的故事版本多到数不胜数…
陆齐初从小跟着母亲和外公生活，可一家人的日子却过的相当艰难…
被村里人欺辱和针对都是常事，自家的农田也动不动被人破坏或者盗窃…
所以他们的物质条件也相当的拮据，即便想换个地方生活都没有安家的费用。
那年，陆齐初2岁，外公去城里卖粮食，只有陆染带着年幼的陆齐初在家。
一群村里的男人，晚上喝醉了酒，又把陆染当作谈资拿出来取笑。
想起貌美如花的小染曾经那么高傲，却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搞大了肚子。
就觉得一阵唏嘘和鄙夷，其中一个胖子说道
“唉，你们都知道，我以前多喜欢小染？我对她那么好，去她家提了几次亲，我上学的时候还帮她拎书包…”
“拿她当我的女神！结果她去个城里，被人玩了，肚子那么大，现在孩子都两岁了！”
另一个男人咂了咂嘴，猛灌下一口酒说道：
“看来就不能太把她当回事，越当回事，这臭婊子越嚣张，就应该直接上了她”
其他几个男人都喝的五迷三道，纷纷附和
骂她表面高贵，实则放荡的话，说了不止一遍…
“就是说啊，你就说这十里八村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她？结果…我艹”
“走…我们问问她，我们怎么不如她那野男人了？”
“哈哈哈，对，好好的八抬大轿娶她，她不稀罕，非跑到城里让人玩，就是贱！”
那天晚上，夜越来越深，远处村庄的灯光星星点点，树木影影绰绰。
最远处深黑的青山，乍一看，像是一幅浓重的泼墨山水画，晦暗深沉，带着隐隐的压抑。
陆染的叫喊没有换来村里人的拯救，男人们冲进了她的家。
死死捂住她的嘴，轮番的打骂凌辱她…
在2岁陆齐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一群男人逃进了黑夜…
陆染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她脸上的血和泪混在一起，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迹
陆染疯了一样冲到厨房拿起了菜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可她看见陆齐初那张白嫩可爱的小脸，他因为害怕，坐在地上哭喊。
泪水像是大颗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落，显得极其可怜。
陆染最终还是扔下了手里的菜刀，矮下了身子抱紧了陆齐初，一声声的轻哄。
“齐初乖，妈妈在，不怕哦…不怕…”
可是三天后，她的尸体还是被人在河里发现，她最终抛下了陆齐初，选择了解脱…
原本白皙的肌肤在河水的浸泡下
更加冷白浮肿，看着极其可怕…
陆染的老父亲抱着她的尸身，哭晕在了河畔，哭声似是断肠的哀曲。
直通天地，却得不到半个神明怜悯…
从那时起，陆齐初变成了孤儿，只有一个外公，靠种地养着他…
他的长相随母亲，面容精致好看，像是个搪瓷娃娃。
可他并没有因此被善待半分，反而因为长相漂亮。
从小被男生们打骂，不是叫他人妖，就是骂他杂种。
他记忆里，从六七岁起，外公出去忙不在家时，邻居的叔叔伯伯就会来“照顾他”。
他们会抱着他，掐他白嫩的脸蛋，可粗糙的手掌总飘来飘去很不老实。
他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
每次都害怕到颤抖，又不敢大哭出声…
好在那时他还太小，外公不放心，总要时不时回来看一眼他的情况，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
直到10岁那一年，他似乎才第一次明白，被羞辱和践踏尊严的滋味。
约莫是下午三点多，同村的两个大娘在村里溜达，走过他家院门前。
正看见陆齐初独自在院里，拿麻绳捆着爷孙俩捡来的纸壳…
那时，还年幼的他，就知道这些东西捆好了拿去可以换钱
懂事乖巧的他，就总学着外公的样子这么做。
她们两个人走了进来，看着陆齐初白嫩的小脸，和破旧小背心下包裹的瘦弱肩膀。
开始上下打量，嘴里发出难听的啧啧声
“你别说，陆染虽然是个卖的，她生出来的这小野种倒是长的真不错…”
另一个女人闻言，呸的一下把嘴里的瓜子皮淬在地上，咧着嘴笑道
“长的不好能出去卖吗？你看她儿子长的像个女娃似的，细皮嫩肉，你说以后会不会跟他死鬼妈一样…”
旁边女人兴奋的接话道
“一样出去卖吗？哈哈哈，要不你先买上试试？”
那女人被调侃，笑的花枝乱颤，肥硕的胸脯直晃
一边拿手拍打那人，一边抬眼打量陆齐初，笑道
“我买啊，就给30，多了可没有…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极其得意张狂的笑…